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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為什麼這麼常年受傷的人包紮技術可以爛到這種地步?”

“哈哈,這種細節就不用在意啦!”女俠急忙把腳從床上挪下來,剛綁好的位置卻再度印染一片殷紅,她難免有些尷尬。

“其實……我對這種不是很擅長啦。”看到柳生越發陰鬱的臉色,她莫名覺得自己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什麼事,說起話來忍不住沒了底氣,“不過你彆告訴我媽,她暈血……”

這也是為什麼她要躲到表姐的房間裡自己包紮。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做這樣的事?”柳生低下頭推了推眼鏡,鏡片遮擋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還是你以為女俠是不會受傷的?”

“哈,怎麼可能不受傷嘛。”川平雪哂笑,“又不是武俠小說,打架不受傷或者有神奇的恢複力什麼的……”

“你也知道不是小說,”柳生拿起床上的繃帶,一手指了指她剛挪下去的%e8%85%bf,“所以連包紮都不會才是你的現狀,女俠都是這麼愚蠢的生物麼?”

從以前開始就一點都沒有改變,她的時間是停留了嗎?

“喂,這話說得很欠揍哦。”許是失血不少的緣故,川平雪說起這話顯得無力許多,順著男生的意思抬腳放回床上,看到少年儘管說話很毒卻依舊認真幫自己包紮的模樣,她忽然覺得精神有些恍惚。

“和女俠什麼的都無關了嘛……這隻是我的生活方式而已。”

女俠隻是兒時的夢想而已,在真的達成了夢想並日漸成熟的十六歲,她早已忘卻了最初那份純然的心情。隻是一直以來這樣生存,於是便繼續這樣生存下去,她是腦子裡沒有太多雜念的單細胞生物,學不會區分夢想與現實的差彆,也因此一直都活在幼時的俠女夢裡。

剛忙碌好的手停了下來,柳生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女生。

還是那張清秀的臉龐,眉宇間多了幾分英氣,額上隱約可見的紅色斑點是女生因為海鮮而皮膚過敏殘留下來的痕跡,但這絲毫不能掩蓋她此刻麵色蒼白的事實。

他忽然想到這是突來的二次重逢之後,自己第一次認真打量她的麵孔,眼前的女生比記憶中的彪悍少女多了份突來的柔弱,不再精神滿滿的模樣讓他再度心生煩悶。

嘖,他一定是訓練太累了才會這樣。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他一邊說一邊後退了些,其中的深意也不知道她聽懂了沒,女生的身子卻忽然搖晃起來。他嚇了一跳,幾乎反射般朝她伸出手,下一刻,彪悍的女俠果然倒在了他懷裡。

“女俠,江湖救急,女俠,江湖救急。”

詭異的鈴聲再度響起,打斷屋內突來的曖昧氣氛,川平雪驀地睜開眼,似乎一點都沒察覺自己剛才差點昏過去的事情,直起身走過去接通了電話。

“什麼?下周考不及格就退學?!”電話那頭好像很著急,女生一個激靈,一邊胡亂地彎腰套上鞋子,“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馬上來!”

說完就急忙掛斷電話,“馬上來”一句幾乎成為了女生隨叫隨到的標誌口頭禪,讓屋內的另一人再度皺起了眉,看到她套上鞋子之後真的就朝外奔了出去,向來奉行不多管閒事的少年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帶著這樣的傷你要去哪?”因為心頭突來的擔憂而感到不爽,他的力道有些不受自己控製,而女生突來的叫聲讓他的煩惱瞬間暴漲。

“手臂也受傷了?”幾乎是說話的同時就伸手扯過了她的手臂,淩亂的繃帶上隱約可見再度沁出的殷紅痕跡,紳士終於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該死。”

“你很囉嗦哎,我都說了過兩天就好啊。”川平雪皺起眉,對於眼前人的行為並不覺得反感,雖然她向來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又不明所以的人,不過眼前的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家夥……唔,或者說成績也不錯?

想到這裡,川平女俠向來直來直往的大腦難得拐了個彎,看著柳生的眼神也瞬間變得晶亮。

“呐……你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學習成績怎麼樣?”

“……和這個有關嗎?”他們的對話是怎麼繞到學習上去的?柳生的眼神抽搐了下,越發覺得自己和眼前的單細胞無法溝通,而對方卻顯然沒有這麼深層次的想法。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好了……”她喃喃道,隨即忽然拉住了柳生的手,“跟我走。”

“……去哪?”這下換柳生瞪眼了,他可不認為女俠酷愛的“戶外活動”需要他的出場。

“介紹我的兄弟們給你認識。”似乎想到什麼好事,一籌莫展的女俠忽然眉開眼笑起來,先前蒼白的臉色也因為心情轉好而透露出幾許嫣紅,柳生怔了下,聽到女俠碎碎念的聲音。

“啊,當然不是找你打架,這個你可以安心。”

“呀,川平女俠這麼晚要出門……”迎麵走來的丸井詫異地看著被女俠牽著走的紳士,忍不住疑問道,“咦,柳生也……你們去做什麼?”

