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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她們是庶,到時無論阿蘭嫁給誰,她們都是要陪嫁去的。

而其家雖富卻無權勢能依仗,就前些時日,有一男子,因其妹為官家姬,竟是強求要柳蘭。若那男子是良人,她們也就認命了,可那男子,好吃懶做不說,家裡姬妾已是無數。她們三人誰都不願,她們想的是若無奈定是給人當姬妾,不若找個自己合了眼的的世家子。一來世家子能護得了他們,而來,至少自己選的人是自己合眼的!

如此她們今天就出來了,在兜兜轉轉好一會兒後,相中了綿薑,所以才有了此刻的這一幕。

阿蘭說完,含情脈脈的看住綿薑,在阿蘭眼裡,眼前這個眉目帶了冷峭的少年郎君年紀雖輕,但卻令自己有些害怕,但阿蘭這害怕下更多的還是歡喜。阿蘭想,世家出來的郎君,能是這般神態的,都是有些脾性手腕的,自己若是能依傍了他,即便不受寵,但總也強過被那些庸俗的丈夫要去清白。

想到好吃懶做,卻心心念念的要求得自己的那位,阿蘭的心裡就一陣犯堵。

而此刻,綿薑的馬車這樣被阿蘭她們一攔,就有不少人圍觀了過來,這一圍觀,便有更多的小姑子看清楚了綿薑的容貌。雖然她們也都同時注意到了綿薑身邊的竹隰,但卻很快的將竹隰忽略,大膽主動的也靠上前來表白。

“郎君,我乃付氏阿英,願攜家財與郎君永夜歡好!”

“郎君,我乃張氏阿書,乃張氏嫡女,我父有家產萬千,阿書願與郎君歡好!”

竹隰微微的垂下頭,雙手緊緊的交捏在一起,她知道身邊的郎君是好的,能惹來那麼多小姑子的示愛也很正常,可是竹隰心裡卻有些難過。她不敢想身邊的郎君真的應下那些小姑子的話她會怎麼樣的。似隻要想一想,心就有些難過。

“地伯。將這些人趕走,我們走!”綿薑說道,身邊的竹隰忙的身手將簾子放下,把外麵那些人隔在了外麵。

地伯應下,將手的鞭子呼啦一下舞開來。四下的人連忙的閃躲的一邊,畢竟這種事是你情我願的,若是人家看不上,也就算了。

可是那阿蘭卻含著眼淚,聲音焦灼喊道,“阿蘭願奉千金,隻求與郎君一夜歡好。”說話的時候,阿蘭甚至不閃躲,反而走到了馬車的前邊。

如果真的跟不了她看中的人,那麼能把自己的清白給他,也是好的。若是連這一點也不能,此生……阿蘭有些不敢往下想,她不願意嫁給那個人,如果逃不過,不若死去吧!

地伯自然不回撞死阿蘭,他鞭子將阿蘭鞭卷開去後,就趕著馬車絲毫不停頓的揚長而去。而阿蘭攔車的舉動,因為外麵人的驚呼,綿薑有微微打起簾子去看,所以一切她都看到了。

自求歡好一事她能理解,但似阿蘭這樣的舉動她就理解不了了。尤其是那一瞬間,綿薑是發現她的死意的。隻是綿薑自己尚有要事,也就無暇無顧及這個阿蘭了。

“去太阿湖!”綿薑道。

“郎君,有輛馬車一直跟著我們!”地伯道。

“不管它!”綿薑道。

第041節:吳氏三郎

太阿湖在烏函之北,連著漓江活水,湖不算大,水也不夠清澈,但期間多魚蝦。又因到了雨季,漓江多災,這太阿湖也就成了禍害,故在太阿湖的四下,圍建了擋水的“天水門”。此刻,自然不是多災季,這水波蕩漾、晚風清涼的太阿湖就成了世家子門玩耍處。而那天水門處專門有人看著,若不是個有身份的,是想進也難的。

綿薑的車在天水門前被人阻攔了下來,因為她的馬車上無標記,又是生麵孔。但攔下他們的人態度是恭敬的,能坐馬車來到還是其次,重要的是,車裡的郎君那氣度,真真是了得。身邊的女姬也是不一樣的高雅!

