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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爪”下解救了出來,在君遷一臉不滿的瞪視下,伸手就拉著她出了門,臨走前回頭看了仍舊還紅著臉站在房中的少年,淡淡道:“吃飯了。”

當天晚上,君遷被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麵的丈夫壓在身-下一直折騰了大半夜,幾乎就要因為體力不支而暈過去,迷迷糊糊間聽見似乎男人清冷卻帶上了些許沙啞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君遷,我們生個孩子。”

……

接到管家的通報說有一個自稱是陸小鳳朋友的人上門來找西門吹雪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月之後的事了,西門吹雪那會兒正坐在房裡看書,君遷則是撐著下巴趴在桌山,笑%e5%90%9f%e5%90%9f地看著坐在桌對麵的楚應喝%e9%b8%a1湯——自從那天正式拜師之後,君遷就多了一個近期的目標:

要把小徒弟養得胖一點。

小徒弟實在是太瘦了,捏起臉來根本就沒有這個年紀的小正太該有的軟萌,手感一點都不好,君遷對此怨念了許久,於是開始每天變著法地燉湯做藥膳,非要把小徒弟養得健健康康、白白嫩嫩不可!

西門吹雪反正是一向縱容著她,不怎麼管事,對此也是不置可否,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小妻子每天追著她的小徒弟灌補品喝,對小徒弟求救的眼神仿若未聞。不過好在楚應的確是乖巧懂事,知道師父這是關心疼愛自己,每天到最後也總是乖乖順順地將東西全都吃了。

管家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聽他說完大致的情況後,西門吹雪沒有說話,仍舊低著頭沉默地看著書,君遷倒是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卻是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下巴,一直到楚應喝完了%e9%b8%a1湯放下碗,君遷拿帕子替他擦了擦嘴,這才站起了身,轉頭看向西門吹雪:

“阿雪,我們去看看吧?”

西門吹雪點頭,放下書和她一起去了前廳。

兩天後,一輛精致的馬車駛出了萬梅山莊,向著鬆花江的方向而去。

馬車的車廂裡,裹著狐裘的玄衣少年正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書,墨袍的女子窩在白衣男人的懷裡,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嗓音因為困倦而顯得格外軟糯:

“陸小鳳到底是有多愛惹麻煩,連西方魔教的事都要插一腳……”

西門吹雪摸了摸她的頭,眼底劃過幾分無奈。

48 被擄

來替陸小鳳傳話的人給出的信息並不多,隻說陸小鳳受人之托尋回西方魔教的教主信物羅刹牌,因察覺到其中有蹊蹺,恐怕自己難以應對,便來找西門吹雪幫忙,若要問再多的信息,卻是半點都沒有了。君遷實在是聽得頭疼不已,狠狠地向西門吹雪抱怨了一通陸小鳳闖禍的能力,可到了最後還是不得不收拾了東西催促著西門吹雪儘快啟程上路——

就算口頭上對陸小鳳怨念深重,但他畢竟是她和西門吹雪多年的朋友,而且……還是可以為了對方豁出命去的那一種朋友。

他們要去的地方叫做“拉哈蘇”——拉哈蘇就在鬆花江之南,而這三個字的意思,則是“老屋”。

君遷原本以為地處塞北的萬梅山莊已經夠冷了,結果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隨著他們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氣溫也在以人明顯可以感覺到的速度在下降著,快要鬆花江的時候,君遷簡直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部都黏在西門吹雪溫暖的懷裡,而他們帶出來的大氅狐裘皮毛等等禦寒的衣物,也已經全部都裹到了楚應的身上。

君遷往西門吹雪的懷裡又縮了縮,側過頭看著幾乎裹成了一個粽子、臉色卻還是因為寒冷而有些發白的小徒弟,心疼得不得了,心裡又給陸小鳳默默地添了一筆帳。

對於君遷來說,老屋實在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作為一個連冬天都不常見到雪的江南人,君遷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墨袍的女子窩在白衣男人的懷裡,看著已經冰封了的鬆花江上那一排排用冰做成的房子,一雙清亮的眼睛眨了眨,眼裡滿滿的都是好奇。

西門吹雪見她似是極感興趣,拍了拍貼在自己%e8%83%b8口的那顆小腦袋,索性出錢買了一間下來,又雇了些人收拾——不得不說有錢的確是會讓許多事都方便起來,不過是半天不到的功夫,屋子裡就已經布置得頗為舒適周到了。君遷掙%e8%84%b1了西門吹雪的懷抱,迫不及待地跑進了屋子裡,撲到床上打了個滾,隻覺得一陣溫暖,忍不住心滿意足地喟歎了一聲。

西門吹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交代她乖乖待在屋裡,然後便一個人出了門去找陸小鳳。

西門吹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那時候君遷正在熬著一鍋魚湯,而楚應則在屋裡伏在案前認認真真地看著《萬花秘籍》中的《雜經》——天工、芳主、丹青這三支的傳承,是一同記錄在這一部《雜經》中的。

君遷掀開鍋蓋,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魚湯,嘗了嘗後覺得鹹淡和火候都剛剛好,便點了點頭,熄了火正準備將魚湯盛出來,就已經聽到了陸小鳳那吊兒郎當的聲音從大老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嘖……好香的魚湯,小遷的廚藝看來是越來越好了,我說西門吹雪,你這日子過得未免也太愜意了些,連我都要開始嫉妒你了!”

