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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又幽靜了起來。

綿薑開始慢慢的往回走,但是沒有幾步她就看到離鬼魅一般的出現,擋住了她的去路。

“離----!”綿薑喚了他一句,神色從容平和,看來離的突然出現,並沒有驚嚇到綿薑。

離作著劍客的打扮,頭發也沒有紮起,而是隨意的披散下來,一邊垂在肩膀的位置,一邊被他挽到耳後,垂在背部。他的發質很好,烏黑而柔軟,無論何時何地見他,似乎頭發都是紋絲的不見淩亂。離的麵容也是少有的俊美,是那種帶著穩重正直,可以使人信賴的俊美。

雖然他說他是一名劍客,但綿薑其實一直沒有信過,但也隻是除了這一點,離其餘的話,綿薑都不曾有過懷疑。畢竟她很離也算認識六年啊,雖然不是時刻相處相見,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對她,很用心的好!

“小奴兒!”離一出現,就有是曖昧的伸手想要抱一抱綿薑,但在看到綿薑明顯的躲避動作後,手姍姍的收回,有幾分興意闌珊往身後的竹子一靠,同手雙手往%e8%83%b8口一抱,“遲早是我的婦人,就是想抱一抱,也不能麼!就當是提前讓我嘗點甜頭!”

離的話真的輕浮,真的曖昧,也真的溫柔。就連他的眼神也是如此。

好在這樣的離,綿薑已經習慣了。

“你不是說你方便在梁城太過明顯的走動的麼,怎麼又出來晃了?”綿薑問道,離是她計劃裡能用到的重要退路,如果離臨時出現意外,那真是很糟糕的。

“你讓我來梁城,你說你會許出第三願!”離懶洋洋卻溫柔的看著綿薑,道,“我來了,可是等了幾天,你既沒有找我,也沒有要許出第三願的意思。所以我來找你,小奴兒……!”離突然的離開他依靠著的竹子,欺身向前,臉直接湊近綿薑,他的鼻尖幾乎就碰上了綿薑的鼻尖,呼吸交會中,離道,“你的第三願何時許出啊!我可是等不及的要到走你為我婦人的!”

綿薑脖子一縮,身子往左一步避開離的氣息,但她的臉卻是瞬間的紅了,就是耳朵尖也都泛著紅潤色。剛才離的湊近,離的氣息,讓她的心一亂。

其實如果綿薑自己的計劃一切都順利,那麼根本就不需要向離許第三願的,她可不想做什麼人婦。不是離不好、不配,是她真沒有想過為人婦的事情,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至少在保下如今的家人的平安後,她還是想弄明白,第一次重生前,是誰要殺年僅五歲的她!還有美人母%e4%ba%b2,是否還在世上?!

但是綿薑不能太老實的把實情告訴離,所以她在避開離後,就用輕身術飛快的逃離了,隻留下一句話,“彆離開梁城,時候到了,我會許出第三願望的!”

看著逃命似離開去的綿薑,離笑了笑,但他眼裡的溫柔都收斂了起來,他雙手連續的相擊三下,下一刻,之前跪拜在綿薑腳下的八人就又出現,並跪拜在了離的腳下。

八人中跪在最前麵青年男子也是手橫於%e8%83%b8`前,拳頭正對心臟處對離行禮,並喚他,“公子!”

“她都吩咐了你們什麼?”離端倪著腳下的人,那懶洋洋的姿態儘數不見,有的,是上位者特有的威儀。

……

綿薑自然不知道離得知了她的計劃,她隻是回到了家,然後依舊乖巧的幫著母%e4%ba%b2阿曦編製藤席之類的東西,晚上則是一家人樂溶溶的一起吃食,聊天。

日子又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裡,很多人質罪民與女奴結合的少女或是被送到了一些人的床塌上供人玩弄,或是賣給了進梁城來的人奴販子換成銀錢。甚至入夜起,好幾個梁地良家姑子,竟也是被捉去了。也有那等趁亂加火的,趁機捉人的。聽說隻要有幾分姿色,就是婦人,也是好的……!

