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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日子 朝醉 4236 字 3個月前

不起來的事情,一時也沒有回過神來。

伊爾根覺羅氏看著四福晉離開,此時卻是歎了口氣,瞧著四福晉那模樣,顯然不是過得多幸福,皇子的福晉哪裡是那麼好做的?難道自家的蘇日娜也要步這個後塵?四福晉那還是個玲瓏剔透的性子呢,同樣的事情放在蘇日娜身上……伊爾根覺羅氏打了個寒戰,不成!要加強對蘇日娜的教育,絕對不能讓她被後院的事情煩了去!

帶著各自的心思的祖孫倆,也沒有心思在認真挑什麼胭脂水粉了,隨便看了看,便匆匆走出門,才被蘇日娜扶著上了馬車,就聽見有人喊蘇日娜的名字,伊爾根覺羅氏很是不滿的扭頭瞧了瞧,想看看是哪個不成器的孫子居然當街喊外孫女的閨名,可瞧見的卻偏偏是惹不起的角色——九阿哥。

九阿哥是不會要求伊爾根覺羅氏這樣的長輩在這種情況下給他見禮的,更何況在這當街他當然也不在意那些,笑眯眯的看著蘇日娜,笑道:“爺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還知道逛胭脂水粉鋪子。”想想平日蘇日娜那素顏朝天的模樣,九阿哥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不注意形象不是大問題,其實他也挺怕那些弄得一身香氣撲人的女子。

蘇日娜沒聽出來這話有什麼不對,但還是很警覺的皺眉,很直白的說道:“難道我就不能逛嘛?”

九阿哥不顧寒冷,站在大門口繼續追問:“瞧上什麼了?今個兒爺儘情好,瞧上什麼儘管說,趁著爺高興——”

“我郭洛瑪嬤都給我買好了,誰要你高興!”蘇日娜嘟著嘴,很想繼續批判一下九阿哥這種暴發戶的嘴臉,不過想到對方到底是個阿哥,便悻悻作罷。

“你這丫頭——”九阿哥氣急了,今個兒終於算完了帳,這一年進項不錯,心情自然不錯,正打算叫上老十去酒樓吃一頓慶賀下,便正巧瞧見蘇日娜從一家胭脂水粉店走出來,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由得便想過來問問。

想想也是,過了年蘇日娜也就十三了,開始好好捯飭下自己也是應該了。卻沒想到,對方顯然沒有他這樣的好心情,連回話都像是在應付,模樣看起來也是懨懨的。

“大冷天的,站在這種地方聊天你不冷麼?”蘇日娜搓搓手,雖然穿得很嚴實,但站在寒風中嘮嗑這還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立時便嘟囔道:“莫非真的是美麗戰嚴寒?”

“爺不美!”九阿哥瞪大眼睛,懊惱的瞪著蘇日娜,可看見對方紅撲撲的小臉後,還是泄了氣,擺擺手,道:“得了,快回你馬車上吧!蒙古來的丫頭竟是個怕冷的!”說完,也不顧蘇日娜的反應,快步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家酒樓。

蘇日娜搖搖頭,急速爬上了馬車,烤著火爐,才抱怨道:“真是沒事做了,大冷天的站在外麵問人話——”一旁的小灰灰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急忙竄過來,撲到了蘇日娜懷裡,“嗚嗚”主人不怕,我來溫暖你!

隻是蘇日娜並不知道,剛剛那一幕讓伊爾根覺羅氏看了,卻是很欣慰,雖然說蘇日娜尚未開竅,九阿哥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特彆想法,但顯然那位是對蘇日娜頗為容忍的,一般人和阿哥這麼說法還不等著惹麻煩?九阿哥……聽自家老頭子說,似乎還是個聽話的孩子,當然這“聽話”的形容詞顯然和康熙皇帝理解的是有差彆的。

