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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皇後命 久嵐 4373 字 6個月前

苦。

如老夫人預測,最近真有許多家族想與薑家結親,那麼多好姑娘,薑夫人眼睛都挑花了,可偏偏薑修不願意,她氣得不得了。

薑玉真寬慰道:“嘉言也沒有定親呢,此事急不得。”

“嘉言懂事,哪裡像那個混小子,便是你哥哥出麵,他也聽不進半句。”薑夫人說得口乾,將涼茶喝光,“我也是無處可訴了,才來找你說說話。我還能不知道嗎,就是你這姑姑,也沒辦法降住他的。”

說得好似降妖,薑玉真忍不住笑:“其實哥哥成親也晚,我記得二十二才娶得嫂嫂你,修兒才十九。”

“罷了。”薑夫人擺擺手,“說出來舒服許多,以後我再不想管他!”

門外傳來林紈紈軟軟的聲音:“舅母不要氣,以後大表哥會懂事的,到時候定會來求舅母。”

薑夫人就笑了:“紈紈,他要有你一半會說話就好了!”

在林紈紈身後,還跟著宋灩秋。

“奴婢見過夫人。”她手裡捧著一包東西。

“灩秋,”薑夫人仍是很和善,打量著她,“瞧著竟豐潤了些,臉色也好,看來紈紈真的很喜歡你。”

林紈紈道:“灩秋給舅母做了鞋子呢,說是為報答舅母。”

宋灩秋忙雙手奉上。

打開上麵覆蓋著的細綾,薑夫人瞧見四雙鞋子,兩雙兩雙的疊著,每一雙的針腳都很縝密,鞋頭的花色卻又是不同的。她拿起其中一雙試了試,忽地感慨一聲:“我都想反悔了,你這丫頭啊真是難得。”

好似沒有什麼是她不會做的。

林紈紈打趣:“舅母,世上沒有後悔藥呢。”

薑夫人捏她鼻子:“舅母還能真的跟你搶人?灩秋心靈手巧,能留在你身邊,舅母也放心。”又叮囑宋灩秋,“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以後好好照顧紈紈。”

“是,奴婢一定會的。”

她垂首站著,穿一襲淡青色的丫環常服,竟也非常的吸引目光,薑夫人忽地想起一件事,與薑玉真道:“我記得你們府有個姓田的管事,是不是?”

“管花木的?”

“好像是,二十出頭,長得也挺清秀。”薑夫人問,“還沒有娶妻吧?”

怎麼無端端突然說到什麼管事……

林紈紈一陣警覺。

當看到薑夫人又把目光挪到宋灩秋的身上時,她明白了,舅母這是要給宋灩秋擇婿。

田管事雖然不錯,可在林紈紈看來,還配不上宋灩秋,她忙道:“舅母,我不想讓灩秋這麼快嫁人。”

薑夫人哎呀一聲:“你這孩子還懂這些?”才講了幾句,她居然知道。

“最近你們都在說哥哥,表哥的婚事,我豈能不知?灩秋才來沒幾個月,我還舍不得她出嫁,等過段時間,我會替她考慮的。”

老氣橫秋的樣子叫薑夫人與薑玉真忍俊不禁。

“好吧。”薑夫人自嘲打趣,“修兒的婚事做不了主,灩秋的我也管不得,也罷,無事一身輕。”

跟著林紈紈出去時,宋灩秋偷偷看了小姑娘一眼。

作為奴婢,終身大事也是被主子捏在手裡的,所以薑夫人提及那位管事時,她心裡暮地生出幾分悲涼,以為自己的一生就要被這麼定下來,即便她現在毫無嫁人的心思。

誰料林紈紈居然阻止了,她實在是鬆了一口氣。

林紈紈忽地回頭:“灩秋,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宋灩秋一怔,隨即臉就紅了。

兩個小丫環則是抿嘴而笑,姑娘問的話也太直接了,灩秋怎麼好意思說呢。

“剛才答應過舅母,我以後會替你選個好夫婿,故而事先詢問一下。”她一本正經。

宋灩秋垂頭道:“奴婢不曾想過。”

