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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皇後命 久嵐 4349 字 6個月前

宋灩秋道:“灩秋,給大表哥上茶。”

薑修的眸光閃了下。

已經半個月不止了,林紈紈居然都沒有放宋灩秋回來,隻使人告訴母親,說門簾一直沒有完成。母親提到時,無奈又有些好笑,說“紈紈是不是不舍得放灩秋回來。”

“灩秋。”薑修盯著來倒茶的姑娘,“你怎得動作那麼慢?憑你的本事,兩三日就能做好吧?”

宋灩秋嘴唇抿了抿,不知如何回答。

林紈紈卻打抱不平:“做慢點怎麼了?我又不是很急,大表哥你到底是來看我,還是來催她回去的?”

薑修揚眉:“紈紈,她是專門給母親做繡品的。”

言下之意,宋灩秋對薑夫人很重要。

“我知道,可舅母又沒有要人。”林紈紈將他帶來的點心盒子打開,拿了個豌豆黃吃起來,“味道不錯呢,多謝大表哥了。”又天真的一笑,“大表哥大忙人,難為你來跑一趟,我就不多留了。”

小丫頭居然趕人。

薑修有些惱火,他確實不該來的,林紈紈不過是小傷,又有那麼多人疼愛她,看不看根本沒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來?宋灩秋難道還能一直待在林家不成?

沒有厚臉皮繼續坐下去,薑修對宋灩秋道:“你出來,我有話交代。”

宋灩秋跟著走到院門口。

一陣子不見,她竟好像豐滿了些。薑修心想,果真是偷懶了,隻是一副門簾花了半個月都繡不好。

“你三日之內做完。”他命令。

雖然一開始宋灩秋不習慣林家的生活,然而林紈紈竟是意外的好相處,不若傳聞中聽到的那樣是個任性的脾氣。漸漸的,她倒喜歡這種平靜——不用夾在薑夫人與薑修母子倆之間的平靜。

“奴婢不知能否完成。”

看她頂嘴,薑修的怒氣更盛:“怎麼會不知道?你繡了那麼多東西,一個門簾都控製不了時間?”

可林紈紈總是讓她隨身跟著,早上出去摘花,下午幫著磨墨,有時候就隻讓她一同喝茶吃點心。綠芳跟紫鳶偷偷跟她說,從來不見林紈紈對一個丫環這麼好的。宋灩秋垂下眼簾:“是夫人這麼吩咐的嗎?”

薑修臉色更沉:“我的話你不聽?”

對麵一片沉默。

他突然想到兩年前,宋灩秋自請去給母親做繡品的樣子,他問她,“你為什麼要去?”

宋灩秋沒有告訴他答案。

薑修伸手捏住她下巴:“你要知道,你是我薑家的奴婢。”所以,也還是他的奴婢。

指尖粗礪的繭磨得她疼,宋灩秋閉起眼睛,無奈的道:“公子,你到底想要奴婢如何?”她確實隻是奴婢,什麼主都不能做,可她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雖然,那看起來如此遙遠。

她的臉突然間十分的蒼白,有種讓人不忍欺負的柔弱感。

薑修鬆了下手指,但很快又捏緊了。

這一刻,他是很想欺負宋灩秋,欺負得她求饒,欺負得她哪一日又想回到他身邊伺候他。

眼見薑修離得越來越近,林紈紈的聲音及時響起:“大表哥,你說什麼說這麼久,我還要讓灩秋繼續刺繡呢。”

他的動作瞬間停止,很自然的站直了,朝不遠處的林紈紈睨一眼:“現在又急了?”

“我是體諒大表哥你,不是你著急,好讓她繡完回薑家嗎?”林紈紈故意戳穿他。

薑修盯著她的腿,涼涼的笑:“你的腿傷好了是吧,過兩日來我家,我好好教你騎馬。”

那恐怕會學得很痛苦,林紈紈心想打死也不讓他教,揚聲下逐客令:“大表哥,慢走!”

第11章

等看不到薑修的人影了,林紈紈哎呀一聲:“快扶我回去!”

宋灩秋忙跑到她身邊:“姑娘未曾痊愈,為何急著出來?”

“我是擔心你。”

宋灩秋愣住。

這二人的事情林紈紈是知道的,隻是不清楚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故而那日尾隨薑修,本想試探幾句結果就被他捏臉。但現在看來,她得快刀斬亂麻,林紈紈道:“我怕表哥欺負你,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宋灩秋臉一熱。

如果林紈紈沒有出現,恐怕她是又要遭殃了,自從她去了薑夫人那邊,薑修就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她熟悉的少年。她不明白到底為何,他竟開始輕賤她。

不會真是因為那天他喝醉酒,誤會自己勾引他?宋灩秋道:“姑娘,公子不壞,他一心報國,隻是脾氣烈了些。”她不希望林紈紈因為她跟薑修的關係而弄得不和睦。

五年後,薑修確實立了大功,僅憑三萬兵馬在北襄大敗韃靼的七萬鐵騎,為此被升任為荊州,禹州兩州總兵,統領大魏十萬兵馬。

這是他的優點,林紈紈不否認,隻是薑修還做了一件令人齒寒之事,為幫陸璟奪得皇位,在鹿山伏擊陸昭,那時陸昭剛剛擊敗侵襲大魏的北狄鐵騎,軍隊正是疲憊虛弱之時,聽說全軍覆滅。父親得知此事,不止痛斥薑修,甚至還去見了陸璟,才會被陸璟調去越州,連她出嫁都不能歸家。

但後來陸昭竟死而複生,又有眾多兵馬,林紈紈實在想不明白,思忖間忽然停下腳步:“灩秋,你願意留在林家當我的丫環嗎?”

宋灩秋極為意外:“姑娘……”

“我是說真的,你願意嗎?”

