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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道。

梁玥坐在一邊伺候太後,太後生病的這一段時間,梁玥就多待在宮裡。不過太後總是讓梁玥坐遠一點,免得過了病氣給孫女。

太後的臉色還有些憔悴,但比之前好了非常多。

“這也是命。”太後道。

太後沒有說讓人去吊唁祁老夫人的話,她還記得祁老夫人當初的所作所為。就算祁老夫人死了,這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

縱然梁玥現在跟陸元卓定親,太後隻要一想到當初的事情,她就覺得膈應。榮寧以前是在鄉下長大的不錯,□□寧是皇家女,是景王唯一的女兒,那些人憑什麼瞧不上榮寧。

“人老了,身體真要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得早早看大夫,得早點治療。”太後就是這樣,她若是不舒服,就不會忍著。

太後擔心也不希望兒女擔心,可要是她總是藏著掖著,不瞧禦醫,病情加重了,兒女才會擔心。

“榮寧。”太後看向梁玥,“這兩天,你就繼續待在宮裡。”

太後原本還想著該讓梁玥回去家裡,但祁老夫人病逝了,太後就想讓梁玥再待在宮裡一段時間。等到祁老夫人下葬之後,梁玥才回去也來得及。

“好。”梁玥點頭。

皇後走後,太後跟梁玥單獨聊天的時候還道,“她的那些兒女興許覺得她沒了也好。”

“啊?”梁玥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一個總是瞧不起彆人的老太婆,很容易得罪人。”太後道,“或許她夫君在世的時候,家裡還非常風光。可她忘了,風光就隻是一時的,烈火烹油,潮起潮落。”

祁老夫人總是記著寧遠侯府曾經的輝煌,而忘了她的兒子不是她的夫君,一朝天子一朝臣。

“她還曾經把侯府庶出的女兒送進宮。”太後道,“那個庶出的姑娘還曾經成為四妃之一,不過福薄,在皇上登基沒有多久,就死了。”

“四妃?”梁玥還真不知道京城的這些人和事情,她知道的基本都是她來到京城之後的事情。

“對,她本身就沒有兒女,若非看到她父親的麵子上,且她又落胎過,皇帝才封她為妃。”太後道,“封妃沒兩年,就沒了。”

至於是怎麼沒的,太後就沒有跟梁玥說,這裡頭涉及宮裡的陰私,還有就是那個庶出姑娘的小動作。

“她太過得意了。”太後道,“等你以後年老了,可不能跟她這樣。你看看你的昭陽姑母,她是先帝的嫡女又如何。她以前是很風光,但現在不是還得低頭。”

太後想著等他們這些長輩沒在了,她也不能保證皇帝的子孫會怎麼對待梁玥。梁玥便不能仗著是公主就肆意妄為,太後也相信梁玥不可能跟昭陽長公主那樣,隻因為梁玥小時候吃苦過。

這些年來,梁玥來到京城之後,她也不曾肆意妄為過。

“你倚老賣老不可取,隻看曾經的風光,也不可取。”太後道。

“等到以後,寧遠侯府會起來嗎?”梁玥疑惑。

“這個……哀家就不清楚了。”太後道,“有能用的人,你皇伯父自然會用。”

到寧遠侯府吊唁的人不少,即便祁老夫人以前得罪過很多人,但祁家到底還是侯府。

楊氏還用心招待那些人,還尋了一個沒有什麼人的角落問寧遠侯夫人,“母親,可要讓芸娘的孩子過來?”

