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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的酷刑已經足夠殘忍,但知道以後,隻會加倍的殘忍。

沈傾說:“那麼,對於莊越的事情,朱師叔是什麼態度?”

白奉皆對倆人說:“這件事,你們不要有太大的擔心,有我們這些長輩在前邊,牽扯不到你們小輩什麼。”

也就是說,朱碧潮還沒表態。

這種結果未知的狀況,最為讓人內心煎熬。

但是這一次,莊越卻已經不會再焦灼不安害怕。

因為所有的長輩都在為他努力,他跟沈傾倆人也做了所有能做的。

想到這,莊越下意識的向著朱碧潮跟陸壑打鬥的地方看去,卻看到陸壑已經不敵,虛晃一招,卷起軍陣瘋狂的向著遠方逃竄。

朱碧潮自不肯輕易放過他,提著鳳頭刀,渾身閃著火紅的光耀,追在陸壑後邊砍。

她每砍一下,陸壑的軍陣就會破損一塊,掉出若乾邪修邪祟。

儘管有陸壑居中協調,那塊破損的地方很快的就會被彌補,但是倆人這麼一路逃,一路追,一路砍,也不知道他能堅持到幾時。

莊越倆人也不操心這個,陸壑跑了,按照以往的例子,他們是要立即向前方推進戰線的,還有的事情要忙。

籠罩在戰場上的黑色霧靄已經徹底的散儘,甚至因為朱碧潮炙熱的靈氣,驅散了這一片長久不散的怨氣,使得此時黃昏的天際,比清晨與正午時要明亮的多。

充足的光線,也就讓此時戰場上的情景顯得觸目驚心。

俞開玠在最後關頭帶走還能動的修仙者,沒有受到朱碧潮與晦暝分身交手的戰鬥波及,但是在那之前,晦暝老祖的穢土風暴,讓很多修為低微,和靈力不足的修仙者們傷亡慘重。

莊越他們這時,要做的就是打掃戰場,翻檢屍體當中,還有沒有存活的人。

還有一口氣的,都被帶回後方救治,其餘的死者屍骸,也會被集中到一處,分辨出身份記錄成冊後,再一把火焚燒。

等到莊越他們乾完這些,還要跟著拔營,將陣營移動到哀嚎平原的另外一端。

建立新營地建立起,天字營的人也沒閒著,趕緊補充了補給,沿著朱碧潮追陸壑的方向,分散開搜索跑散開的邪修跟邪祟。

朱碧潮追出去後,立即跟上幾個出竅,俞開玠在安排完了拔營的事項,也跟了過去。

朱碧潮砍軍陣,每一下都會掉出不少的邪修邪祟還有炮灰級彆的行屍。

除了行屍還傻乎乎的在原地打轉,這些邪修帶著邪祟,一落地就四散逃命。朱碧潮眼裡根本就沒有這些不堪一擊的玩意,出竅期的要是正好碰到順手就收拾了,但大部分不等他們及時趕到,就散落到萬裡疆域之中。

這些邪修邪祟,藏匿起來都是隱患,天字營的元嬰們接到了俞開玠傳回來的命令,奉命清掃這些餘孽。

莊越跟沈傾在外奮戰了半個月,將劃分區域內能找到的最後一個邪修給清理,才返回新營地。

不能說把所有的邪修跟邪祟都殺乾淨了,但沿途都清掃掉了。其餘沒看到,應該是逃到更遠的地方了,現在他們沒有時間也沒有人手,隻能等到以後再說。

倆人回到營地,才知道朱碧潮幾天前就回來了。

終究是讓陸壑給逃了。

朱碧潮原本是想直接追到北域,殺進九幽,被追到她的幾個高層給勸住了。

彆看朱碧潮砍陸壑砍得容易,晦宇岩汙暝老祖的分身好像束手無力似的,但那不過是個分身。還是要去陰地作戰,天然就對修仙者不利。

“那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總不會就這樣算了吧?縱虎歸山啊!”莊越坐在屬於他跟沈傾的營帳裡,對白奉皆說。

白奉皆搖頭:“當然不。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一場遠征必然會去。隻不過,不能就這樣,毫無準備的去。”

莊越愣了,說:“後勤資源有顧師兄操心,不缺什麼,他都調集好了。你們還要什麼準備?”

