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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沒有他陪在身邊呢?

一個人,最安全、最能信任的東西,終歸還是自己——她也隻有努力提高自己的武力值,才能更好地保證自己的安全。

君遷笑了起來,臉上的鬱色頓時一掃而空,鬆開他的手後退了幾步,將筆握在手中,眼神清亮:

“能有劍神陪練,實在是倍感榮幸!”

……

君遷和西門吹雪是在九月初十到達京城的,在誰也沒有通知、誰也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一輛精致寬敞的馬車徑直駛入了京城一家百年老字號糕點店——合芳齋內。

當然不會有人能想到,這樣一家糕點店的老板竟然會是當世的劍神西門吹雪——不,或許應該說是曾經的老板,畢竟,現在整個萬梅山莊的所有產業都已經是君遷的了。

住到合芳齋來是西門吹雪的決定,京城現下各個勢力暗潮洶湧,他需要一個不受打擾的安靜環境來準備這一戰,而君遷,也同樣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這近一個月來,她幾乎已經放下了手頭所有的事,全副心神都撲在了“鋒針”上——係統消失前雖然並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很顯然就是指鋒針是有可能練成的。

君遷每每想起係統的消失,多少都還是有些悵然,同時也隱隱有些慶幸——慶幸她是下了功夫認真去學醫的,否則現在沒了係統沒了技能、她的一切都與普通人無異,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時間已經不多,如果可能的話,君遷希望能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戰前練成——就算這一戰仍是和原著的走向一樣由西門吹雪獲勝,她也希望能嘗試著救一下葉孤城。

她是個大夫,無論如何總是不希望看見有人死的,葉孤城也自然並不是一個該死的人。更何況,葉孤城若是死了,西門吹雪豈非就要變得更加寂寞?

——他現在實在是已經足夠寂寞的了。

是以無論是出於一個妻子的愛,還是因為作為一個醫者的愛,她都迫切地希望著自己能夠早日悟透這之中的奧妙。

但有些事畢竟還是急不得的,在關起門來安安心心看醫書、陪著西門吹雪備戰之前,她總還是有些彆的事要先去做完的——她要出一趟門。

世人皆知劍神西門吹雪從來隻穿白衣,而他的妻子卻偏是喜穿黑衣——其實真正認得君遷的人並不是太多,但……喜歡穿黑衣服的年輕女子卻實在是不多的,衣著幾乎已經成了她和西門吹雪的標誌。為了不引人注意,君遷特地%e8%84%b1了慣穿的萬花穀弟子服飾,換上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裙,又讓丫鬟幫著梳了個時下京城最流行的發髻,一直到打扮得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閨閣小姐沒有任何區彆、連西門吹雪看了之後也覺得有一瞬間的陌生,這才一個人出了門。

陸小鳳和花滿樓上個月就已經先一步到了京城,住的地方是花家在京城的宅子——花滿樓前些日子曾遣人送信到萬梅山莊,這些都已經寫在了信上,但決戰的事情究竟查得怎麼樣了卻還沒有說,君遷到底是放心不下,事關重大,還是早作準備來得妥當。

花家的下人自然是認得君遷這個大小姐的,恭恭敬敬地將她迎進了門,但陸小鳳和花滿樓卻都不在,想必是還在外頭沒有回來,君遷皺了皺眉,略一沉%e5%90%9f後到底還是沒有再等下去,留下一封信讓下人轉交給花滿樓後,便按著原路回到了合芳齋。

36 暗潮

九月十二,離決戰還有三天,西門吹雪開始沐浴齋戒。

眼看著西門吹雪吩咐下人們燒水、準備毛巾浴桶等等沐浴用品,君遷站在一邊,默默地摸著下巴,眼裡一派若有所思的模樣。

西門吹雪伸手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正想問她在想些什麼,君遷卻恰好也在這時候仰起了頭和他對視。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君遷眨了眨眼,忽然道:“唔……需不需要我去青樓給你把頭牌找來?”

話音剛落,西門吹雪覆在君遷頭頂上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

君遷把他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扒下來,看著沉默不語的男人有些不解地摸了摸鼻子——這人不是每次沐浴齋戒的時候都要找最會伺候人的青樓頭牌服侍著的麼?

“阿雪?”

“不用。”西門吹雪定定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像是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妻子並不是在開玩笑調侃揶揄自己,而是真的非常認真嚴肅地問著這個問題,眼底頓時就染上了幾分無奈,反手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屏風邊,看著已經被手腳麻利的下人們搬進屋內的浴桶和熱水,淡淡道:

“你留下便可。”

既然已經有了妻子,沐浴這樣私密的事自然就再不用找彆人來做了——沒有人,會比他的妻子待他更加溫柔體貼,不是嗎?

