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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皇後命 久嵐 4301 字 6個月前

惹老夫人生氣,忙道,“彆胡鬨了,快些去換衣服。”

再堅持下去恐怕母親都會訓斥的,林紈紈心想罷了,畢竟開宴是在正午,隻要在此之前見到哥哥就行。等回到小院,她馬上讓紫鳶找來一名小廝,吩咐道:“去翰林院告訴哥哥,到得皇宮之後,一定要來與我彙麵,切記!”

小廝應諾,去翰林院傳話。

林嘉言聞言未免好笑:“紈紈真是這麼說的?”

“是,小的一個字都不曾遺漏。”

到底因何理由?林嘉言沉%e5%90%9f:“你告訴她,我會去找她的。”既然都派小廝過來了,自然要如妹妹的願。

收到哥哥的回話,林紈紈才放心。

老夫人與薑玉真使人將帶去的賀禮收拾好,去往皇宮。

皇太後六十大壽,不管是朝中百官還是京中的命婦皆要去賀壽,但能與皇太後說上話的可不多,就像陳老夫人,雖然托她大兒子定西布政使的福也能入宮一趟,要進永安宮的內殿可就難了,而她的兩位孫女甚至都沒有資格跟來,彆說送上親手做的禮物。

見到林老夫人出現,陳老夫人迎上去道:“一陣子不見越發年輕了可真令人羨慕,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精神頭就好了!瞧瞧我這臉,哪裡有你一分的紅潤。”

女子都愛美,林老夫人更甚,笑眯眯道:“許是才用了百花香膏,福媛送的,說是宮中太醫製出來的。”

“姐姐就是有福氣,”陳老夫人不聲不響換了稱謂,“京都誰比得上你,我也隻有眼紅的份!”

“眼紅什麼?你有這麼好的孫女呢。”老夫人也得找個理由誇誇她。

結果林紈紈插話:“還是兩個好孫女,我上回見到二姑娘,大吃一驚,二姑娘生得可漂亮了。”

“是嗎?”老夫人斜睨陳老夫人,“藏在家中作甚,下回帶來我們家給我瞧瞧,”頓一頓,“等會再說,我先去永安宮,太後娘娘啊就喜歡紈紈,剛才已經使人催著讓我們去。”

陳老夫人能說什麼,隻得點頭。

前方是台階,薑玉真牽住林紈紈的手:“小心點,彆摔倒。”

她幼時真的是被絆倒過,皇宮的台階都比自家的高,隻不過她不是真的孩子。

一行人進入內殿。

剛剛到,她就發現皇太後下首站著陸昭,他似乎才送了賀禮來,殿中央放著棵一人高的玉樹,上麵嵌著紅玉雕刻成的果子,栩栩如生。

她忽然就想到前世陸璟送的賀禮。

那是一幅畫。

初初看仿若隻是山水畫,但仔細瞧,竟是用成千上萬的壽字組合而成,後來皇上將之呈於百官麵前,得到百官一致讚許,這麼比的話,陸昭送的東西就很普通。所以她感覺陸昭一直是在陸璟之下的,無論從哪方麵都比不過,誰想到最後……

林紈紈隨祖母,母親一起行禮。

皇太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分外柔和:“紈紈,還要去看花鯉嗎,又長肥一些了。”

林紈紈心裡有事,並不想看魚:“臣女還是陪著太後娘娘吧。”

她是想等哥哥入宮,馬上去保護哥哥。當然,這取決於事情是否與前世發展一樣,如果是,她隻要不讓哥哥坐在皇上附近,喝皇上賜下的酒就行,可是,如果不一樣了呢?

萬一皇上這次不是把酒賞給哥哥,而是賞給父親,或者是舅父……林紈紈臉色微變。

皇太後與老夫人顯擺長孫的禮物:“我幼時住在瓊州,家門口種了很大一片火樹,可惜火樹在京都養不活。”

殿裡這株玉樹可不就是火樹的模樣?老夫人忙誇太子有孝心。

這孩子向來如此,原先對他父皇也是,可惜宮裡有那對母子在,終究是真情付諸流水。皇太後思忖間,發現林紈紈垂著頭,一言不發,就笑道:“紈紈,是不是有些悶了?這樣吧,昭兒,你帶她去看看你的汗血寶馬。”

祖母真是花樣百出,陸昭心想,上回看魚,這回又要看馬,再有下次,是不是就要去他的東宮了?

