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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27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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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等太後說話,便甩了袖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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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7 珍寶與雜草

李懷玉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麵色著實不大好看。【

幸而談話之前,太後就已經屏退眾人,否則在那麼多宮人麵前鬨將起來,不好看不說,隻怕明日大臣們就要紛紛上彈章,指責他這個做皇帝的不守孝道了。

林清雖然不知道李懷玉和太後說了些什麼,但隻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她和李懷玉不一樣,她是知道那個秘密的,所以她知道,太後對李懷玉這個兒子,或許的確沒什麼舐犢之情。這時候看到李懷玉這種表情,雖然意外,但又有一種情理之中的感覺。

不過既然那麼多年都過來了,想必太後也不會在這時候和李懷玉鬨開的吧?既然如此,想必李懷玉也不過是一時心情不順,明天就會好了。

不過林清顯然低估了一個母%e4%ba%b2對兒子的疼愛,也沒有料到平時還算理智的太後,在牽扯到自己的小兒子時,智商竟然降的那麼多,於是她的估計出現了錯誤。

直到第二日下了朝,李懷玉的臉色仍舊很難看。

陳姑姑因從不跟著李懷玉出門,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將魏忠和林清叫去詢問。說來林清是宮女,本來也不該有隨駕的資格,隻不過李懷玉昨日想著去看衛木蘭,所以才帶了她,之後發生的事情,她又多少能夠幫上忙,所以才能一直跟著。

魏忠對李懷玉的失常也說不出什麼來,隻道,“昨兒從慈寧宮出來,臉色就不太好看,沒想到今兒還是這樣。”

魏忠跟著李懷玉的時日最長。從前李懷玉還是皇子的時候,在慈寧宮也不是沒有受氣,但他都能很快的調節好。所以他十分不解,為何偏偏今次格外嚴重?

林清想了想,斟酌道,“昨日去二皇子那裡時,皇上曾提起過,說是讓二皇子出宮開府,將來側妃進門也好看。二皇子隻說擔心太後不允。皇上當時答應了代為去說。不知是不是在慈寧宮說起這個,惹了太後不悅。”

陳姑姑看了一眼林清,難為她將話說的這般委婉。不就是太後因著皇上讓二皇子出宮開府而不高興,想必也為此和皇上起了爭執,說不得還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所以皇上才會這般失態。

隻是這種事,陳姑姑可以說,郝總管和魏總管可以說,惟獨林清不能說。她雖然也算是貼身伺候皇上的人,但實際上卻並不算什麼心腹。一來她在齊納輕功到底時日還短,而來有些事的確不適合讓下麵的人知道。

所以林清十分謹守本分。其實若非李懷玉心情不好對伺候的人也是一種折磨,陳姑姑又恰好問起,她是根本不會開口的。

離間天家骨肉,這樣的罪名,她一個小小宮女可擔不起。

陳姑姑既知道了這事,便進殿裡去安慰李懷玉去了。這事任誰都沒有她有資格開口說話,因著她是禦前尚儀,不止要負責皇上的一應事務,也擔著教導皇上的職責。就如閨中女兒多會請一個教引嬤嬤,指導她們諸多內宅事宜一般。她這個禦前尚儀又是先帝%e4%ba%b2嘴指過來的。所以陳姑姑和皇上之間,感情倒比太後更%e4%ba%b2厚些。

見她進去了,林清和魏忠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皇上對這個禦前尚儀十分倚賴敬重,她說的話,皇上必能夠聽進去。皇上心情好了,他們這些伺候的人自然也好過些。

果然沒一會兒,陳姑姑便跟著李懷玉出來了。但見李懷玉雖然還有鬱色,但已經比之前好多了。他點了魏忠和林清名兒,“你們倆跟著朕出去走走。”

特意叫了自己,林清心裡已經有了明悟,想必還是要去看衛木蘭的吧?

其實她真心覺得李懷玉這樣子太折騰了。他是皇帝,而衛木蘭充其量是個漂亮點兒的女人罷了。即便他接近衛木蘭,也不過是被人說幾句閒話,對他並沒有彆的妨礙。

畢竟人無完人,說不定臣子們反而覺得有點缺點的皇帝,更加容易%e4%ba%b2近呢!

隻是李懷玉在這件事上麵,卻是出乎意料的鄭重。林清想,雖然他或許還不懂什麼是情,但他對衛木蘭,應該是和彆人不同的吧?

這對衛木蘭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能夠得到李懷玉的庇護,她在宮中的日子會好過得多。像她這樣根基不深的女子,入宮之後若是不得寵,就連宮人也敢隨意踐踏的。

但也是因為李懷玉對她太過在意,自然會成為其他女人的眼中釘。因為所有人都在爭皇帝心裡的一席之地,她一個人卻占了大半,怎麼不讓人嫉妒?

