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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皇後命 久嵐 4386 字 6個月前

色依舊保持的不錯,鵝蛋臉杏仁眼,笑起來溫柔可親。

其實淑妃真比那皇貴妃好多了,林紈紈心想,皇上怎麼就要寵愛皇貴妃?許是真被那嬌美外表騙了。不過她何嘗沒被騙過,皇貴妃對她也是和藹極了的,後來陸璟登基後,因父親的事,她也去見過皇貴妃。

皇貴妃笑容沒變,說出的話卻很惡意,“紈紈,璟兒我一向是管不住的。他看著好說話,實則不然,我勸你順著他一點,畢竟想當皇後的姑娘那麼多呢。”

她才知道,皇貴妃根本就不想要她這個兒媳,隻是要利用林家罷了。

可惜,皇上死前也沒有認清皇貴妃。

她想著,秀眉忽地擰起,說起來,皇上駕崩得也挺快的,在陸昭出征時,並未聽說重病難治,可陸璟被封為太子後,那病就越來越嚴重了,隻撐了數月。

莫非……

正想著,太後叫她隨行去雲光樓。

此樓建於大魏開國初期,請得是名匠陶錄,樓內一梯一柱都似鬼斧神工,端得奇妙。前世林紈紈很喜歡往這邊跑,但此時立在樓前,竟是止步不前。

她永遠都記得那個大雪飄飛的冬夜。

也不知陸璟是不是故意的,竟讓她在那裡站了半個時辰,她幾乎要被凍僵。

結果見到陸璟,也沒能說服他。

許是當時她沒有求他?沒有哭得眼淚橫流,哭著跪下來求他……他怎麼就那麼無情呢!

太後看小姑娘不動,奇怪道:“紈紈你怎麼不上來?”

她抬起頭,才發現太後都站在第二層樓了。

這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可當真永遠都不踏入了嗎?林紈紈猶豫片刻,走上了一階樓梯。

她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陸昭心想,莫非是何處不舒服?可若是,她應該會說出來吧?

就在疑惑間,林紈紈慢慢隨著他們走到了最高層。

上麵擺放著案幾,案幾上有她愛吃的點心,還有瓜子果子,同時間,宮女也將泡好的薊州紅茶端了上來。

那紅茶的茶色色澤清澈,紅勻明亮,茶葉泡開則肥壯如金毫,太後端起聞了聞:“真不錯,很香。”雖然她習慣飲用綠茶,但偶爾喝喝紅茶也彆有風味。

然而林紈紈竟沒聽到太後的聲音。

她站在欄杆前。

雖然這欄杆如今快要接近她的%e8%83%b8口,可前世那日,隻到腰肢,她記得摔下時,腰磕在上麵鑽心的疼,可後麵就感覺不到疼痛了,隻有耳旁的風呼啦呼啦吹著。

她盯著欄杆最西側,暗道這就是她摔下去的地方吧?

心裡想著,卻不敢往下看。

小姑娘的呼吸很重,他看到她%e8%83%b8口上下起伏,櫻桃似的雙?唇也在微微張合,像是有點透不過氣。

陸昭走過去:“你可是不舒服?”

他離得近,聲音又低沉,馬上就讓林紈紈回過神了,她下意識道:“沒有。”

“真的沒有?”他看著她,“如果不舒服,與祖母說便是,祖母何曾為難過你?”

他目光籠罩著她,溫柔又關切,不知怎麼林紈紈眼角竟然一熱,帶著鼻腔道:“我有點怕。”

居然是怕高樓嗎?

陸昭實在沒有想到她會怕這個,難怪上樓前磨磨蹭蹭的。

他略微彎腰,伸手拉住她,安撫道:“彆怕,不會掉下去的。坐裡麵一些吧。”

那手暖暖的,大大的,林紈紈的手被他握住,整個人都呆住了,隻覺一顆心在%e8%83%b8腔裡怦怦亂跳。

他怎麼牽她手呢?

