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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春隔流水 花匠先生 4319 字 3個月前

這個女人的不一般。

美貌不一般,氣質不一般,待遇更是不一般。

總裁特助微微抬起眼,正想要多看那女人幾眼,誰知趙鈺微一轉步,竟不偏不倚地擋在了他麵前,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忌諱,忙不迭地低下頭,再也不敢亂瞧。

被趙鈺牽著手的木苒瞥了眼趙鈺,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揚。

賓利車裡這會兒又下來兩個人,分彆是羅左和張瀟檣。

羅左雖然一身正裝,卻還是掩不住一對猴眼左右亂看,被張瀟檣撞了兩下,勉為其難地安分下來。

一行四人在總裁特助的帶領下,直接登上領導專用電梯,咻咻上了十五樓。

叮,電梯門打開,門外是一條鋪著紅色地毯的長廊,走廊兩端掛著裝飾畫,走廊右側儘頭,有一位盤著發髻的清麗女人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笑%e5%90%9f%e5%90%9f地朝他們望過來。

羅左當即後退了一步。

木苒暗中伸出一隻腳,擋住了羅左的退路。

羅左低低咳嗽了一聲。

總裁特助似乎隻負責將他們送到這裡,待趙鈺四人跨出電梯,他點點頭,便獨自一人乘電梯下樓了。

長長的紅色走廊裡隻剩下這一頭的趙鈺四人,和那一頭的秘書小姐。

趙鈺低聲問羅左,“怎麼了?”

羅左看向趙鈺,咬牙耳語道:“趙老板,是你說什麼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等會兒打起來,請你務必護著我。”

張瀟檣奇道:“對麵那女的,是人是獸?”

木苒冷笑道:“看來我們這一趟,來得還真是正中靶心。”

趙鈺笑道:“可不是嗎?繞來繞去地找線索,似是而非地猜測,還不如直接來這裡問一問,喂,你們到底想乾嘛?”

張瀟檣噗嗤一笑。

四人一邊低聲聊著事,一邊朝那女秘書走去,待走得近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沉默。

女秘書笑道:“趙先生,您好,我姓黃,總裁就在裡頭,請你們進去。”

趙鈺點點頭,推開眼前的大門,朝裡走去。

這是一間再尋常不過的總裁辦公室,高級定製辦公桌,書櫃裡不是書就是供賞玩的小玩意兒,靠門的位置上還有一套會客沙發,整個房間的布置簡約普通,看不出一點與眾不同的地方。

“你就是趙鈺?”原本麵對著落地玻璃窗的辦公椅轉了過來,趙鈺曾經在照片裡見過的謝執,正不苟言笑地盯著自己。

趙鈺未語先笑,“我是趙鈺,想必您就是謝老前輩。”

謝執點點頭,卻沒有任何動靜,他雖然輩分年紀高於趙鈺,但論起公司曆史和財勢,卻根本不及家大業大的趙氏,但他似乎一點也不關心這些,麵對趙鈺的時候,架子擺得十足。

趙鈺笑笑,他暗中瞥了眼羅左,見他已經縮到了木苒身後,看向謝執的眼神畏懼中帶著點淨重,心中明白一二,臉上便笑道:“有一件事,我想請教一下謝先生。”

木苒淡笑,趙鈺連稱呼都變了,看來也是不大喜歡眼前的老家夥。

謝執終於起身,領著他們到會客的小沙發上坐下,沒多久,先前門外的秘書小姐已經捧著茶盤送水進來。

羅左一見到那秘書小姐靠近,一張臉刹那間褪去血色,白得似紙。

木苒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秘書小姐,放在桌子下的手握緊成拳,暗暗藏於身側。

秘書小姐出去後,謝執看向趙鈺,眼神淩厲,“你來找我,為的是什麼事?”

趙鈺笑道:“我聽說昨夜市郊有一座肉類加工廠失火,那火撲了一整夜才撲滅,我一好奇,就查了查,發現那工廠竟然是你名下的產業,謝先生在行業內一直都是高瞻遠矚的楷模,眼光長遠,經濟價值巨大,因此我特來向你求教,一座不用來生產販賣的加工廠,它的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而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謝執緊緊盯住趙鈺,神情威嚴,目光森冷。

趙鈺微微笑。

片刻後,謝執歎一口氣,“果然是你。”

趙鈺不解,“我?”

謝執冷笑道:“起先得到你的消息時,我還不敢相信,但是後來看到你,我便相信了,趙鈺,或者我該叫你監兵?”

監兵,四方神中的白虎神君。

趙鈺看向木苒,後者也正看著他。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西禪寺裡小和尚雲屯說過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VIP章節 20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木苒看向趙鈺,以眼神示意:既然敵人都開門見山了,我們怎麼辦?

