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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185 字 3個月前

卻是能夠乘坐步輦的,也說不上來勞累,所以也沒有發話。

殿中一時竟是有些靜默,而太後的臉色也十分不好。她本以為自己借故發作,總會有對於貴妃不滿的嬪妃站出來幫自己說話,到時候占了理,就可以給於貴妃沒臉。

隻她卻沒想到,她是尊貴的皇太後不錯,但到底年紀大了,於貴妃卻還年輕得很,如今就是後宮第一人,將來未必不能更進一步。況皇上%e4%ba%b2自說過要將宮權交給於貴妃,她們便是不巴結,也不敢就得罪人的。

這時與梅淑儀同住翊坤宮的鄭婕妤卻款款站起來,笑道,“回太後娘娘的話,倒不是夜裡不曾睡好,隻是早上起得早,可能精神不大好罷了。若是礙了太後娘娘的眼,太後娘娘千萬體量些個兒!”

一番話說得婉轉圓滑,既沒有得罪於貴妃,也奉承了太後,周圍的人聽得詫異,不料這最是張狂的鄭婕妤,也有這般玲瓏剔透的一日。

太後聞言麵色終於稍霽,卻沒有放過這個問題,“起這樣早做什麼?年輕時候,就是貪睡呢!睡得少了,還損身子呢!哀家年輕時也是如此。如今年紀大了,反而睡得不多。你們年輕人,正該惜福才是。”

鄭婕妤笑道,“這是太後娘娘體恤咱們呢,隻是晨昏定省,本是嬪妾們的本分,哪裡敢稍有懈怠呢?”

“怎麼,你們每日裡都是什麼時辰去請安,需要起的這樣早?”太後問道。

於貴妃此時哪裡還不知道太後的意思,無非是她不憐惜這些嬪妃們,每日折騰她們去請安罷了。其實這本沒什麼,在哪裡都是說得通的。偏偏她不行她不是皇上的妻子,不是中宮皇後,她本是沒資格讓人給自己請安的。

鄭婕妤卻還在說,“並不是時辰定的早。於貴妃娘娘是十分體諒嬪妾們的,太後娘娘千萬不可誤會了於貴妃娘娘。實是宮裡太大了,嬪妾們路上也著實要花費些時候,這才起得早了。不過,能給於貴妃娘娘請安,本就是嬪妾們的福分,再早也是應該的。”

她擺出一副實話實說的樣子,甚至最後還說了幾句奉承的話。但這非但沒讓於貴妃高興,反而更讓她將鄭婕妤恨到了骨子裡。因鄭婕妤那話,聽著是討好,但細細一想,卻像是她於貴妃用權勢壓住了她們,所以她們才需要去給她請安。

太後聞言直皺眉,“於貴妃,這又是怎麼回事?哀家本以為你是個好的,怎的這般不曉事?她們雖然位分不如你,卻也都是皇上的嬪妃,怎能這般不管不顧?”

果然,不名正言順,就是不名正言順,哪裡是祖父說的“不差什麼了”?於貴妃心頭有氣,出口愈發尖銳,“鄭婕妤妹妹這話,本宮卻不懂了。這宮裡再沒有給貴妃請安的道理,難道本宮會不知?你們來了,是你們的一片心意,本宮何曾因為哪位妹妹不來,就怪罪她的?你說是不是,寧賢妃妹妹?”

的確,於貴妃並沒有說過必須給她請安的話,寧賢妃也從沒去過。這話一說出來,太後就變了臉色,她本想以此事為借口,說於貴妃年輕莽撞,考慮事情不周全的借口,拒絕將宮權交出去。不料這於貴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願將宮權交出去了。是,她是成國的皇太後,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可是她的生活也已經被注定了,永遠隻能這樣清淡的過下去。如果手中再失去了權利,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隻能如彆的皇太後一般,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況且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失去了宮權,就會步步難行。所以此事她一定不會妥協!

“雖然你沒說,但你畢竟是位分最高的嬪妃,其他人都去給你請安,她們不去,卻也不妥不是?”太後道。

於貴妃忍著氣,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開口,“既是太後娘娘這般說了,原本臣妾也沒那個福氣接受各位妹妹的請安的,便都免去了吧,也省的老是跑來跑去的,勞累了各位妹妹。”

太後也不管她是什麼語氣,聞言便淡淡點頭道,“你說的是,正該如此。哀家年紀也大了,眼看著如今天氣漸漸轉涼,你們也不必每日裡來陪哀家這老婆子了,每月逢五的時候過來就是了。”

既然說了於貴妃不體諒彆人,她自己自然就要體諒才是。彆說太後本就不喜歡這些年輕鮮亮的小姑娘花枝招展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便是喜歡,也不能再讓她們來了。

在此事上壓過了於貴妃,她心情大好,因此說話也格外和顏悅色,“你們年輕人,也未見得就喜歡在哀家這老婆子跟前坐著,覺得拘束。哀家是知道的。索性讓你們自己出去鬆快鬆快。”

“都是太後娘娘仁慈。”何淑妃細聲細氣的開口道。

太後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又招手將鄭婕妤叫到了跟前,“你這孩子,倒真是個機靈的,哀家喜歡的很。翊坤宮離得近,你有空時,多到慈寧宮來看看哀家,陪哀家說說話才好。”

方才那般情形之下,隻有這一個肯出口接她的話,太後這番話,卻是在明明白白的警告其與眾人,她不介意給能幫上自己的人臉麵,至於她們,她也會記在心裡。另外也是給於貴妃一個警告,得罪了她於貴妃的人,隻要太後捧著,你也不能動!

