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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孟少玨這廝……我真的是無語透了。

瞧他濃眉修長入鬢,眉形漂亮且完美。一雙鳳目光耀熠熠,堪比女子的水潤迷人。鼻梁高挺,薄%e5%94%87似笑非笑。近看皮膚白皙細膩,毛孔以肉眼的觀察幾乎是不存在的。這麼一個男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橫看豎看正麵看側麵看他都該是風度翩翩俊美迷人,勾的女子芳心暗動日夜忐忑的主。

可莫非是我跨越古今後對男性的欣賞觀發生了本質上的變異,導致我對著這麼一個花美男時不僅沒覺得心動反而覺得他……?

“你好煩。”我皺眉,鬆眉,微笑,接著伸手果斷的推開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豐神倜儻的男子聞言微僵,側麵看去狹長的鳳目裡是點點訝異。“你說什麼?”他開口詢問,聲音低沉且依舊迷人。

“你真煩。”我毫不吝嗇的重複了一遍,並且自動把“好”升級成了“真”。

孟少玨眯了眯鳳目,上勾的眼尾可疑的抽[dòng]了幾下。不過他終歸不是個普通人,麵對我如此不耐的話竟然不怒反笑,曖昧的再次靠近我道:“女子總愛口是心非,今天倒是見識了。”

我朝他皮笑肉不笑的扯開%e5%94%87角,“吃水仙花長大的?”

“呃?”孟少玨挑眉,“什麼意思?”

我拍拍他的肩膀,“花仙子。”

說完我便繞過他去找皇姐和瑩露。至於宇文修和柳如絮,傻子都知道回頭不可能再有他們的影子了。

孟少玨是故意擋著我,又或是無意?

宇文修為什麼會和柳如絮在一起?

宇文修,柳如絮。柳如絮,宇文修。

柳如絮是孟少玨的表妹,然後?柳如絮還有什麼信息?

對,柳如絮有一塊我覺得很熟悉的玉佩。

……玉佩?

我腦子裡隱約有點東西呼之欲出,玉佩,周身鏤空雕成凰形,精致珍貴巧奪天工。

我這麼熟悉,我曾經見過?不對,不是見,我是……我是……

我突然暗暗一震,玉佩,柳如絮那塊我覺得似曾相識的玉佩,不是我見過,而是我聽人詳細並且重複的描述過,而那人正是曾經照顧過雲澤質子的莫娘娘……

“阿藍,你想什麼呢?”瑩露的聲音將我從深思中拉回,她笑容燦爛的指著皇姐臉上的淘猴麵具道:“你看看四姑娘臉上的麵具,好看不?”

皇姐也拉開麵具表我擠了擠眼,“怎麼樣,可愛吧?”

我有些訝異她們竟然這麼快就搭到一塊去了,點了點頭附和道:“好看。”

瑩露得意一笑,“我就說這個好看,你剛才挑的那個醜死了。”

皇姐隨手拿起一個豬臉對上瑩露的臉,“是啦是啦,這個給你也很好看啊。”

“這個是什麼?”

“豬。”我瞧她們倆的鬥嘴有趣的很,隻是心底卻隱隱有些異樣,瑩露連著孟少玨,皇姐連著宇文修,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樣……那時候,還會有人笑的出來嗎?

身側有人站定,孟少玨壓低了嗓子說道:“少爺我從小吃米長大。”

我抬頭看了看他沒說話,我管你吃花長大還是吃米長大的,你就算是吃糠長大的也沒問題。

回宮後皇姐明顯心情高昂了很多,同我說著孟少玨的風趣瑩露的有趣和民間的繁華熱鬨,她有些失落的道:“阿藍,你說我們為什麼是皇家子女呢,如果是普通百姓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規矩了吧。”

我自然知道皇姐的失落從何而來,作為父皇最寵愛且美麗的女兒,皇姐自小就以溫雅美貌和才學出名,說白了她就是個宮廷和這個時代的模範,放哪兒都是眾人追逐和向往的美好。隻是完美下掩藏的往往是隱忍和自我壓抑,皇姐舍去了自己的活潑成為了一個淑女,她向往得不到的東西,肆意歡笑和平凡的幸福。

可是皇姐,你擁有的或許正是彆人夢寐以求的,你渴求的也許是彆人棄之如履的。與其向往著得不到的,不如珍惜於自己擁有的。

自古好事難全。

況且,就你這美貌要真成了個民間女子,不是被惡霸擄了就是給貪官給占了,到時候你就算是哭都來不及。

我和皇姐各自回了寢宮,細細跟在我身後問東問西,“公主,今天的龍舟好看嗎?”

我淡淡道:“還好。”

“外麵的人多嗎?”她又問。

“尚可。”

“唉,公主,我也好想出去看啊。”她一副哀怨的神情。

我支著下巴看著她說道:“細細,今天牧一當了回英雄。”

細細立馬來了勁,眼睛透亮的,“啊?有這回事情?”