趙鈺果斷回示她:敵人的這種行為不能叫做開門見山,隻能叫做坦白從寬。

“嗯哼!”張瀟檣在一旁咳了一聲,臉上頗為不好意思。

趙鈺經過提醒,也想起來對麵還坐著位人類年齡五十六的長者,自己就是再喜歡木苒,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麵與她眉來眼去的,於是便笑道:“我是不是監兵,目前來看,似乎與這件事關係不大,希望謝先生不要避重就輕。”

“哼,關係不大?”謝執冷笑道:“如果我告訴你,關係可大著呢,你怎麼辦?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趙鈺搖頭笑道:“我不崇尚暴力,既然謝先生說有關係,那我願聞其詳。”

謝執被他不冷不熱地堵了回來,剛正不阿的一張方正麵龐上,一時有些僵硬。

木苒忽然說道:“謝先生,明人不說暗話,彆的事情我們都可以慢慢談,但是隻有一點,我現在就想弄清楚,我們家的人,是不是在你手裡?”

“你們家的人?”謝執古怪地笑,“你們家都有些什麼人,我怎麼知道?”

木苒抿緊%e5%94%87,眼神倏忽間凝上了殺氣。

張瀟檣坐得離木苒近,忙抬手壓住她的拳頭,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這會兒也變得冷靜下來,她心知肚明,自己是在座裡的唯一正常人類,她本應該害怕畏懼,可是不知為什麼,跟著趙鈺和木苒踏進這間辦公室後,她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出現在這裡的意義。

真相從來都不是你打開門就能看到的,張瀟檣從事社會記者行業十幾年,她的經曆所教給她的教訓,遠比這個行業所帶給她的榮譽,更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因此,張瀟檣實際上是這間屋子裡最具有交流和挖掘能力的人,也因此,她是最快發現從進屋開始,他們所有的對話其實都被謝執這個看似正直頑固實則奸詐狡猾的老男人帶著跑,謝執,成了話題的引導者。

而這,對真相的發掘,卻是最不利的。

“謝先生,”張瀟檣忽然出聲,她挺直脊背,微微仰起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殷紅的%e5%94%87一張一合,像一堵柔軟堅韌的牆,讓你覺得安全,卻也衝不破,“我是f省晚報的記者張瀟檣,關於我同事錢薈明的事,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

說四相神重生,不管謝執說什麼,他們都沒有辦法反駁。談兆族人的失蹤,季芳還沒有找到,誰也拿不出有力證據直接證明謝執的錯。真正能和謝執扯上關係的,隻有曾經調查過聖世鴻天的錢薈明是個突破口。

果然,謝執攤手,“錢記者過於急功近利,想拿聖世鴻天當噱頭,對於他的去世,我表示相當遺憾。”

張瀟檣冷笑道:“謝先生,警方目前隻推測錢薈明是失蹤,你憑什麼斷定他已經去世了?”

謝執一愣。

張瀟檣又說道:“和錢薈明一起調查過聖世鴻天的人是我,錢薈明一死,我的房子馬上遭到襲擊,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現在已經變成一具乾屍等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來清理了。按照合理推斷,我完全可以認為錢薈明的死與你們聖世鴻天大有關係。”

謝執盯著張瀟檣看了會兒,冷笑道:“可惜你沒有證據,錢薈明是被神話傳說裡的一隻大鳥殺掉的嗎?警察不會相信的,更不要提錢薈明背後還藏著個兆族,”謝執瞥向木苒,笑道:“兆族人最害怕的,不就是身份被曝光嗎?”

“我也知道這樣一篇報道純屬無稽之談。”張瀟檣看一眼身邊坐著的木苒三人,笑道:“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來這裡,隻想弄清楚錢薈明為什麼會被殺。”

謝執不答反問,“你覺得他為什麼會被殺?”

張瀟檣說道:“很簡單,錢薈明要查你們是因為他想救表妹季芳,我雖然至今弄不清楚錢薈明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按照木苒的說法,季芳肯定沒死,錢薈明會查到你們這,說明你們和季芳的離奇失蹤%e8%84%b1不了關係,而他會死,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才被殺人滅口。”

謝執沒有說話,反倒是一直沒開口的木苒忽然問道:“季芳……在哪?”

謝執搖頭,“我不知道。”

木苒冷笑,“謝先生,你和你的同伴大抵都是遠古神獸,我敬重你們就像敬重自然之神,可是你們不僅搶我族兒女,還殺我族人,自然留給你們的神力,難道就隻剩下這點微不足道的東西了嗎?”

謝執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你懂什麼!”

“難道不是嗎?”出聲的是一直靜悄悄坐在趙鈺身邊的羅左,他探出頭,嘴巴一咧,人類的腦袋上忽然露出四隻耳朵,他看著謝執,譏諷道:“你的真身難道不是獬豸嗎?懂人言知人性,辨是非曲直,識善惡忠奸,自古以來你就是勇猛、公正的象征,人人都說你正大光明、清平公正,結果呢?連我這種一無是處隻知道活著就是平安的小獸都不曾想過傷害一個兆族人,你們卻濫殺無辜,迫害神之子!你還有臉說自己是神獸,我呸!”

謝執雙目圓睜,怒氣衝衝地瞪著羅左。

羅左也是氣得臉紅脖子粗,與他爭鋒相對,“我不怕你!不就是隻老牛嗎?你敢傷害季芳,我就和你拚命!”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羅左和謝執一老一小迎麵而視,張瀟檣冷眼旁觀,木苒不動聲色。

最後隻能是趙鈺拉住羅左的胳膊,淡淡說道:“都坐下。”

謝執和羅左各自氣呼呼地坐下。

趙鈺看向謝執,說道:“謝先生,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就請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