白奉皆笑了笑說:“東海之濱的慘案你們忘記了?兩個渡劫期的大能,毫不顧忌的出手,會造成毀天滅地的破壞。九幽城毀滅不足惜,那裡可還是有著一個城,一座礦。高層們想的是,既要把晦暝老祖跟他的從屬誅滅,又要保住那裡的地形地貌,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沈傾聞言擰眉,說:“這隻怕很難。渡劫以上的大能動手,儘量避開人煙,那是南境修仙界的約定成俗。那位晦暝老祖是邪修,跟當初閭山宗還有關聯,與我南境修仙界有仇怨,隻怕不會有什麼顧忌。”

莊越讚同的點頭,說:“對啊,與他相反,要是到時候我師叔因此而顧忌,收著手,隻會束手束腳,對她反而不利。”

白奉皆安撫地說道:“我們自然不會讓碧潮一個人去應對,這些日子就是在等聯係上的另外兩位渡劫期前輩。”

莊越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又有兩位渡劫期的前輩要來?”

白奉皆點了點頭,感慨的說道:“渡劫期的隱居地點是真的難找,出竅期的都難,還得是同境界的人,才好跟這些人打交道。”

對他這變相誇耀自己的話,倆人都沒有應聲,俞開玠跟沈聞崇先後去找,都沒能找到。結果,還是白奉皆憑借著對朱碧潮曾經的了解,找到了她避世修煉的地方。

莊越皺了下鼻子,怎麼隱約聞到了狗糧的味道呢。

白奉皆還在那解釋呢,他說:“這些渡劫期的前輩,多數不理外事,就算我們碰巧找對了地方,沒有正確的方法,也沒有辦法將消息送進去。碧潮呢,恰好在尋找避世地點的途中,偶然路過一位渡劫期前輩的閉關地,據說那位渡劫期前輩還能聯係到另外一位。有這兩位加入,三個渡劫期大能同時出手,儘快結束戰鬥,才能將破壞降到最低。”

莊越這才徹底放下了心,他這會兒對另外一個問題比較關心,他道:“那到時候,這支遠征隊伍的人選,將會由什麼人組成?”

白奉皆看他期待的樣子,搖頭說道:“你們就彆想了。沒有出竅期以上的修為,沒資格跟隨隊伍。”

“啊?要出竅啊——”莊越失望的垂下肩膀。

那他鐵定沒戲,連沈傾都沒戲。

白奉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彆氣餒,好好努力,你早晚有一天會修到出竅期的。我觀你氣機圓滿,是不是已經到了晉升契機?”

這一次是沈傾答話,他語氣裡略微帶著些驕傲的說道:“是的,這一次我們又斬殺了幾個元嬰邪修邪祟,莊越經過數次戰鬥的磨礪,已經可以晉升元嬰了。”

白奉皆再一次拍莊越的肩膀,這次更用力了,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那你還想著瞎跑?老老實實的待在後方,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晉升才是最要緊的事!”

莊越被他鐵掌一樣的手拍得呲牙,嘴裡還很不甘的說:“可晉升就算是現在不晉升,以後也還是可以晉升的。但是觀摩渡劫期大佬們的鬥法機會,一輩子說不定就這麼一次啊!”

白奉皆哀怨的看他一眼,嘴裡嘀嘀咕咕,聲音雖然低但是仍舊被莊越跟沈傾聽得一清二楚。

“要晉升的怎麼不是我,真特麼想跟你換換啊。”

莊越這才回過味來,仔細看看,白奉皆臉上還有些淡淡淤青痕跡的,這段時間看來沒少被朱碧潮遷怒。

他試探的問:“白師叔,皮前輩呢?”