“若是嫉妒的話,你也娶個妻子啊,”君遷笑了起來,看著已經推開門進了屋的陸小鳳,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確認了他仍然完好無損、沒有任何受傷和中毒的跡象後,在心底暗暗地鬆了口氣,也開始有了和他相互調侃的興致,“陸小鳳難道也會缺女人麼?”

“女人是不缺,可惜了我卻到底也不是西門吹雪。”陸小鳳聳了聳肩,戲謔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陸小鳳不是西門吹雪,他是一個浪子,所以他既不想也不能安定下來,身邊的女人即使再多,也不會是每日在家中洗手作羹湯、等他回來的那一個。

陸小鳳話裡的意思,君遷自然是明白的,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低低地歎了口氣,將魚湯盛進碗裡,才剛端上桌呢,就聽見陸小鳳忽然一陣驚呼:

“你們什麼時候生的孩子,居然都這麼大了?”

話音剛落,忽然就意識到了不對,聲音裡是更加驚愕:“不對,這孩子怎麼看都有七八歲了,小遷今年也才十七,哪來這麼大的兒子?西門吹雪,難不成是你……”

最後未說完的幾個字,終於在西門吹雪麵無表情的注視和周身驟然下降的溫度中有些艱難地咽了下去,有些尷尬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兩撇標誌性的胡子,訕笑了兩聲,視線卻還是不住地在西門吹雪和楚應身上來回打轉。

君遷放下碗,轉過頭就看見西門吹雪正麵癱著一張臉不停地放著冷氣,自家小徒弟站在案前,被陸小鳳那打量的眼神看得渾身都有些僵硬、尷尬不已。君遷有些好笑地看了西門吹雪一眼,隨即就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額角,衝楚應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又指了指陸小鳳,嗓音溫柔無比:

“徒兒,來,叫陸叔叔。”

“陸叔叔。”少年乖巧地跟著叫了一聲。!思!兔!網!

陸小鳳有些呆滯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對君遷那一聲“徒兒”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君遷卻沒有理他,已經摸著小徒弟的頭,溫溫柔柔地和他說起了話來:

“小應,為師告訴你,要引以為戒明白麼?”君遷伸手指了指陸小鳳,滿臉的認真,“你以後要是學得跟這個陸叔叔一樣不著調,那為師乾脆就直接讓你師公把你掃地出門,記住了麼?”

“小遷……”陸小鳳這下總算是終於回過了神來,可聽著君遷的話,卻是一下子就苦了臉,對著小少年想自己投過來的略帶好奇和打量的目光,滿是尷尬地摸著自己的胡子一陣苦笑——得,這次自己惹的麻煩看來是真的把這丫頭也給惹毛了,居然還對著小徒弟這麼埋汰自己,可……他也明白君遷定是為自己擔心了一路,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隻能心虛地摸著胡子任由她這麼埋汰著自己,不敢反抗。

果然,君遷見他“認罪態度”尚算良好,終於是沒有再繼續多說些什麼,很是大度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再計較,笑著看向幾人道:“都去洗洗手吃飯了!”

……

君遷和西門吹雪雖說都是大家出身,不過一向隨意得很,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幾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陸小鳳把關於銀鉤賭坊和羅刹牌的事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果然,起因還是女人,而這整件事到目前為止,又是和好幾個風格各異的女人%e8%84%b1不開關係。

陸小鳳這簡直就是用生命在勾搭和泡妞!遲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身上!君遷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e7%a9%b4,然後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坐在對麵的陸小鳳,視線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往下……

陸小鳳隻覺得背脊一涼,一抬眼就看見君遷正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看,而她視線的落點——陸小鳳忽然間渾身一個激靈,被君遷那目光看得一陣發涼,簡直差一點就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捂自己的下-身,好不容易才勉強克製住了這種衝動,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開口道:“小遷……”

“陸小鳳,”君遷也在同時將視線上移,抬了頭看他,滿臉的誠懇和認真,“如果你實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話,其實我可以幫忙的。我這裡彆的不多,藥卻總是有的。畢竟……還是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是不是?”

陸小鳳隻覺得渾身一陣冰涼,一抬眼就對上了君遷那誠懇和認真的眼神,張了張嘴卻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乾笑了兩聲,隻當沒有聽到,低下頭努力地扒著碗裡的飯。

西門吹雪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伸出筷子夾了一片魚肉放進君遷的碗裡,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撫。

……

西門吹雪第二天一早就和陸小鳳一起出去了,君遷怕冷,又不放心留下小徒弟一個人,便留了下來,指點小徒弟練武、手把手地教他寫字——雖說不是書聖座下的書墨一脈,但君遷畢竟是萬花弟子,一手顏體寫得還是頗有風骨的,而萬花穀既是以筆作為武器,萬花武學自是也和書法密不可分。

“師父?”楚應怔了怔,抬起頭看著忽然沉默不語了的自家師父,略有些遲疑,片刻後卻還是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沒事。”君遷搖了搖頭,安撫性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