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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道友怎麼樣?”

“沒事,就是失血有點多,之後服用一些補氣血的丹藥補補就好。”步兆青輕鬆地說道。

沈傾沒說話,聞言隻是點了下頭,他又道:“這一路上,可還順利?寒水派那邊如今是什麼狀況。”

“我們去篝火那邊說。”莊越提議道。

三人於是又回到篝火邊,步兆青坐在石頭上,長籲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肌肉都放鬆許多。

“寒水派比北翟宗覆滅的更慘。”步兆青歎口氣。

三個仙門的附屬城池中,他最喜歡的是寒水城,因為他們的功法更溫和,主業又是種植靈米,頗有些與世無爭的氣質。

寒水城比起另外兩個城更安寧,也比較適合不喜歡與人爭鬥的散修養老定居。所以,寒水城內的散修一直比其他兩個城要安生些,像是什麼露財之後,尾隨到無人的地方截殺,這種卑劣的事,基本沒有。

這點讓經常遭遇不長眼的散修打劫的步兆青,尤為滿意。

大概就是因為寒水派功法不好鬥,寒水派的人死的更為淒慘,不僅全員死絕,還被直接放了一把火燒掉。

聽到寒水派的下場,沈傾跟莊越都感到很憤怒。

“這白楓穀的人當真是惡貫滿盈!”沈傾道。

“好沒人性!”莊越也叫道,“怎麼說也同為三大仙門做了數百年鄰居,有些同道情誼在吧?怎麼能這樣,毫不留情的就將其他兩個給滅門。”

步兆青歎氣:“樊世和這個人挺有野心的,一直想淩駕寒水派跟北翟宗之上,想做北域的至尊。隻不過,他的修為始終超不過周鬆柏,這次逮到機會,可不就下了毒手。”

莊越不忍道:“那有必要滅門嗎?”

步兆青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懂。”

莊越看看沈傾,沈傾點頭道:“明日,看情況問問周前輩。”

步兆青還不知道他們的進展,問:“周掌門那邊問出了什麼?”

莊越把今天周鬆柏跟他們說的內容,都告訴了他。

步兆青抽了一口氣,他也是沒有料想到,背後的人竟然是渡劫期的強者。

“渡劫期!”他驚道,“這樣的宿老地盤,我們去了就是送死!”

莊越冷靜地說:“嗯,所以人再多也沒有用,你們就沒有必要去了。反正以目前獲得的消息,也足夠你們回鋼鹽城交差。”

步兆青急了,“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急的都磕巴了,十分沒有金丹期修仙者的體麵,很想急切的辯解,他不是怯戰。

但是他心裡卻又真的是畏懼,他可不敢去渡劫期跟前亂晃,還是一個練邪功的魔頭。

莊越安慰他說:“你彆急,我說的不是氣話。巴朗大哥跟牟桑、牟栗都受了不輕的傷,他們需要你看護,直到養好了傷為止。我們來北域有使命在身,不能繼續耽擱。等到他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你們就可以動身回鋼鹽城,去將消息告訴洪禮。”

隨著莊越的話聽進耳中,步兆青也冷靜了下來,他能聽出來,莊越不是在敷衍他,而是真的這麼想。

“洪禮這人雖然功利,但還是挺有本事,他得到了具體的情報,也能及時作出應對。”莊越暗歎一聲,這一回可當真是給人做嫁衣,免不了洪禮借此機會擴張,收攏更多的散修小勢力。

可是沒辦法,北域北邊,目前也隻有洪禮一個能撐起局麵。巴朗彆提了,步兆青都不行,他不是那塊料。可見,時勢造英雄這句話,說的多麼有道理。

這次降雪範圍也很廣,值得慶幸的是,鋼鹽城附近的老百姓都被暫時安置在各種地洞或者礦洞裡,能逃過一劫。

各個散修除了去開會,就是在自己的臨時洞府裡窩著,極少有出門,想來也沒有幾個倒黴的,正在外活動。

“你們名義上是受命洪禮,回去複命也是應該。而且,你們跟我們行動最初的目標就是打探一下老巢的情況,現在已經完成了任務,沒必要跟我們繼續冒險。”

“那你們呢?”步兆青忍不住問。

就不能不去?既然目前已知的情況,足以他們會鋼鹽城複命,說明讓他們回南境交差也足夠,那何必非得去冒風險?

