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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險的才會動用。

沈傾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的抓起一把雪,靈力滲透,很快雪就直接被汽化,隻在掌心留下一些黑色的微小顆粒。

“這不是那黑色的殘渣嗎?”莊越震驚。

“再搜集多一些。”沈傾道。i

隨後,倆人鏟了一堆雪,高高的雪堆被沈傾用靈力蒸乾水分,剩下一小捧烏黑的泥土一樣的東西。

莊越用手指撚動著泥土,因為屏息術的作用他聞不到氣味,隻小心的用神識去感知。

剛才沈傾那一小撮沒感受到什麼,這一小捧可能是聚少成多,一股隱含汙穢的能量順著莊越的感知向他湧來。

莊越吸口涼氣,趕緊把那捧土扔地上。

他不可思議的說:“這玩意竟然能順著神識感染,妄圖侵蝕我的識海!”

沈傾沉%e5%90%9f道:“這東西吸入體內會緩慢腐蝕身體,主動接觸還會侵蝕識海,隻怕會讓人漸漸變得失去生機,喪失神誌。”

望著一望無際的雪原,莊越頭皮發麻。

吞了一口口水,“落雪當中都有這麼多,那要是接觸到了人跟動物,他們現在會是什麼樣?”

“看看便知。”沈傾說完,又放出了梭舟。

莊越跟著沈傾跳上梭舟,等莊越站好,沈傾立即驅使著梭舟,飛速的向著灰石鎮趕去。

他們距離灰石鎮已經不算遠,在沈傾全速催動靈力的情況下,沒用多大功夫,他們就來到了灰石鎮的上空。

隻見此時的灰石鎮一片破敗,仿佛經曆過一場災亂,房屋倒塌殘損,寥寥無幾的人形容枯槁,目光呆滯的或躺或坐。

沈傾跟莊越從空中落下來,甚至沒能引起人們的主意,仿佛他們已經喪失對外界的感知。

莊越和沈傾第一時間趕往巴郎的住處,這座用石材搭建的恢弘房屋內,已經沒有了主人的蹤跡。

莊越根據地上落著的灰塵判斷,至少走了十天半月。

“我們去問問這裡的人,有沒有人知道巴郎去了哪。”莊越對沈傾說。

沈傾率先向外走去。

倆人來到剛才落下來的地方,這裡是鎮子的中心,有一片空地,原來他們住過的旅館,如今隻剩下倒塌後的廢墟。

沈傾看了一下,指了一下旅館的位置,“那個人好像是旅館的夥計。”

莊越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發現那人不是正常人的膚色,是一種慘淡的青白。

莊越有種不好的預感。

倆人走到那人跟前,那夥計仍舊倚靠著倒塌的隻剩下半堵的牆,對倆人視若無睹。

莊越彎下腰,道:“夥計,你還記得我們嗎?你知不知道你們鎮守去了哪裡? ”

夥計目光無神的望著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莊越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夥計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他沒有反應。”莊越直起身。

沈傾並不覺得意外,“他應當是長時間受到了侵蝕,目前已經喪失了五感。”

莊越歎了口氣,說:“我們再去看看,有沒有狀況好些的人。”

灰石鎮不大,倆人走遍了,也隻遇到了十幾個人,這些人全部都沒有反應。

莊越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所有的人皮膚都是青白沒有血色。他們的五臟六腑被腐蝕,失去了造血功能,心臟也無法供應正常活動的能量,那他們是怎麼活到現在?

他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我做個試驗。”莊越對沈傾說。

沈傾不明所以,看著他點了下頭。

莊越解除了屏息術。

就像是按下了某種開關,所有的灰石鎮民都動了起來,他們向著莊越的位置撲過來,嘴裡還嘶吼著,發出不明意義的聲音。

這些人張牙舞爪,眼睛裡透出綠光,那形狀,活似莊越前生看過電影裡的喪屍。

沈傾上前一步,也不見他拔出流凨,兩指並成劍,一道光隨著他的手指所向,一道弧形的劍光飛出。

那些鎮民像是被割倒的麥子,紛紛倒下了。

若是活人,隻這一擊,就被震碎了心脈,當場都要暴斃。這些鎮民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掙紮著從地上爬起。

莊越眉毛一皺,立即給自己用了一個屏息術。

屏息術直接提供內呼吸的氧氣,同時把氣息也都阻斷。這一下,鎮民失去了目標,茫然的站在原地。

“他們已經不能說是人了,隻能說是活動的屍體。”莊越說道。

這些人並沒有邪祟身上那種陰氣,也不具備最低級的行屍所有的死氣,他們這才沒能再第一時間發現。

“邪祟形成時,同時具備死氣和陰氣,這些人是活著被轉化的,體內還有一些生機。”沈傾說。

“嗯。”莊越點頭,這跟他的猜測一致,“雖然如此,他們卻和邪祟一樣,渴望活人的血肉。”

“灰石鎮原來的人,不是被吃掉,就是逃了。”

他們到的時候,慘劇已經過去半月之久,風雪掩蓋了殘存的痕跡,寒冷也會讓人四肢凍僵,臉色青白,讓那些鎮民表麵上看不出異常。

莊越站在一個呆立的鎮民旁,試探的伸出帶著手套的手指,按在對方的頸動脈上。

那活屍一動不動,莊越等了片刻,搖了搖頭:“沒有脈搏,這人已經徹底沒救了。”