看著伊爾根覺羅氏神遊,蘇日娜以為是她回憶起了和那位四福晉之間的恩怨,好奇心大起,急忙問道:“郭洛瑪嬤,那位四福晉的額娘和您,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麼……”伊爾根覺羅氏的臉有些發燙,她還真是不好意思和外孫女嘀咕那幾十年前的事情。她和覺羅氏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麼?其實沒有,要說有也不過是年少時候的那麼一點女兒家之間的矛盾,隻是隨著歲月流逝,這點矛盾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起來,於是就成了互相看不順眼的情況了。

好在她們兩個也都是知道分寸的,一般的貴夫人聚會上,隻當做對方不存在也就是了,可是這種在街上遇到的情況,卻真真的是頭次發生,這兩位怎麼說也都是大家的夫人,真的需要自己出來逛逛的情況也不不多,可沒想到的是在這難得出現一次的時刻,居然還能碰上!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麼?

伊爾根覺羅氏歎了口氣,瞧著蘇日娜閃亮的目光,意識到她很誤會了什麼,點了點她的腦袋才道:“這丫頭,胡思亂想什麼?我同覺羅氏也不過年少時候的爭執一直沒解開罷了!”

——年少時候的爭執?原來真是的二女爭夫?也許郭羅瑪法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掙得到底是不是自家郭羅瑪法啊!萬一不是,她去問了,豈不是挑撥二老的夫妻和睦關係?

蘇日娜遲疑了,或許寫封信問問自家額娘是最佳途徑了吧?那位四福晉顯然知道兩位鬨彆扭的原因,說不定自家額娘也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說明:四福晉是費揚古的老來女,我沒查到費揚古的具體生辰,不過他在崇德元年1636(還是皇太極當皇上)的時候就上了戰場,最起碼那時候也得十五六歲了。我們就算他十六歲,也就是1620年生人,那到康熙三十年(1691年)四福晉出嫁的時候他也高齡七十了啊!至於那位在康熙三十五年還跟著康熙遠征準格爾的,並不是四福晉的阿瑪烏拉那拉氏費揚古,而是順治董鄂妃的弟弟董鄂氏費揚古。

☆、64、悠悠小日子 ...

不過沒等蘇日娜開始寫信請教活動,當晚在碰到哈豐阿的時候,這個問題就得到了圓滿的答複。哈豐阿其實是在瞧見自家女人悶悶不樂回來的時候,才想著還不是問問怎麼回事,但夫妻這麼多年,他很清楚伊爾根覺羅氏看著柔情似水的模樣,但其實脾氣倔得不成,直接問是肯定問不出來的,就開始了迂回作戰的套路,把蘇日娜喊過去問話。

蘇日娜原本就對這事好奇得並不得了,哈豐阿一問,她立刻就如實彙報了一遍。

聽見蘇日娜說是自家女人碰見了四福晉的額娘,哈豐阿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立時是哭笑不得!雖然知道伊爾根覺羅氏這些年也沒有和那個覺羅氏有什麼交情,他卻沒想過事情過了這麼多年,這兩老太太居然還在記仇!

瞧著蘇日娜好奇的模樣,哈豐阿覺得自己應該教育教育外孫女,讓她可千萬彆學她郭洛瑪嬤那麼還記恨,便把事情說了一遍。

那時才入關,滿人婚嫁的風俗也不像今天這麼講究,規矩也沒那麼大,哥哥死了弟弟把嫂子接過來這事還很正常,在婚嫁這事上大家也沒有像今天那麼窮講究,什麼名聲好壞的,似乎也不像今天這麼在意。

但是因為才入關,中原的富庶對一直久居關外的滿人衝擊是很大的,尤其是漢人女子那嬌媚多情的模樣,更是讓無數人爭搶著往府裡納妾。可這男人高興了,女人也不樂意,哪家的大夫人樂意丈夫一堆小妾的?於是不約而同的,各位夫人在兒子娶%e4%ba%b2這事上就有了默契,都一門心思想找那種一身滿洲姑奶奶氣十足的類型。

