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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兩人見麵的次數,並沒有比以往增加多少,但是夜裡,拖著疲憊的身軀,從電話那一頭聽到對方的聲音,便能感覺心暖暖地、踏實地律動。

每隔一陣子不見,他又會不期然地在電話裡問起:「妳要不要來台北走走?我可以帶妳到處玩哦!」

拐哄利誘到最後,甚至不知所雲得連這種話都出來了——「想不想看現場活春宮?我同學告訴我,哪裡常有車床族出沒哦,妳不必再向同事借『愛情動作片』了。」

他把她當什麼?世紀女色魔嗎?

後來問的次數一多,她恍然領悟到——

他,是不是想看看她?

大三下學期的某一天,當他們又講起電話時,她在另一頭聽出他聲音有些沙啞,還不時夾雜幾聲輕咳。

問他怎麼回事?

他說最近日夜溫差大,不小心感冒了。

「有沒有去看醫生?」她關心地問。

「有,還打了兩支針,剛剛吞了藥丸——」說到一半,旁邊隱約傳來開門與男孩子的說話聲——

「言洛宇,你還在講哦?剛剛才吊完點滴,『破病』的人還不早點睡,真那麼想她,不會叫她上來看你?」

話筒好像被掩住了,對話聲變小,她必須很仔細才聽得到。

「好啦,你先去睡啦,我還沒講完。」他刻意壓低了音量。

「真是受不了你。」室友翻翻白眼,哼著歌離去。「愛情的力量,小卒仔有時也會變英雄……」

這絕對是調侃。

言洛宇任人取笑,拿回話筒又繼續。「我們剛剛說到哪裡?」

「說到你該睡了。」她沒好氣地。都生病了還逞強,任性的死小孩。

「哪有?我還沒告訴妳,那個護士有多殘暴,把我手臂戳到瘀青了,現在手還腫一塊,室友說要幫我熱敷,結果差點把我手臂燙熟,這些人都好恐怖……」

丁群英靜靜聽著,%e5%94%87畔泛起淺笑,頭一回有股衝動,好想飛奔到他的身邊,緊緊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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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走出台北車站,她都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做了這麼衝動任性的事。

嗜錢如命的丁群英、從不請假的丁群英、要她放棄全勤獎金簡直要她的命的丁群英——這次居然發狠地一口氣請了四天假,店長、同事的下巴全掉了下來,扶不回去。

在她告訴言嬸,她要到台北找洛宇時,言嬸欣慰地笑了,對她說:「妳早就該去了。」

她,真的該好好的,正視自己的渴求,順著心意認認真真地爭取一回。她,想要牢牢地把握住他。

依著言洛宇來信所寫的寄件人地址,她對照了一下門牌,按下八樓A棟的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長相還算帥氣的男孩子,年齡和言洛宇相近,他打量著她,眼神困惑。「請問妳找誰?」

「言洛宇是住這裡,沒錯吧?」

「找洛宇?」男孩又多看了她兩眼。「哦,我知道了,妳就是那個讓他沒日沒夜抱著電話、用拳頭談戀愛的『野蠻女友』!」

丁群英斜瞥他。「那你現在是要自動請我進去,還是要讓我的拳頭開路?」還野蠻女友咧,電影看多了!

「啊,請進請進!我對妳好奇很久,早就想見見妳了!」

她一移動,他這才看得更清楚,瞪大眼意外道:「咦?洛宇不是說妳從不穿長裙的嗎?」她穿啊,而且還很好看。

丁群英腳步一頓,回過頭。「他到底把我形容得多野蠻?」死小孩,真的是皮在癢了。

「嗬、嗬嗬!」比言洛宇機靈一百倍的男孩立刻倒退一大步,絞儘腦汁想轉移注意力。「啊,我想起來了,難怪我老覺得這條裙子很眼熟,就是去年他發神經,突然把一票人挖出去,叫我們幫他挑來送妳的生日禮物嘛!妳知道他怎麼說嗎?他說他沒幫女孩子挑過衣服,不大會選,要我們幫他出主意,免得挑醜了,讓妳有借口不穿,還說什麼我比較禽獸,女朋友一大堆,挑衣服這種小事應該比和女人交配還簡單。妳看過這種人嗎?有求於人還不忘倒打我一靶,太狠了!」

丁群英輕笑。「你要習慣,他這個人一向隻說實話,不懂虛偽那一套,如果誰覺得中靶,那……」她聳聳肩,語意不言自明。

「……妳更狠。」他悶悶低噥,轉身倒了杯水給她,在她對麵坐下,細細審視了她半晌,冒出一句:「坦白說,妳沒毓雯漂亮。」隻能算得上清秀而已,沒有讓男人在第一眼就傾倒的本錢。