芸娘的孩子到底是祁老夫人的曾孫子,祁老夫人沒了,這個曾孫子沒過來似乎也說不過去。

“不用。”寧遠侯夫人拒絕,“你們祖母生前便不認她生的孩子,如今,也沒有必要讓她的孩子過來。”

寧遠侯夫人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又發生彆的事情,他們得先把老太太的喪事辦下來。

“前頭有什麼缺的,都讓人置辦好。”寧遠侯夫人道,“府裡沒有的,就去外頭買。來的人多,彆讓他們看了笑話。”

“是。”楊氏連忙去安排。

當孫氏得知祁老夫人病逝的時候,她笑了。當初,丹姨娘的事情被發現之後,祁老夫人就恨上了孫氏,孫氏在寧遠侯府的日子開始變得不好過起來。

後來,孫氏懷著身孕的時候,祁老夫人也是更看重祁煜的弟弟。孫氏當時就知道祁老夫人想讓祁二少爺取代祁煜成為世子,而不是讓她肚子裡的孩子成為世子,這讓孫氏非常害怕,所以她就吃藥,想著讓肚子裡的孩子變成男孩。

孫氏最終還是生了一個女孩,她改嫁了,祁煜回來了。

這讓孫氏更恨祁老夫人,她想如果祁老夫人不那麼做,自己再堅持堅持,或許自己還是寧遠侯府的世子夫人。

祁老夫人怎麼在這個時候死,怎麼不在祁煜死的時候,她就死呢?

這樣一來,自己也有可能留在寧遠侯府,至少要等一段時間再改嫁。都是那些人逼得自己在寧遠侯府待不下去,祁老夫人死得太晚了。

孫氏故意去寧遠侯府,說是要祭拜一下祁老夫人,她曾經到底叫過祁老夫人祖母。

寧遠侯府的人沒有想到孫氏會在這個時候來,孫氏還在那邊哭,他們哪裡好攔著孫氏,就隻能讓孫氏進去。

孫氏故意在靈堂上哭了一會兒,她就到一旁,她還去見楊氏。

“你的命也真是好,老太太走了,你也就不用伺候她。”孫氏道,“旁的人,若是生病了,怕是要纏綿病榻一段時日,而你們家的老太太這麼快就走了,也好,也省得你伺候出不是來。”

楊氏黑線,孫氏說的什麼話啊。孫氏這麼說,仿佛他們其他人不想伺候老太太一樣。

“我還有事。”楊氏沒有跟孫氏鬨騰起來,府裡還有很多事情,總不能讓人看了笑話,那多不好。

“去忙吧。”孫氏道,“我就是感慨一下。”

孫氏拿著手絹擦擦眼角的淚水,她看見楊氏離開之後,嗤笑了一下,“慣會裝模作樣的。”

不隻是孫氏,京城的人不少達官顯貴都去了寧遠侯府,隻不過這些的人身份多半是比寧遠侯府低的,比寧遠侯府發展好的,再有那些清貴人家,他們都沒有到寧遠侯府。

祁老夫人死後,至少還有這麼多人來祭拜她。

而謝夫人就不一樣了,她當時靠著威脅謝大人,讓謝大人無法休了她。但當謝夫人去了鄉下之後,謝大人就讓人直接在湯裡放毒,直接毒死了謝夫人。

謝家對外就說謝夫人自知罪孽深重,她雖然沒有親手殺死親生女兒,但是她還是害死了女兒。謝夫人的內心充滿愧疚,又時不時夢見死去的女兒,於是謝夫人就把她自己給毒死了。

謝大人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的原配妻子是被他母親逼死的,他在他的母親麵前比較怯弱,在他妻子跟母親起衝突的時候,他就躲避。

這也就導致他的原配夫人後麵被氣死,算是被氣得病死的。

在原配夫人死後,親娘也死了,謝大人就把這一件事情埋藏在心裡,沒有跟彆人說。他覺得這是他的痛,他對原配妻子也是有些感情的,隻是不敢去反抗他的親娘而已。

誠毅伯府,謝氏得知謝夫人死了,她就知道這一件事情有謝大人的手臂。

謝氏犯了大錯,謝大人那麼對待謝氏,沒有人會去追究謝大人的責任。

在古代就是如此,女子的地位低,女子要是犯了錯,家裡人就會讓她們病逝,或者送她們去家廟。她們因為婦德婦容等方麵的原因非正常死亡,官府不會管,就是讓那些人按照家規處理。

