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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

“啊,那邊那個……柳生君!”

那時仁王維持著本來的樣貌,遠遠看到女生朝自己走過來,還以為柳生也在附近,下意識地轉身四處看了下,沒來得及找到搭檔,女生柔軟的手掌就猛地一下拍在自己肩膀上。

“嘿,我叫你呢,柳生……比呂士君對吧,啊,好繞口,就柳生好了。”女生雙手叉腰,笑容多少有些尷尬,“那天的事情謝謝你啊,不過你說的不對啊,柔道社應該是往右拐然後再左拐,我一直想找你說這件事,是我的話倒沒什麼,可彆的女生被這樣誤導了會很生氣的吧。”

儘管心底堆積了無數疑問,仁王還是沒忘記當前重點,少年不自覺皺了皺眉,佯裝訝異地提高了聲音。

“這位同學……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有啊,”清水一臉坦然的像是從遠方趕來的正義使者,“隻要見過一次的人我就不會忘記,你絕對是那天幫我指路的柳生君啦,不過你要記住柔道社應該是往右拐然後再左拐啊,下次有人問的時候彆再說錯了哦……”

丟下這樣碎碎念的話,女孩揮了揮手就跟他告彆,仁王呆滯了半晌,甚至腦抽地懷疑起自己和柳生是否真的長得很像才會讓這女孩這麼輕易認出來,但無論怎麼樣……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專門跑過來叮囑自己,這女人,不是太蠢了就一定是老好人。

唔,和切原不一樣的白癡類型呢。

那之後仁王養成了一個近乎跟蹤狂式的愛好,喜歡在名叫清水女生的麵前扮演各種角色。無論是沉穩到老成的真田,花美男樣的幸村,活潑運動型的丸井,還是自己平日裡最喜歡捉弄的切原,熟悉的夥伴幾乎都被他cos了一遍,女生卻總是能在第一眼相遇就叫出他的名字。

“啊,柳生君,好巧。”

對!就是那個該死的柳生!

從沒有一刻覺得搭檔那麼礙眼,那段時間仁王瞪著柳生的眼神讓紳士也難得不紳士起來,好幾次正在訓練途中就忍不住瞪了回去。

“仁王君,你最近吃錯藥了嗎?”

“囉嗦,再來!”

“啊,柳生君,原來你也是網球部的啊!”

身後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仁王頓時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柳生已經推著眼鏡遲疑地開口。

“額……我認識你嗎?”

“咦?你也叫柳生嗎?”清水詫異地指了指難得一臉呆滯狀的仁王,笑得格外無辜,“抱歉,我說的是這邊的柳生君啦!”

真相,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如此坦然。

起初就是很普通的一個玩笑,像是他國中時期經常捉弄赤也那般並不帶絲毫惡意,這樣的玩笑一直都是偶爾為之,欺詐師並沒有要依靠欺騙為生的打算。就像他的網球一般,即使一直打著欺詐的名號,仁王雅治依然有獨屬於自己的特色網球。

欺詐隻是他個人的小小樂趣,隻是麵對過於正經的人,解釋的話一直沒來得及說出口,於是謊言的雪球越滾越大,他也越來越覺得煩惱。

清水奈美討厭騙子,這是仁王在不久之後通過藤井事件才知道的。

那時女生因為被騙一事十分窩火,已經到了不肯再看他一眼的地步,於是少年難得發起愁來,每每想要惡作劇的時候都會想起第一次遇到清水時,少女純然信任的眼神。

欺詐師再也提不起力氣去騙人,這可真是太糟糕了。

變革的契機來自突然闖入網球部的女生,那個名叫藤井的天然呆女孩,他出去替她送遺漏的手機,意外發現清水對部長頗為重視的女生也有著特彆的情感。

再後來就是那個讓人歎息的過去,仁王至今還記得清水那日忽然滾落的淚水,對少年來說著實是新奇的經曆。仁王並不擅長應對女生,尤其是清水這樣明顯帶著死心眼屬性的女生,然而那個時候自己除了歎息,更多的卻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情。

“是憐惜吧。”他想起事後柳生一針見血的說明,“仁王君難得會為一個非夥伴的人那麼費心呢。”

這話倒是沒錯,仁王並不是清水那樣的爛好人。會為了一個稱得上陌生人的女生做一些平時最討厭的麻煩事,即便尚不清楚自己對清水是什麼感情,仁王也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欺騙自己的。

他想守護那個人,或許和部長對藤井那樣對待寵物般的情感不同,他隻是想阻止那個人一味隻會替彆人考慮的白癡想法,隻是想讓那個熱血的白癡能多替自己考慮一些,隻是想守護住最初最純的那張笑臉。

“是我的話倒沒什麼,可彆的女生被這樣誤導了會很生氣的吧。”

這樣想來,那家夥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和彆的女生劃分開來,在某種程度上也算的上自我中心了吧。