林紈紈腦中卻忽地閃過一個念頭,宮裡的馬廄離聳秀亭很近,如果借此機會,可以直接阻止惠妃的話,或許能萬無一失。她衝陸昭一笑,露出好奇之色:“太子殿下真的有汗血寶馬呀?是何模樣?”

許是真的覺得之前誤會他了,小姑娘的態度大為轉變,陸昭有點不慣:“你應該見過,我沒記錯的話,薑家……”武城侯府當然也是有駿馬的。

誰想林紈紈卻道:“就是有,也沒有太子殿下的馬神駿,沒有太子殿下的馬威武,沒有太子殿下的馬高大!”

第9章

見小姑娘與長孫的關係緩和,太後心花怒放:“哎呀,紈紈都這樣說了,你還不帶她去?”

林老夫人與薑玉真卻頗為驚訝,林紈紈之前很討厭太子,根本就不想親近的,怎麼今日如此反常?

陸昭看了眼滿眼期盼的林紈紈,轉身道:“既然你想看,那走吧。”

照顧到她個子矮,他放慢了速度,這回林紈紈沒有追得氣喘籲籲的。

等到馬廄,小黃門領命把汗血寶馬牽來。

如陸昭所說,她當然見過這種馬,像林紈紈這種家世,其實世上所有奢華的東西她都能擁有,所以這馬就算很稀有,林紈紈在前世也曾有過兩匹,她讚許道:“當真是天下第一的駿馬。”

就算此前誤會,也不必如此吧?陸昭幾乎可以肯定,林紈紈是彆有所圖。

他靜靜的看著她。

少年的目光仿若有重量,沉沉壓來,林紈紈被看得有點發毛,輕咳一聲:“殿下,臣女可以騎馬嗎?”

“你會騎馬?”

“嗯!”林紈紈指著馬廄裡一匹雪白的駿馬,“臣女騎這匹,行不行?”

陸昭不太相信:“你能爬上去?”

她現在是矮,但不代表她不會騎馬,林紈紈認真道:“我跟舅父學過的。”她的舅父是武城侯,身手了得。

陸昭吩咐讓黃門把馬牽來:“你先上去試試。”

這匹馬比較小巧些,林紈紈伸手拉住韁繩,腳踩在馬鐙上往上爬。

今兒的天氣不熱,小姑娘又好動,裙子裡麵穿了雪白的綢褲比較利索,隻是這馬背對於她的高度來說仍是有些困難。林紈紈心急,往上跨了好幾次,最後一次,有一股力道幫了下她才爬上。

因為尷尬,她的臉頰有點發紅,但好歹是騎上了。

陸昭將林紈紈當小孩子,剛才托了下她的腿,此時道:“不要逞強,你要真能騎就騎,不會就下來。”

林紈紈是來執行計劃的,根本沒管他說什麼,雙腿一夾馬腹,馬兒箭般竄了出去。

看著膽子挺小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會騎馬,陸昭怔了片刻,生怕出意外,翻身騎上汗血寶馬追趕。

林紈紈沿著定好的路往聳秀亭走。

前世哥哥中毒後,宮裡徹查此事,她從家人口中聽過數次,那下毒的黃門是在聳秀亭附近得到毒藥,而後提早秘密放在宴客的殿內。

時辰也差不多了。

她當然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在這裡阻止不了,那就隻能去攔住哥哥。

陸昭很快與她平行,伸手拉住韁繩:“你就不怕摔下來?未免太過魯莽。”

