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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放開心%e8%83%b8去接納彆人。她那麼伯孤單,又老是不敢付出,難道要孤僻一輩子啊?」

「群英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太極端了,不要的話就不要,要的話就挖心掏肺,她啊,太害怕受傷了,個性就難免封閉了點。」直到現在,能讓她真正敞開心%e8%83%b8接納的,始終都隻有她這個呆兒子。

接著,他們又聊了些他在台北的生活。包括課業、交友,一句「媽,我交女朋友了」,差點讓她把茶噴出來。

「你、你說什麼?」

「需要這麼意外嗎?我十九歲了,談個戀愛很正常吧?」他奇怪地看了眼母%e4%ba%b2怪異的反應。

「你——很喜歡她嗎?」葉初晴問得結結巴巴。

「她對我很好,個性、各方麵還滿合得來的,和她在一起感覺很舒服,就試著交往看看了。」

在一起感覺很舒服?原來她兒子那麼隨便!「難道你和群英在一起的感覺就不舒服嗎?」

「那不一樣,我們是哥兒們。」

「哥兒們?我不曉得群英幾時變性了。」葉初晴沒好氣地。「要我提醒你嗎?兒子——你的哥兒們是道道地地的女人!」

「無關性彆,那是一種感覺,就像她說的,生死換帖的那種交情。」

生死換帖?!你怎麼不說生死相許?厚,你敢說我還聽不下去咧!

葉初晴撐著有些痛的額頭。慘了,兒子沒事給她搞這出,群英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哭死。

雖然群英不說,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等他!她不交朋友,不和任何人來往,一有時間就往他家跑,幫他關照家裡,打點東打點西的,辦的手機成了他的私人專線,活似王寶釧在苦守寒窯,有哪個哥兒們是這樣當的?這笨蛋看不出來,群英有多愛他嗎?

她一直以為,他們最後會在一起的,隻差這兩隻沒談過戀愛的小菜鳥幾時開竅而已,現在弄成這樣……心裡對群英,總是有那麼一點抱歉,是她的笨兒子辜負人家一片深情了。

「啊,群英!」她有些心虛地驚喊,發現買完醬油的丁群英不曉得幾時站在門口,她、她、她——該不會都聽到了吧?

丁群英牽動%e5%94%87角,扯開極淡的笑。「我先把東西拿去廚房給言叔。」

她進廚房之後,就沒再出來,幫著言孟春張羅食材,忙到開飯後,才一起坐下來享用晚餐。

葉初晴一直惴惴憂慮地留意著她每一分細微的表情變化,她那個笨兒子還像沒事人一樣,淨扯些不痛不癢的話。

「好久沒吃到爸煮的菜了,一個人住在外麵,想吃都吃不到。」

「沒關係,你的分我幫你吃掉了,不用太嫉妒我。」丁群英嘻嘻哈哈地接了一句。

「喂,妳有沒有良心啊,這樣刺激我!」他笑罵,打劫了她碗裡一塊椒鹽排骨以茲報複。

「你土匪啊,還來!」她伸筷要去搶。

葉初晴看在眼裡,心裡頻頻歎氣。這群英也夠厲害了,還能天下太平的跟他笑笑鬨鬨。

「好了、好了,你們都幾歲人了,吃飯還這樣玩,幼不幼稚啊!」

「聽到沒有,幼稚!」丁群英吐吐%e8%88%8c。「你以後要是也這樣跟女朋友搶東西吃,失戀就不要回來找我哭!」

「女朋友?」錯過第一手消息的言孟春怔了下,咬著貢丸瞪他。

「對呀,爸,我交女朋友了,我們學校外文係的女孩子。」

嘖,你是嫌人家傷口不夠深哦?還要多踩兩下才爽。

第一次,葉初晴好想扁死她的蠢蛋兒子。

夫妻倆同時看向丁群英,憨厚的言孟春可不像妻子,他藏不住話,直覺就冒出一句:「那群英怎麼——」辦?

「是是是,言叔,我也會努力交男朋友的,你不用一直提醒我。」她接得飛快,笑容更燦爛了。「吃飯啊,不要光說話。」

看了看這廂刻意昭示的燦笑,再看看那廂無知無覺的傻小子,夫妻倆對望了一眼,同時逸出被打敗的無言歎息。

那天晚上,丁群英在言家過夜,許久不見的兩人窩在客房的通鋪上頭,一人抱著一條厚棉被裹著,天南地北打算聊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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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突然想到要交女朋友?」記得他對感情的態度,一向內斂低調,不會特彆去思考這方麵的事,否則國中時也不會讓校花暗戀到快內傷了還沒發現。

「妳不是說,我該交女朋友了嗎?」他聳聳肩,回了一句。這讓她回想起A片事件,兩人相視,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這麼聽我的話哦,真孝順。叫聲媽來聽聽。」忍不住虧了他兩句。

他搖搖頭,吃不消地道:「牙尖嘴利的,好男人都被嚇跑了,難怪妳交不到男朋友。」

她怔了怔,旋即不服輸地回嘴:「要你管!你看好女朋友,彆讓她跑掉就行了,管我那麼多!」

他們各自倒頭往反方向躺去,就像以前那樣,有一句沒一句地純哈啦。

「喂,你很喜歡她嗎?」丁群英推了推他。

「當然。」不然乾麼跟她交往?