太阿湖是切不能讓那等低下富戶混進去,所以他們即便是不想攔,也將綿薑攔下來問問身份,攔錯了沒事,跪下來%e8%88%8c頭%e8%88%94地保全命就好,可萬一放錯了,那小命就絕對的是交代,要知道,今夜遊太阿湖的,可是有烏函城的吳家郎君啊!

“不知何家郎君來此?又應了何人邀請?”攔車那人討好著笑道,看看冷著臉的綿薑,腰身不敢直起。

“郎君莫誤會,因著郎君麵生,如此我問妥了記下來,下次盛宴,便能第一時間使人去告知郎君呢?這太阿湖是盛大,但還有些隱秘的盛會,卻是定要臉熟之人才能相邀的。我呢,也是因著郎君人品出眾,想討郎君您的幾分好!”看著沉下臉來的綿薑,攔車人立刻笑著解釋道。

綿薑勾勒起嘴角。

“你來!”綿薑身子向著車裡一靠,目光似笑非笑,驕傲又清冷。

攔車人被看的心裡發毛,垂頭上前幾步,靠近牛車。

“手伸出!手心向上!”

攔車人便又伸出了手,眼睛好奇的抬起看了眼綿薑,又慌慌的垂下頭,心裡卻是疑惑嘀咕,這是要做什麼。才想到這裡,手心忽的一陣巨疼,他緊忙的將手縮回,身體退後二步,頭再抬起,神色帶著驚恐,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綿薑手裡的一把銀柄小刀。

“郎君,您這……?”

“怎麼?”綿薑將臉一拉,似是被什麼事給掃了興致,連著那銀柄的小刀也被她這麼丟在了地上。她看也不看一眼那銀柄小刀,隻目光沉冷而張狂看著那攔她之人,一字字很慢的道,“我不想說出我是誰,但我很願意將我的姓氏,一刀一刀的,刻在你的手心上!”

說完這話,綿薑臉上的沉冷不在,而是一昂頭,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並對地伯,“地伯,我媯姓禹氏四字刻在他手心,到時,你可得將他的手砍了去,若不然,豈非是他一握就握住我大禹氏一脈。”

這張狂樣,這玩弄人的陰狠樣!地伯的心一抽,這小姑子,是過了十幾年連奴隸都不如的艱苦生活的麼?怎麼這一張狂一陰狠起來,卻真是帶了幾分世家子骨子裡才有的味道。可是媯姓禹氏,她就這樣用出來了!?就這樣?!

地伯卻是不知,張狂陰狠的世家子,她在周梁見的太多。而從小,父璀教給他們的,卻是世家子應該有的風骨。綿薑如今,不過是將所學與所模仿相結合,活學現用罷了。至於媯姓禹氏這般用出來,綿薑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那攔車的人可不想手心被刻上字後又被斷手,心中惶惶,聽見綿薑報出的又是媯姓禹氏,心裡不由的就是一驚。他是知道禹氏的尊貴,可眼前人究竟是不是他又拿捏不準啊!一時間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綿薑卻是沒了這磨唧的耐性,臉徹底的陰沉下來,目光看向那攔車人如同看著死人,“地伯,殺了吧!”她緩緩的道。

地伯心裡一驚,但卻並沒有猶豫,若真是禹氏的人,被這樣招惹也確實是要出手殺之的!

就在地伯準備動手時,一聲“慢著!”從後來的一輛馬車裡傳了出來,聽聲音顯然是年輕人。

聽到這個聲音,綿薑的嘴角又勾了勾。地伯說有人跟著他們馬車的時候,她就知道誰跟著她了。

如果沒有偏差,說話的人應該是吳三郎吳俊!

