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1 / 1)

麵前,此時他打了一個飽嗝,頓時一股濃厚的酒味混雜著口臭直噴了老嫗一臉。老嫗卻是絲毫不敢露出嫌棄意,神色恭敬。

男子則是粗聲粗氣的對老嫗這般吩咐,“快去選幾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子小兒來讓我痛快發泄!”,說完,也不等老嫗回話,就胳膊一擺,將老嫗望前麵一扔。

老嫗摔在地上自然吃疼,卻是速度極快的一咕嚕翻爬起來,就連疼出揉一揉的時間都不敢耽誤,就開始點起那些跪著的少年少女。但凡是被點中的,個個都是身子一晃,麵帶垂死的蒼白色,他們其實也想哭,但他們明白,哭的話,那是必死無疑。

共計點了七人,五名少女,二名少年。此時,那男子迫不及待的兀自提步上前,走近被點的距離他最近一名少女,如提兔一般,提著那少女的衣領,將其從地上提起。

那少女早就軟趴了,麵如死灰。此刻被男子提進懷中,不由的顫唞身,卻還是要擠出一個笑容來,她哀求一般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飄蕩開,“望君憐惜!”

那男子%e6%b7%ab邪一笑,伸手就扯向少女的青衣……

“都出去!”老嫗見此,忙的道,她這話一出,屋子裡其他的少女少年,立刻的惶惶的向外逃命。隻被點中的幾個,軟坐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門被合上,屋子裡,傳來少女的悶哼聲,啪嗒啪嗒拍打禸體聲,還有男子絲毫不掩飾的狂放笑聲和欲泄時的呼聲。

這就是身為女子的命運麼?根本不能掌控的、如豬狗一般卑賤、隨時都能被男子相中要了清白的命運!綿薑的眼眸微微抬起,看著那正行歡的屋子,心裡悲悲的。

綿薑不願自己的將來,被一個這樣的男子,這般突兀的要了清白去。

第004節:成夷被抓

尋歡的男子完事後,帶著滿足,大搖大擺的走了。老嫗一直恭敬的將那人送到門外為止,才回身去看屋裡那些被強的少女少年。

一眾的少女少年也都湊上去,隻有綿薑的另外幾人在原地站著。屋子裡會是怎樣的場景,她能想象的到。而帶著或幸災樂禍、或同情、或僥幸的心情去目睹那樣的慘境,綿薑不願。

可惜,老嫗在驅趕了旁的少女少年後,卻是點了綿薑幾個不肯去圍看的人過去,“你們幾個,把這裡收拾乾淨!動作要快!”

莫奈何,綿薑隻能應下諾,並向那屋中走。

綿薑不願看,這會兒卻終還是見到了屋裡的情景:冰冷冷的石地,零碎碎的青衣成條,白晃晃的禸體橫成,紫汙汙的掐痕打印,紅豔豔的斑斑鮮血……剛剛還燦爛若花一般盛放的盈盈少女少年,一轉眼,就成了破布一般,都失去了生機!

有幾人看到這場景當下就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地上,恐懼、害怕、悲傷,各種情緒瞬間填滿了綿薑的%e8%83%b8膛。綿薑有一種要窒息過去的感覺。

還不等綿薑從這情緒裡反應過來,卻見同她一起被點中的一名少年,已解下自己的青衣,快速的上前包裹住了地上一名少女光溜的身子,那少女,似乎還有氣息。

“她活著,她還有氣息!”少年激動的回頭向外喊。

但他的話引來的並不是讚揚,而是進來的一名婢女的一記重踢和一句嘲諷,“活著又如何,不會有巫者來醫治的。她這個樣子活也是活不久的!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你要是心善,不如給她個痛快!”說到這裡,另一名婢女上前來催促道,“都麻利些,將屍體抬走!”

六具屍體就都被利索的抬出了屋,綿薑和少年抬的,是這第七具,但少女真的活著,甚至嘴巴張合間、在血水流出間,少女還看著綿薑微弱的哀求,“救----救我!”