「要不要說說看,你的她是怎樣的人?哪裡吸引你?」

「她哦,個性吧!敢於直言,清楚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確定了就勇往直前,執著地去追求。」

「你就是那個她『執著的追求』?」

他笑笑地。「或許吧!有時候我覺得她和妳滿像的,喜歡上了,就不會彆彆扭扭地裝矜持,妳知道嗎?她直接在人來人往的樓梯上就叫住我,大喊:『言洛宇,我喜歡你!』我當場傻眼,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您老抬舉了,我可沒那麼有種。」她要是喜歡一個人,有辦法把「我喜歡你」大聲說出口嗎?不,她想,她會隱藏起來,不讓對方發現。也許是怕再一次被拒絕,也或許,她一向不擅於爭取,從以前到現在,麵對任何事都是如此。

「我說的是性情,妳和她都是那種乾脆俐落,不會拖泥帶水的個性。」

她淡哼,繞回原話題。「聽起來還滿浪漫的啊,總比在走廊念情書,還被抓包,發現那不是我寫的好太多了。」

他悶笑。「是啊,任何情況,絕對都會比妳那個好、很、多!」他一定要加重「好很多」三個字,她的表白實在很經典。

像想到什麼,她側過身問他:「喂,你們接過%e5%90%bb沒有?到幾壘?有沒有花前月下?%e4%ba%b2%e5%90%bb?愛撫?還是——」很巧,她今天躺的方位,視線剛好到他腰部。

「喂,妳在看哪裡!」他下意識把棉被裹得更緊。「妳很色耶,老是想那種有的沒的。」

「問問會死啊!」她倒回原位,懶懶地嗤哼。「是你自己說她熱情奔放的啊,那我當然就會往那裡想。」

「沒有啦。妳知道我的個性,就算她不介意,我也不打算那麼快。這種事還是一步步慢慢來,等感情夠穩定了再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純情的處男。」她下了結論。

他臉上泛起紅潮。「妳夠了哦!」

「好吧,你自己去慢慢來,那片『萱萱與水電工』還在我那裡,哪天有需要再跟我說一聲,不夠的話我同事還有。」

「……」算了,他跟她無法溝通。

「妳一直說我,那妳自己呢?不要忘了,我們同年,我都交女朋友了,妳還在孤家寡人。」

「喲,炫耀了。」

「那是因為,我希望妳也能得到幸福啊!隻要妳肯放開心%e8%83%b8跨出那一步,妳會發現,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人值得妳愛的。」

「好啦,我儘量啦,你真囉嗦。」她翻了個身,徑自睡去,不再搭理他。

又來了,每次談到這個話題,她就逃避。

言洛宇輕歎,挪了下枕頭,合眼睡去。

許久、許久之後,房內靜得隻剩兩人平穩規律的呼吸聲,確定他已入眠,丁群英緩緩坐起身,曲起雙%e8%85%bf,下巴抵靠在膝上,愣愣瞧著他的睡容。

許多過去的畫麵閃過腦海。初識時,她的惡意刁難;被逼出家門時,他義氣的相伴;深夜裡飆車、進警局、他蹲在門口陪她發泄完情緒;無數次凶他趕他,他還是堅持留在她身邊;幫她寫情書、計劃減肥求愛的過程,見證她的第一場初戀;當地失戀,還是他在身邊安慰鼓勵;她父喪,家變,是他始終在身邊支撐她熬過來;她升學,是他堅持,極力相勸……

好多、好多,她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時刻,都有他。

眼眶裡有酸酸的感覺,她吸了吸鼻子,硬是把未成形的水霧逼回去。她伸出手,輕輕撫過他沉靜俊雅的麵容——

「笨蛋,我幸不幸福無所謂,你快不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你一定、一定要比我幸福,知道嗎?」她輕輕地、輕輕地,含淚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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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結束,米蟲兼死老百姓的糜爛日子也宣告終結,言洛宇認命地包袱款款回台北,繼續過他「離鄉背井」的生活,偶爾和%e4%ba%b2友通通信、講講電話。

有一次和丁群英講電話時,聊到他女友對她很好奇——

「你白癡哦,乾麼在她麵前提到我?」

「可是,我們感情那麼好,一定會提到的啊!」

「誰跟你感情好了,你不要亂講話!」她吼他。

言洛宇靜默了下,感覺到她這次是認真的,不是嘴巴上耍耍賤而已。「妳不高興我這麼說嗎?」

「廢話。沒有一個女人會高興自己的男友嘴裡老是提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你用點腦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