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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196 字 3個月前

下有一批人就是專門盯著後宮的。畢竟前朝後宮息息相關,一點點的疏忽就有可能釀成大禍,他不得不防。

可饒是這樣,發生了鄭婕妤的事情之後,他著手去查這件事,卻發現什麼都查不出來。

事情既然發生了,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自然是因為有人將這些痕跡都收拾乾淨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是對他這個帝王的挑釁。

但最讓他難堪的卻是,對方做了這麼多事,自己卻什麼毫無所覺。如果有一日他們要弑君奪位,自己是不是也要等到刀架在脖子上才能發現?

君王都是多疑的,因為這樣的陰謀論,李懷玉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將自己手中的大部分勢力都投入進去,務要將此事徹查清楚。

……

“皇上那裡查出來什麼沒有?”梅淑儀斜靠在引枕上,問在一旁給她打扇的玉珠。瞧見玉珠汗涔涔的模樣,又道,“彆扇了,你也歇會兒吧!我份例的冰又不是不夠用,這殿裡多多的擱上就是,熱不到哪裡去。”

玉珠笑道,“奴婢不累。主子身子弱,受不得冰,放多了寒氣入體可不好。雖則如今瞧不出什麼來,卻到底傷了身子,奴婢聽說,於子嗣上也有妨礙呢!”

說著將手中的扇子換了一隻手,繼續道,“奴婢聽說,今兒一大早,侍衛們就在玉液池旁邊兒的一口枯井裡發現了小春的屍體。皇上請了太醫們去驗看呢!”

“那驗出什麼來了?”梅淑儀懶懶的問。

玉珠卻忽然一笑,“驗倒是沒驗出什麼來。可娘娘您猜,最後怎麼著?”

“你這丫頭,跟我也打起馬虎眼兒來了!都怪我平日裡縱的你!”梅淑儀伸出套著常常護甲的手指,在玉珠額上輕輕一戳,調笑道,“還不快如實招來?”

“娘娘!”玉珠也不敢很放肆,忙道,“奴婢聽說,乾清宮那個受牽連的小宮女,竟是從侍衛們的話裡找出了破綻,生生將衛小主殺人滅口的嫌疑給洗去了呢!”

“哦?她怎麼說的?”梅淑儀興致滿滿的問道。

“侍衛們說,之所以這樣快找到屍體,乃是因著井邊留下了痕跡。那林清便道,能留下痕跡,那小春隻能是雨後被推下井的。而雨後她與衛小主也一路留下了痕跡,一看就知道了。自然此事就與她們無關了。”

梅淑儀微微一怔,繼而若無其事的道,“真真機靈,她倒是個有福氣的。”也不知說的是林清還是衛木蘭。

玉珠隻當她說的是林清,“主子說的是。說來,那丫頭是與鄭婕妤一同入宮的呢!雖然沒有做主子的福分,頗受了些波折,卻還是順順當當的進了乾清宮。”

說著忽而想起一事,又道,“前兒還是聽乾清宮的人說漏了嘴,奴婢才知道,原來太後壽辰那日皇上進獻的十八學士,竟是那個丫頭種出來的。偏她不認識,就送去討好魏總管,這才讓皇上得了!可不就是個極有福氣的人?”

梅淑儀倒沒料到竟還有這樣的秘事,“那丫頭竟精通種花之道?”要知道培育十八學士這種名品,不知要費多少工夫,便是經年的老茶農,也未必能夠種出來。不然這種花何以成為國粹,每一出現,必然引起轟動?

玉珠搖了搖頭,“怕是要讓娘娘失望了,那丫頭不過是碰巧罷了。說來也怪,這禦花園的水土,什麼時候也能隨便就種出這樣的珍稀品種來了!”她知道自家主子也是愛茶花的,想必還打著主意呢。隻是若真是這樣人才,怎麼會去了乾清宮還隻是做個端茶送水的宮女?

不過此事還是讓梅淑儀對林清印象大好,“不論如何,總是與花有緣。若我想幫幫她,你可有法子?”

這件事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插手的。這時候出頭幫忙,說不得還會被認為是幕後主使。梅淑儀雖然欣賞林清,也不會情願將自己手下的人折進去。

“主子放心吧,那日朝雲不是也曾路過過玉液池?正好將這事兒推到太後那邊去,與咱們什麼相乾?”

“嗯,你去安排吧。”梅淑儀說著閉上眼睛。玉珠朝外麵招了招手,就進來了一個小丫頭。她將手中的扇子交到小丫頭手中,讓她繼續扇風,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

“你是說,母後宮裡的一個宮女那日路過玉液池,瞧見一個像是穿蜀錦的影子,但是沒看清?”李懷玉抬頭看著魏忠,神色未明的問道。

魏忠心中更是叫苦不迭,這事情好端端的,忽然牽扯到了太後的人,這不是讓人為難麼?況蜀錦是貢品,也不是什麼人都穿得的,今年進的那麼些,大多賞給了溫美人,這宮裡誰不知道?

如今這宮女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至於她是不是真的路過的玉液池,誰知道呢?那是太後的人,她既這麼說了,太後信了,那就是真的。這樣一來,雖然衛小主是洗清了嫌疑了,可溫美人卻被扯了進來。一個是皇上寵妃,一個是未來的寵妃,魏忠可著實有些為難。

“正是。她說了這話兒,太後就將人送過來了,正在外頭候著呢,皇上要不要見見?”