“一點也不曾?”她好奇。

不知為何,宋灩秋腦中就浮現出薑修的樣子。

他生得俊俏,又很有男子氣,聲音也是低沉動聽,初見時,她就曾暗地感慨,世上竟有這樣好看的少年,隻是後來薑修的所作所為,讓她對他生出了懼意——她忘不了那日晚上薑修喝醉酒的事情。

她隻是好心去攙扶。

誰料他親了她不說,竟用不屑的語氣道:“你去母親那裡,原是欲擒故縱,何必?直說便是,我還真缺個通房丫頭。”

閉一閉眼睛,宋灩秋低聲道:“一點也不曾想過。”

林紈紈凝視她片刻,沒再說什麼。

陳家此時收到了一封請帖。

杏雲得到消息後,與陳蓮珠道:“是衛國公府的帖子,”生怕陳蓮珠對京都陌生,講解與她聽,“衛國公是定國大將軍,素有戰功,先帝曾賜免死鐵券,如今鎮守幽州,”又提醒,“姑娘在雲陽伯府曾見過衛國公府的千金。”

“你是說俞姑娘?”陳蓮珠印象深刻,這位姑娘很有才華,聽說身手也不錯,文武雙全。

“是,原來姑娘記得。”杏雲笑嘻嘻,“興許是俞姑娘寫得請帖呢。”

說話間,老夫人派人來傳話,叫陳蓮珠好生打扮,稍後去衛國公府做客。

在垂花門前,陳蓮珠發現陳蓮錦已經在等著了,與往日不同,竟是對她笑得極為親和:“二妹,快些走吧,省得叫人等得焦急。”上來牽住她的手,仔細打量,“二妹當真是國色天香啊。”

難怪那位惦記著,想要見她了。

第23章

一反常態,陳蓮錦豈能覺察不出,略微擰了擰眉問:“國公府隻請了我與姐姐嗎,祖母不去?”

“姑娘家閒談罷了,祖母去作甚?”

如此說來,帖子真是俞智容寫的,不過一麵之交,俞智容應不會是專門請她,那是為陳蓮錦?她又問:“姐姐可知是否還請了彆家姑娘?”

“怎得問這麼多,去了便知。”陳蓮錦拉她去坐馬車。

回想起上次去買首飾一事,陳蓮珠感覺她這堂姐心情甚好,一時也捉摸不透。

秋高氣爽,透過車廂傳來濃鬱的桂花味。

下個月便是中秋,陳蓮錦垂首擺弄著腕上的羊脂玉手鐲,想起從彆的姑娘們那裡聽來的事情,嘴角就翹了起來。

那俞翼雖是世子,卻不似林嘉言潔身自好,後宅養了好些妾室,光是庶子就有兩位,反倒是原配竟沒有留下一子半女,倘若陳蓮珠嫁過去,想必是會過得十分精彩。

“在雲陽伯府時,俞姑娘也很欣賞你的。”她語氣溫和,“我估計她是想見你,我是沾了你的光。”

越是這樣,陳蓮珠越是有種不祥之感。

等到衛國公府,見到俞智容,她格外警惕。

“前些日子作畫,突然想起你們。”俞智容穿著霞紅色的金繡牡丹短襦,五官生得極為大氣,眉毛修長,眼似丹鳳,笑起來卻又很溫和,“特意請你們過來,若有打攪之處,還請見諒。”

“說什麼見諒,我們今日原是閒著,多虧俞姑娘才能出門玩樂一番呢。”陳蓮錦發現前方有一處亭子,“這是貴府的觀蓮亭吧?”

