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1 / 1)

俏農女 景行 4102 字 3個月前

了攏衣領,攆他出去。關上房門,回身看到蒙若楓站在桌邊,拿著那個硯台翻來覆去的打量。

“你可真是好命啊,這種東西他都舍得送。”顯然他也知道硯台的價值不菲,打著哈哈往床邊去,揮了揮手道,“趕緊睡了吧,趕明兒早些去道謝也成,他們明天上午就走。”

蒙若楓回頭望著蕭望之的方向,神情疑惑。嬴少爺沒道理給自己送這麼寶貴的東西啊。

自己沒有告訴他任何關於興隆客棧的事情,遇到兜兜的事情都是繞開走的。他能夠感覺到嬴少爺對自家事情的關心,說什麼貧寒之家的孩子奮鬥起來不容易。那位嬴少爺也不是富貴驕縱的主子,為人溫煦和氣,帶著若有似無的憂愁。一開始他還覺得奇怪,像嬴少爺這樣溫煦如風的男子,怎麼和蕭二少爺這樣的熱血青年走得到一塊兒。

或許,這些富家公子之間,有著不一般的交情也不一定。尤其是那位七少爺,總讓人覺得不可隨意%e4%ba%b2近,不是隨便能夠見得到的人。

想到這裡,若楓甩了甩頭,隻要自己能夠平安回家,這些複雜的事情和神秘的人,他一個都不要沾染上就好。

走近床邊,看到四仰八叉睡大覺的蕭望之,這個他認為極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小舅子的人,果真是灑%e8%84%b1風流得很呢。隻要是對自家妹子好,讓他放心就好了,彆的,他倒也覺得這人一片冰心赤誠,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098妾也不能為

次日一大早,贏子蜀就已經離開了。若楓得知他們住在蜀中,就告知了蕭望之,要是舒心有往來,記得給他問個好,道聲謝。

這一趟遠行,時間久了,若楓該買的東西都已經買了,跟著蕭望之去看了幾處地方,都是蕭家的產業和莊子。

蕭望之自豪的說道,“怎麼樣,大舅子,你相信我給得起聘禮了吧。”

蒙若楓笑了笑道,“我隻能保證,回頭給父%e4%ba%b2說說。祖父和父%e4%ba%b2可心疼兜兜了,她那麼聰明,還能夠掙錢,很會做菜,連我也舍不得。”

之前也告訴過蕭望之,吳三更是養子的事情。後來因為王成仁的關係,吳族長沒有婚書和信物為由,上門女婿就不成了。

蕭望之喜聞樂見的事情,倒也沒多想,騎著高頭大馬,買了不少東西,兩個人也開始準備啟程回家了。

隻是,這一路上多了一個人,趙家姑娘同行。

這是七少爺的意思,害得趙家姑娘傷心的哭了一場,臨走的時候,眼眶通紅,腫的跟兩顆紅桃子似的。

才送走了蕭望之一行人,七少爺的事情卻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該見的人,還有一些事情,都已經妥善的有了安置。

船塢上,要換船租用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件怪事兒。

傍晚過後,剛用過晚飯,準備登船遠行一行人,遠遠看見船頭站著一個女子,撲騰著,讓人怎麼拉也拉不住,就是要往江水裡麵挑。

嚷嚷聲,吵吵鬨鬨的聲音多得很。岸邊圍觀的人也特彆多。

“怎麼回事?”七少爺眯著眼睛打量,儒雅俊秀的臉上透著不悅。

寂童趕緊上前去探查究竟,隨行的邱媽媽兩鬢斑白,佝僂著背歎息道,“老了,眼睛看不真切了,可這聲音,卻聽得仔細。女兒家名聲壞了,將來怎麼嫁得出去啊,真是可憐。”

船頭上傳來的正好是女子的尖聲抱怨,仔細一看,穿紅戴綠,身形嫵媚,妙齡多姿。卻和一個男子糾纏不清,被人拖拽著懸吊在船頭邊上,甚是危險。

寂童很快就回來了,據說那女子是青樓女子,那男子正好是租船的船主的兒子。兩個人在勾欄院那種地方倒是有情有義,過得如膠似漆。可是後來女子情深要從良,男子本也同意帶回家中。

男子是個有家室的人,隻能為妾。可家中父母強烈反對,不願意讓一個一雙玉臂萬人枕的女子嫁入家門,又時逢家中妻子難產,生了個大胖小子,在家裡病怏怏的養著,家事繁多,搞得他焦頭爛額。

先前的郎情妾意,現在隻剩下無休止的爭吵。

“誒!那女子出生青樓,倒也是個可憐之人。寂童,你好生勸勸吧,少爺一會兒上船就要走了,也不能由著他們鬨騰了。”邱媽媽是把七少爺一把手帶大的,頗受尊重,寂童很多時候都在小事情上聽她的安排。

寂童領命而去。邱媽媽遠遠看著他們被拉扯開,女子也救上了船頭,而那個男子被侍衛帶走了,女子眼見人都走了,哭著要去追,腳上卻跟不上。

那女子在登船的木板上下來,和邱媽媽插身而過,被邱媽媽攔住。

“我見姑娘也是個可憐人,好心勸導你幾句話,彆苦了自己,也彆苦了自己的孩子。”近身的邱媽媽看到她小腹微隆,心生憐惜之情,攬著她勸解道。

那姑娘淚眼婆娑,眼淚鼻涕甚是狼狽,聽到有老阿婆好心勸解,哭聲更悲戚了,抽抽噎噎的道,“我們孤兒寡母,每個落腳的住處,連個爹都沒有,我不逮著他過日子,我找回去啊!”