果然,馬車後的簾揭起,正是城主的嫡三子吳氏三郎吳俊。攔車人如見到救星一般,忙的上前大拜。

吳俊看都不看地上那人,他手指動了下,駕車的人沒有回頭就似看到了他的意思,就將馬車行上前與綿薑所乘的馬車並立。探出頭的吳俊一眼看到綿薑的容貌,眸子頓時大亮,在他看來,眼前的小郎真人遠比豔使的畫像要美上百倍。若是以往,吳俊心癢難耐下早就令人動手直接的拿人了,但是此刻他卻不能在這樣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原因是他跟了綿薑好長一段路,之前的一切若是可以不在意的話,那麼剛剛綿薑囂張陰狠的一麵他不得不重視,而更讓他放在心上的還是四個字“媯姓禹氏!”

媯姓禹氏就是紹地禹氏!紹地是四大封地之末,古老的禹氏也在這百年裡人員近乎凋零,但是家業依舊龐大。

而且遊手好閒的吳俊到底也不是傻的,他明麵上是浪蕩子子,暗下那沉穩的一麵,卻不是旁人曉得的。也正是因為他有這份沉穩,故而他曉得,紹地多年來雖吃敗仗,但周楚齊三大封地卻並未將之吞而分之,使其徹底消失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其中的原因牽連,就甚是複雜了。

烏函城再怎麼說也是小封地,紹再是末者,與他烏函城比較來說,卻依舊是王者存在。況且,若此子真是紹地禹氏的人,若是旁係也就罷了,若是嫡係直係,那對他吳俊來說,也是一個善緣巧機。如果不是,那此子遲早會被他拿在手心裡!

“郎君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同道人,來,便與我一道進太阿湖吧!”吳俊心下思緒連連,麵上卻和善的道。

綿薑清冷卻有禮的向著吳俊點了點頭,放下簾子吩咐地伯前行。

吳俊的馬車則是緊跟住綿薑的馬車!

馬車就此,平穩的駛過了天水門。

在專門停馬車處,地伯將車停了下來。綿薑下車後伸手牽下竹隰,才站定,吳俊就過來了。

“在下吳家三郎,單名俊,世人喚我少郎或是三郎。若郎君不嫌棄,便請郎君與我一道,可好!”吳俊笑著,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十分的有禮。

“既是吳家郎君盛情,如此甚好!”綿薑的態度從容鎮定,禮貌中又帶著幾分驕傲。是大世家子教育良好,但骨子裡卻清傲無比的表現。

“肅,你陪著竹姬四下走走!”綿薑知道自己會遇著什麼,所以她沒有再帶上竹隰的意思。

“諾!”肅應下,竹隰似是有些不願,但卻並沒有說什麼。而綿薑並沒有在竹隰的身上多注意一分,在吳俊的相請裡,廣袖招搖,邁步離開了去。

太阿湖真正是燈燭明亮、人頭攢動。

湖邊的樹上,都張掛了粉色的薄紗,而在樹枝上,又都掛上了燈籠,在這紙貴如金的時代,那糊燈籠的就是紙,且紙做的極薄透,使的光亮度極好,又不單單是曖昧火熱的紅,而是在其上,點畫了糜糜景色或者美姬人物。

風一吹來,燈色照耀下的那些薄紗就飄飄蕩蕩起來,每盞燈下又都設有玉簟,玉簟之上,坐著或含羞帶怯、或明豔膽大眉目盼兮的少女或童男,那少女童男都穿著薄紗衣,那二點櫻色和一潭幽黑,纖毫畢現。而在他們的近旁,則放著尊酒鼎肉,世家子、世家女郎們可以邊享受少女童男,邊享受美酒佳肴。

而更奪人目光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一條長廊和湖中一隻一隻的畫舫。

那長廊是直接的從岸地上鋪伸向湖中,最後以扇形台的形狀展開在湖麵上。長廊上自然也有不少人,多是坐在長廊邊上,雙足劃水而戲,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笑聲。而長廊下的水中,不知放置了何物,竟是發出幽藍的光芒,將那些戲水人的膚色,都照的幽藍幽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