鄭婕妤聞言鬆了一口氣。她一直謀劃著怎麼躺於貴妃出個醜,可惜自己人單力薄,於貴妃入宮之後,更是聲勢浩蕩,一時之間,竟是無法。誰知今日竟叫她得了這麼個好機會,哪裡還顧得上被太後利用,被於貴妃記恨?

能夠讓於貴妃在那麼多嬪妃麵前沒臉,讓她甚至不能接受嬪妃請安,鄭婕妤心中十分暢快。今日丟了臉,皇上未必還會看重於貴妃。即便日後於貴妃真的掌了宮權,也要被太後壓一頭,還未必能夠服眾。

想想也不算壞,於貴妃等於是和太後撕破了臉,而自己卻是太後明言要保住的人,自己又不圖什麼彆的,難道安穩的過日子還不成嗎?

孩子,你的仇,娘也隻能做到這麼多了。但娘知道,於貴妃在這宮中,不會過得太容易。她有許多仇人,有太後,有寧賢妃,有蓮昭容,甚至皇上,就真的那麼信重她嗎?

總有一日,娘會%e4%ba%b2眼看到她的下場!

她眼角的餘光從於貴妃身上掃過,繼而恭敬的朝著太後行了個禮,“太後娘娘能夠看重嬪妾,是嬪妾的福分,恨不能日日都來聆聽太後娘娘的訓導呢!隻怕到時候,太後娘娘就要嫌棄嬪妾了!”

太後笑眯眯的看著她,氣氛說不出的和諧。但每個人心裡在想什麼,她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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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2 眾人的反應

待嬪妃們都走了之後,花嬤嬤才扶著太後回了內室,轉進耳房裡歇著,一麵說道,“今兒發生這樣的事兒,想必急切之間,於貴妃也沒臉來爭這掌管六宮的權利了吧?”

太後聞言搖頭,“你彆看她現在是這個樣子,倒未必就真會放棄。【:要知道這可是打理六宮,皇後才有的權利,她於貴妃會舍得罷手?指不定在皇上麵前說什麼呢!”

“皇上豈會信了她的鬼話?說到底太後和皇上是%e4%ba%b2母子,那外人說的話,皇上萬不會信的。”花嬤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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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想起一人,卻是更加忿忿起來,“說來,今兒雲充儀也在,竟沒有開口替太後說一句話呢!要不是鄭婕妤乖覺,隻怕就要讓那於貴妃占了上風了!”

何止是占上風?簡直要將她這個做太後的臉麵踩在腳下了!太後聽了,也是不悅,“那丫頭,虧得上回還在哀家這裡哭個不休,說什麼已知道錯了,哼!”

花嬤嬤不著痕跡的道,“話說回來,她這般做,也未必無因。上回不是說,那於貴妃舍了自己侍寢的日子,替她爭到了侍寢的權利,將皇上勸去了她那裡麼?如今宮裡人可都在傳,於貴妃賢惠的很呢!”

說是這麼說,語氣之中,卻滿是嫌棄之意,“想必雲充儀也是因為此事,便覺得於貴妃更加可靠了!”

太後不鹹不淡的道,“終歸不是自己養大的,不齊心呢!這也罷了,總是哀家這裡的廟小,供不得這一尊大佛罷了!既然她瞧不上哀家這裡,日後再來,也不必讓她進門了。合該讓她知道知道,這宮中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她在宮中多年,養尊處優,還真沒有誰這般駁過她的麵子,如今竟叫一個小丫頭將自己耍了一番,怎不讓太後氣憤?

花嬤嬤嘴角顯出一絲譏誚的笑意,隻是她站在後頭,太後沒見著罷了,嘴裡仍是道,“都是太後心善,才讓那起人以為太後是好欺的呢!依奴婢說,太後合該立立威,才能讓新進宮的嬪妃們知道,這後宮做主的人,到底是誰!”

太後隻微微搖頭,她何嘗不想如此?隻是她畢竟是太後不是皇後,這宮權交給她,是皇上信任,母子和睦,不交給她,也是應當應分。如今皇上不過礙著孝道罷了,若是她再給這些嬪妃們下馬威,隻怕皇上更是和她離心了。

況且,她是太後,要教訓誰都是應該的,何必做那小家子氣?

她想了想,道,“這且不急,這於貴妃如今剛進宮,便是再著急,也隻能用些小手段罷了。隻要哀家不動,誰都不能說什麼。這一段時間,寧賢妃都在做些什麼?”

提起太後這個侄女,就連花嬤嬤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雖然太後和嫂子的關係的確是不%e4%ba%b2近,但真要說起來,那也是一家子骨肉,難道太後會錯待了她不成?偏她從不將太後放在心上,用得上才來一趟,平日裡再不來慈寧宮的,結果反不如個毫無關係的雲充儀。

更要緊的是,花嬤嬤是知道的,蘇家在這宮裡布置的人手,如今全都在太後手中,她蘇寧毓隻要知道些輕重,也該巴結著太後,不求能夠分到人手,起碼也要讓太後多撥幾個人給她才是。

偏她隻知道抓著於貴妃較勁。嬪妃們去給於貴妃請安,她不去,還要讓蘇家一係的嬪妃再去給她請安,弄得和她交好的人都有了芥蒂不說,皇上對此似乎也頗有微詞。

人家於貴妃身份最高,真不明白她總是跟於貴妃攀比,是個什麼意思!

將這些事一說,太後隻覺得頭疼,“罷了,哀家也管不了她了!明兒就遞消息出去,叫她娘進宮請安吧!到時候將她女兒交給她自己教導,免得都以為是哀家帶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