而造成此事的原因也有了風傳,據說是周公子器有意送還一些紹地的人質罪民歸紹,隻是最後名單還沒有確定。

綿薑聽到這個風傳時,心裡凝重的想著:果然,離梁的事,這一世,被提前了!

同時,綿薑心裡也反複的思量著一件事:那就是趁著如今的混亂,在父璀離開梁城前,將母%e4%ba%b2和兄長弄出梁城去!

此時距離父%e4%ba%b2離開梁城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又正是混亂之際,時機最好不過,離開的辦法也很簡單,而且綿薑在半個月前見那幾名死士時就已經安排好了:

綿薑讓那八名死士中的一人出城,扮成富商,當掉她從城主府得到的古玉換到大筆的錢財,然後再讓他以富商客的身份回歸梁城。如今城中都是人奴販子,又到處的偷人捉人去賣給人奴販子換銀錢。那麼這個扮成富商的死士隻要對人奴販子說他看中了阿曦和辛武,並且以手上古玉換就的錢財相購買,那麼人奴販子就會將阿曦和辛武弄出城,再轉手給死士假扮的富商!

而實際上,阿曦和辛武是在了綿薑的手上!計策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如今的問題是,要怎麼跟父璀、母阿曦還有辛武說清楚這件事!

畢竟死士的事,綿薑從來沒有跟他們提過!

第012節:昂昂丈夫

因著外頭混亂,綿薑和母%e4%ba%b2阿曦就索性的都呆在了家中不再外出,就連辛武也留了下來保護家人,隻父%e4%ba%b2璀一人去井田裡掙石米口糧。有那麼幾回,竟真有幾個人欲闖進屋來,被辛武連打帶嚇的,給趕跑了去。

“想不到,竟是亂成這樣了!”辛武皺著濃眉,手裡捏著棍子,看著第三波為他趕走之人的背影,歎息一聲,自語道。然後進屋去,準備好生安慰母%e4%ba%b2和妹妹。

屋中,母%e4%ba%b2也好,綿薑也好,都在那,一人編製草鞋一人編製草簾,兩人言笑輕語,絲毫不見慌亂。

這便是我母我妹啊!辛苦心裡很是驕傲,原本的安慰之言,也就說不出口了,改成了一句抱怨,“出此等事,丟的雖說是紹國人的臉,可梁地平民亦是受害,這周梁城主,卻也不管轄一二!真真是……”

母%e4%ba%b2阿曦手裡的動作不停,看了眼辛武,搖頭道,“阿武可記住你父%e4%ba%b2昨夜的話。你可有深思過此事?”

“然!”辛武一臉的信心,“父%e4%ba%b2囑我行事要以一思三,左右算計。我正是因依照父%e4%ba%b2的叮囑思量後,才說出此話。”

“若我兒是梁城主,當如何呢?”母阿曦笑著問辛武。

“明名定,增巡邏,保我民!”辛武立即道,他的意思是,直接確定歸紹的名單,若還有是非,則增加巡邏兵力,保護自己的子民。這些話,辛武是真的想了很久的,所以說出的語氣,無不自信驕傲。

“那是我兒心善,可這周梁之主,卻非心善之人。我兒說言之‘民’,在他們眼中,無非螻蟻,我等雖然低賤,但到底還是紹國人質,而梁之民,卻是他們在所有物。其自身之物,安好或破碎,自然不過是其一個心念頭!”母阿曦一介女奴能為璀所接受,自然也是因為她有見識。

辛武張了張嘴,終是沒能反駁出來,隻有些羞愧的垂了頭。母%e4%ba%b2阿曦也不願打擊了兒子的積極性,便鼓勵引導的道,“我兒隻要將自己當成周梁之主,再來思索當下發生的事,我兒必能明悟的!”