“聚會什麼的,”川平女俠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介紹幾個好姑娘給他認識。”

你剛才分明說是兄弟吧……柳生默默黑線中,卻似乎隱約猜到了川平雪要帶自己過去的企圖,頓時更加無奈了。

無奈,卻不知為何不想拒絕。也許自己私心裡想要更加了解她以及她的同伴……又也許,他隻是想知道究竟什麼把她困進名為女俠的牢籠,即使渾身是傷也做不到對他人的困難坐視不理。

“哇,這麼好的事兒啊。”路過的仁王吹了聲口哨,長久的默契讓他在看到搭檔的臉色時就已猜到絕對沒好事,但即使如此他依舊笑容滿麵地歡送著一臉陰鬱的柳生,“真是讓人羨慕啊,柳生的桃花運一直這麼旺盛呢。”

仁王君,我記住今天了。

“什麼什麼?”聞訊趕來的切原湊過一顆腦袋,看到川平雪,少年頓時驚恐地叫了起來,“啊,柳生前輩可彆上當,這個母老虎認識的女生肯定也是凶猛怪獸級的!”

“小海帶你很欠揍哦。”女俠微微抬起腳,隨後走過來的幸村眼尖地注意到了她膝蓋處的繃帶,忍不住皺眉。

“柳生……”

“唔,我知道。”少年伸出空檔的手推了推眼鏡,視線落在女生即使威脅切原的時候都不肯鬆開的那隻手上,眼神忽然有些恍惚。

掌心傳來的熱度是一種熟悉卻又有些新奇的感覺,與每次站在網球場握住球拍時那般激動,卻又稍有不同。麵對網球的時候他總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一處等待爆發,而現在卻是有股莫名溫暖的感覺,心底有些發癢,像是有什麼在等待破土而出。

一切的喜愛,都從心底莫名的不爽開始。

不爽她不愛惜自己的心態,不爽她總是隻顧彆人的行為,不爽她分明不會包紮還老是受傷的笨拙行為,不爽她明知道愚蠢還要繼續堅持下去的白癡心理……

其實最終不爽的,隻是莫名會為此感到不爽的自己吧。

那個時候太年輕,他們都還不懂愛。

不過無妨,相愛本就是相互理解與包容的過程,而她與他,終將學會如何去愛。

【柳生vs川平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少年時期的番外就到此為止了,以後會不定期寫一些長大後的番外,比如孩子什麼的【喂

☆、番外三 上野小正

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鬨鐘鈴響起的時候,小家夥還沉浸在美夢中。因為素來早起的良好習慣,第一聲的時候他就急忙翻身而起,踏上拖鞋就咕嚕嚕跑了出去。

“叔叔?”他將小腦袋貼在主臥的門上,小聲地喊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板。

屋內傳來細微的聲響,他聽到腳步的聲音,黑眸瞬間變得閃亮。不一會兒,門開了,幸村彎下腰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

“噓,小點聲,她還沒醒。”

“哦。”小家夥點了點頭,看著幸村關門的動作,忍不住皺起小臉,“阿姨每天都要睡好久。”

“沒辦法,她要上夜班的嘛。”醫生的作息本來就不規律,藤井初瀾又是從小愛睡覺的人。

“可是百合子姑姑說,阿姨本來就是這個毛病。”小家夥絲毫不留情麵的吐槽,“雪姨說阿姨根本就是睡神投胎來的。”

聞言,幸村不動聲色地眯起眼。

“嗬嗬,那你的百合子姑姑有沒有跟你說過她這輩子是狐狸命?”他蹲□替小家夥整了整衣領,一邊狀似不經意地說,“還有你的雪姨,其實就是傳說中的雪女來著。”

“真的?”好奇心素來比旁人重的小家夥立即瞪圓了眼。

“嗬嗬,當然是假的了。”幸村低笑起來,一邊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小正你啊,就是太容易相信彆人了才總被那幾個怪阿姨騙。”

“哎哎?”名叫小正的男孩立即委屈地癟起嘴,“怎麼這樣,欺騙我幼小的心靈……”

一邊說一邊苦逼臉哭了起來,傷心的模樣好像真的受了多大委屈,讓一旁的幸村忍不住扶額。

小家夥因為母%e4%ba%b2體弱的緣故一直輾轉住在各家,不知是不是受了幾人的影響,自小就對網球很喜歡,性格方麵卻也糅合了眾人的奇異,變得越發莫測起來。

比如現在,完全就得了仁王被清水冷落時撒嬌的真傳。

“幸村……我怎麼聽到小正在哭?”最近越發愛睡的初瀾揉著眼從臥室裡走出來,她剛做了個噩夢,醒來就聽到小家夥的聲音,不由有些擔心,赤著腳就走了出來,客廳內的一大一小怔住了。

“啊,沒事。”短短幾秒鐘之內,小家夥已經預見到了如果初瀾因為他的哭泣而不高興的話,接下來被幸村慘整的人將是自己。

對於這個姨父的腹黑性格,即使年僅八歲的孩童也心有餘悸。

“那你們一大早的在做什麼?”初瀾打了個嗬欠,茫然地轉過身想要去補眠,被幸村眼疾手快的攔下了。

“你忘了嗎,今天柳生回國,說好了要去接風的。”說著,幸村微微揚起嘴角,“你還有十分鐘可以整理一下。”

“啊,你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