少女也就十三、四歲,正是青春年紀啊,她,如何會想這樣慢慢的死去?!

綿薑已抬起了少女的頭,可看著少女那渴望活下去的眼睛,聽著她的話,她重新的將少女的頭慢慢的放下,她,想給她一個痛快!但綿將尚未動手,原本給少女遮住身子的少年卻是比她更快一步,綿薑隻見他竄上來,手猛的捂住了少女的口鼻。

綿薑一楞之下,抬頭看向少年,卻見他容貌甚是醜陋,但抬頭對上綿薑的眼睛卻是從容睿智。

“這樣對她更好!”少年解釋著,手上的力氣卻是更大了。綿薑看著少年,點點頭,她是讚同少年的做法的。

不一會兒,少女就真真的死去了。綿薑和這少年將這屍體抬去了一間幽暗的院子裡。

抬走屍體,擦拭去屋子裡的血液後,幾人又被帶去重新換了身青衣。站進隊裡時,一老嫗又送了一身子輕盈卻顏色陋鄙少女來。那老嫗抱怨了很多,大概意思是人手已經不足了,怎麼還在這個時候鬨這擋子事。而回她的是“來的是革君子,不好得罪。”

革君子是什麼身份,綿薑不清楚,但她記住了,萬一見到那個人,一定要避的遠遠的。

又接了一些訓話,被允許稍作休息,然後則被要求再注意自己的容裝,期間,綿薑幾個被特彆的叮囑,要她們莫要抬頭,也令他們在必要的時候,要適當的讓人看到自己的容顏。

約到申時正,周佼人複又來,問了句“可妥?”老嫗回了句“妥”後,周佼人就走了。而此時,屋子裡的所有少女少男,都被要求男女分列二隊,然後分彆跟著一婢子,向外走。

走過之地,樓院從精致漸漸轉向雄偉,從青泥碎石小徑,漸漸的變成石板路,然後變成光潔白玉大道。而類似綿薑這院的人,也在一十字交叉口另外的出現了五隊,都由婢女引著,男女皆著青衣,躬身恭行。都身子輕盈纖細,行若風吹柳蕩。

眾人行到一處雄偉的宮殿處。有的婢女帶著人,繼續向宮殿靠近,有的則是向著宮殿尾處而行,而每走幾步,婢女就點出一男一女二人,令其伺立左右。

綿薑被點,站在中間和尾端的折中處。距離寶殿甚遠,距離門處也遠。她略略抬頭,發現她的對麵,恰是那名跟她一起抬少女的少年。少年也在看綿薑,對之微微一笑後,則垂了頭去。

黑瓦紅牆的宮殿,白玉無暇的地麵,長長二隊青衣婀娜的少年少女。這畫卷,是很美的。

綿薑等人就位後,就又有婢女帶著人來了。少年一隊,少女一隊。但他們跟綿薑等人,是不一樣的。這些人,少年都是童男子,少女都是處子。不僅如此,他們身姿個個都是風流婀娜,容顏都是佼佼灼灼。他們,是為即將開始的盛宴貴客準備的。他們的衣著無比精致華美,但卻薄輕見透,那%e4%b9%b3櫻和私黑處隱約可見;他們的舉止無不得體優雅,但骨子裡,都有著被調教後的騷媚。他們行過,幽幽的暗香,直隨風飄來。