他不知道她是姑娘家嗎?雖然小,可也是姑娘家!

林紈紈的臉倏地紅了。

第53章

下一刻,她就把手縮了回來。

動作有些急,陸昭詫異的看向林紈紈。

林紈紈不知如何解釋,她總不能說男女授受不親,她去年還在跟陸昭學騎術呢,垂下頭道:“臣女現在不怕了,勞煩殿下。”

就這麼一會功夫不怕了?陸昭狐疑的盯著她。

生怕被陸昭發現心思,林紈紈飛快的跑去案前坐下,剛才的恐懼一掃而空。

陸昭心想,跟隻小兔似的,好像確實是不怕了。

那一幕太後都看在眼裡,暗道小姑娘居然知道害羞了,明明之前還經常去東宮呢,沒少與孫兒接觸。難怪今年不再學騎術,原是要避嫌。

可惜年紀還是有點小,要是再大上三四歲,看她這孫兒的態度,難說不成。太後就恨不得有什麼仙藥給林紈紈吃,吃完馬上變成大姑娘。

然而也隻能瞎想想,哪裡有這種好事?太後與林紈紈道:“紈紈,你與淑妃說說融兒的事吧。”

淑妃馬上看向林紈紈,一臉期待。

林紈紈就告訴淑妃,上官融如今是何模樣,抓周那日穿了什麼衣服,平日裡吃些什麼。

淑妃聽得笑容滿麵。

臨走時,太後叫陸昭送送林紈紈:“以後也不知何時能再見,馬上要去筠州了。”

林紈紈卻因知陸昭年前會凱旋,是以沒怎麼當回事。

“臣女相信殿下一定會得勝,臣女到時會去城門口迎接殿下。”

打仗哪裡有必勝可言,形勢總是瞬息萬變的,便是他準備充足也不能誇下海口保證,不過眼前的小姑娘竟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陸昭笑著輕揉她發頂:“承你吉言。”

四月底。

百繡閣清晨來了一位客人,三十餘歲,麵容瘦削,但五官頗為清俊,女夥計看他裝束像是來自富庶家族,殷勤的迎上去,詢問他是想買成衣還是定製衣物,結果那客人卻問,“你們宋掌櫃在嗎?”

女夥計微愣:“請問這位爺找掌櫃何事?”

“我是她叔父。”

女夥計不曾聽說掌櫃有叔父,可看眼前這人神情平靜,不似有假,急忙跑到內院,告之宋灩秋:“掌櫃,來了一位客人,自稱是掌櫃你的叔父……”

不等說完,宋灩秋飛奔了出去。

曆經十二年,她再一次看到宋詠孝,幾乎是認不出來,她記憶裡的叔父很年輕,臉頰豐潤,神采飛揚,哪裡是這等憔悴?可分明那是她叔父,他看著她的目光一如往昔。

她一步步走過去。

“灩秋。”宋詠孝落下淚來,“你竟這麼大了!”以前抱在懷中的小孩子竟是大姑娘了。

宋灩秋終於忍不住投入他懷裡。

兩人相擁而泣。

也不知哭得多久才停止。

宋詠孝歎息一聲:“我真沒想到你會在京都!”他完全是尋錯地方了,“不過你安然無恙,哥哥嫂嫂在天之靈也會放心。”

“是我連累叔父,找我找的這麼辛苦。”宋灩秋哽咽。

“不不,灩秋,你彆這麼想,”宋詠孝輕撫她發髻,“你失蹤的時候太小了,我實在是怕你遭遇不測。但後來,就變成執念了,與你無關,這是我對哥哥嫂嫂的交代。”又告訴宋灩秋,“哥哥嫂嫂的後事我當時便已經辦妥了,哪日你隨我回去拜祭一番。”

“明日就去。”宋灩秋道。

“不用這麼急,”宋詠孝問起薑修,“那位薑公子是你朋友吧?”

