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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皇後命 久嵐 4348 字 6個月前

拖到今日……前不久吳夫人才將三姑娘送到府裡來。”

亂七八糟的人提來做什麼?俞智容暗歎,母親隻有這一個兒子,當真是寵上天了。

怎麼不看看,彆家姑娘的想法?至少那陳蓮錦就對哥哥毫無興趣,俞智容扶額:“娘打算如何做?”

“先去試探下陳家的意思,定會願意的,”俞夫人言罷瞧一眼女兒,“陳家可不像林府。”林府的人當真清高的很,那日在雲陽伯府,女兒畫的畫也很出彩,可偏偏那邊到現在也沒個信兒。

改日她得請林家女眷過來坐坐才行。

卻說陳蓮珠回到府裡,難得的取了一些銀子出來交給杏雲:“去查一下俞公子。”

她原先從不叫丫環做四處打探之事,可今日見過俞翼後,心裡十分不安,她一定要想好對策了。

第24章

因一個夏季沒見著女兒,徐老夫人為此專門去了趟宮裡。

知道母親喜歡吃禦廚做的清蒸甲魚,皇貴妃早早就吩咐下去,又準備了茉莉花茶。

徐老夫人聞見香味,笑容滿麵:“你沒有一回忘掉的。”

“自從太醫給娘診斷後,囑咐娘要常喝茉莉茶,女兒就牢記心裡了。”皇貴妃扶著徐老夫人坐下,“娘怎麼突然過來?是不是哥哥有什麼話要娘說與女兒聽?”

“不是彥輝,是為娘前幾日夢到你,實在想見一見。”

她的兄長不便入宮,有時會請徐老夫人帶話,但陸昭去雲城一事竟未發一言,可見心裡有數。

皇貴妃笑道:“娘是夢到什麼了,這麼著急?”

是個噩夢,夢裡女兒被陸昭用尚方劍抵著脖子,脖頸已經見血,徐老夫人不敢說出來,猶豫半響道:“我也記得不甚清楚了,不過飛燕啊,你與太子千萬不要弄得太僵,太後那邊也常去看看……人心都是肉長的,時日久了,太後總會喜歡你。”

可憐母親六十出頭的年紀還如此天真,皇太後不由失笑。

幼時,母親就因為庶女的身份總被舅父姨母堂姐等欺負,可母親一直忍耐著,要不是她後來入宮,得皇上喜愛位份攀升,恐怕他們家要被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這些仇,她自然也記得,如今外祖家除了母親這一支外,全都衰敗了。

皇貴妃笑笑,敷衍道:“女兒明白的。”叫宮女取來一盒百年人參,“母親不要節省,我這裡多得是。”

“再吃就補過頭了,”徐老夫人推辭,“你不如送去給太後。”

“太後那裡的人參怕堆成山了呢。”皇貴妃不悅,有那個孝順的皇上在,太後還能缺這些山珍?

徐老夫人隻好收下。

皇貴妃留她用午膳,清蒸甲魚端上來,香味撲鼻。

誰料用完膳,竟見宮女又捧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遞給女兒,徐老夫人心頭一驚:“你病了怎不告訴我?”

“不是病,是補身體的。”皇貴妃的眉宇間有幾分無奈。

她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唯獨身子太過嬌弱,生下陸璟後就再沒有懷上,這變成了女兒的心病。

徐老夫人明白了,拍著她的手寬慰道:“璟兒那麼出色,即便他一個也足夠的。”

怎麼夠呢?