步兆青恨自己平時習慣沉默寡言,關鍵時刻拿不出來好口才。

“我們還不知道那邪魔姓甚名誰,也不知道他麾下有多大的勢力,接下來還有什麼部署。”莊越說道,“這是我們下一步打算收集的情報。”

步兆青說:“這太危險了,你們一個不過是金丹期,沈道兄雖然是元嬰期,對上渡劫期卻沒有任何勝算。”

莊越一笑,說:“放心,我們不會正麵跟對方對上的,會想辦法智取。”

步兆青見莊越沒打算蠻乾,才有些放心。

“那也不用這麼著急,等你們回去將情況上報,換個修為更高的人來,安全性更大些。”他道。

莊越搖頭說:“我反倒覺得目前的時機更好。因為那人現在正在練功,必定處於閉關狀態,至少跟外界是沒有交流的。也就是說,我們基本不會遇到他。所要麵對的,預計最高也隻是出竅期的敵人。”

出竅期的修仙者也很強大,不是他們現在能打的過的。但是,從渡劫期換成出竅期的對手,難度確實驟然下降了不少,至少不是直接去送人頭的程度了。

恰如莊越所說,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等他們回南境再換了彆人過來,極大可能會錯過那人的閉關期,危險程度大大提升。

更何況,這些風險總要有人去冒,就算明知有危險,也一定得去。

步兆青內心裡升起對倆人的欽佩。

晚上,莊越下廚,知道這兩天步兆青跟巴朗沒吃,做了湯跟飯。吃得巴朗兩眼放光,蒼白的麵色都顯得好轉。

這一路上,巴朗跟步兆青隻顧著趕路,每天徹底黑下以後,才找地方安歇。

莊越雖然給了他不少食材,他們卻沒有心情跟經曆精心烹飪,也隻是弄熟了隨便吃吃。

這難得的美味下肚,吃得巴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步兆青吃了之後,也怔愣了片刻。他來北域太久了,早已經適應這裡的飲食,驟然吃到南境的風味,不由更加思念家鄉。

第二天,莊越又為病號們多做了湯跟飯。巴朗聞著味道,都等不及送進來,掙紮著爬起身,一步一挪的蹭著地麵,走到篝火旁邊。

搞得莊越哭笑不得,“你才躺了一晚上,就敢出來走動,身上不疼?”

巴朗嘿嘿地笑道:“疼還是有點,但是你給的傷藥效果極佳,疼得沒有那麼厲害了。”

莊越無語的搖搖頭,“你找個地方坐下,湯再等兩刻鐘就好。”