李懷玉把玩著手中的玉紙鎮,心中卻是在飛快的盤算。論理這件事太後肯定早就得了消息,畢竟如今宮裡是她在管事。但她當時也不過是讓人過來問一聲罷了,並沒有要將事情接過去的意思。

而李懷玉,他自己接手此事,就是不欲讓太後插手,也是想要保住衛木蘭的意思。因此太後不說,他也裝作不知。兩人也算是達成了默契。但如今太後的人忽然站出來指證,又是什麼意思呢?雖然事情的確是對衛木蘭有利,卻將如今自己最喜歡的妃子扯了進來。他可不信太後一點兒目的都沒有。

“她隻說了蜀錦,真沒彆的了?”他又確認了一遍。

“是這麼說的。說是也就是因著沒看明白,先前才不敢說出來。隻是如今見死了人,事情越發大了,不敢再隱瞞,所以才說出來的。”魏忠道。

李懷玉意味不明的“唔”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雖然是要牽扯溫美人,卻並沒有言之鑿鑿,而是留下了極大的空間。畢竟蜀錦的確難得,但若有人故意陷害,處心積慮也不是弄不來一匹蜀錦的。

看樣子到像是想把水攪混了,倒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這是要幫忙?可母後為何出手會幫自己?

李懷玉皺著眉,還有個想法他沒說出來太後真能夠想出這種辦法來?這件事,自己那個好二弟又知道多少,有沒有插手呢?

一件事情卻越來越麻煩了。李懷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初坐上皇位時他意氣風發,如今不到一年,他卻已經開始覺得有些疲憊了。不管前朝後宮,那些人無時無刻不想著算計自己這個天子之尊,當他是死人麼?!

“不見了,你將她也送去佳宜宮,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就先待在那裡吧!”他煩躁的揉了揉額角,“再問問太醫,鄭婕妤的身子到底如何了?怎麼不過是失血,就能昏睡這麼多日子?”

魏忠答應著出去了,卻沒過一會兒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皇上,佳宜宮方才來人,說是鄭婕妤已經醒了!這事兒總算能了結了,皇上要不要過去瞧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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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2 自己跌倒的

聽聞佳宜宮鄭婕妤蘇醒,宮中所有嬪妃皆聞風而動,梳妝打扮前來探視。【

前幾日鄭婕妤先是小產,繼而陷入昏迷,而此事又牽扯到秀女,嬪妃們為了避嫌,也不願承受皇上的遷怒,所以一個個龜縮在宮裡。如今鄭婕妤蘇醒,事情塵埃落定,自然要趕過去瞧瞧,不然皇上之後想起來秋後算賬,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所以李懷玉到佳宜宮時,意外的瞧見了自己花枝招展的宮妃們。見他來了,紛紛笑著行禮,各個姿態不同,一時之間讓人看花了眼。李懷玉卻沒有這樣的心情,隻隨意的叫了起,就快步走進去。見林清跪在門口,忙問道,“鄭婕妤醒了?太醫怎麼說?”

林清急忙站起身,跟在他身後往內殿走,“婕妤醒了有一會兒了,太醫診過脈,說是已經沒有大礙,隻要好生照料著,很快就能痊愈了。”說到這裡壓低聲音道,“隻是終究傷了身子,隻怕子嗣上這話是奴婢私下裡問來的,鄭婕妤尚不知情。”

李懷玉不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做得很好,鄭婕妤如今最要緊的是將養身子,這些瑣事不必拿來煩她。”

林清垂下頭,沒讓他瞧見自己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實際上鄭婕妤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她?若非有這些仇恨支撐著,鄭婕妤能不能醒來,尚未可知呢!

說來鄭婕妤能夠醒來,也虧得林清能夠狠下心,日日在她耳畔說什麼“婕妤的孩子已經沒了,身子也徹底傷了,太醫說再不會有孩子了。婕妤若是再不醒來,隻怕那凶手就要徹底逍遙法外了”。

從心理學上來說,重病垂危的病人,能活過來往往都是靠著一股氣撐著。林清這麼說,就是要讓鄭婕妤憑著這一股恨意醒過來。隻要她醒過來,能夠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將來她怎樣,與自己何乾?

進了內殿,鄭婕妤正臉色蒼白的靠在引枕上,春雨坐在一旁為她喝粥。見李懷玉來了,急忙要起身行禮。李懷玉幾步走過去壓住她,“愛妃不必多禮,還要好生養著才是。”

鄭婕妤自然不能在李懷玉麵前吃東西,朝春雨擺了擺手,柔聲問道,“皇上怎麼來了?我不是吩咐了他們,說是不準打擾的嗎?皇上日理萬機,還要為嬪妾的事情煩心,是妾的不是了。”

林清在一旁聽著,真是感慨萬千。這哪裡還是那個仗著得寵有孕就驕橫跋扈的鄭婕妤?從前她還不知死活的闖過武英殿呢,如今卻知道溫良恭謙了。明明是好事,林清看了卻無端有些心酸。

這宮裡不懂事是活不長的。可一個懵懂天真的人變得這樣明事理,到底還是經了好一番波折,令人唏噓。

果然李懷玉聽了之後,目中露出一點滿意來,“這是什麼話?你是朕的嬪妃,有什麼事情,自然是要來通知朕的。你昏睡了這幾日,如今醒了,是大好事,難道還不該稟報朕?”說著又朝魏忠道,“記著厚賞那來報信的人!”

鄭婕妤見此也不在堅持,隻是抿著%e5%94%87笑。過了一會兒才道,“皇上,嬪妾方才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