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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到現在他都還記得。

為什麼下雨下雪之後,人會覺得空氣清新很多,質量變好?這正是由於空氣當中的汙染物直接被帶走了!

周鬆柏搖了搖頭,“你錯了。會下黑雪,是因為那邪魔外道在練功!”

莊越聽得一愣,一時沒能理解。

沈傾一直在旁安靜的聽著,他並不善於交流,這是莊越的主場,聽到周鬆柏的話,臉色驟然一變。

他豁然站起身,驚訝的看著周鬆柏,“那人——是渡劫期!”

他這話,說的很是肯定。

練功的範圍能波及這麼大的,也唯有渡劫期。

周鬆柏的眼神這才放到他身上,讚許的點頭,他放下手:“正是。”

莊越渾身發毛,他抱著自己的胳膊,搓了搓。

“什麼什麼?什麼渡劫期?”他不是沒有聽明白,隻是潛意識裡不敢置信。

沈傾驚訝過後,又坐到莊越的身邊,摟著莊越的臂膀,安撫的摩挲了幾下,像是給他順毛。

周鬆柏有些訝異的看了看沈傾的舉動,他沒多想,隻當這倆人兄弟情深。

莊越在他的安慰下,震驚的精神平靜了下。

他的大腦開始飛速的轉動。

“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一個渡劫期的修仙者。是他,製造了穢土這種惡毒的東西,才讓墳地催生出了邪祟,形成了龐大鬼潮。”

“也是他,練邪功,導致黑塵遍布整個北域,形成黑雪風暴,害死無數人。”

“原來如此。”

莊越恍然與言文的說道。

那人是誰,他已經知道了。正是數百年前,滅門渡仙宗的真凶,閭山宗的幸存者!

那人數百年前就已經能全滅一個仍舊有傳承的大門派,現在更是修煉到渡劫期的境界。

也怪不得周鬆柏被打擊的心神都有些失常,直說不可匹敵。

原本渡劫期的修為就世間少有,再加上汙穢陰毒的穢土加持,就更難對付。

莊越感到棘手,不由的將拇指放進嘴裡啃。

沈傾輕輕一帶,讓他的手臂放下來,不願他繼續虐待自己的手指,指甲也不行。

“我一直勸你們回南境,就知道沒人能對付得了他。”周鬆柏道,“他現在修煉時,範圍能籠罩整個北域,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還有誰能反抗他,又有誰能有勇氣去對抗?”

以他出竅期的修為對上那人,都是以卵擊石,他早就絕了要報仇雪恨的心。徹底看開,活過一天算一天。

沈傾沉聲說:“他並不是無敵的,就算是他能練功時覆蓋整個北域,也不代表他真的能在這個範圍內隨心所欲。要是他真的這樣神通廣大,我們在這裡的話說,他早就能看到聽到,翻手之間就能將我們消滅。”

周鬆柏反駁道:“就算是如此,他實力強大也是真的,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打的過。”

莊越想了想說:“我們先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沒準是他的功法特殊,才會導致他練功的範圍這麼大。沈傾說的對,要是他的神識範圍也這樣大,彆說我們,就是前輩您也不可能安安生生的繼續在北翟宗待著守墓。”

周鬆柏想了一想,覺得莊越這話說的對,卻還是道:“就算是如此,他邪功也更上一層樓,昨天那黑雪汙穢能量更強,傷害更甚。他修為肯定更精進了。”

莊越那隻手還被沈傾按著,他換了一直手,這次沒咬,隻是在自己的下巴上點,“也沒必要恐慌,隻是我們事前不知道,才不小心著了道。如今知道這黑雪能腐蝕血肉,早早的防護起來就沒事,甚至都不用靈力防護,我們直接找個東西遮擋,傘就不錯。”

周鬆柏一呆,沒想到還能這樣應對,這般簡單。

看著莊越一直往積極的方向思考,沈傾放下心來,鬆開摟著他的手,掌心按在莊越身邊的位置。

他說:“更何況,我們何必要勢單力薄的獨自應對,南境的渡劫期前輩雖然行蹤難覓,卻不是一定找不到。要是知道有如此邪魔為害世間,定然會出山。數位渡劫期聯手,未必不能消滅他!”

第137章 抑鬱

這話說的口氣太大了,周鬆柏都忍不住側目。

“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名周鬆柏,曾是北翟宗掌門,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周鬆柏自嘲的說。

“前輩,我叫莊越,他是沈傾。”莊越抬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沈傾。

“沒有門派?你倆都是散修?”周鬆柏疑惑,這倆人的修為都挺精深,基礎打得極好,也隻有具有正規師門傳承,才能有這樣的特質。

在見多識廣的人眼裡,有師承的正規門派弟子,跟野路子的散修,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莊越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沈傾是正羲宗的,不過他對外的名字叫做沈恩豈。我……我是明光宮的。”

“正羲宗、明光宮!”周鬆柏吃了一驚。

這倆是南境名聲極大的仙門,遠在北域的周鬆柏也是如雷貫耳。隻不過因為正羲宗跟明光宮的弟子很少會來他們這樣偏遠的地方遊曆,他還從沒有遇見過。

“原來竟然是大仙門的子弟,難怪如此出眾。”周鬆柏感歎道,“也是,敢深入險境,調查那邪魔老巢,也隻有正羲宗跟明光宮這樣硬氣的門派,能做到。”

“不過……”周鬆柏遲疑的目光看著莊越,“我怎麼記得明光宮是個女修大派,什麼時候開始收男弟子了?”