旁邊兩個丫環暗暗咋舌,難怪林紈紈的舉動如此異常呢,原來是看上薑家這丫環想占為己有。

宋灩秋為難:“恐怕夫人不會同意。”

林紈紈笑了:“你同意就行。”

小姑娘的眉宇間滿是自信,宋灩秋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一時未免臉紅。

在刹那間,她確實是感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如果在林家的話,薑修應該就不會來找她了,那樣的話,也不會被夫人知曉。不然到時,她隻會落得個勾引公子的罪名。

林紈紈安慰她:“舅母很疼我的,不會怪你。”

宋灩秋仍有些不安,低聲問:“姑娘為何想要奴婢留下?”

“因為你女紅好啊。”林紈紈笑道,“我就缺一個這樣的丫環,以後我看到什麼時興的衣服,你都能給我做好,穿出去無人能比。”

此話倒是解了綠芳跟紫鳶心裡的疑團。

最近林紈紈好似是沒以前那麼講究,但今日看來,也還是挺在意的。兩個丫環馬上就拉攏宋灩秋:“你能留下就好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將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

惠妃想毒殺他,始終是皇上心裡一根刺,這日下朝後,他命太監總管將惠妃帶到文德殿。

一陣子不見,眼前憔悴又邋遢的女子叫他心驚,他定睛看了會兒冷冷道:“毒婦,朕何處對不住你,竟生出此種歹毒之計!”弄得他以後再不敢碰那銀壺。

何處對不起她?惠妃發出一陣瘋笑:“我的洛兒,死得太冤枉了!”

“不是朕害死他的。”那也是他的兒子。

“是皇貴妃,皇上難道不知?”

“彆血口噴人!”

“嗬。”對最後他也不相信,惠妃閉起眼睛,“我不想見你,你早些殺了我吧。”

世上為何有此等尋死之人?就算孩子沒了,她好歹也是二品的妃子,就不能好好的過下去嗎?皇上站起踱了幾步:“你怎麼也不該對朕下手。”

惠妃抬頭看向他。

記憶裡那個清俊無雙,溫柔的男子早已經死了,不,或者說他從來都不曾存在過。

是她傻,以為他會替自己做主,可他眼裡何曾有過她?反正她家人也死光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惠妃淡淡道:“我就是想殺你,洛兒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父親,我想讓皇上見一見他……”

“荒唐!”皇上大怒。

“皇上不必生氣,殺了妾身就行了。”惠妃看著他,幽幽的道:“皇上身邊隻留下徐飛燕就行了,不管是妾,還是蕣華姐姐,始終都不能活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句話好像是一道悶雷似的打下來,皇上將桌上的硯台猛地摔了,怒吼道:“即刻拉下去,給朕處死!”

傍晚殘陽似血。

林秀清過來看望母親,閒聊時說起惠妃一事:“本來壽誕的時候,皇上就要動手,也是顧及皇太後才一直忍著。”

結果與前世一樣,林紈紈心想,惠妃也是個可憐人,隻是她報仇用錯了手段,而她又不得不救人。

老夫人搖頭歎息:“我一直覺得惠妃性子文靜,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

“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沒了,能不瘋嗎?”林秀清也不多談,轉而看向林紈紈,“紈紈,你的腳傷痊愈了吧?不然可不能去我家做客。”

“做客?”

“看牡丹花,你不是喜歡嗎?”

雲陽伯府有個牡丹園,是老伯爺夫人親手種植的,她善於培育,數十年間竟養出各色稀有的品種,其中有種雪塔牡丹格外令人驚豔。隻是前世哥哥中毒後,所有人都沉浸於悲痛,沒有心思賞花,現在不一樣了。

林紈紈笑道:“好啊,我還想吃姑姑府裡的芋粉團!”

“總惦記這個,”林秀清點點她鼻子,與老夫人商量事情,“我再多請幾位姑娘來,母親,你趁機挑一挑,彆拘泥於陳家,京都姑娘多得是。”

林紈紈聞言,拉拉林秀清衣袖:“姑姑,陳家有兩位姑娘呢,我與她們很相熟,姑姑你還是都請來吧。”

林秀清猶豫。

“放著比一比才知好壞,”林紈紈出主意,“哥哥學富五車,妻子不能不通詩文,書畫也要精妙……不如就以雪塔為彩頭,誰贏了誰得一盆。”

在市麵上可是絕難買到的。

這鬼靈精,林秀清撫掌道:“好!”

帖子很快就派出去了。

等到休沐日,林家一家坐車去雲陽伯府。

偌大的府邸人卻不多,老夫人四處看看,低聲問林秀清:“福媛還是沒有動靜嗎?”

林秀清一臉愁容:“淑妃從太後那裡弄了張方子,最近在吃著,但是……”

“彆急,”老夫人安慰,“福媛還年輕,你可彆逼她。”老夫人很喜歡這個外孫兒媳,雖是公主卻一點沒有架子,對女兒也是孝順有加。

林秀清皺眉:“娘覺得我敢逼她?”

那是公主,她有這膽子嗎?所以當初她一點不想讓兒子尚公主,奈何皇帝賜婚,有何辦法?所幸的是,這兒媳除了未曾給上官家開枝散葉,彆的都還不錯。

也隻能再等等。

看二人竊竊私語,嘉善公主神色微暗。

她一走神,差點就撞到丈夫身上。

上官凝回過身看她,曉得妻子又起憂思,遂停下來牽住她的手,然後另外一隻手在空中一撈,打了個旋兒,慢慢伸到麵前:“猜,我手裡有什麼?”

嘉善公主:“……什麼都沒有。”

上官凝張開手,掌心躺著一朵淺紅色的小花:“送你。”

嘉善公主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