巴朗%e8%88%94%e8%88%94嘴巴,乖乖地找地兒坐好,眼睛盯著湯鍋,嘴裡還不停問東問西。

他拿到手裡的好食材不少,做出來的遠遠不及莊越的味道好,這會兒過來是特意來討教的。

莊越也不藏私,儘管自己所會的不多,卻耐心的把技巧都交給了他。

巴朗聽得心滿意足,這樣等莊越跟沈傾離開,他們還能繼續吃到這樣好吃的湯跟飯。

昨天晚上,步兆青已經將莊越跟沈傾的打算跟他講了,巴朗是讚同他們留在原地養傷,傷好後就返回鋼鹽城的。

第139章 人選

他跟步兆青不一樣,很有自知之明,明白接下來自己派不上用場,甚至很可能會拖後%e8%85%bf,一點糾結都沒有。

巴朗心很寬,需要他,他就上,不需要他,他就該乾嘛乾嘛。

他有了這次的功勞,再加上從北翟宗材料庫裡拿的幾樣材料,足夠他回去以後再建灰石鎮,繼續自己的修行。

這一次行動當中北域的三夥人,隻有他是目的純粹,單單是為了解真相而來。~思~兔~在~線~閱~讀~

他知道了幕後真凶是誰,不過卻無力去複仇,隻能回去等待時機。

彆看那渡劫期的邪魔看似強大無敵,但是他威脅到的,是整個北域以及南境所有修仙者的生存環境,他就不相信,所有人聯合起來還不能消滅他?

他等著那一天。

巴朗捧著碗,滿足的吸溜吸溜喝湯的時候,莊越跟沈傾已經提著食盒,再一次去了墓園。

這一回,他們看到的不是落魄又邋遢,臟兮兮倚靠著樹乾的周鬆柏。而是換了一身整潔衣服,把自己收拾齊整,端正地盤坐在樹下的老者。

看他這煥然一新的形象,莊越就多半知道他已經拿定了主意。

他沒有一來就問對方答案,反倒是笑著向周鬆柏介紹今天的湯飯內容。

“今日是火%e8%85%bf香菇筍乾湯,米飯是剛出鍋的,吃著彈牙有嚼勁,您也可以嘗嘗。”

他走過去,將食盒打開,取出兩個大碗,隨後又用食盒蓋子蓋上臨時充當小餐桌。

北域人在飲食上,習慣使用勺子,不用筷子。莊越就隻將一柄湯勺,放在一旁。

他們的勺子也叫做鏟勺,是一種好似縮小了的炒菜鏟子,隻不過比那更深一些。這樣的設計,方便他們能更多的舀取食物,還不會將肉跟湯灑掉。

當然,莊越采購的東西裡是沒有鏟勺的,這勺子還是巴朗知道他們要去給周鬆柏送飯後,友情提供的。

周鬆柏的精神明顯好轉,他一直看著莊越動作,等莊越將餐具放到食盒蓋上,他就直接伸手拿起。

周鬆柏今天先吃的米飯,一連吃了好幾口,才端起湯碗喝湯。

他吃飯不說話,莊越跟沈傾也不打攪,倆人安靜的坐在樹根上。

兩個大碗分量很足,修仙者們消化功能強,隻要願意進食,胃口通常都很好。周鬆柏將兩個碗裡的東西一掃而淨,才將湯勺放下。

沈傾一直默默地觀察,得知了周鬆柏的病症,再看他神情暗淡,麵容愁苦,雙目沒有神采,藏在胡須下的嘴角也下垂著。

這些都是積鬱在心的表現。隻不過,他事先沒想到竟然會發展成病症那般嚴重。

還是莊越細心,沈傾與有榮焉般,轉頭看戀人。

莊越正目光讚許的看周鬆柏,仿佛他肯吃光食物,是一件多麼值得誇讚的事情。

要不是周鬆柏的年齡在那裡擺著,他不敢太冒犯,他都要像誇獎幼兒園小朋友那樣誇他。在他看來,願意吃東西病就算好一半,有食欲說明茶飯不思的狀態沒了。

周鬆柏被他看的不自在,挪了挪身體,移開視線看沈傾。

“等你的法陣布置好了,我就動身。”他說。

“我立刻就可以開始。”沈傾點頭說道。

之前從材料庫裡拿到的玉石很多,他昨晚沒睡,連夜鐫刻了缺少的符文。幸好之前進行了玉石符文儲備,今日就可以將法陣布置完成。

沈傾去布置法陣,周鬆柏跟莊越在原地坐著說話。周鬆柏昨天情緒又進入了低落狀態,導致莊越有很多問題沒問,抓緊這會兒他的精神還算好的機會,趕緊詢問。

沈傾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將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