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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保護藏寶圖,僅此而已。

第二日我出去時隻見宮內那些原本象征著喜慶的飾物都已被卸下,換上了白色,白色,白色。入眼,全是白色。我手裡捏著朵桃花走的極其緩慢,我現在要去的是呈祥殿,為的是聽路公公宣讀父皇的遺詔。

遺詔啊遺詔,你要說的,又有些什麼呢?

我扔了桃花淡淡一笑,雲彌變天,我的日子又會怎麼樣?

我到呈祥殿的時候殿裡已經整齊的站了許多人,依舊是昨兒那一批,公主們,妃子們,大臣們,位高權重的都來了。皇姐正蒼白著一張臉站在前頭,眼眶紅腫楚楚動人。她看到我時扁了扁嘴,拉著我的手緊緊握住,接著默默含淚。

我有些歎息,皇姐是一個如此嬌弱美麗的女子,她擁有那麼多的寵愛,可是這些寵愛如今都成了她的責任。她要學的是負起責任,不讓對她寄予厚望的父皇失望。我有些不厚道的想著,其實被冷落,還真不算件壞事兒。

路公公和宇文睿一起進了門,宇文睿今日一襲銀灰色長袍,饒是如此沉悶老氣的顏色穿在他身上也隻看的出貴氣與優雅。我在心底搖了搖頭,這衣服啊,難怪要找模特穿才有效果。

眾人看到路公公的時候嘈雜了一陣子,但在宇文睿淡淡的掃視後個個都挺直了身子神色嚴肅。路公公也不多廢話,走到特意給他留下的地方後緩緩掃了眾人一眼,接著從袖子中拿出了明黃色的卷軸物,細亮的嗓子喊道:“大行皇帝遺詔。”

眾人跪下,齊聲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公主上前聽旨!”

皇姐僵了僵身子,接著連忙上前跪下,“兒臣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登基三十餘載,膝下雖無半子卻幸得八女。其中四女安柯紫雖為女兒身,卻自幼天資聰慧機敏過人,平日更是熟讀五書精通兵法。朕將皇位傳位於四公主安柯紫,望其能振興雲彌,欽此!”

“兒臣接旨!”皇姐接過聖旨神色嚴肅,嘴%e5%94%87卻是蒼白的不住發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暗暗打量了下周邊人的神色,隻見有些人眼裡露出了不屑和蔑視之色,約莫是早就猜到了父皇的決定而又深深不以為然。我冷笑了下,女子又如何,三國內又不是沒出過女皇,而且做的並不比男子差。

路公公又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道聖旨,“京都禦使宇文睿聽旨!”

宇文睿眯了眯細長的眸子上前跪下,“宇文睿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京都禦使宇文睿年紀雖輕卻心思謹密,且一身文韜武略,實乃雲彌之棟梁。今賜婚於四公主安柯紫,於登基大禮之後辦置婚事,欽此!”

宇文睿的語調沒有半分起伏,清冷的嗓音淡淡道:“臣接旨。”

殿中眾人又是齊聲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低頭無聊的打量著自己的鞋子,恩,這樣的結果早在預料之中,不是嗎?

回到寢宮後我便迎上了細細擔心的目光,她欲言又止的看著我,“公主……”

我走到桌邊坐下,“怎麼了?”

“大公子……”

“表哥?表哥怎麼了?”

“奴婢,唉,公主!”她著急的走到我身邊,“公主準備怎麼辦?”

我莫名其妙的迎上她擔憂的視線,“什麼怎麼辦?”

“奴婢聽說了,說是皇上下旨讓四公主和大公子成%e4%ba%b2,那公主怎麼辦?”細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公主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我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想法?我該有什麼想法?父皇既然下了旨,那我們這些人隻有接旨的份兒,不是嗎。”

細細眉頭皺的更緊,“公主……”

“細細,你就彆杞人憂天了,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趕緊去,待會兒得被莫嬤嬤嘮叨了。”

“唉!”細細恨恨跺了下腳,轉身往外走,“這都算個什麼事情!”

我等她出去之後支著下巴喃喃道:“什麼事情?狗血的事情唄。”

狗血這兩個字,含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為什麼事情會狗血?隻因為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樣發生的機率是最大的,最頻繁的,最正常的,也是最讓人沒有意外的。這樣的橋段,就叫做狗血。

而無疑我現在正深陷“狗血門”。

父皇的這道聖旨真可謂是狗血中的狗血。古往今來皇帝總是喜歡將最好的青年人才和最疼愛的女兒配在一起,以期達到才子佳人的美好幸福場麵。更彆說我的父皇將整個國家交給了皇姐這麼個嬌弱的美人兒手上。皇姐有才華,有思想,但是她太柔弱,她缺少的是氣魄與果斷等等等等,這樣的皇姐想撐起一個國家?

難,實在是難。

可如果換成宇文睿呢?