綿薑也笑著鼓勵性的看看兄辛武,而辛武的困惑,綿薑其實不用想就明白了。正如母%e4%ba%b2說的,螻蟻之民的死活,當權者哪裡會關心,且美貌女子也好,金子寶貝也好,到最後還不是送到當權者的手上,那些人的亂,成就的是當權者的利益,那些當權獲利之人,又如何會管會顧?

辛武雖然不及綿薑聰慧,但在母阿曦的引導也,終也明白了這個道理。明白這個道理後的他,神色有些難過。默默的握緊了手裡的棍子,守到門外去了。

“你大兄他,似你父!勇武非常,卻不是擅謀。”母阿曦輕歎一聲,道。

入夜的時候,父%e4%ba%b2璀勞累了一天歸來了,一家人已經置好了吃食,就在等待著父璀,當然,綿薑還決定,今晚上將自己的計劃包括死士的事情,全部跟家人說清楚,但是當父璀回來時,卻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帶著鬥笠之人。

看不清其容貌,但他身量偉岸高長,十足的丈夫風儀,應是男子不疑。“碩人俁俁!”綿薑一眼睛看到此人,想到的是此一句。這人一進門,似乎也朝綿薑打量了一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們先進去!”父璀的神色很是嚴肅,他一進門就掃了家人一眼,然後說出這麼一句。

綿薑他們都知道父璀的性格,所以父璀一開口,大家就都立刻的避進了屋中。隻綿薑忍不住站起身,揭起窗邊上的草簾一角,邊帶著好奇偷偷向外看,邊問身邊的辛武,“阿兄,你猜那郎君是誰?”

還不等辛武說話,綿薑就全神貫注的看向了外頭。卻見男子伸手,將自己頭上的鬥笠,取了下來。

綿薑在這一瞬,雙眸一亮!

夜色昏昏,彎月淡淡,將世間一切,都照的朦朧。然男子的容顏一現,給綿薑一種錯覺,似乎一下,黑暗儘去,惟灼灼亮色,占其全眸。

銀月下,男子發淩散至肩,著劍客穿的普通窄袖長衣,然其身無半分劍客戾氣俗氣,反是隱約的流露出一股風流肆意。

離身上,也有這樣一股風流肆意。離的風流肆意,給綿薑的感覺是柔和的、是帶著些懶散意的,偶而也有些陰沉冷意。眼前的男子跟離身上的風流肆意完全不同,男子的風流肆意,給綿薑的感覺,是昂昂丈夫的硬郎,是隱而不發的霸氣,是信自己能掌控一切的自信。

而他的容顏,也是身為丈夫應有的冷硬玉質的陽剛俊美,而非雌雄難辨的陰鬱柔美。

綿薑隻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起來,耳朵、臉上,都燒起一層熱。

這樣的昂昂如山,巍峨如山的丈夫,這樣龍章鳳姿,硬朗自信的郎君,正是綿薑夢裡想依靠的夫主。

心動,情,亦有動!

“好一個如神一般的丈夫!”兄辛武也湊上前來,衷心的讚美道,他也看出了妹妹眼中的那份情動柔意,就心存打趣,辛武笑道,“阿綿可是想嫁這樣的丈夫啊!?”

綿薑略顯害羞的點了點頭,小女兒態儘顯,這並不是裝的,而是在家人麵前的真實。

“如此丈夫,怕是已有妻室了呢!”辛武故意打擊她,歎息道。

綿薑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她嘴上輕快的道,“世間翹楚,幾人無妻?不過門第相配,利益相逐。翹楚何其少,美姬何其多。若因其有妻有姬而棄,世間,阿綿怕是難有良人呢!若真為翹楚,自然當用儘手段算計,取之爭之!”

這話,綿薑也隻是嘴上說的輕快。

“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兄辛武並不知道綿薑的真實心思,她聽了綿薑的話後,到是嚴肅神色,以兄長之儀,教訓道,“阿綿,以色事人,終不長久。而以陰謀手段謀一君之寵,更難長久。”

見綿薑的神色似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