好在以如今的情形來看,最有立場不喜歡衛木蘭的太後,說不定對她不會有太大的惡感。畢竟皇上和太後的關係不太好,而太後那種微妙的心態,說不定還會讓她覺得,李懷玉成為一個情種是件好事。

也就因著李懷玉這種無法言說的心態,所以他們也不過是在長春宮外頭看看罷了。幸而也不知是因為昨日之事帶來的影響,還是李懷玉和衛木蘭著實有緣,總之他們到的時候,恰看見衛木蘭正坐在長春宮的院子裡做女紅。

她做的很專注,背弓成一個優美的弧度,頭顱微低,露出形狀美好的側麵,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淡淡的陰影。便是林清這個女子瞧了,也是止不住的心動。

她轉頭去看李懷玉,卻發現他正呆呆的看著衛木蘭,腳下卻情不自禁的往那邊走去。

魏忠正要跟上去,林清連忙伸手拉了他一把,低聲道,“魏總管,咱們在這兒等會兒吧!想必皇上也想自己獨處一會兒。”

魏忠會意點頭,兩人便停在原地,看著李懷玉走到衛木蘭身邊,在離著幾步的距離停下。然後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專注的做女紅,一個專注的看著她。

林清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眼睛酸酸的。那兩人站在一處,如此相得益彰。這一幕那麼美好,她真遺憾手中沒有一個相機,讓此刻永遠停留。直到很多年之後,林清都還記得,這一刻的心情。

她心裡同時也有些感歎。這世上真有些人如同珍寶,如同名花,生來就是給人捧在手心的。衛木蘭就是這樣的人。她美得哪怕隻是坐在那裡的一個動作,都能扣人心弦,都能讓人情願奉獻所有,去換她一個眼神的垂憐。

而另一種人,就是雜草,在任何地方都能活得很好,但卻永遠也得不到彆人的關注,隻能掙紮著求生。她就是這樣的人。

這宮裡是養花的地方,但究竟是名花能夠活得更好,還是雜草生命更強。這個問題,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因為就在這一刻,她對這個皇宮,突然生出了無數的惶恐。她急切的盼望著十年時間快快過去,然後好離了這裡。她真怕自己熬不過去。

就在林清胡思亂想之間,衛木蘭已經發現了李懷玉的存在,隻見她麵露驚訝,眼裡有一瞬間的迷茫,而後才慌忙站起身請安。

李懷玉似乎也有些情不自禁,竟然做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做過的事。他伸手將衛木蘭拉了起來,像是又說了一句話,然後衛木蘭便紅了臉垂著頭,十分嬌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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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片刻,她才開口說了一句什麼,然後便彎腰收起自己的東西,轉身快步進屋的。

而李懷玉的目光,卻一直跟隨著她,直到什麼都看不到了,這才悵然回神,往林清他們這裡走來。

回去的路上,李懷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而林清則是十分好奇,衛木蘭到底說了句什麼話,既然讓他這般魂不守舍。

又走了一會兒,眼看著就要到乾清宮了,卻忽然聽得一陣吵鬨之聲。李懷玉似乎對於自己沉思被人打斷十分不悅,開口道,“去瞧瞧,什麼人在此喧嘩?”

林清往魏忠那裡看了看,忽而反應過來,自己地位是最低的,這跑%e8%85%bf的活兒,自然該自己去做。連忙行了個禮,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到近處一瞧,原來竟是於非茵和程懷柔兩位秀女。瞧那個模樣,於非茵身後跟著一群人,反觀程懷柔隻有一個人,顯得人單力薄。再加上於非茵穿著一套大紅繡牡丹的衣裳,層層疊疊看起來繁麗之極,而程懷柔卻是一身水藍色的裙裝,看起來弱質纖纖,楚楚可憐,倒像是於非茵在欺負程懷柔了。

林清一時之間,感覺十分複雜。她一早就知道程懷柔是個心比天高的,卻沒想到她的手段也不一般。不知今日之事,她是知道皇上要路過此處,才這般賣力裝可憐呢,還是一貫就是這樣的形象?

“怎麼了?”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身後,林清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那是李懷玉的聲音。

他沒等林清回答,便道,“原來是秀女紛爭,難怪你不知道怎麼說呢!”

林清一瞬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其實看到程懷柔的那一瞬間,她已經忘記了還有個皇上在後頭等著自己回報,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緒裡了。如今李懷玉竟然替她找好了借口,她卻十分的不自在。

好在這時於非茵開口了,“你那是什麼樣子?!你弄臟了我的裙子,讓你道歉賠償,難道說錯了嗎?你哭哭啼啼一副我欺負你的模樣,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你嗎?”

“於小姐!我……我真的知錯了,於小姐你那麼善良那麼高貴,難道非要為難我不可嗎?”程懷柔眼眶含淚,怯生生的看著於非茵道。

惡!沒想到還能夠看到小白花的現場版,林清隻覺得天雷滾滾,有神,看來人家說“藝術來源於生活”是真的,以前是她誤會qynn了,真看到現場版才知道其中震撼,難以言表啊!

看程懷柔這樣子不順眼的不止林清一個,於非茵身後跟著的一群人中就站出來一個,斥責程懷柔,“我還是第一次見著這樣顛倒黑白的人呢!於姐姐何曾為難你?不過是讓你道歉,你乾嘛哭得像是死了爹娘似的?”

這個姑娘穿著一身短打扮,頭上也沒多帶釵環,看起來英姿颯爽,想來是個武將的女兒,最是看不慣這種小白花,所以才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果然魏忠低聲道,“那是遊擊將軍秦臻家的女兒,素日裡最愛舞槍弄棒,家裡本來打算報了免選,隻是於大人沒有同意,最終還是進來了。”

看來那於大人是想用這沒什麼心機的女子幫他女兒固寵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