這隊人,直接進到那寶殿中。

然後出現的,是抬著裝滿美酒、瓜果銅鼎的壯漢,同樣,也是長長的一隊,這隊人抬著東西進去,然後空手規矩的離開。

這後,是長時間的安靜,隻絲竹聲在那飄蕩著。樂聲軟軟的,帶著奢靡,但給綿薑的感覺,卻似是怨魂的呢喃。

夜色漸漸濃起,才又有婢女列隊而來,紅紅的燈盞被掛起在寶殿上。緊接著出現的,是銀甲的衛隊,這些甲衛,站在了綿薑等人的身後一米處。每五步則有一人持火把。

隨著這些甲衛的站定,整齊劃一的豎戟,不多時,卻見有一隊人,從遠處走來。為首二人,並肩而行,言笑宴宴。

耳大肚圓臉肥,錦袍玉帶高冠。是梁地城主,此人周姓梁氏,名潤,人喚其伯潤。

伯潤左邊,則是一名二十一、二歲,體長身高的青年男子,同樣錦袍玉帶高冠,但風儀舉止,卻是高華無比,將其身邊的伯潤烘托的如凡間汙泥。男子楚姓楚氏,名客,人喚公子客。

一個高華,一個世俗。絕大是出身便有不同,而地位出身不同的人,是不能並肩而行的。

然楚客在楚國雖是身份尊貴,是楚公子嗣,但其叛楚投周,再尊貴的是身份,也到底要受輕慢了。似當下,伯潤雖讓公子客行左邊之貴位,但卻不慢後一步,而是與楚客並肩,可見伯潤的心裡,實是不把楚客當貴人的。

公子客心裡也有數,或許也有惱恨,但麵上,二人是言笑和樂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賓主皆出,宴席盛始,絲樂融融,酒香彌彌。

然這一切,隻與寶殿裡的貴人相關,與站在夜色裡,受夜風吹襲的綿薑,無丁點乾係。

綿薑隻是規矩的垂手站著,時不時的自問,自己是願意這般卑下一世,還是願意有所就。阿爹說過,女子,也是能有所成就的。雖然王室已是勢衰,但王室還存在,王室妃氏,依舊是母係為尊。

名義上統治四地公侯的,也是那妃氏女帝。

是的,這個時代,女子要麼就是賤如玩物,一如蜉蝣,早生夕死。要麼就是如那嬗氏、姬氏,以女子之媚、之變、之慧,攏天下劍士相效相忠,權勢滔天,與男子並席可就。

若得機緣,自當效仿嬗姬。綿薑如此想到,誰也不會知道,垂著頭的她,此刻的雙眼有多明亮、有多華光熠熠。當然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在此之前,她主要要做的事情,是帶著家人,平安順利的離開周梁,再不能讓父%e4%ba%b2母%e4%ba%b2和兄長死去!而且自己,也再不能死去。

綿薑有種感覺,自己如果再死一次,恐怕就不會再重生活過來了!這一次若死亡,她將是真正的死去!

綿薑的這份思量,一直到一聲高唱響起,才中斷。那高唱道,“請刖姬!”

刖姬,便是成刖,成夷的姐姐,梁城主伯潤的當前寵姬。

怎是這時相請?綿薑的眉頭略略一皺。若城主一開始就欲讓刖姬到宴,則之前刖姬就應在殿中了。如何宴到大半,裡頭已傳出靡靡之聲時,又相請刖姬呢?!莫非……

香風散來,珠玉叮當。有美人夕,沐月仙來。成刖的出現,一如仙下凡塵,就是那冷麵的甲衛,也都癡慕貪望。

綿薑也略略的抬了眼看,心下讚歎,果如珠玉,難怪城主寵其非常。當然綿薑在看到成刖美貌時,也注意到了成刖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笑意喜意,那細彎的眉皺著,那櫻紅的%e5%94%87抿著,墨玉眼眸中,帶著悲哀色。

綿薑心下一緊,剛才心裡生起的猜測,就又肯定了幾分。

就在綿薑又要垂落頭的時候,她的目光一掃,卻是掃到大門處又有人來,而這一眼掃過,綿薑的心一提一顫,目光再那來人身上,竟然再挪不開去。

隻因為走在最前麵的灼灼華美少年,卻是應已遁離梁地的成夷。

還是白色的長衫,清麗的如月光一般柔和溫潤的容顏。隻是華美的容顏上,此刻有的,是心灰意冷的死意。

成夷沒能逃走!上一世他……!

綿薑的心一緊。也就是這時,成夷鬼使神差的竟是向綿薑看過來。對上綿薑擔憂驚惶的眼,成夷有瞬間的怔楞,極快淒然一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