得,繼更衣寬衣之後,現在連洗澡也歸她伺候了……君遷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到底還是沒有拒絕,鬆開他的手俯下了身,探出手去試水溫。

一切的沐浴用品都已經備好,下人們也已經關上門都退了下去,君遷想了想,特地往水裡加了些有助於凝神靜心的藥材,這才起身開始替西門吹雪%e8%84%b1衣服。

她們成%e4%ba%b2已經有一個月了,她對他的身體早就已經不再陌生,但在光線這麼明亮的白日看他還是第一次,君遷起初還是忍不住有些臉紅,但隨著浴桶中的藥因為被熱水浸透而散發出的陣陣藥香一點一點傳入鼻中,君遷的神色一下子就鎮定了下來,仰起頭看著西門吹雪微微彎了彎嘴角,動作溫柔卻又乾脆地徹底解開了他的衣服。

西門吹雪赤著身子跨進水中,神色自然地在浴桶中坐了下來,放鬆了全部的心神,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君遷低頭看了看自己寬大的衣袖,猶豫了片刻,抬手便解了自己的外袍掛到一邊,然後將中衣的衣袖挽到了手肘處,這才趴到浴桶邊,拿起毛巾用熱水浸濕後,從男人的肩頭開始仔仔細細地擦拭。

房間裡很安靜,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之外,就隻有君遷動作間帶出的不可避免的水聲,半晌後,女子軟糯卻溫柔的聲音在這安靜地屋子裡響了起來:

“西門吹雪。”君遷喊他——她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這樣連名帶姓地喊過他了。

西門吹雪沒有睜開眼睛,隻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嗓音裡透著放鬆和溫和。

君遷捏著毛巾的手劃過他的肩膀,聲音平靜:“安心享受這一戰。”

赤著身子坐在浴桶裡的男人似乎是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就睜開了眼,回過頭,定定地看著她,半響後,忽然間笑了起來,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的手整個包裹進自己寬大的掌心,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君遷,等我回來。”

“好,”君遷也笑了起來,“我等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陸小鳳和花滿樓是在晚上趕到合芳齋的,他們到的時候,西門吹雪正坐在榻上擦著他那柄烏鞘長劍,而君遷則是伏在案前專心致誌地看著醫書,時不時地還提筆寫這些什麼。

兩人各自都是對手上的事物傾注了全部的心神,相互之間明明就沒有任何交談,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過對方一眼,但整間屋子裡卻莫名地彌漫著一股溫馨而靜謐的氣息——如果可以,陸小鳳實在是不想打擾這對夫妻在戰前最後的平靜和放鬆,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已然不省人事的美麗女子,終於還是苦笑一聲,不得不推門進去打破這一室的溫柔。

“七哥,陸小鳳。”君遷隨著門口傳來的聲響抬起了頭,正看見自家兄長和陸小鳳推門而入,陸小鳳的懷裡還抱著一個雙眼緊閉、左臉浮腫、臉色隱隱發青發灰的女子,第一時間就放下了書和筆,起身迎了上去——那個女子,顯而易見是中了毒,而且還是頗為難纏的毒。

“小妹。”花滿樓點頭,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然後示意她去看陸小鳳懷裡的人。

“小遷,歐陽情中毒了!”陸小鳳臉上的神色是少見的緊張和懊悔,伸手握住懷裡女子的左手,露出虎口上那兩個有些觸目驚心的毒蛇牙印,“是被蛇咬了,你快看看能不能解!”

原來這就是怡情院的花魁歐陽情……君遷微微皺眉,此刻卻已經是沒工夫去想事情的前因後果,趕緊指揮著陸小鳳把人抱到床上躺好,伸手就去探她的脈,片刻後微微鬆了口氣,一邊起身去取自己的金針,一邊轉過頭來安慰著難得緊張焦急的陸小鳳:

“沒事,這蛇雖毒,但幸好隻咬在虎口,我現在替她施針,明日一早她就會醒了,你們有事就去談吧。”

君遷說完,側過頭看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西門吹雪一眼,西門吹雪點了點頭,和陸小鳳還有花滿樓一起去了隔壁房間,免得幾人交談的聲音打擾了君遷施針。

歐陽情中的蛇毒稍有些麻煩,君遷花了半個多時辰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她已經消了腫恢複到從前一樣美麗的臉,歎了口氣,收拾好針,替她蓋好被子去了隔壁——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君遷進去的時候幾人正說到葉孤城前陣子被唐門大公子的毒砂打傷,但似乎如今已經痊愈,更是一劍廢了唐天容的雙手,立時就忍不住蹙起了眉頭,看向西門吹雪道:

“葉孤城的醫術有這麼好?”

西門吹雪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身邊坐下,眼中也似是帶著淡淡的疑惑,搖了搖頭:“並未耳聞。”

君遷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三年前我曾去過蜀中唐門,大公子唐天儀那一把毒砂著實難解得很,直到去年我才有十成的把握能夠在毒發前順利解毒,我敢說這世上能解此毒的人絕對不超過五人——葉孤城也絕對不在此列。”

並不是說君遷的醫術在這世上已經能穩坐前五,而是唐門的毒解法很特彆,不隻要有高明的醫術,同時還必須要有內力的輔助才能解毒,而且對內力的要求還不低——這世上醫術造詣在君遷之上的大夫著實不少,畢竟君遷的年紀還實在是太小了一些,但……內力不弱、醫術卻又同樣高明的人,卻實在是不多的——尋常人練了內力,總是會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武學上的。

一個劍客通曉醫術是很常見的,但即便是西門吹雪,他在醫術上的天賦極好,也已可算是杏林國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