莊越原本還抱著僥幸心理,想著周鬆柏隻知道明光宮名字卻不曉得是個純女修門派,可惜沒能逃過這劫。

“其實,到現在明光宮也還是女修門派。隻不過我是有些特彆的原因,才拜入其中。因為原因有點不便對外說,還請您保密。”莊越說。

“哦,是這樣。”周鬆柏沒再多問。

明光宮一個女修門派,有沒有男弟子,關他一個北域修仙者什麼事,周鬆柏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莊越見他這樣輕易的就放棄追問,還有些不敢置信。

原來在他看來,無比重要的事情,在彆人眼中未必重要。

也許在南境的修仙者的眼中也同樣如此。

沒有人規定,明光宮就必須不能有男弟子,隻是之前明光隻招收女子,所以才是一個單純的女修門派。

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原因。

修仙界更是少有衛道士、老學究,會揪住這一點攻擊。

若是凡俗王朝中,可能會以此打壓、欺淩以女性為主的團體,南境的修仙界卻絕對不敢!

除非,他們想占據修仙界大半江山的明光宮旗下各種店鋪,把他們拒之門外;還有聯係遍布整個修仙界大小門派的姻%e4%ba%b2關係們,拒絕與他們往來。

唯一會掣肘明光宮和莊越的一點,是莊越作為男子卻混跡在女修當中,隱瞞身份,同吃同住。

即便他隻是單純的上個學、練個功、拜個師,把好友都當做同一屋簷下的室友,沒有絲毫越界行為,是純潔的朋友關係,也會被思想齷齪的人揣測的非常難聽。

“流言止於智者”這種成語,在桃色傳聞上,基本不起作用。

就連這最為難解的一點,也被皮禺山假扮朱碧潮提出的辦法解決了。

直到現在,莊越才完全想明白了俞開玠、皮禺山跟白奉皆的煞費苦心,這個計策的深謀遠慮。

一種無形的枷鎖,此時才真正從他的身上卸下。

莊越大為振奮,用力點頭,嗯了一聲,道:“是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周鬆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可能蓄養胡須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習慣,思考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一邊摸胡子,一邊想東西。

俞開玠如此,周鬆柏也如此。

“既然是正羲宗和明光宮的高足,那將來能請動渡劫期前輩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隻不過,情況還很是堪憂。”周鬆柏說著,情緒又有些顯得低落下來。

莊越趕緊又說道:“前輩!我跟沈傾有事相托!”

這一提,是之前沒有跟沈傾說過的,沈傾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他沒有說話,隻附和表示確有此事。

周鬆柏有些喪氣的說:“去山背麵的事就不用找我了,對上渡劫期,我也沒用。”

莊越認真的說:“不是,是一件現在您能輕易辦到的事。”

周鬆柏有點提起興趣,“你說說看。”

“我跟沈傾的任務就是來調查鬼潮的來源與老巢,現在既然知道了,按理說應該回去報信。可是,還有更詳細的一些情報,我們不清楚。比如,他不可能孤身一人就造成了席卷南境的鬼潮。他的手下都有誰,數量有多少,下一步什麼打算。得到這些情報,才好因地放矢,更好的對付他。”

“能不能請您%e4%ba%b2自走一趟,去南境。將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告訴正羲宗的俞掌門,他正是沈傾的師父。對了,到時候我們還會寫一封報平安的信,也拜托您順帶捎過去。”

“不行,我不能離開這裡。”周鬆柏想也沒有想的就拒絕。

“為何?”莊越意外,這個要求對周鬆柏一點都不難。

雖然說對方是北翟宗掌門,輩分地位比倆人要高。

但是北翟宗隻是北域三仙門之一,輪規模實力都遠遠比不上正羲宗。有正羲宗掌門弟子的身份在,幫忙送個口信並不顯得跌份,更彆說還可以借機跟正羲宗掌門見麵。

若是能跟正羲宗搭上關係,無論是之後重建北翟宗,或者是彆的打算,對周鬆柏都是隻有益處。

“我不能走。”周鬆柏長歎一口氣,“這漫天的黑塵,雖然不如那穢土效用強,可若是放任不管,時間長了,我門中弟子的屍體都要屍變了。”

這卻是莊越沒有想到的。

北域人都習慣天葬,甚至大部分北域散修也都習慣天葬。

隻有這三個仙門,可能是羨慕南境修仙者的環境,不僅喜歡用南境來的用品,還會學習那邊的風俗。

北翟宗是實施土葬的,周鬆柏整日裡坐在大樹下,除了守墓外,就是按時按日,定時除去覆蓋在墓地的汙穢力量,避免埋在地下的門人被轉化為邪祟。

莊越之前沒有察覺異常,正是因為周鬆柏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將積蓄起來的汙穢力量給清理掉了。

雖然不明白,莊越為什麼想要把周鬆柏支走,沈傾卻是配合的說道:“這也不用擔心,前輩。我可以設置一個法陣,隔絕這裡跟外界的接觸。不僅能將黑塵甚至是穢土的力量擋在外邊,還能將這一塊小坡地掩藏起來,讓外來的修仙者無法發現。”

周鬆柏聞言,頓時就是一陣心動。

他最擅長的是煉器,法陣常見的種類能辨彆出來,破解勉強,布置根本不會。

要是真能徹底遮蔽起來,免去門中慘死弟子屍變的可能,再杜絕外來散修的打攪,可是解決了他一大心病。

讓他能放心的離開。

給莊越和沈傾送信,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