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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滿聰明的嘛。妳孫女呢?」

「我把她放在瀚宇生前的房子庭院前,那你孫子呢?」怎麼不見人影?

「和妳一樣。」

她頓悟他話中的涵義——他把小瀚宇丟在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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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身子努力、努力地往樹上爬,終於,她爬到樹上了,她坐在樹上抹掉額上的汗。

「呼……好累……」

忽然,她看見樹上掛著青綠的東西。「啊,有楊桃!」好興奮,抱穩樹乾站起身,摘下眼前還青綠綠的楊桃,隨便擦了下,她張開嘴,咬了口——

是立即地,眉心蹙起。「好酸!」她要跟奶奶說她永遠都不要吃這種水果了!雖然酸,但她還是痛苦地把嘴裡的楊桃吞下去,因為奶奶說不可以浪費食物。

唉,沒辦法,她真是個乖小孩啊。

「在樹上很好一玩嗎?」

小天晴把視線往地上看。「你是誰?而且我在樹上好不好玩又關你什麼事了?」

「是不關我的事,但是妳會掉下來。」因為她所站的那根樹乾已出現裂縫。

她插著腰,很得意地對他說:「哈哈哈!我才不會被你騙到呢!我爬樹的技巧那麼好,才不是你說我會掉就會掉啊——」話才說到一半,正欲斷裂的樹乾卻很不給麵子硬生生地斷了。

「小心。」小瀚宇張開手想接住她,可是……接是接到了,但不是手,而是身體,此時的他被她壓在下麵。

她趕緊從他身上爬開,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她心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會不會死掉啊?

天晴的淚,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滴在瀚宇的手臂上。

「我這受傷的人都沒哭了,妳哭什麼?」他用著很輕很輕的力道擦拭她臉上的淚。

「我怕你出事嘛……」看著他擦破皮的小%e8%85%bf及手臂,淚水瞬間蓄滿眼眶。「會不會痛痛的?」望著他受傷的四肢,她的心悶悶的,好難受。

「不會痛。隻要妳沒事就好了。」

「我再也不要爬樹了。」她忽然冒出這句話。

「為什麼?」

「因為你受傷了。」她的心,也像跟著受傷,痛痛的。

他溫柔地摸摸她的頭。「下次妳掉下來的時候,我會接住妳,也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下次掉下來?說得好象她一定會再爬樹似的。

「真的?」

「真的。」

「那你叫什麼名字?」

「齊瀚宇。妳呢?」

「秋天晴。奶奶說,這個名字是她朋友的名字,而且啊,我的生日剛好和她同一天呢!」她講得好開心。

「哪一天?」

「七月七日,就是今天喔!每一年的七月七日都下大雨,害我都不能在我生日的時候出去玩,今天天氣晴了,奶奶卻帶我來這裡,把我放在這裡,害我好無聊喔……人家想放風箏,看著風筆自由地飛翔著……」她靠在他身上,說著說著,她的眼皮變得好重好重,困了……

「我可以陪妳去放風筆。」

「好哇,可是我好想睡覺……等我睡飽之後你要陪我去放喔……」她揉著眼,睡意愈來愈濃。

「好,我答應妳。」

「不可以再食言了,以前你都騙我,我要緊緊握住你,不讓你偷跑……」她把她的小手和他的手十指緊緊交纏,密不可分。

以前都騙她?

可是他們今天才見麵啊!

算了,他聳肩。

「我不會再食言了,晴。」一句話,未曾深思便%e8%84%b1口而出。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句奇怪的話,但望向靠在自己身上的她,他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睡意侵蝕著他,他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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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你看。」劉心蘋拍拍齊光彥的肩。

眼前躺在車地上睡得香甜的小人兒們,讓人感覺好溫馨。

齊光彥和劉心蘋相視而笑。

是你們吧?

她抬頭望向湛藍的晴空——

天晴,瀚宇,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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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七月七日,天空好藍,好藍。

遠處,傳來蟬兒的鳴叫,和風,徐徐地輕吹著,葉子,隨風搖曳……

有種名叫「幸福」的種籽,發芽了……

之二——(文/陳怡菁)

追著、跑著……很辛苦地,隻是想趕上前頭的他。

她不曉得為什麼要這麼累,到底是為了什麼?

