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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裡,人命都是一樣重要的,沒有什麼為什麼,隻是做不到見死不救罷了。至於我和西門吹雪……”

“我和西門是什麼關係,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若是喜歡他,儘管去和他說就是了,他若也喜歡你,我自然是無話可說,也不會打擾你們。不過……”君遷笑了笑,嘴角的弧度隱隱帶著些譏誚,“你師父和師兄都是西門吹雪殺的,你的小師妹現在也還在場呢,就這麼喜歡上仇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話一說完,也不去管麵如死灰的孫秀青,起身就要出門,卻忽然有被人叫住——這一次叫住她的人,是石秀雪。

“君姑娘,花滿樓他……”

“石姑娘放心,七哥現在很好,正在和陸小鳳徹查此事,兩位還請安心養傷。”

……

等君遷終於出了屋子去到大廳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點好了菜坐在桌邊等自己了,君遷毫不客氣地拉了凳子坐下,叫了老板娘送些清粥小菜去屋裡給石秀雪和孫秀青,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峨眉幾人現在的複雜心情,她雖然能稍稍理解一些,但老實說,峨眉四秀,她實在是一個也不喜歡的。

彆的不說,光說孫秀青好了,雖然她自己也說過“女孩子若是有了喜歡的人,總是格外固執,不如平時聰明理智的”,她也知道喜歡一個人並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但至少……要不要表白、要不要在一起總還是能由自己決定的吧?看她剛才的神色舉動,根本就是還沒死心。如果她能為了西門吹雪什麼仇恨都不顧,那麼養育了她這麼久的師父和師門又算是什麼呢?

君遷覺得孫秀青的表現簡直就是難以理解——除了在遊戲裡,她從沒有見過萬花穀的任何一個人,可就算是這樣,萬花穀也始終都是她心中的一方桃源,萬花穀裡的每一個同門都是她所珍視的人,每一位師長都是她所敬重仰慕的人,就像是去年……那個“張大夫”出言辱及師門,她便會勃然大怒;就像是現在,她也始終把師門的教誨放在心裡,作為一生都要遵守的準則。可孫秀青呢?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江湖人,從小就在峨眉長大,師父被人殺了,她怎麼就還能不顧一切地喜歡著仇人、到現在都沒有收斂心思,甚至以後可能還會願意嫁給他呢?能不能報仇倒還是另說,但隻要是個正常人,這時候至少都會徹底斷絕了喜歡的心思吧?

自己和她的邏輯一定是不在同一個次元,君遷想著,忍不住皺著眉歎了口氣。西門吹雪頓時就看了過來:“什麼事?”

“沒什麼,”君遷搖了搖頭,伸手往小房間的方向指了指,忽然饒有興致地問道,“我晚上醒過來之前孫秀青就沒跟你說過什麼?”

“沒有。”西門吹雪搖了搖頭,麵無表情。

君遷有些詫異地睜大眼睛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眼裡明晃晃地寫著“不相信”三個大字——孫秀青能忍得住?剛才那眼睛都快黏到西門吹雪身上去了!

西門吹雪側過頭看了身側的少女一眼,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放進她的碗裡,淡淡道:“她問我是不是我救了她,我讓她不要吵你睡覺。”

君遷一愣,頓時就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這回答真是好凶殘啊!孫秀青原本想必是有一肚子話要說的,結果西門吹雪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彆說把話接下去了,她能忍住沒哭大概都已經算是好的了吧?西門吹雪這簡直就是神補刀!

“西門啊,對女孩子不能這麼凶殘的,”墨袍的少女看著身側白衣的男人,搖著頭“語重心長”地“教育”著,“不懂憐香惜玉嗎?”

西門吹雪的眼裡似是有笑意劃過:“但你很高興。”

“哎?”君遷似是對他這樣的回答有些意外,怔了怔,卻隨即就大大方方地笑了起來,“嗯,我很高興。”

——你沒有喜歡上孫秀青,也沒有和她糾纏不清,真好!

22 迷茫

陸小鳳和花滿樓是在四天後回來的,那時候,孫秀青和石秀雪體內的餘毒也已經恰好全部清除了。君遷剛收回針,就聽見腦海中響起了一道久違的聲音:

【成功救治石秀雪和孫秀青,獲得俠義值六千,目前俠義值一萬一千點。】

君遷正在整理針匣的手立時就是一頓,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這麼多?上次我救了西門吹雪也才隻獎勵了俠義值兩千點。】

兩個人六千,一個人就是三千,比幾年前救了西門吹雪那一次要多得多,這也太不科學了——難道說這兩個姑娘在這個世界比西門吹雪還要重要?