張蕣華留下一個兒子,沒想到她這輩子居然也隻生了一個,倘若多生幾個,興許有比陸璟更為優秀的。或者,哪怕是有個女兒,能得太後喜歡,那麼也許太子之位早就落到她兒子的手裡。

如今,她隻能指望那一個兒子。

皇貴妃將湯藥一口喝了下去。

徐老夫人回到家,將此事告訴徐彥輝。

“飛燕真是執拗,居然還在吃藥。”她搖著頭道,“你若有機會見到她,勸勸她。”

“何必?多子多福,妹妹還年輕,興許真的能懷上呢。”才三十三歲,又不是四五十歲,再說,徐彥輝很清楚妹妹的脾氣。她十分好勝,又有毅力,當年想入宮,做皇帝寵妃,為家人爭一口氣,最後也真的做到了。

“母親不用擔心妹妹,她自有主張。”徐彥輝安慰好母親便去了書房。

再過半個月,陸昭應該就能到雲城了,徐彥輝想到蔣昆,皇上派了這個大理寺的官員隨同,想必是要讓陸昭把案子徹查。

如此,他當然也要出一份力的。

徐彥輝書寫一份信後,立刻就命人快馬加鞭送了出去。

夜晚風涼,林紈紈做夢竟把被子蹬掉了,早上起來就感覺精神不好,摸摸額頭幸好沒有發燙,不必請大夫。

宋灩秋打算服侍她起床。

林紈紈靠在床頭不想動,念及昨夜的夢,眉心深深擰起。她居然又夢到自己墜樓了,嚇得手腳亂動。

她這一生養尊處優,從不曾受過任何委屈,這樣可怕的事情實在難忘。

偏偏又沒能勸成陸昭,他還是去了雲城,不知事情會否仍照前世那樣發展?

“姑娘怎麼了?”宋灩秋柔聲詢問。

“有些心煩。”

宋灩秋為讓她高興,拿來一件裙衫:“奴婢昨日做好的,姑娘看看可喜歡?”

是件粉色鑲紫邊的襦裙,領口與寬袖上都繡了蝴蝶,統共有十二隻。圖案並不稀奇,奇就奇在刺繡的精湛,蝴蝶的觸須,細細的腳,乃至是身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辨,仿佛是活的一般。

林紈紈馬上有了精神,手一伸催道:“快給我穿上!”

宋灩秋見狀笑了,細心替她穿好。

綠芳等丫環看到,紛紛稱讚。

老夫人也說宋灩秋的女紅好:“難怪非得跟你舅母要呢,這一手功夫,府裡的繡娘確實比不上。”又說起做客一事,“你這身倒也不用換了,等會隨我們去靈輝寺。”

許是要給哥哥求個姻緣簽,林紈紈也想出去散散心:“確實許久沒有吃靈輝寺的齋飯了!”

“小饞嘴,儘惦記這些呢。”老夫人笑。

準備妥當後,老夫人帶著兒媳,孫女兒坐車出門。

靈輝寺建在京都城外的泉山山腰,廟裡香火鼎盛,平日香客總是占滿山道,等到廟中怕是要午時。林紈紈為此叫丫環帶了不少點心,此時在轎中就吃了幾塊櫻桃脯。

這櫻桃脯是用熟透的櫻桃做得,去核後一層層壓在瓶中,等半月出糖汁,將汁取出熬濃再行澆入。一夜後把浸透樒汁的櫻桃用炭火培,再行曬乾,顏色鮮紅似珊瑚,入口軟糯香甜,林紈紈最是喜歡了。

隻誰想到正吃著呢,車窗竟被一物敲到,林紈紈被驚嚇,櫻桃脯從手中滾落下去。

不知是誰如此沒有規矩,她打開車窗往外看,卻聽見一個少年不滿的聲音:“甚麼鬼地方,說是京都,全然不如我澄州街道寬闊,騎個馬都不痛快。”

林紈紈本是極為生氣,但聽到澄州二字,猛地想起一個人,小臉馬上就換了副表情。

那少年隻瞧見從車窗中探出個小姑娘,領口繡著藍蝶,耳上戴著珍珠,眼睛彎成月牙,對他笑得極甜,一時竟怔了怔。

抓著馬鞭暗道,這京都雖然不好,可這兒的小姑娘倒是,倒是挺可愛的……

第25章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此人應是陸昭的表弟張少淮。

前世,張少淮大概也是這個時候入京的,後來做了陸昭的伴讀,再後來當然是跟隨陸昭出生入死。

那時候,她與陸昭關係不好,與這張少淮更是沒有交集了。

林紈紈笑著問:“這位公子你是從澄州來的?”