伊爾根覺羅氏就是這樣風氣的受害者,要說她那是真真的滿洲血統,祖上愣是找不出個不是滿洲大姓的%e4%ba%b2戚,可偏偏生得一副江南水鄉小姑娘的模樣,便被不少要當婆婆的嫌棄了。哈豐阿的額娘也是其中之一,她相中的正是貝子穆爾祜第四女,也就是四福晉的額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誰知道等到她打算遣媒人去說%e4%ba%b2的時候,卻才知道這位姑娘才被許給了費揚古,一時懊惱的不成,眼瞅著兒子大了,這才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伊爾根覺羅氏這位不怎麼合心意的兒媳婦,好在這個未來的兒媳婦雖然長得讓她不舒服,可性子卻是好的。

原本這麼定下來也沒事了,可誰知道某次貴夫人小聚的時候,哈豐阿的額娘同閨蜜閒聊的時候,碎嘴的把這事那麼一說,偏巧讓外人聽見、傳到了伊爾根覺羅氏的耳朵裡,這下子倔脾氣的姑娘可不樂意了,直衝衝的跑去瞅了讓未來婆婆滿意的那個什麼覺羅氏。

而事情也巧合,趕上覺羅氏對於要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上不少男人也不怎麼樂意,而哈豐阿本人也正好在那個時候打算著棄武從文,覺羅氏也是挺喜歡那種文縐縐的男人的,雖然從未見過哈豐阿,卻也覺得是伊爾根覺羅氏的出現,害得她不得不嫁個老男人。

於是,在雙方都有不小火氣的時候,就那麼打了一架。

這事還是在伊爾根覺羅氏還沒嫁過來的時候發生的,時過境遷,雙方後來其實都對自己的婚事很滿意,哈豐阿的額娘是個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的事情讓兒媳婦知道後,那對伊爾根覺羅氏是相當不錯滴。隻是那兩位當事人卻是放不下,什麼對婚事的不滿直接就進化為了對對方的反感,且這一反就是幾十年。

哈豐阿把當年的事情說完,這才語重心長的教育道:“這事情也不能鑽了牛角尖,而且在外人麵前說話可得當心,有些私密的事情莫不能拿到外麵去說知道麼?”說完這話,哈豐阿也想到了當年才知道這事的時候,他每次碰見費揚古都尷尬的不成,好在對方不是個小心眼的,兩個人也沒有落下什麼仇怨。

——原來木有四角戀情!果然這個時代的緋聞不夠給力!

蘇日娜有點兒小失望,對於哈豐阿那些教導完全當成了浮雲,她連個閨蜜都木有,哪怕有了私密的事情,也肯定不會去和外人說的……

既然趕上了過年,一些平日在意的小事似乎也會被無限的忽視。比如說伊爾根覺羅氏在回家生了會兒氣之後,便也慢慢緩了過來,不過一直讓她的憂心的事情卻更加嚴重起來——那就是蘇日娜的婚事,原本隻是有些擔心,可在看過了四福晉的狀態以及九阿哥的態度後,伊爾根覺羅氏認為此事現在已經不能不直接被提到了議事日程之上了。

因為當年的一句話就能記仇那麼那麼多年,就能看得出伊爾根覺羅氏有點兒鑽牛角尖的性格,至於四福晉額娘的事情,雖然她並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對方的事情,可也可以看得出她絕對不是能很容人的類型,也多虧哈豐阿不是貪花好色之徒,不然齊佳家的後院一定很精彩。

於是,固執的伊爾根覺羅氏也顧不得馬上要過年的事情了,一門心思研究起了這樁婚事應該怎麼籌劃才能讓蘇日娜更加有臉麵的事情來,畢竟布爾和遠在漠北,即便要嫁人的時候肯定是要進京來的,但是暗中的籌劃她還是不方便的,既然女兒管不上了,那她這個郭洛瑪嬤自然就得儘儘力。

九阿哥是宜妃所生,郭絡羅也是滿洲大姓,和齊佳一樣都是人數眾多、但位高權重者寡的類型。照理說宜妃應該不會齊佳家有什麼反對意見,但蘇日娜哪怕和他們再%e4%ba%b2,她也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