邱媽媽歎了一口氣,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把身上的幾兩銀子救濟給了她,好生勸慰一番之後,方才看到那姑娘情緒穩定了許多。

待人走得遠了,七少爺看著邱媽媽道,“邱媽,你讓她這麼做,恐怕足夠讓這個姑娘耽擱一輩子了吧。”

他耳力很好,在一旁聽到邱媽媽勸慰的話。既然有了骨肉,那就將養下來,自己生個兒子,比誰都靠得住。

“到底是個可憐之人,讓一個女子有一點希望,總比絕望來得好啊。”那畢竟也是一個生命,如同她自己二十年前一樣,對待生命總是那麼小心嗬護。

七少爺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微微地垂下眼瞼,頎長的睫毛下,琥珀色的眸子閃爍著清冷的光。

邱媽媽收回視線,看著江岸邊的水拍打著巨石,幽幽感歎道,“我也不知道這究竟好是不好,就如同天一大師說過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一對母子。這姑娘大概等不來孩子他爹去接她們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今日那個男子與她一見,隻是跟她話彆而已。”

“所以你就讓她生養骨肉,留有期盼,才至於終日在苦悶煎熬中度過?”

“恐怕她自己也清楚得很,隻是不敢承認罷了。誒,女子做了母%e4%ba%b2,心也就變了。情愛不過是一場戲,說不定過幾年就把他忘記了,也看淡了。”說到這裡,邱媽媽抬頭望著自己一手養大的七少爺,眼神裡仿佛透過他在看另一個女子,那個總是甜甜的叫她奶娘,追著自己要糖吃,從小知書達理心存仁善的女子。

“是嗎……”

“殿下,你怎麼啦?”

“沒什麼,隻不過……”一陣馬蹄聲急切追過來,到了跟前趕緊刹車停下,七少爺回神,眉眼不悅的看著來人道,“長生,你這是作何?”

高頭大馬上走下來一個背著挎包的書生,輕裝簡從,錦衣的書生衣袍,郎笑著胯下馬來道,“我去送送蘭馨,順便給你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七少爺領頭往船上走,背對著他道,“有什麼事,到了船上再說。”

寂童也跟著回來了,一行人前前後後跟著上了船。

船艙裡已經被人清理過,因為七少爺所用器物一律從簡,一點看不出奢華的樣子。

雖說是清澈從簡,可上了船的都有不少人,安排好這些也不容易。這一趟就要走好幾條水路,將近一周的時間都會在河上度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停歇下來的時候,船艙外已經下起了毛毛細雨,斜灑進房間裡,一股涼透骨髓的河風吹了進來,讓人臉上的肌膚刺激得有些冷。

長長的眼睫毛微眯,遮擋了雨水,琥珀色的眼瞳幽深莫名,一絲悵然之色浮現在臉色,和謙謙儒雅君子的模樣,相去甚遠。

“情愛不過是一場戲麼……”七少爺喃喃自語,喉間吞噎苦水,夜色籠罩中越來越看不真切他的臉,從未有過的沉鬱和相思像是從骨血中醞釀出來一般。

‘篤篤篤——’房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

能夠敲門這麼大聲的人,除了蕭長生,也沒有彆人了。看似一個書生,卻和七少爺有著迥然不同的外向開朗,尤其是那張嘴巴,最會的就是討價還價!

“七少爺,我跟你說啊,我可是打聽到了你想要的消息了。嗯,這樣吧,這次我就不跟你討價還價了,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找那個叫做‘若玉’的姑娘,我就——啊——”

七少爺身形一閃,瞬間站在了他麵前,一雙眼睛精光四射的看著他,逼問道,“說!我要你說這兩天你都探聽到了什麼!”

近乎於凶神惡煞的急切之心,還真是把蕭長生嚇了一大跳,自保的後退一步,揮手道,“彆,你可彆嚇我。”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突然之間湊得這麼近,用近乎吃人的表情看著你,不被嚇傻,也會被嚇暈的。

好在蕭長生心肝兒撲撲跳了兩下之後,發現自己還活著,可眼前的形勢卻很緊迫,%e8%84%b1口而出道,“我無意中打聽到,蒙家那個小子和蕭望之,還有贏子蜀,他們就是晚上放了河燈,第二天才偶感不適的。”

那天晚上子夜時分,人少得屈指可數,岸邊的攤位都已經收攤了。侍衛打聽出來的消息,也正是這些。可是贏子蜀和蕭望之才下了船,離開的比較晚,他根本沒把他們算在內。

難不成,真的是其中一人放的河燈?

人有時候總是喜歡在麵對絕望的時候,自己騙自己一個希望,哪怕不知真假,也想要試一試。如果就此放棄,隻會把自己逼向決路,所以選擇放手一搏。

“蕭望之……”七少爺臉色冷靜下來,沉思著這個人。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文治武功頗有將相之風,一身正氣英姿颯爽,一口一個大舅子在等他,恐怕已經成婚了。

蕭長生看著七少爺古裡古怪的動作,扯著嘴角笑道,“贏子蜀那個悶葫蘆,其實心裡惦記著人呢,他去放河燈一點也不奇怪。”這件事兒,他還是從小高說漏了嘴得來的,後來怎麼追問,小高就是不說。

望著七少爺轉身看著湖麵的背影,他總是瞻前顧後前思後想的,也不嫌勞神,上前一步道,“那晚就隻有蕭望之和他大舅子蒙家小子,兩個人偶感風寒,聽下人們說是因為夜深露重石板打滑,放河燈的時候救了人才感染風寒的。估計放河燈的也就隻有贏子蜀了吧。”

099小丫頭闖禍

在他看來,另外兩個都是有了婚約了,放河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