要論騎術,她肯定是不如陸昭的,那次她騎著匹瘋馬都能被陸昭救下來,足見他的本事,所以被阻攔也在意料之中。林紈紈隻能隨機應變:“我也沒料到它會跑到這裡來。”她笑眯眯指著前麵的林蔭小道,“許是覺得此處涼快,殿下,不如就順了它的心意,讓臣女騎著它去聳秀亭玩一玩吧。”

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陸昭淡淡道:“你是隻想來騎馬吧?”⊙思⊙兔⊙在⊙線⊙閱⊙讀⊙

林紈紈心頭一驚,但很快冷靜下來。她現在九歲,等會就算做了什麼,陸昭又能懷疑到哪兒去呢,頂多將她當個胡鬨的孩子。她低垂下眼簾:“殿下真是火眼金睛,臣女確實是為騎馬。因在家中祖母不許,說臣女年紀太小,故而學了騎術也無處可用……臣女貪玩,請殿下恕罪。”

陸昭自小也喜騎射,見林紈紈老實認錯了,便沒有追究,隻道:“下不為例。”

林紈紈鬆一口氣,催著馬往前。

春日的蘭花開在路邊,飄出淡淡的香氣。

皇宮的甬道寬闊,兩匹馬並行也並不擁擠,聽著身邊踏踏的馬蹄聲,林紈紈忽地有些恍惚,她還真沒有想到有日竟然會跟陸昭一起騎馬!

她那時多討厭他啊,想著往右側瞄了一眼,發現他的麵色此時不如平日的冷漠,略微舒展,加上異常挺直的鼻梁,其實也挺耐看的。

正想著,聳翠亭前麵多了一道人影,林紈紈目光立時變得犀利起來,這黃門看起來小心翼翼,似乎心裡有鬼。她用力夾馬腹,而後抖下韁繩,訓練有素的馬兒明白她的意思,直朝亭中奔去。

那個黃門本就心虛,眼見一人一馬閃電般而至,驚得一個踉蹌,坐倒在地上。

誰料林紈紈的馬並沒有停,反而朝著他摔倒的方向再次奔來。

黃門嚇得渾身冒汗,在地上翻滾著躲避,隨即有一樣東西從他袖中掉了出來。

是一隻巴掌般大小的銀壺。

林紈紈瞧見了,急忙翻身下馬。她一時忘了自己隻有九歲,騎在馬背上時腳都碰不到馬鐙的,又豈能像個成年人似的安然落下?碰到地麵的時候,她的腳踝狠狠崴了下。

發生的太突然,陸昭趕到時,就看到林紈紈趴在地上。

他眉頭擰了擰,暗道就不該任由她的。

正要上前,卻聽見林紈紈叫道:“這是什麼?殿下,你看!”

順著她指的方向,陸昭發現了一隻銀壺,還有正準備將銀壺抓在手裡的小黃門。

他下意識喝道:“住手。”

小黃門已經猜到自己的下場,伸手就往懷裡掏東西,然而他的動作始終快不過陸昭。陸昭手裡的馬鞭扔過來,不偏不倚砸在他後腦,他立刻暈死了過去。

陸昭上前撿起銀壺,這是他極為熟悉的一樣東西。

記憶中,每當父皇想喝酒,黃門就會將酒倒在這銀壺裡,因為小巧玲瓏又精美,且能避毒,父皇時常帶在身邊。

此人怎會有與父皇一模一樣的銀壺?

陸昭打開壺蓋往裡看了看,明白過來,沉聲與追上來的隨從道:“嚴加看守!”

林紈紈知道他已經猜出來了,心頭石頭落了地,這樣的話,哥哥再不會有危險。她掙紮著起來,結果碰到傷處,忍不住悶哼一聲。

陸昭才想起林紈紈,走到她身邊看了眼:“是不是不能走了?”

林紈紈點點頭,腳踝刺骨的痛。

二人騎馬過來,也沒有宮女隨行,陸昭怕耽擱時間,彎腰將林紈紈抱起。

貼在他懷裡時,林紈紈仿佛石化般變得僵硬了,腦中空白。她內裡畢竟是十八歲的姑娘,雖然陸昭才十六,但無論是身形還是容貌都像個成年男子了。不過她明白陸昭的想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