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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皇後命 久嵐 4338 字 6個月前

聽說林老夫人要去薊州,薑老夫人宴請林家一家來做客,算是踐行。

老夫人道:“去個薊州罷了,怎麼你也請我?”前一日,林秀清也請他們去,好好吃了一頓,這女兒說要不是為照顧孫兒,也想跟著去玩玩。

薑老夫人就歎氣:“你福氣好啊,看看,都有重外孫了,哪裡像我,連個孫媳婦都沒有。”一邊說,一邊朝薑修看。

薑綸偷笑,在家裡祖母也是這麼盯著兄長的,他低聲道:“哥哥,你就早些給我找個嫂嫂吧。”

“小孩子湊什麼熱鬨,吃你的飯。”薑修拍拍他的腦袋,當沒聽見薑老夫人的話,低頭喝酒。對母親他可以強硬,但祖母年事高,不便頂撞得厲害。

老夫人其實也有不滿之處,林嘉言還沒孩子,但比起薑老夫人的煩惱,實在是不值一提。

“修兒,你也體諒下你祖母,好歹看看那些姑娘。”老夫人幫著薑老夫人勸薑修。

薑修笑一笑:“誰說我沒看?是母親說我脾氣太壞,怕委屈那些姑娘。”

她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薑老夫人居然當真,看向兒媳道:“修兒脾氣是不好,但也不至於委屈彆人吧?他怎麼說也是才貌雙全,京都的姑娘,哪個他配不上?”

“母親,你彆上他的當!”薑夫人著急,“我是說他應該收斂下。”

“收斂什麼?他哪裡有多少脾氣,如果是喜歡的姑娘,疼惜都來不及,他隻是沒有開竅。”薑老夫人居然開始說兒媳,“你應該多挑幾個性子溫柔的……”

薑夫人又氣又惱。

林紈紈看在眼裡,覺得薑修的糊弄功夫也是厲害的不得了。

薑夫人向林嘉言求助:“嘉言,你與修兒年歲相當,了解他,你幫我勸勸他。”

林嘉言一時不知怎麼說。

這感情之事,是勸就能解決的嗎?更何況,他與薑修本就不熟,怎麼好談論這些私事。當初他為陳蓮珠去找薑修,也是因二人已經定親。

看哥哥為難,林紈紈忽地道:“外祖母,舅母,你們去給大表哥求個姻緣簽吧!”

“什麼姻緣簽?”二人同時詢問。

林紈紈就把當初祖母求的簽子告訴她們,說十分靈驗,當下薑老夫人表示明日就去靈輝寺。

這件事總算消停了。

薑修朝林紈紈看一眼,暗道小丫頭這是在給他解圍還是給他挖坑?

真的靈驗的話,簽子莫不是要提到宋灩秋……

而今眼下的困難還未解決,會不會有添新的麻煩?但轉念一想,那姻緣再如何靈,應也不至於將名字寫出來,聽林紈紈剛才說的,似乎隻是暗示了一點端倪。也罷,正好看看長輩的想法。

女眷們都是在說孩子的終身大事,林鏡清與薑宗望二人一起,說得卻是朝堂大事。

“聽聞太子明年要去攻打北狄,首輔大人有何看法?”薑宗望好奇他的態度。

這些年,因皇貴妃與徐家的關係,擁護二皇子的官員隻多不少,而太子一派卻十分低調,幾乎沒有誰會主動發聲,有時候有種感覺,好像沒有官員在支持太子。

但其實最近兩件事不難看出,實則都不止是勢均力敵,不然太子豈能全身而退?