宋灩秋不好說出實情,隻能含糊應聲。

“這薑公子真是神通廣大,竟能找到我,也是我命大,要不是他,真要客死異鄉。”宋詠孝拍拍宋灩秋的手臂,“你我能團聚,可是欠你這位朋友好大的人情。”

叔父是不知道,他曾拿此事威脅,宋灩秋問:“他派去的小廝真的好好照顧叔父了嗎?”

宋詠孝覺得奇怪:“你怎麼這麼問?薑公子派來四名小廝,找到我後發現病重,馬上就請了最好的名醫,而後幾個月日夜不歇的照料,不然我難以痊愈的。”

竟是一開始就對叔父悉心照料?那他還威脅自己,說小心叔父的命。∞思∞兔∞在∞線∞閱∞讀∞

宋灩秋擰起秀眉。

宋詠孝道:“你哪日將這位薑公子請過來,我想當麵謝謝他,之後我們便啟程去許州。”

宋灩秋點點頭。

與叔父重逢是這些年她最覺幸福之事,可隨之而來又有一樁煩惱事了——她居然要去請薑修。

這段時間,他遵守承諾沒有露麵,確實是清淨很多,可不請又是不行的。倘若如叔父所說,薑修對叔父那麼好,她怎麼也該表示下吧?

思來想去,宋灩秋第二日傍晚叫一位女夥計去兵馬司找薑修,問他明日可有空去醉月樓。

下衙後,薑修看到女夥計,少不得一番自嘲:便算把宋詠孝安然送到宋灩秋麵前,她竟都不親自過來一趟,可見她對自己是何等討厭。

可惡果是自己種下的,得自己吃。

薑修次日如約來到醉月樓的東側雅間。

宋詠孝沒料到這位薑公子如此俊美,一身華服又顯清貴,心裡難免疑惑,侄女居然認識這等家世的朋友。他這些日是聽說侄女原先做過奴婢,後來是林家的千金放她出府的。

“見過薑公子。”宋詠孝朝他深深行一禮,“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以後但凡有宋某能做之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薑修托住他的手:“言重了,你是灩秋叔父,正好我欠灩秋人情,隻能說是禮尚往來。”

宋詠孝疑惑,怎麼侄女沒說此事?

碰到叔父的目光,宋灩秋也不知如何解釋,他何時欠過她人情?

“灩秋許是忘了,她待誰都好,我不過是其中之一,隻是這份人情我一直都記得。”那是她留在他身邊的四年時光,最美好的時光,在他心裡深深刻上了印記,然而他卻不知其珍貴,反而隨意揮霍。

那段時光便如白雪蒙上了塵土,她如雪,他似土,肮臟不堪。

明明那時候,她曾仰望過他。

他不是沒見過她紅著臉的樣子。

在他練武時,小姑娘也曾在場邊偷偷相看,在他看兵書時,她時常給他端上熱茶,在他說起將來要如何保邊疆安寧時,她眼裡閃爍過星光。

他卻忘記了。

薑修這些日回憶起來,有種刻骨的痛。如果當時他能為宋灩秋想一想,如果當時……

而今也不知能否挽回。

一頓飯吃得有些沉默,宋灩秋發現他幾乎沒怎麼看過她。

作彆時,宋詠孝道:“等休息幾日,我要帶灩秋去許州拜祭哥哥嫂嫂,回京都後,再與薑公子一聚。”

薑修沉%e5%90%9f:“隻你二人嗎?”

“是。”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派四名護衛隨你們去吧。”

“這如何使得,”宋詠孝忙道,“之前已經勞煩過薑公子了!”

“從京都到許州要途徑巍山,百花穀,成河山道等幾處崎嶇山路,不太安全。”

宋詠孝臉色一變,想到哥哥嫂嫂就是被賊匪害死,當下拱拱手:“那就再勞煩薑公子一次,隻是這人情……”

薑修笑一笑:“不必記掛,往後請我再吃頓飯就是。”

宋詠孝就覺得這公子人真好。

而一直默不作聲的宋灩秋卻是心思複雜,捫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