“是。”張少淮揚眉,“你怎麼……哦,你聽見了?”他剛才是在發牢騷,澄州雖不繁華,可街道空闊,氣候乾燥,在他看來,就是那馬糞的味道也比京都的要清新。若不是因為擔心他的表哥,他是不願意過來的。

林紈紈道:“其實看你穿著也不似京都人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少淮哈的一聲:“沒錯,我確實是從澄州過來的,正是要去宮裡。”

京都擁堵,車馬相碰乃常事,薑玉真倒並未在意,隻發現女兒一直往外探著頭,奇怪道:“紈紈,你在同誰說話?”

林紈紈也不好告之,眼見馬車要出城門,與張少淮道:“我與祖母,母親去靈輝寺進香,以後再會了。”

張少淮看著馬車走遠,心道再會?都不知這小姑娘是誰,但轉念一想,京都就這麼大一座城池,他往後要久留此地,確實是早晚都會再見的,笑一笑打馬朝皇宮而去。

如林紈紈所料,果然去到廟中花了好一番時間,幸好她帶著櫻桃脯,不至於餓肚子。

老夫人卻不覺饑餓,興匆匆拉著薑玉真去求簽。

等求到了,林紈紈也探頭去看,隻見簽子上寫有一行字,“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

是上上簽,可這簽文怎麼看怎麼奇怪,老夫人眉頭擰了擰,問薑玉真:“剛才那解簽者所說,你可聽明白了?”

薑玉真出身將門,但自小就通讀四書五經,將剛才解簽者說得冗長的一段話概括成一句:“嘉言的婚事恐怕會出乎我們意料。”

真是神仙顯靈了,林紈紈雙手合十暗暗對天拜了拜,哥哥如果娶陳蓮珠的話,對長輩們來說一定是意外之事,她哎呀一聲道:“看來哥哥不會娶名門世家,或是勳貴家族的千金小姐呢。”

老夫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怎麼能不門當戶對?”她心中的幾個孫媳人選,全都是家世顯赫的啊。

薑玉真倒不介意:“倘若是嘉言喜歡的,家世低一些也沒什麼。”

“沒什麼?總不能是商戶,是農戶吧!”老夫人有點接受不了。

薑玉真笑了:“母親,嘉言能看上的姑娘一定不差的。”她相信兒子的眼光。

老夫人深深歎口氣,而後看一眼簽子,真想就這麼扔了。

回去後,她也沒有跟林嘉言提,隻是睡覺時,在床上翻來覆去,這意外的姻緣,到底是怎麼個意外法呢?

但願不是商戶,農戶家的姑娘!

今夜月色格外朦朧。

薑修趴在案桌上,不知怎麼竟隱約聽到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秩秩斯乾,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鬆茂矣。兄及弟矣,式相好矣,無相猶矣……”

如清風在耳邊吹拂,他恍然間,仿佛看到宋灩秋坐在草地上,給弟弟在念詩歌。

陽光落在她身上,色彩濃烈,畫般的美好。

可睜開眼,伊人卻不在,他看著窗外怔怔出神。

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宋灩秋還在林紈紈手裡,他竟沒有想到絕好的法子。

無奈之下又有幾分惱怒,林紈紈不懂事就罷了,可宋灩秋原是他薑家的奴婢,竟也沒有絲毫留戀。她以為做幾雙鞋給母親,她與薑家所有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嗎?

沒那麼容易!

薑修站起來,走出衙門。

行到醉月樓時,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小夥計迎上前來:“薑大人,稀客啊,快請進!”

年少時他常呼朋喚友,品嘗美酒,但自從做了北城兵馬司指揮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