想來也有先皇後張蕣華的功勞,她在世時,許多舉措深得民心。

林鏡清淡淡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去曆練下也好。”

“倒不怕牛折在猛虎掌下?”薑宗望詢問。

這麼容易折,恐怕早就撐不到今日了,林鏡清看向窗外:“身上總是流有張家的血。”張家沒有人是不善戰的。

薑宗望點了點頭,沒再言語。

兩家臨彆時,林紈紈有一事拜托薑夫人:“舅母,灩秋年紀不小了,還望舅母幫著看看可有合適的公子。”

薑夫人本來就很喜歡宋灩秋,當時都要替她選夫的,聞言笑道:“好,我一定留意。”宋灩秋已經是自由身,又與林紈紈有這等關係,而且秀外慧中,必定能嫁個好人家,她心想,運氣好,興許連官宦門第都能進呢。

聽著二人對話,薑修的臉色猛地一沉,目光好像刀鋒般刺向林紈紈。

林紈紈絲毫不怕,朝薑修嘻嘻一笑:“大表哥,兵馬司要是有合適的公子,也請幫留意哦。”

想起兵馬司裡那幾個兵士,薑修這一刻真的覺得%e8%83%b8悶。

好像有塊巨石突然壓向心口,透不過氣。

壹嬅

第48章

第二日正好是休沐日,薑老夫人,薑夫人見薑修在家,便打算叫之一起去靈輝寺。

生怕他不肯,甚至都想好說辭,結果薑修居然一口答應了,叫二人頗為驚喜。

“真要這麼靈就好了,我也不必整日擔心。”薑老夫人在馬車上與薑夫人道,“你看看嘉言,求了簽很快就定親了,我彆的不管,隻要是上上簽就行,哪怕晚上半年一載也無事。”知道孫子有好結果便足夠。

薑夫人也是這麼想,反正催是催不成的。

行到靈輝寺,薑修扶著祖母走去山腰。

薑老夫人一路絮絮叨叨的,他真想把耳朵給堵上,要不是昨日林紈紈興風作浪,鼓動母親給宋灩秋做媒,他也不會來靈輝寺,實在是忽然生出好奇,想看看這姻緣簽到底有多靈驗。

到得寺內,老夫人十分大方得捐了香火錢,叫薑修快去求簽。

他也有幾分誠摯的拜了拜,而後一本正經的從簽筒搖出一支簽子。

薑夫人飛快撿起,交給解簽人。

這瞬間,看到解簽人的神情有些複雜,她探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支下簽,簽文乃是“鳳去秦樓,雲斂巫山”——鳳去秦樓,表明伊人去矣,巫山之雲亦斂矣,乃是指意中之人離開,兩人不宜結合,宜另擇佳偶。

薑夫人心頭一沉。

薑老夫人也急著過來看,問清楚後,心情可想而知。

“她們那次應是運氣好,才那麼靈!要每次簽文都準,那世上所有人都知曉自己的將來了,再去求簽問壽命,甚至連自己哪日死都能曉得呢,罷了罷了,回去吧。”

薑夫人安慰老夫人:“母親說得對,不必相信。”二人連齋飯都不想吃,立刻下山。

可在路上,薑夫人滿腹疑惑,這簽文內容實在奇怪,明明兒子還未有意中人,怎麼會存在“鳳去秦樓”一說呢?又不是求問兩家是否合適定親。她側頭看向薑修,這一看才發現兒子竟也是心事重重,當下倒是有些想笑,難道說他隻是表麵不在乎,實則也是想娶妻的?

“修兒?”她喚兒子。

薑修此刻的內心仿佛是在下暴風雨。

他原不是信命之人,可不知為何,這簽文竟是給了他不小的打擊——說二人不合適,莫非宋灩秋是要嫁給彆人?想象宋灩秋哪日挨在一位公子身邊,巧笑倩兮,或是深情對望,他連一息都不能忍。

“修兒?”薑夫人再次輕喚。

薑修回過神:“母親有何事?”

“修兒,你對那些姑娘全不滿意,難不成是已有心儀之人?”薑夫人試探。

薑修神色一僵,片刻之後才道:“母親在說什麼呢,兒子公務繁忙,何曾有空去結識什麼姑娘。”

不是嗎?薑夫人擰眉,可剛才他分明遲疑了。不過若為騙她,那又沒有道理,他真有看上的姑娘,隻要告訴她,去提親不就完事了?何必藏藏掖掖?