宇文睿的本事那是不用懷疑,現在父皇將皇姐許給他,另一麵的意思就代表雲彌以後的實權興許是掌握在他的手上。宇文睿娶了皇姐,幾乎等於得了雲彌這個國家,更何況皇姐還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這對於任何男子來說都是實在劃算。

恩,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宇文睿不想當這個沒有真正名的“老大”,他也可以直接登基篡位自己當皇帝,可有一個人不會允許,那就是宇文毅,所以這個可能也是非常之小。

我感歎啊,父皇,你真是想的周到,你的女婿選誰都比不過宇文睿,不是嗎。你將最好的都留給了皇姐,隻因他是你最疼愛的女兒,隻因她身上有著你最愛的那個人的影子。你的疼愛不假,我的難過卻是真。

是的,我難過,隻因“安柯藍”也是你的女兒,而你全心愛護的,隻有安柯紫。

我突然想起一部電視劇裡的一句話:父母,也是會真心厭惡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那個被厭惡的孩子呢,他何其無辜?就如同我雖不奢求你的疼愛,卻會情不自禁的想著,為什麼你會如此偏心。

啪。

我猛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想這麼多有什麼用呢,我不是神仙,不能上去揮揮小竹枝灑灑小仙露讓他改變旨意或者怎麼的。話雖然說“事在人為”,可明顯我的本事還不夠去“為”什麼。

我隻是這個宮裡被冷落了許久的一個公主,從前是,現在是,以後是,一直都會是。

遺詔宣讀後宮中又成了一片忙碌之態,又要忙著父皇入皇陵的事情,又要著手準備著皇姐的登基。所有人都忙的團團轉,當然,除了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依舊安分的的過著我的日子,安靜且平淡。

細細每次見著我總是欲言又止和擔憂的樣子,我自然是知道為什麼。自打那天過後我就沒見過宇文睿和皇姐,這兩個風頭上的人物簡直是忙的和打轉的陀螺似的。他們沒來找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找她們。我們就像是突然沒了聯係一般,處在同一個空間卻接觸不到。

相反,那些平日和我沒說過幾句話的皇姐們倒是來過我的宮殿幾回。恩,當然,隻是為了來取笑或打擊我。比如什麼“我看阿藍平日和睿表哥%e4%ba%b2近的很,隻是沒想到父皇將睿表哥賜婚給了柯紫,哎喲,阿藍,你可千萬彆傷心。” 再比如“阿藍,不是三姐亂說,柯紫和表哥站在一起可真像對兒天上來的仙人,般配的不行啊。” 又或者“阿藍,柯紫過幾天可是女皇了,你可千萬得和表哥保持距離。不過表哥現在也沒有來看過你了吧,你彆難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我是個男子,我也選了柯紫不是。”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我聽了沒有什麼感覺,倒是細細每次都替我暗地裡損她們,解釋說宇文睿最近隻是太忙,所以才沒空來看我。我對她的解釋不置可否,過程如何對我來說又有什麼關係,起決定因素的是結果,是塵埃落定。

日子在他們的忙碌和我的無所事事中過的飛快,轉眼就是一個月,而明天就是皇姐的登基大典。晚膳後皇姐的貼身宮女碧玉來傳話說皇姐想要見我,於是我便跟著她去了皇姐的宮殿。

宮裡那些白色的又被換下,象征喜慶的紅色再被掛上,我看了有些好笑,這樣換來換去還真不嫌麻煩。

我和碧玉正在不急不緩的走著,前麵宇文睿的身影卻不期然的出現。他身後還跟著些官吏,看到我的時候微微愣了愣,接著便果斷的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腕對後麵的人道:“稍等片刻。”

我這瘦弱的小身板很輕易的就被他拉到了一片樹叢後,茂密的樹枝們將外麵與裡麵隔絕,似乎還真是個躲藏的好地方。

宇文睿俊美的臉龐似乎有些消瘦,顯得他的臉更為清雋。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俯下`身子在我%e5%94%87上重重吸吮了下,沙啞的嗓音帶著磁性的道:“阿藍,相信我。”

他說完後也不等我的回答就轉身出了樹叢,留著我一個人對著他的背影凝視。我伸出手觸了觸溼潤的%e5%94%87瓣,心跳微微有些失控。

我微抿著嘴想著,似乎再多的承諾也比不過他短短三個字的,“相信我”。

隻因他是宇文睿。

我和碧玉到皇姐宮殿的時候卻聽說皇姐剛好去找丞相了,碧玉從櫃子裡拿了套彆樣奢華的衣裳對我道:“五公主,這是我家公主特意為你定製的呢,公主不妨先試試,看合不合身。”

我點頭,拿著衣服換了出來,然後對著鏡子再一次的感歎:人TMD果然要靠衣裝。

碧玉替我整理著衣裳笑道:“公主明日穿著這身衣裳出去,怕是不少人要打聽你了。”

我淡淡笑了笑,“碧玉,能幫我倒杯茶水嗎?”

碧玉“啊”了一聲,“上午的茶水都涼了,公主稍等,奴婢這就去給你拿。”

碧玉沒多久就回來了,對著我道:“公主,奴婢……”

碧玉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突然竄出的一個黑衣人給劈暈了。我的反應是轉身就跑,可奈何身上漂亮的衣裳下擺太長,一個不小心踩著了就摔到了地上。那黑衣人倒是沒有對我的後頸也一劈,隻是一塊濕布捂著了我的鼻子,接著我便迅速陷入了昏迷。

我在朦朦朧朧中隱約察覺自己被顛的厲害,我難受的吱嗚了幾聲,得到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