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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點了點頭。

少女的身量很是嬌小,背上背著的藥簍卻大得有些離譜,從背後看去,幾乎是將她整個人都遮住了,藥材雖然不重,但整個藥簍的體積畢竟太大,小姑娘沒走幾步就要伸手到背後扶著藥簍穩一穩,看起來莫名地有些滑稽,西門吹雪沒有說話,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走著,氣息卻是不自覺地稍稍柔和了些許。

君遷依稀記得原著中西門吹雪說是“七歲學劍,七年有成”,今年他似乎是二十歲吧?君遷一邊搭著他的脈,一邊偷偷抬頭瞄了眼西門吹雪的臉,有些不確定地估計著,不過不管具體是幾歲,這幾年他劍神的名頭在江湖上越傳越響,早就已經是無可爭議的頂尖高手了,能讓他傷成這樣,這次這一個也實在是挺不容易的。

西門吹雪的%e8%83%b8`前的衣料已經被劃破,雖然外衣還是白淨如雪,但透過衣料的裂口還是隱隱能看到內衫上殷紅的血跡,君遷沒猶豫,直接就抬手解開了他的衣服。

男人精壯結實的上身很快就%e8%a3%b8-露了出來,他的膚色很白,因為常年練武的原因,一身肌肉的線條很是流暢勻稱,饒是身為醫者的君遷早就已經見慣了病人的身體,這時候也實在是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讚歎了一聲,找出金瘡藥和紗布,動作嫻熟地替他處理好了傷口,想了想,又取了金針幫他把內息稍稍理順一些,這才大功告成地舒了口氣,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幽深卻平靜無波的眼神,心中頓時就是一凜——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沒經過他同意就%e8%84%b1了他的衣服,所以他覺得自己受了輕薄,不高興了?這不合理啊……不是說他每次殺人前都要包了青樓的頭牌伺候他焚香沐浴的麼?對於被女孩子看光這件事,應該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才對,還是說……是因為自己不如青樓的頭牌漂亮?

君遷難得有些不著邊際地走了神,低著頭有些糾結地想著著,一直到西門吹雪清冷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你的內息,與上次不同。”

低著頭走神的少女微微一怔,被頭發擋住了的耳尖一瞬間有些尷尬地燒了起來——果然西門吹雪根本就不在意什麼看光不看光的,自己這是瞎琢磨什麼呢!

“我師門有兩種心法可以同時修習,一名花間遊,擅攻,一名離經易道,內勁溫和中正,長於醫治。之前上山的時候怕山裡有野獸出沒,所以用的是花間遊的心法。”君遷一邊鎮定自若地解釋著,一邊在心裡恨得直咬牙,簡直恨不得把係統拖出來揍一頓——大概她在學武上真的是沒什麼天分,當初花了五年能學完一大半的《醫經》,現在都兩年過去了,花間遊心法下的技能才剛剛激活了五分之一都不到,離經易道下的圖標都還是一片灰色沒能解封。哪裡是什麼因為怕野獸出沒才選擇了花間心法,根本就是迫不得已!

不過幸好,心法被封並不影響她繼續看醫書和診脈開藥以及針灸,剛才給西門吹雪施針用的就是普通的針灸,效果雖然比不上萬花穀的太素九針,但對他的傷勢多多少少也還是有些幫助的。

疑問得到解答,西門吹雪點點頭,穿回了衣服盤膝坐好,閉上了眼睛開始運功調息,再無多言。

……

茅屋是君遷第一年出來采藥的時候,陪著她一起來的花家幾位兄長們替她蓋的,雖然稍有些簡陋,但桌椅床榻、包括炊具灶台都是一應俱全。隻是君遷一個人的時候向來都懶得做飯,多半是啃乾糧了事,不過考慮到這次還有西門吹雪這個受慣了服侍的莊主大人在,再加上他又是傷員,君遷想了想,到底還是趁著他調息的時候出了門,想著去抓幾條魚回來做個魚湯什麼的加個餐。

去河邊的時候經過了先前遇到西門吹雪的地方,之前的那具屍體仍舊還是靜靜地躺在地上,血已經止住,但身下的泥土還是已經被鮮血染出了一小片暗紅色的痕跡。君遷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又折回了屋子裡,取了自己采藥用的小鋤頭挖了個坑,把人埋了進去。

西門吹雪追殺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麼無辜的好人,君遷不同情他,但……身為醫者,就算是早就見慣了生死,看著眼前了無氣息的屍體,多多少少也仍舊還是有些唏噓,但,也僅隻是唏噓而已。

墨色衣衫的少女蓋上土壓實,沒有立碑,沒有留下任何記號,就這麼轉身離開。

君遷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已經漸漸開始%e8%84%b1離了掌控,向著她難以預料的方向%e8%84%b1韁而去。她原本以為路上遇到西門吹雪就跟撿了個普通的病號一樣沒什麼太大的區彆,可直到現在,吃過了晚飯之後她點了燈開始整理白天采到的藥材,西門吹雪就坐在一邊的榻上翻閱著她隨手放在一邊的醫書,氣氛安靜卻又無比自然,沒有半點尷尬,少女整理著藥材的手微微一頓,忽然就有些失神了起來。