薑夫人一時理不清頭緒。

回到府邸,薑修親手書寫一封信,叫小廝快馬加鞭送往遠在數百裡之外的澧縣。

宋灩秋的叔父就是在澧縣養病,病情已有很大好轉。

等做完這件事後,他馬上去百繡閣。

宋灩秋隻當有客人,揚起一張俏臉往外看,待發現是薑修,笑容稍許淡了些。

“薑大人。”她福一福身行禮,很客氣的道,“薑大人可是想買錦袍?正好有幾件剛做好的。”

她平常就是這樣待客的吧,薑修肆無忌憚打量一番,心想他以後絕不會允許宋灩秋這般拋頭露麵,她當掌櫃可以,在家裡當,讓賬房每日把賬本送過來。~思~兔~在~線~閱~讀~

“我是有話與你說,”他把目光投向裡屋,“去那邊吧。”

她的那些徒弟已經在探頭探腦了。

宋灩秋抿一抿唇:“有什麼話是不能在這兒說的?”

所以說女人也不能太慣,他這段時間對她好了些,她就開始得寸進尺,做什麼事都是先想著拒絕。薑修道:“有關你叔父,你若不想聽……”

那可是宋灩秋的死%e7%a9%b4,她馬上軟下來,轉身領著他去內院的廂房。

不過門開著,誰都能看見。

房裡堆著好些衣料,有一些已經繡了紋樣,薑修找了一張椅子坐,而後抬頭看著宋灩秋。

眼神意味不明,她突然有些緊張,手指捏緊:“薑大人可以說了吧?”

“我剛才寫信吩咐照顧你叔父的隨從,讓他明年送你叔父來京都。”

竟然是好消息嗎,宋灩秋大為驚訝:“叔父病好了?”

“年後應能痊愈。”

宋灩秋鬆了口氣,叔父因她得病,而今心頭一塊石頭去除,心情雀躍,深深行一禮道:“多謝大人。”

笑容一展,仿佛豔陽般燦爛,薑修看著嘴角也帶了笑:“光是一句多謝?”

同樣的話換種表情,意思就不同了,若是平常他一定說得像是威脅,此時卻不同,故而宋灩秋也並未緊張:“但凡有我能做的事,一定報答大人。”

“那就做件棉袍吧。”

宋灩秋沒有猶豫:“好。”

前後判若兩人,可見宋灩秋還是單純的,隻要滿足她的願望,她的態度就會變。

那麼也許再花些功夫,她也會喜歡上他。

薑修情不自禁開始想象,宋灩秋到那時會是何種樣子,不用他說,她也會主動給他縫製衣物吧?

“薑大人,如果沒有彆的事情……”宋灩秋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我得去前麵看看。”

“嗯,我也該走了。”薑修不再糾纏,他感覺自己找到了致勝的辦法。

三日後,林紈紈踏上了與祖母,嫂嫂去薊州的旅途。

臨走前,薑玉真百般叮囑,林紈紈一一聽從,為保護三人安全,林鏡清將府中武功最高強的護衛都派了出去。

到達薊州的客棧後,林紈紈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脫棉襖。

實在沒想到會那麼熱,簡直如夏日一般,太陽高照,她出了一身的汗。

老夫人與陳蓮珠也是,在客棧要水清洗一番。

因是薊州最豪華的客棧,她們所住之地十分寬敞,不似那種單間隻供晚上歇息,而是一處獨院。

院前院後都種了花木,白牆黑瓦,涼池浮白,竹林生風,若不是外邊有夥計偶爾路過,當真以為是自家的宅子。林紈紈換了春日襦裙出來,環顧左右極為滿意。

老夫人梳洗後,渾身舒服,胃口也大開,將客棧出名的菜式點了個遍。

“難得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