亭中坐著衛國公府主母俞夫人。

俞智容領她們前去請安。

俞夫人的目光落在陳蓮珠的身上:“智容早前提過你,果然是聞名不如一見。”

能被林首輔與嘉善公主欣賞的姑娘,才華不容置疑,俞夫人是想再看看樣貌。細觀之下,覺陳蓮珠恰如池中的蓮花,有種難得的清美,總是比兒子的那些妾室有韻味多了。

難怪他念念不忘。

俞夫人笑容更深:“智容,你一定要好好招待,需要什麼,儘管與我說。”

“是,母親。”

怕礙著姑娘家說話,俞夫人很快告辭離開。

不管是俞智容,還是俞夫人,目光都似有深意,陳蓮珠心中更是疑惑了。

三人坐在亭中觀荷。

六月是荷花最盛之時,但國公府荷花品種繁多,便是七月也有開得蓬勃的,像玉蝶,三色蓮,紅台等。

“嘉善公主送你的雪塔,如今長得如何?”俞智容詢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臨走時,嘉善公主叫花農授予養護之道,所幸沒有得病。”

“想來也是因你細心,”俞智容打趣,“像我就不行,連一盆草都養不活的。”

遠處竟有人接她的話:“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陳蓮珠轉過頭,見一位公子不知何時立在了亭外的桂花樹下,他穿著如意紋的青色錦袍,麵容不甚清晰。

但等他走近了,兩道目光落過來時,陳蓮珠心頭咯噔一聲,想起此人是誰了——是那日在百寶軒被她撞到的公子。

她終於有所明白,恐怕今日俞家要請的是她,而起因是這位公子……沒有猜錯的話,應是衛國公府的公子。

陳蓮珠很不喜歡他的目光,側頭避開。

“哥哥,”俞智容起身,“原來你也在附近,”介紹道,“這是陳家的兩位姑娘,這是我兄長。”

陳家姐妹倆也起身行禮。

俞翼仍盯著陳蓮珠:“又見麵了。”

陳蓮珠不知說什麼。

此話未免太過直接,俞智容想起哥哥的德性,覺得還是不要讓他開口為好:“哥哥,都督府事務諸多,你且忙去吧。”

“一來就趕我走?”俞翼挑眉笑,與陳蓮珠道,“我在家中儘受她的氣,實在是要找個人來管管她。”

“哥哥!”俞智容要發怒了。

俞翼這才離開。

陳蓮錦對著陳蓮珠笑:“俞世子挺有意思呢。”

陳蓮珠臉色微沉。

兄長做事沒個分寸,俞智容也是操碎了心,原先指望嫂嫂能管著,可後來嫂嫂偏偏去世了,母親也找不到合適的兒媳。這回是俞翼主動提起的,她想到陳蓮珠的樣子,心裡就存有幾分希望,倘若是這個姑娘,也許兄長能改邪歸正。

“哥哥說話直了些,二姑娘不要介意。”俞智容替兄長道歉。

“無妨,應是認錯人。”陳蓮珠語氣淡淡,“我並不記得與令兄見過的。”

俞智容一愣。

陳蓮錦偏解釋:“二妹,你忘了嗎?我倒想起來了,那日在百寶軒你撞到一位公子,好似就是俞姑娘的兄長呢。”

陳蓮珠抿一抿唇:“我不記得樣貌了,如果是,倒是對不住。”

“看二姑娘的細心,如何會撞到哥哥,定是哥哥擋著道。”俞智容坐下來,親手給陳蓮珠倒茶,“希望二姑娘能原諒哥哥。”

這俞智容原是不錯的人,可惜……

陳蓮珠微微一笑:“俞姑娘不必如此,細論的話,誰都有錯,便不提了吧。”

她端起茶喝完。

後來,俞智容留她們用午膳,一直到未時才歸家。

聽說客人已走,俞夫人來見女兒:“如何?”

“哥哥怕是高攀了。”

俞夫人不悅:“高攀一詞不妥,若不是當翼兒填房,光憑陳家二房,怎麼也不配的。”

“娘,”俞智容皺眉,“都是娘縱容,京都才無姑娘願嫁哥哥!”

“瞧你說的,是翼兒挑三揀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