君遷知道自己的性格其實算不上多好,雖然因為學醫讓她的脾氣比以前要溫和了不少,但也還是一直都不太習慣長時間和彆人同處一室,尤其是……西門吹雪這樣一個一共也隻見過兩次麵、幾乎可以被稱作是“陌生人”的人;更何況,西門吹雪本身也是個清冷孤僻的人,身上的氣場又強,她以為他們兩個人都會覺得不自在的,但事實上,並沒有——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的,沒有任何不自在、沒有任何違和感,誰也不打擾誰,各自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但又讓她覺得很放鬆,甚至覺得有些理所當然,就好像……這樣的相處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一樣。

君遷回頭,男人的輪廓在燈光下看起來似乎是比白天要柔和了不少,目光專注地看著手裡的書,即使是受了傷,背脊也永遠都是挺得筆直,少女的視線漸漸下移,男人白衣上那一道明顯的裂痕頓時就闖入了視線中,君遷一個沒忍住,終於“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西門吹雪當然是不會在身上帶著換的衣服,她這裡也更加沒有男裝,於是西門吹雪上好了藥,就隻能又把那身被劍劃破了的衣服穿回了身上。之前君遷還沒注意,但現在這麼一看……清貴冷峻的男人白衣如雪,姿態優雅,偏偏身上的衣服卻破了這麼大一個洞,實在是太過違和,讓人忍俊不禁。

“咳咳,”少女看著放下書往自己這裡看過來的西門吹雪,忍住笑意掩飾性地輕咳了兩聲,略微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試探性地開了口,“你衣服破了,要不我替你補一下?雖然女紅什麼的我不太擅長,但也還湊合。”

【喲,姑娘你什麼時候這麼賢惠了?】這種時候,某個討人厭的聲音從來都是不舍得錯過的,【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不會話又說回來,這樣都能在路上遇見,真是緣分中的緣分啊!不順便攻略一下簡直就是暴餮天物啊是不是?】

【你閉嘴!】

4 殺氣

這是一天之內第二次看見西門吹雪%e8%a3%b8-著上身了,再加上現在又是在晚上……披著蘿莉皮的君遷姑娘終於也開始覺得壓力有點大了起來,不敢再多看,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地替他補衣服。

君遷這頭難得地有些尷尬,坐在另一邊的男人卻仍舊是一派從容鎮定,沒有半點的不自在。屋子裡的燈光還算是亮堂,嬌小的少女坐在桌前,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手裡的衣服和針線,認認真真地在替自己縫補著衣服。西門吹雪放下書,視線在少女精致的眉眼間略作停留,很快就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書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縫衣服並沒有花掉君遷太多的時間,但最後縫完以後的效果也就如君遷自己所說,並沒有什麼精致出彩的地方,隻不過也就是馬馬虎虎湊合著而已——畢竟繡花針和針灸用的金針雖然都是針,但對於君遷來說,差彆也實在是大了點,至少金針她能用得如臂使指,但繡花針……偶爾一不小心還是會紮到自己的手。

西門吹雪用的衣料當然都是最上等的材質,君遷放下針,看了看被自己補好的裂痕,價值不菲的布料上那一圈圈還算整齊的針腳怎麼看怎麼違和。少女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猶豫著是不是應該返工重新縫一遍,但一想自己的水平也就這樣了、再返工多少次反正也繡不出朵花來,乾脆也就絕了這個念頭,直接就伸手把衣服遞給了坐在一邊的西門吹雪。

男人接過衣服,視線在新添的線頭處微微一頓,很是乾脆利落地披到了身上穿好,剛整理完衣服,一抬頭,就對上了少女那雙清亮有神的眼睛——因為身高差距的關係,她正仰著頭,視線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雖然沒有說話,神色也很平靜鎮定,但西門吹雪還是莫名地從她眼裡看到了某種類似於期待,或者說……像是期待著誇獎和肯定的意味?

無論是兩年前第一次見麵,還是兩年後的現在,這個叫做君遷的小姑娘的行事態度似乎總是有一種超乎她本身年齡的味道,並不是說她有多麼沉穩,相反,看得出來,她其實相當任性妄為,但卻又絕不幼稚,她周身的那種氣質和性格,始終都不像是一個剛過十歲的小女孩所該有的,但現在……這麼一副“邀寵”的樣子,卻又好像終於能和她的年齡對上了號,意外地適合她。

西門吹雪握著書的手頓了頓,伸手覆上了少女的頭頂,隻輕輕揉了兩下,就已經再次收了回來。

君遷一瞬間呆住,有些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臉麵無表情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然後繼續一臉麵無表情地收回了手,隻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西門吹雪是會揉小女孩頭發的男人?!

【人家西門吹雪現在也還年輕嘛,當然就沒有劇情開始的那時候那麼冷了。】看了半天戲的係統終於在這時候又晃晃悠悠地出現了,一出聲就是滿口的鄙視,一副“這你居然都不知道”的口氣,立時就把君遷被雷劈德不知道碎成了多少塊的神智給拽了回來,【我剛剛就說了,真的不考慮攻略一下?在劇情開始前攻略,那可就是不刪檔內測!怎麼樣?來一發吧少女!】

【我現在攻略他?】君遷微微低頭,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自己的短手短腳,以及……平坦無比的%e8%83%b8`前,【你是在暗示我,西門吹雪會是個蘿莉控?】

【這……咳咳,不早了,我先睡了啊!你們也早點睡。】

【……】君遷對係統這麼一個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的借口表示默然無語,並在心底對它致以了最深切的鄙視。

不過鄙視歸鄙視,被係統這麼一插科打諢,君遷總算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