她喝了口水。懶懶挑眉。「那又怎樣?」

「洛宇常提到妳,那時我們都對妳很好奇,連毓雯那種漂亮又大方的美女都被比了下去,現在看到妳,再回想洛宇形容過的那些,我發現,妳在某部分的氣質上,與毓雯有異曲同工之妙,說不定他被毓雯吸引的,就是這分熟悉的感覺,進而交往。說穿了,他不自覺用變相的方式在愛著妳,隻是那個笨蛋自己都沒發現而已。」

「是這樣嗎?」她垂眸,輕撫杯緣。「那個笨蛋人呢?」

「剛剛退燒,吃完藥睡著了。」男孩指了指左邊儘頭的房間。「妳要去看看他嗎?他盼妳盼很久了,妳說不來就是不來,他多哀怨啊!」

丁群英順著他指的方向,旋動未上鎖的房門。

床上的他正安睡著,她坐在床邊,掌心貼上他微微發熱的額頭、臉頰,想到什麼,她拉高他左手的衣袖,果然看到臂上打針沒推散的微腫痕跡,她又走出房門,問明哪一條是他的毛巾,浸濕擰乾到人體肌膚能接受的熱度,敷上他手臂微腫處,輕輕推揉。

他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看了她一下,喃喃說了句話,藥效發揮,又沉上眼皮,迷迷糊糊地睡去。

丁群英輕輕笑了,低罵:「笨蛋。」

耳邊,柔柔地重複著他那句似有若無的呢喃——

「我好想妳,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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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低喊了聲睜開眼,言洛宇茫然地眨眨眼。他記得好象有看到群英耶!是不是作夢啊?

伸手想揉揉眼睛讓自己更清醒,發現右手臂動不了,他扭頭看去,這下可完全傻眼了。

群、群、群——英?

她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告訴他?不然他一定會去接她,絕對不會這樣睡得像死豬一樣……

太多情緒塞在%e8%83%b8口,當他慢慢消化了這道消息的衝擊,所有的激動反而化為涓涓細流,柔柔暖暖地流至四肢百骸。

他靜靜地凝視枕在他臂彎睡得香甜的容顏,淺淺的幸福笑意由%e5%94%87角泛開。

「妳要不要來台北找我?」

「找你乾麼?」

「妳都不會關心我,看看我在這裡過得好不好哦?」

「你有什麼好看的?又不走癡情女千裡會情郎,你沒這等身價,讓本姑娘放棄花花綠綠的鈔票,不顧一切去千裡尋夫啦!」

他了然地笑了,指尖柔柔描繪她的眼眉、五官,指腹挲撫著軟嫩%e5%94%87瓣。

「群英、群英——」他低低喊了幾聲,她眨動眼睫,對上他溫柔的凝視。「醒了沒?我想%e5%90%bb妳。」

沒。一半神智還在和周公拔河,但她本能地伸手攬住他,在他低頭貼住她的%e5%94%87時,本能張嘴響應他。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結束了一記長得兩人都快透不過氣來的深%e5%90%bb,稍解滿腔思念之情後,他俯視著她,低聲抱怨:「要來怎麼不告訴我?」

「那要問你啊,笨得要死,連照顧自己都不會,我當然要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好代替你爸媽收屍。」她臉色有些紅,倔強地哼道。

他不以為意,笑笑地輕咬她%e5%94%87辦。「我好想妳。」

她張口、閉口,好一會兒才彆扭地低道:「我有聽到了啦!」

「妳真的應該叫醒我的。」他輕歎,與她頰貼著頰,淡淡流泄溫存,雙手戀戀不舍地輿她交握。「什麼時候要回去?」

「……我請了四天假。」

他微愕,驚喜地撐起身子望住她。「真的?」

她不甚自在,嘴硬地補上一句:「如果沒車床族可看,我現在就回去!」

他笑得%e8%83%b8膛都震動了,纏膩著她柔軟的身子,啃咬她的耳朵笑罵:「色女!死性不改。」

「你管我!」捶了下他的肩,被他咬得渾身酥|麻,嬌軀無意識地偎贈著他的身體。

「糟糕——」他低低呻[yín]。喊了聲。「群英——」

「乾麼啦?」她身子輕顫,有些恍神。

「妳那片萱萱與水電工還留著嗎?」

「還在。問這乾麼?」

「我想,我可能用得上了。」

「啊?」傻眼。

他低%e5%90%9f,在她耳邊啞聲道:「群英,我想要妳。」

「嗯……呃……那就要啊!」她不知所雲地漫應。

「可以嗎?」她真的聽懂他在說什麼嗎?

「嗯……可以啊……」

「問題是——我敢打賭,外麵至少有一隻以上的變態在偷聽。」室友的死人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了。

真是要命,花好月圓時機正好時,前女友投懷送抱他還滿腦子遲疑,現在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的,他偏偏產生性衝動,言洛宇,你搞什麼啊!

「你管他!」

「他們如果闖進來怎麼辦?」

「我儘量叫小聲一點就是了。」

「……」是啊,這就是他的群英啊,率性、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