白奉皆更哀怨了,他說:“我將他解救了下來,他就第一時間跑了,說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朱碧潮跟前。”

莊越有點不明白,他說:“皮前輩是怎麼正好被你們遇到,還被我師叔給抓住?”

白奉皆道:“後來我也問過他。他說之前他令了少晏的吩咐,潛入後宮,打算調查一番。結果正遇到那貴妃殺了皇帝跟皇室其他成員,他見勢不妙,就偽裝成皇室供養的修仙者,假裝投降。

後來,他被那貴妃裹挾,加入了陸壑的麾下,他又找機會頂替了那貴妃。本來他都成功的以貴妃的名義騙出來一群邪修跟邪祟,說要繞後偷襲無雁山,打算聯係上我師兄,來個裡應外合。結果,這不是巧了,我師兄接到我的傳訊,知道我跟碧潮那一日回到,擔心邪修那邊發覺不對,提前撤離,就佯裝發動總攻,將陸壑給拖住。”

莊越這才恍然大悟,為何那一日他總覺得有哪裡想不通。

本來以為是陸壑設下的陷阱,實際上卻全然是反了過來。

白奉皆唉聲歎氣,他說:“結果,皮兄帶著人在山野當中遛彎,沒等到人來幫他,就撞上了碧潮路過那裡。”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莊越想了想,說:“那也不對吧。當時皮前輩可是用千麵幻身,偽裝成那個貴妃,怎麼會被我師叔給識破了呢?”

白奉皆道:“功法氣息不一樣吧。出竅期看不出來,但是瞞不過渡劫期。”

莊越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看來千麵幻身的上限,也就在出竅期,換成渡劫期就騙不過去了。

第197章 感性

所有的話題都說儘了,白奉皆再無可說,終於站起身,說:“我們走吧。”

莊越奇怪的看他:“去哪裡?”

白奉皆很不情願的說:“去見碧潮,你師叔。”

莊越嚇一跳,立即站起來,說:“師叔要見我?怎麼不早說!”

這位長輩也太不靠譜,他這兒本來還等著朱碧潮下最終審判呢,人家叫他去,他還磨磨蹭蹭的,感觀更不好。

看他還怏怏不樂,臉上的淤青傷也都還沒消退乾淨,莊越也不好埋怨他。白奉皆可見是很不願意跟朱碧潮靠近了,這一對,真是妥妥的冤家啊。

三人走出營帳,白奉皆說:“不用著急,我們慢點去也沒關係。我師兄跟沈師兄都在,他們正說話,我們去早了也不好。”

莊越這才沒那麼焦急了,俞開玠跟沈聞崇若對著朱碧潮說些賠禮道歉的話,他們確實不合適聽。

三個人走向俞開玠等高層的大型營帳。

營地雖然換了地方,但是布局跟之前的一樣,不至於找不到高層的所在。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哀嚎平原邊緣的一個小鎮,一派荒廢的樣子。

修仙者也隻是臨時落腳,懶得去清理荒草,整理廢墟,就都還住在帳篷裡。說實話,修仙者的營帳,住宿條件說不定比那些民房更好一些。

守在俞開玠大帳外邊的換了兩個人,莊越看著臉熟,應該是在戰場上見過。

等到通報過後進去,三個人分賓主坐著,朱碧潮坐中間主位,俞開玠這個主人反倒是坐在下首左邊的位置,對麵則是沈聞崇。

對此席位的座次,莊越並沒有感到意外。儘管是在俞開玠這個年齡更長,仙門地位更高的掌門麵前,朱碧潮也理所應當的坐到更高的那個位置。

畢竟她是渡劫期,修仙界終究還是以實力說話的。

白奉皆進來後,就直接丟下倆人,坐到俞開玠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