“恩啊。”我點點頭,“有一個很漂亮的小姐掉下水,然後牧一就直接跳下去救人了。”

細細的臉黑了一半,“這樣啊。”

我理所當然的聳肩,“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嘛。”

細細聞言立刻鬆了口氣接著有些惱怒的看著我,“公主,你耍奴婢呢。”

我不理她,自顧自說道:“牧一應英勇下水救了一大堆男人,可沒意思了,書裡寫的可都是漂亮的小姐。”

“公主,等你碰上你喜歡的人你就知道了,他要是救了漂亮小姐該多‘有’意思。”細細不懷好意的說道。

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沒有回話,喜歡或是愛又能怎麼樣,那都是自己的事情。再愛一個人,若那個人不愛你,照樣虐的你死去活來生死不如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不愛。

晚上躺下睡覺的時候輾轉難眠,我的腦子裡總是出現孟少玨和宇文修還有柳如絮的臉。我記得莫娘娘當時碎碎念的不是凰玉,而是鳳玉。也就是說宇文修和柳如絮擁有的是同一對玉佩。宇文修有這玉佩是因為他是雲澤皇子,而柳如絮呢,柳如絮和雲澤又是什麼關係?

最後,就是孟少玨,柳如絮是孟少玨的表妹,柳如絮是孟少玨家裡寄養的表妹,柳如絮和雲澤有關,按道理也就是說孟少玨和雲澤也有關係。孟少玨是新晉的糧商,他和宇文修相識是因為他想要做軍隊供糧這筆買賣,那麼供糧這裡麵也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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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到我出宮時父皇被刺殺,雲戰被嫁禍的事情,條條線索指著最可能嫁禍的是雲澤,那麼這次刺殺會和宇文修還有孟少玨有關嗎?

窗外蟬鳴一聲比一聲長的響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彆響亮,我掀開被子下床,恨恨的道:“叫叫叫,一到夏天就叫喚個不停,明兒叫人把你們全都炸了當小吃!”

我了無睡意的站了會兒,最終決定穿上衣服出去走一趟,目的地正是荒廢了的西邊偏宮。

在宮裡,半夜喜歡出來遊蕩的人不在少數。我遇見過在假山後調情的小宮女和太監,也遇見過後妃跟侍衛,也目睹過我的父皇容顏憔悴的對著明月思故人。半夜其實是個最佳時辰,諸多醜陋和陰暗顯現的時刻。

我安靜的到了西邊的偏宮,這裡原本就冷清,莫娘娘去世後更是有些陰森森的感覺,蟬鳴到了這邊也弱了下去,倒是不時有幾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叫聲響起。我摸著下巴想著,這地方可真是皇宮鬼片的最佳場所。

我進了莫娘娘的房間關上門後拿著我的小油燈四處打量了起來,這裡的擺設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曾經放著的衣物和東西都已近通通移去。我對著桌子吹了口氣,不出所料的看到桌子上方飛起一片灰塵。

荒涼總是會有灰塵相伴。

我四處看著這間房間,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裡應該有的線索已經被消滅完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一樣東西。

一張有著一雙腳印的小板凳。

我立刻蹲下`身子觀察了起來,喲嗬,腳印還不小,明顯是個男人的。我正想再猜些什麼的時候聽到門外有些動靜,我拿著小凳子就閃身躲到了床邊的屏風後麵,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有人輕輕的打開門走了進來,我的小心肝兒噗通一跳,有些驚險的感覺。那人安靜了好一會,我也是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好不容易聽他有了些響動,似乎是在牆上麵敲敲打打,我一個不小心沒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就稍稍探頭出去偷看了,幸好那人敲的是我對麵的那麵牆,我使勁的拿住手裡的小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動作。

那人穿著一身太監服,站在小凳子上使勁往上墊腳,他在高處的牆上東敲西敲的好一會兒,最終不知怎麼的就用小刀子把一塊大方石給撬了出來。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暗格啊暗格,我靠這麼高的暗格造的人分明是歧視矮子啊,忒不厚道。

太監從暗格裡拿了個東西出來,急忙下了凳子將東西放到了地上,然後就是單膝著地背對著我不斷搖頭晃腦,壓抑的興奮低聲道:“找到了,找到了,這下我可立大功了!”

我本來就對他拿的那東西好奇的不行,聽他這麼一說突的就勇氣上翻,偷偷摸摸的出了屏風往他走去。我踮著腳尖走的極輕,那人似乎正陶醉在狂喜中以至於我到他身後的時候都沒有察覺,我有些惡作劇意味的往他右邊“喂”了一聲,然後在他反射性轉頭看我時用左手拿著凳子往他頭上猛的一砸。

然後他就暈了。

“樂於分享是種美德。”我呐呐自語,再看著暈過去的太監說了一句,“叫你丫不和我分享。”

我放下凶器拿過了他掉落的東西,一個盒子。我一看盒子裡的東西就楞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那白布裡的不正是莫娘娘和我說過的那塊鳳玉嗎?我剛伸手想要拿起玉佩卻看到布上有些不正常的光澤,低頭仔細一打量,我默,誰這麼狠,竟然在布裡紮了這麼多的針?

根據我以前看的偵探劇,這針絕對是有毒滴,可是因為鏤空的玉佩被安在這些針裡我也隻能冒著危險小心翼翼的來了。然後,在我全神貫注盯著白布拿玉佩的時候,身後的門再次被人打開了。

事實證明,人受不得驚嚇。

我一驚嚇就一個哆嗦,一個哆嗦就一個不小心的紮上了針,然後,指尖一針刺痛,我咬牙轉身看向開門的人,然後在對著來人那張欠罵的臉還沒罵出聲時就暈了。

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