【西門吹雪那次隻是一點點小傷,這次這兩個可是差點連命都沒了,獎勵當然不一樣。】係統似乎是知道她在疑惑著什麼似的,主動開口解釋,頓了頓之後,忽然又道,【其實你要是跟著陸小鳳和花滿樓一起去把這件事查清楚,獎勵至少能比救這兩個小姑娘多翻一倍。】

這她當然也知道,走主線劇情查出罪魁禍首的貢獻自然不是救兩個小姑娘能比的,但……君遷隻是不緊不慢地把金針收拾好,一邊往屋外走去見剛回來的陸小鳳和花滿樓,一邊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可我是個大夫。】

【我就知道萬花穀的人都是這個德性。】係統似乎是有些意興闌珊,連吐槽都沒什麼興致,頓了頓,又留下了一句【反正你今年的俠義值還差不少,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懶得管你。】後,便再也沒有了反應。

君遷有些無奈地扯出了個笑來,低低地歎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又重新換上了一副閒散隨意的表情,不緊不慢地往外走。

“所以說,閻鐵珊和獨孤一鶴都是無辜的?”君遷靜靜地聽著陸小鳳和花滿樓把這次金鵬王朝事件的來龍去脈全都解釋清楚,然後言簡意賅地做出了總結。

陸小鳳聞言,頓時就露出了一個苦笑來,花滿樓更是已經麵有悔意——閻鐵珊是上官丹鳳,也就是上官飛燕殺的,可如果不是他們去了,上官飛燕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動手。獨孤一鶴雖然是因為被霍天青消耗了內力所以才不敵西門吹雪,卻畢竟還是死於西門吹雪的劍下。知道自己殺了無辜的人,總不會是什麼愉快的事的。

但事已至此,再懊悔也已經無法挽回,君遷有一瞬間後悔起自己為什麼記不住曾經看過的那些情節,但片刻後,也隻能是低低地歎了口氣,忽然問道:“那麼上官飛燕呢?你們已殺了她?”

“呃……”陸小鳳的臉色忽然變得古怪了起來,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新長出來的胡子,轉頭去看了花滿樓一眼。花滿樓雖然看不見,卻似乎是知道陸小鳳有些難以回答,反而先他一步開了口:“……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隻可惜最後,霍休還是殺了她。”

君遷微微皺眉,因為他們心軟放過上官飛燕而稍有些不滿,本想說就算上官飛燕沒死,她也是一定會殺了她的,但轉念一想,反正人都已經死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反倒是白白鬨得不愉快,終於也隻是點了點頭,看向花滿樓道:

“七哥,下個月便是爹的壽辰了,既然此間事情已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思!兔!在!線!閱!讀!

馬車已經備好,君遷收拾好了東西正要離開,剛抬腳卻就被人堵在了門口,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張美麗的眉眼——君遷覺得自己的頭頓時就又疼起來了。

“孫姑娘,你和令師妹的毒已經完全解了,金鵬王朝的事情也已經解決,我想不論是你還是我,都該各自回家了。”

“你……”孫秀青的毒雖然已經全解了,但她的臉色看起來卻仍然還是有些蒼白,似乎是有些猶豫地咬了咬%e5%94%87,片刻後又像是終於做了什麼決定一樣,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對麵的墨袍少女道,“君姑娘和西門吹雪當真沒有婚約?”

大病初愈的少女看起來格外的柔弱,眼神卻偏偏帶著堅定,可君遷這幾天實在是已經受夠了她那種眼神,每每自己和西門吹雪說話的時候,她就會用那種柔弱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君遷現在一看,火氣更是噌噌地往上冒,這些天來第一次對著她沉下了臉色,連最表麵的客氣也懶得維持:

“孫姑娘,我早就說過,你若是喜歡西門吹雪,直接去找他便是,與我何乾?我救人雖是出於醫者本心,從不謀求回報,但這些天來我每日耗費心神為你姐妹二人解毒,而你除了怨我與西門吹雪太過%e4%ba%b2近之外,可曾有過隻言片語的感謝?難道這就是峨眉派的道義?”

“我……”

“不管是道歉還是感謝,你都不用再說,這些對我本就毫無意義。江湖上都傳我與西門吹雪成%e4%ba%b2在即,我若說是真的,你捫心自問,可會斷了對西門吹雪的心思?”君遷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孫秀青的話,說到這裡,見她一瞬間變了的臉色,頓時就有些譏誚地彎了嘴角,“想來是不會的吧?連殺師之仇都可以不顧,更遑論隻是區區一隻婚約?在孫姑娘的眼裡,自己的感情本就比任何事都重要,既是如此,又何必再來問我?隻管去找西門吹雪便是,他日你們若是成%e4%ba%b2,我必然奉上厚禮,至於現在……”

君遷輕笑了一聲,看著已經眼含淚光、僵在原地的孫秀青,一拂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我要回家了,還請孫姑娘自重。”

桑樹林中的樹雖不算太過密集,但也並不蕭疏,馬車無法穿行,便等在樹林的那一頭。君遷在林子裡走了一會兒,才覺得剛才被孫秀青氣出的一肚子火稍稍消下去了一些,結果一抬頭,就又被人攔住了——

“你在生氣。”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樹下定定地看著她,待到她走得近了,這才淡淡地開了口,語氣是一貫的沒有起伏,聽不出究竟是疑問還是陳述。

“是啊,我在生氣。”君遷沒好氣地白了這個“罪魁禍首”一眼,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劍神真是氣度不凡,仰慕者甚眾,我看為了我的人身安全著想,以後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西門吹雪素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忽然有了些許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少女的發髻,篤定道:“你不會。”

君遷登時就怒了:“誰說我不會的!”

——這副已經吃定了她的表情是要怎樣!

西門吹雪聞言,%e5%94%87邊的弧度似乎是又加深了幾分:“他人的看法,你從不在意,尤其是無關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