隻是……隻是覺得前麵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得去見他,一定。

赤摞的雙足在地上奮力邁開,她不痛,隻是心酸,心裡有一種酸酸痛痛的感覺,仿佛就是來不及了、遲了,那種空洞茫然的懊悔,無邊無際。

身體輕飄飄的,像是沒有重量似的,很容易地就趕上前麵的他。

差一點的,她知道就差這麼一些,他們將永遠無法相見。

還沒出聲,像是約好似的,他回頭了。

見著她,不走了,本是空洞的眼底滲了一絲情緒,她懂,那是愛戀,對她最深的愛戀。

原本快要遺忘的記憶,霎時潮湧而來,讓她差點無法呼吸,好深好沉的情感,是她和他呀。

為什麼會忘記?明明很愛、很在乎的呀,為什麼會不記得?茫然的眼眸滑落後悔自責的淚水。

他緩緩地朝她伸手,她知道,他沒忘記過她,是她不好,錯得太深,竟然將最愛、最在意的他給遺忘,真是應了她說過的話,把心藏得太深,連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毫不猶豫地奔向他,狠狠地撞進他的懷裡,將他抱得緊緊,死也不放。

不怕了嗬,什麼也不怕了,不會再有顧忌,隻要在這裡,就能好好相愛了吧,她好想好想愛他啊。

他拭去她的淚,看著用生命愛上的女孩,小心翼翼擁著她,深怕一用力,她就碎了。

她抬眼,冰冷的小手撫上他。「陪了我,值得?」啞聲問。

覆上她毫無溫度的手,他淡笑。「值得。」很理所當然的回答。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她輕輕將自己的%e5%94%87貼上他的,淺淺地感覺著,溫存著。是了,她要定他,絕對不鬆手。

一旁的鬼官冷然地開口:「他和妳不同,妳是陽壽儘矣,他則輕賤壽命,合該過橋受輪回苦。」催促著他,就要他上橋。

「不,他不能走。」她拉住他,緊緊不放。

他歎息,柔聲安慰著。「彆擔心,我去輪回,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相見,也許,下次見麵,就不會是這種情況了。」

她不放,苦澀地反問:「如果遇不見呢?如果我沒辦法見著你該怎麼辦?」已經錯過一次,她不想再錯過。

說是簡單,其實他也怕兩人不再有交集。輪回,他是自儘,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他這種壽命未儘卻輕生的人,大多是排不上六道,好一些的也隻能淪為牲畜類。」冷麵鬼官看著緊捉不放的她說。

她怔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喃喃低語。

他啞然,不忍地摟緊她,心疼她的脆弱,眼角濡濕,回答不了她的話。

無能為力呀,隻是想和她一起過日子,隻是想和她一起等著七月七日晴,隻是想守著她讓她快樂呀。

就隻是這麼一點微小的心願,為什麼不能實現?為什麼他們不能得到幸福?

「我陪他。」她注視著冷眼旁觀的鬼官。

無情緒波動的鬼官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半瞇起眼說:「他是自作自受,妳陪什麼?」

「他為我,所以,我為他。」

「不許,我不準。」他狠狠地打斷兩人談話。「妳要是敢跟來,我就不原諒妳。」

她大喊:「不公平,不公平,你就能追著我來,為什麼我不能跟著你去?你太不公平了!」

「那不一樣。」他是怕她一個人太寂寞,怕她哭,怕……自己真的失去她。

「哪裡不一樣?」她流著淚,顫聲說:「如果你又消失了,我該怎麼辦?我不要你又不見了。」

他溫柔地%e4%ba%b2了下她的額頭。「我答應妳,不會丟下妳。」

她悶聲哭泣,雙手環上他的頸子,埋進他的懷裡,不讓他見著臉上的悲哀。

一身白衣的鬼官笑了。「兄妹亂倫啊。」

他僵了下,手仍是摟緊她,沒有放開。

一隻小鬼走近,對著鬼官說了些話,白衣鬼官手一揮。「我知道了,下去吧。」小鬼應聲離去。

白衣鬼官再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淺笑著。「罷了,問你們呀,現下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們兩人還陽,雖然不是你們原本的身體,但也是一男一女,而且沒有你們在意的血緣關係,你們倆可願意還陽?」

他抿%e5%94%87。「為什麼?不是該我輪回?」

白衣鬼官彆有深意地望著他。「有人代你受輪回苦。」

「誰?」

%e5%94%87角輕揚。「當然是自願輪回的人。」

會有人自願受輪回苦?他不相信。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