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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滿臉通紅的程靈素,滿臉訝異又語帶驚慌地道。

“你那什麼表情?!我雖然是個大夫,可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沒有人不會生病的,好不好?對了,你怎麼還沒出門?”程靈素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了,便狐疑地問道。

“我是想問問妳有什麼想吃的沒有?不過…看來還是抓些藥比較重要吧?程姐姐這是風寒嗎?”張無忌打量著程靈素的衣著,在這種十二月天裡,似乎顯得單薄許多。

“唔…看來是這樣,你就順便帶幾帖治風寒的藥吧,等我開個方子給你。”程靈素先為自己把了把脈,然後才無力地點點頭,轉身又往屋裡走去。

張無忌等了一會兒功夫,就看到程靈素拿著一張紙走出來,他看向那張紙上僅有幾味普通藥材,倒也沒有多問,隻是小心收起後,又道:“那程姐姐在家裡好好休息,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程靈素無力地擺擺手,再次轉身入內,不過這一次卻是直接關上房門,張無忌見狀也趕緊出門辦事去了。

張無忌一出大門就快步地往嶽陽城內的藥鋪走去,藥鋪掌櫃的原先見過張無忌幾麵,所以知道他是東家的朋友,自然也是以禮相待,聽了張無忌轉述的話後,並沒有多加妄語,隨即命夥計抓好藥單上所寫的藥材,然後回頭又道:“小兄弟,回去還煩請轉告小姐,天山雪蓮已經找到賣家,再過幾日,老朽派去的人就會把雪蓮帶回來,請小姐暫且多等上一些時候。”

“我知道了,還有勞掌櫃的多多費心。”張無忌連忙拱手代程靈素謝過那位掌櫃。

因著張無忌這一年多以來,自己%e4%ba%b2身試過的珍貴藥物實在多不勝數,自然也知道天山雪蓮的難得,其實他心裡還曾想過乾脆寫信回去問問大師伯,興許武當的藥房裡會有程靈素要的東西,可是又怕一旦讓幾位長輩知道他的下落,他便不能再這麼隨意在外麵行走了。

張無忌這段時間看過許多地方的景色,越發覺得更不想回去武當裡過那種近乎等待死亡的日子,他還想著多去些不同的地方,如此一來,哪怕是隔一日就會死去,他這輩子也算是值得了。

隻不過張無忌再怎麼想躲也躲不過命運大神的安排,在他離開藥鋪,又從另一條大街上的包子鋪買了一些包子,準備回去住的地方時,突然身後不遠處傳來有人叫住他的聲音…。

張鬆溪一離開武當山之後,原先對於如何尋找程靈素與張無忌也有些摸不著頭緒,沒曾想卻在進到襄陽城後不久,無意間發現一家藥鋪的招牌角落有個他曾經在藥王莊的門外見過的標誌,突然心思一動,覺得也許能循著這個線索去查查看,便不加思索地踏進那家藥鋪內。

張鬆溪左右環伺店內的擺設,發現與他在藥王莊的那間煉藥房很相似,心中更加篤定這鋪子是藥王莊名下的產業,隻是他還想向掌櫃確認他們的主子是不是藥王莊的人,然而腳步尚未邁出之時,又轉念想到這關乎人家的潛伏勢力,他若直接了當地探聽消息,對方未必肯告訴他不說,還可能將他拒之門外,或者暗中通知便不理會店鋪夥計的招呼,再次回身走出藥鋪大門,一邊琢磨著該怎樣打聽到他想知道的消息。

就在張鬆溪苦思良策之計,一個小廝匆匆走入店鋪內,向角落的掌櫃說及嶽陽那裡的藥鋪傳來消息,說是東家突然需要一些藥材,讓各地的藥鋪幫忙收購找尋,張鬆溪乍聽之後,頓時來了精神,他想或許程靈素他們二人此時已然在嶽陽住下了,若不然,依藥王莊僅存程靈素一人的情況下,那小廝口中的東家又豈會有第二個人呢?

得知程靈素與張無忌可能就在嶽陽城內,張鬆溪也立刻動身往嶽陽趕去,一路上,他也不忘留下傳訊給殷梨亭與莫聲穀兩位師弟,要他倆人一並到嶽陽會合。

幾日之後,張鬆溪就來到嶽陽城內,他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正四處尋找著與襄陽城裡相同的藥鋪時,便湊巧地看到張無忌的身影,他立刻欣喜喊了一聲,然後飛快走往張無忌那個方向。

“無忌,你果然在這裡,程姑娘呢?”張鬆溪見張無忌的臉色紅潤,精神也是不錯的樣子,就知道程靈素把他照顧的很好(?),心頭一鬆之後,臉上亦是柔和許多。

“四師伯?!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張無忌見張鬆溪竟然已經找到這裡來,心底頓生一陣慌亂,可是偏偏又不敢轉身逃走,隻得硬著頭皮迎上前問安。

“看你的氣色不錯,身子可是大好了?”張鬆溪笑盈盈地趁著張無忌近前時,又細細打量一番。

“是…可是…。”張無忌抓緊手中的東西,心裡又想還好找到他們的人是四師伯,若是換成其他人的話,說不定程姐姐就有危險了。

“程姑娘呢?快帶我去見她。”張鬆溪心裡更著急的想早些見到程靈素,也不知道那丫頭又變得如何了。

“哦…。”張無忌心裡七上八下地拖著僵硬的腳步,轉身就帶著張鬆溪往他們住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26第二十五章 激動

第二十五章激動 一個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會毫無防備地顯露出內心的想法。

張無忌走到一座宅院的大門前,突然又停下腳步,回頭對張鬆溪說道:“四師伯,我真的是自己要跟著程姐姐走的,你等等見了她,千萬彆罵她,她、她這段日子也很辛苦的…。”

張鬆溪微微愕然地望著有些彆扭的張無忌,他原本就想過張無忌如今的情況大有改善,定然有程靈素的一份功勞,可是似乎那丫頭反而沒有想象中的好?該不會他們路上真遇到什麼意外?!