接連不斷的手機鈴聲終於將睡夢中的仁王吵醒,白發少年朦朧地睜開眼,摸索著舉起手機,柳生的聲音依舊是溫文爾雅到欠扁。

“好消息和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都沒興趣。”回憶被打斷的某人不怎麼樂意地咕噥。

“好消息是你的名次比入學測試的時候上升了一位。”像是壓根沒聽到他的話,柳生比呂士一派淡然地發布信息,“壞消息就是以一分之差被你擠下去的那位同學……”

這廂的柳生拖長了語調,正準備賣關子,一年B班的大門忽然被人踹開了,柔道出身的女孩不知似乎兼具了跆拳道天賦,教室的門來回關了又合,撞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仁王一下子困意全無,耳旁的手機“啪”的掉在書桌上,柳生的聲音還鍥而不舍地傳來。

“我猜你已經有答案了。”

“仁王雅治!”少女的日文依舊是那般標準,帶著大都市出身女生的矜持與一絲近乎咬牙切齒的羞惱,說出口的話卻讓三年B班全體失聲。

“我要和你一決勝負!”

搞啥飛機?

看到少女再度摔門走人的場景,教室裡人頭湧動,齊刷刷地朝仁王看去。

關於仁王雅治和那個轉校女生的關係學校裡早已沸沸揚揚,據說曾有目擊者看到仁王初入清水家,曖昧不言而喻。欺詐師和直率女的組合意外地吸引八卦的眼球,B班的人甚至曾私下裡下注賭仁王有沒有勇氣欺騙清水,而A班更是直接把賭注壓在清水何時會甩了仁王。

於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女生立刻興致盎然地露出“果然吵架了嗎”的八卦眼神,男生則是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欲言又止的表情極限地表達了“連自己女人都看不好真丟臉啊”這一信息。

隻有仁王愣愣地看著似乎仍在晃動的大門,良久,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小百合總是能帶給他驚喜呢。

“咦?仁王君你是在做什麼?”

一踏進教室就看到搭檔悶頭看書的場景,柳生推了推險些掉落的眼鏡,多少有些震驚地說。

“學習呀,”某白毛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剛剛接受了挑戰來著。”

“是嗎?”也隻有柳生能弄懂他的意思,看到仁王頭也沒抬就繼續奮鬥的身影,柳生笑了笑,“你終於也要動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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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頓了下,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隻有你,是我絕對不想再欺騙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此文章★~點我收藏我吧~★

我會努力勤快更文的,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保證周更,考慮日更,至於後麵那一條……就看大家的回應了。

因為本來就是寫的平淡文,大家的反應那麼平淡,坑娘也說不定會平淡地忘記這個坑的【喂

其實坑娘也想感受一下被花花淹沒的感覺()

其實比起一個頂字,坑娘更喜歡對文章本身的評價,或者是大家看完的感受。【喂

☆、天然與傲嬌

“你是說,你現在是在家裡陪清水複習?”

周末一大早就接到來自某小呆的求救電話,幸村坐在網球場外的長椅上,幾乎都能想象出女孩此刻茫然又苦惱的模樣。

“是啊……百合子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說要發奮學習,昨天晚上跟打了%e9%b8%a1血似地背了一夜的英語單詞,今早剛消停了一會,現在又開始投奔數學大業……幸村……”

說到這裡,藤井初瀾忽然將聲音壓低了些,最近和人交往的多了,天然呆也逐漸領悟了一些竅門,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在客廳埋頭看書的少女,捂住話筒小聲詢問起來。

“因為她的臉色一直很難看我也沒敢問……那個……百合子這次考得很差嗎?”

“這個……應該不是吧?”因為剛考完試就開始準備接下來的比賽,幸村對仁王和清水之間的恩怨還沒來得及耳聞,隻是那位性情暴躁的班長在班級裡的成績還是有目共睹的。

“班級名次上看到清水同學是第三名,全校的排名應該不會太差才是……”

這樣想著,幸村莫名就想起今早請假的某隻白毛,不出意外的話,那家夥的成績也是在這個水平的……等等。

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幸村兀自低笑起來,惹得電話那邊的人好奇地追問。

“笑什麼?”注意到不遠處的清水朝自己看了過來,躲在沙發一側的女孩整個身子往裡縮了一下,“算了,我不跟你說了,百合子剛才看了我一眼,好嚇人,快幫我找個借口溜出去呀……難得的假期我連個電視劇都不能看是什麼道理啊!”

“嘛……”這廂的幸村似乎頗享受天然呆難得的焦躁情緒,滿條斯理地伸出手指敲了敲身下的長椅,看到柳生從訓練場走下來,他挑了挑眉。

“呀,柳生,仁王有說得了什麼病嗎?”

“什麼?白毛生病了嗎?”因為太過驚訝,初瀾重複這句話的時候不小心提高了聲音,身子也從沙發底下爬了出來,引來客廳奮筆的某人驚訝的一瞥。

“好像是發燒了什麼的……”柳生一邊拿起毛巾擦汗一邊甚為糾結地咕噥道,“聽說那家夥昨天為了救一隻貓跳到水裡去了,真是的,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