而男子犯了大錯,多半就是被送去偏遠的地方曆練,說他們缺乏磨練,等他們多經曆一些事情之後,他們就能好了。

“死得還真是輕巧。”謝氏放下手裡的水瓢,也不給花澆水了。

“死就死了。”梁誠認為那個謝夫人確實也該死,謝夫人沒有當好繼母,也沒有教育好她自己的親生女兒,謝夫人本質上是一個十分惡毒的人,“難不成還得給她辦喪事?”◥思◥兔◥在◥線◥閱◥讀◥

“就是有些可惜而已。”謝氏道,“她這樣的人不該這麼快就死,應該……不過早點死了也好,省得她再作妖,也就沒有彆的事情。”

“這就對了。”梁誠道,“很多時候,就是沒有處理,說是要看彆人難過,到最後,就害了自己。”

寧遠侯府辦完喪事之後,梁玥才出宮。

梁玥和陸元卓一起走在大街上,陸元卓還給梁玥買了冰糖葫蘆。

“有些酸。”梁玥發現自己長大之後,就越來越不喜歡吃酸的,總怕牙齒壞了,要珍惜牙齒,“不吃了。”

梁玥吃了兩顆冰糖葫蘆就不打算再吃,而是把冰糖葫蘆遞給身後的丫鬟。

若是在林家村的話,梁玥就是隨手給林大丫。古代講究男女大防,梁玥不可能說自己不吃了,就把東西給陸元卓吃,不合適。

“這裡的吃食跟林家村的不一樣。”梁玥道。

“京城繁華,好吃的東西多。”陸元卓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過了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一個小巷子裡,那一處小巷子的二樓頂上被繩子連接起來,上麵還放著一把把好看的油紙傘,油紙傘上有各種的圖案。

“這裡怎麼有這個?”梁玥疑惑,古代人買傘不是放在攤子上,就是把傘撐開放後排位置,很少人把油紙傘撐開放在頂上。

這讓梁玥想起了溫雅如,溫雅如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就喜歡弄一些花樣。

當梁玥看到溫雅如的酒樓就在這一條街上的時候,她也就不意外了。那些雨傘擺放在那邊,沒有燈光,跟後世的網紅打卡點還是不大一樣。

不過這種東西也就是玩個新奇,讓大家瞧一瞧。

隻要溫雅如沒有想著什麼兔女郎之類的,她在一些事情上還是比較有天賦。

“聽說是酒樓放的。”陸元卓道,“前兩天才放的,原是要早幾天放,後來有事就推遲。”

寧遠侯府在辦喪事,京城裡的酒樓也不大好舉辦太過熱鬨的活動,就等著寧遠侯府的事情結束之後再折騰的。

“油紙傘容易著火,也不能讓他們一直放著。”陸元卓道。

“就不怕,我們站在著底下,就著火了嗎?”梁玥開玩笑道。

梁玥以前看電視劇和小說的時候,女主就是走到哪裡,哪裡就得出事,比如燈籠著火了,比如牆倒了。梁玥才不希望自己有那樣的女主體質,生活還是平淡一點,平靜一點為好。

她有時候想到溫雅如的生活,也會唏噓女主不好當。

溫雅如現在的情況看似好,但是她的生活會出現各種矛盾,要麵對各種極品。當然,溫雅如自己也有錯的時候,但在小說裡,女主的錯誤就會被掩蓋,作者將無限放大彆人的錯處。

光明縣,溫雅如本來也想在縣城裡的酒樓弄一條傘街,哪怕就隻有幾米也成。但是林清澤沒有同意,他認為油紙傘容易著火,萬一著火了,林清澤的仕途就會受到影響。

不是林清澤沒有魄力,而是光明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