“這一路上,我可有說過一句她的不是?你擔心太多了,還不趕快開門進去?”張鬆溪瞬間板起臉,說道。

“哦!”張無忌連忙打開大門,快步走入院中。

張鬆溪隨著張無忌走入大門內,他分心打量起兩人暫住的地方,看上去是處三進的小院落,隻是看到張無忌竟直直往內院走去,又叫他忍不住眉心一跳…。

“程姐姐,程姐姐,我把妳交代的藥帶回來了,這藥要怎麼熬呀?是不是像平常那樣用文火熬就可以了?還有…妳要不要先出來吃點東西?不吃東西怎麼好吃藥呢?”張無忌沒敢說他多帶了個人回來,隻是有些心虛地站在程靈素住的那間房間外麵喊道。

“我還吃不下…你拿一份藥材用文火三碗水熬成一碗藥,等熬好了再叫我。”程靈素無力的聲音輕飄飄地從屋裡頭傳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怎麼回事?程姑娘生病了嗎?”張鬆溪焦慮地望向方才傳出聲音的那扇房門,心想著她到底費了多少心思在為無忌診治體內的寒毒?可又怎地如此不愛惜自己,竟弄得自己都也跟著生病?而且身為病人竟對自己的身子這麼不上心?虧她還是個大夫呢!

“是啊…程姐姐因為顧著研究藥方,想早些幫我把寒毒控製住,好些日子都沒有按時休息才會病倒的,所以能不能請四師伯看在程姐姐這麼辛苦的份上,日後回去武當山時,你可得替程姐姐多說些好話,彆叫大師伯他們又像先前那樣為難程姐姐。”張無忌見張鬆溪一臉不虞之色,以為張鬆溪有什麼誤會,便著急地為程靈素辯解道。

“她真是太胡來了,便是再怎麼著急此事,也不該對自己的身子如此不管不顧的!”張鬆溪頓時麵色更加陰沉,卻叫人看不出他心裡是氣憤還是擔憂,又見他突然一甩袖子,毫不思索地舉步上前推開房門,接著也不等屋裡的人反應,便徑自走了進去。

張無忌見張鬆溪似乎有些怒氣衝衝的模樣,便也顧不及什麼禮儀規矩,立刻抬腳跟著走進去,心裡還想著萬一四師伯當真對程姐姐發起火來,他怎麼說都要幫著勸一勸才好,隻是前腳剛一踏進屋裡,他就立時傻眼了…這眼前所見的是究竟什麼情況呢?!

程靈素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之際,總覺得外頭好像不止張無忌一個人,還隱約聽到他似乎正對著誰說話的聲音,心底隱約生出一絲憂慮,又擔心一向單純的張無忌會不會遇上什麼騙子,反複想了一會兒之後,仍不得不強撐起身子下,床,準備出去看一看情況。

程靈素腳步沉重地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房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她登時嚇一大跳,有些恐慌地緊抓著衣襟,整個人愣在原地,目光直直望向走進來的人,等到她看清來人時,心頭忽然感到一股悲切之意,接著她就做出了一件以往自己從不敢去想的事情…。

其實就連程靈素自己不知道她是因為已經病到暈頭轉向,又或者根本就是潛意識裡埋藏已久的驚懼不安,總之在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為何有那種悲從中來的情緒時,一雙小手就已經抓住對方的衣襟,絲毫沒有遲鈍地痛哭失聲,那種感覺彷佛是要哭儘心中所有委屈似的,任誰聽了都會心生不忍,更何況是一直因為沒能好好照顧對方而心生愧疚的張鬆溪。

況且張鬆溪深知程靈素在武當山的那段日子,因為二師兄心中對她有成見,以致時不時的冷眼相對,肯定叫她積壓了不少的委屈,隻是當時旁人見她似乎都可以從容應對,甚至甘冒不諱地出手懲戒,可是卻沒人知道她心裡有多難過,偏偏二師兄又故意將他使喚下山辦事,獨留她一個人在山上,必然令她內心更加的彷徨不安。

不過張鬆溪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程靈素一見到他之後,竟是做出這般大膽的舉動,即使他再如何見多識廣,麵對佳人主動投懷送抱,也不免有種手足無措之感。

張無忌踏入屋裡時,他看到的正是在他心中那個向來從容不迫的程姐姐居然抱著他家四師伯的腰身大哭特哭,整個人還使筋兒地黏在四師伯身上不放,一副耍賴胡鬨的模樣,看起來怕是要好一陣子才能停歇,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進去幫他四師伯好呢,還是裝作沒看見這件事好?

等到程靈素像是有要停止哭泣的態勢,張鬆溪才輕輕地拉開她的手,一臉憐惜地將她摟進懷裡,帶著她走到床邊坐下,然後柔聲地安撫道:“不哭了,瞧妳都已經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還哭得一雙眼睛紅腫腫的,不怕叫人看了笑話。”

“都是因為你!既然要帶我上武當山,你怎麼可以突然跑掉!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嗚~我好怕你討厭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怕我這一走,你連找都不願意找來了,你知不知道!?”程靈素緊緊捏著張鬆溪的衣角,哽咽地控訴起自己被某人拋棄在武當山上許多日的不良行徑。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張鬆溪挪出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發絲,語氣更是柔的彷佛能滴出水一般,但又不失堅定地說道。

程靈素整個人軟軟地靠在張鬆溪的肩上,任由張鬆溪對她軟語細言,便是剛才的大哭也轉成輕輕地啜泣,接著又時起時落地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