“都殺了吧。”沈傾道。

莊越點頭,向後退了幾步。沈傾握住流凨的劍柄,手腕一帶,一片燦若陽光的劍光閃過。

那些活屍直接被大卸八塊,這一下他們再無法行動。隨著身體被破壞,那一點微弱的汙穢力量流失,這些屍塊漸漸失去活性,最後的生機漸消。

莊越鬆了口氣,“這下就行了。”

莊越跟沈傾把屍體歸攏在一起,一把火燒成了灰。再在灰石鎮轉了一圈,確定沒有漏網的,登上梭舟繼續深入。

倆人目標明確,洪禮的小城地處北域中部,人煙集中,若是能打探消息,沒有比那裡更好的去處。

“下雪了。”走在半道上,莊越抬手,一片灰色的雪片,落到了他的掌心。

沈傾扭頭看了他一眼,說:“使用靈力,儘量不要直接接觸到這些雪花。”

“好。”莊越立即照辦。

北域的風雪一旦下起來就十分的大,不是洋洋灑灑,如鵝毛般飄灑,而是狂風中卷著刀子,往人的身上割。

雪越下越大,風力越來越猛,梭舟一度被風頂得難以前行,沈傾不得不用更多的靈力催動。再加上風雪當中視線模糊,難以辨彆方向,他們花了更多的時間,才趕到那座小城。

這個時候,正是一天正午。

灰暗的天空讓這裡像是外界的清晨,隻有微薄的曦光透出。大雪覆蓋下,完全看不出城中的格局,莊越看了好半天,才找見當時洪禮接待他們的地方。

莊越落下來,還沒站穩,整個人的身體就往雪裡陷落,他身體一歪差點沒站穩。

這雪大的竟然到了他的大%e8%85%bf根。

“你小心站不穩,這雪好深!”莊越叫了一聲。

沈傾跳下來,莊越抬手扶了他一下,沈傾收起梭舟,倆人頂著風雪,向著那棟高大的房屋衝去。

大門被風雪埋了,沈傾乾脆摟住莊越的腰,從上方翻越進去。

進了大門也不鬆開,用起淩空術飛掠了幾十米,直直衝進了大廳。

第123章 扯旗

“什麼人?!”

沈傾抱著莊越剛撞進門,一聲厲喝響起。

與此同時,一股靈力衝著倆人凶戾的攻來。◤思◤兔◤在◤線◤閱◤讀◤

沈傾的速度極快,鬆開莊越把他往身後一推,已經提著劍,迎了上去。

對方是個元嬰期修仙者,開始感覺沈傾的修為與他不相上下還不以為意,越打卻越是落入下風,等到沈傾的劍招越發難以應對,才驚聲的喊道:“等等,請住手!”

沈傾惱他不由分說就動手,下手還極為狠厲,若不是他護的及時,莊越就要被他傷到。

沈傾手中劍身一揮,掃開眼前的人,淩冽的劍風從對方%e8%83%b8口掃過,震得%e8%83%b8腔內五臟六腑一陣激蕩,口中溢出血來。

對方吃下這個教訓,再不敢小瞧這倆外來者。

擦擦%e5%94%87角的血絲,那人拱手行禮道:“鋼鹽城城主洪禮,見過兩位道友。”

莊越聞言看去,那人果然是曾經見過的洪禮。

“洪城主,又見麵了。”沈傾聲音冷淡地道。

洪禮定睛一看,認出了沈傾的臉,大冷天額角冒出了冷汗,“原來是正羲宗的沈道友!我還以為……冒犯冒犯!”

他又看向沈傾身後的莊越,見也是認識的人,趕忙說道:“二位,快裡邊請!”

沈傾側過身來,讓莊越走到他身旁,倆人在洪禮的%e4%ba%b2自引領下,穿過大廳的門廊,向著內部走去。

眼前豁然一亮。

大廳裡點燃著燈燭外,還著著十幾個火把。周圍四個角落放著炭盆,把大廳烘得十分暖和。

原本隻有主座,和左右各三個座椅的大廳,此時靠著兩側牆邊擺放兩排椅子,椅子上坐滿了人。乍一看去,人頭湧動,都在好奇的伸著腦袋望向這邊。

莊越的腳步一頓,沈傾也停住腳。

莊越看著洪禮說:“洪城主,你們這是?”

洪城有些尷尬的一笑,“正有些事在探討。哎——對了,二位來的正巧,正可以聽聽我們的會議。”

“沈道友,請上座!”洪禮伸著手,把倆人引到靠近主座的上首位置。

坐在那裡的人很識趣的起身,連著旁邊的人也趕忙讓開。剛才的交手雖然是在門廊那裡,可這些人都是修仙者,能分辨的出洪禮敗了。

他們連洪禮的修為也比不過,自然不會上趕著這時觸黴頭。讓開自己座位,把後邊的人向後趕,一個擠一個的挪位置。

洪禮的管家見狀趕忙在最後添加了兩個位置,才沒讓這場換位沒演變成更大的騷亂。

沈傾坐在第一個位置,莊越坐在他旁邊,洪禮見倆人都落座,這才轉身返回主座坐下。

接著,他向在座的眾人介紹道:“諸位,我來向大家介紹,這二位是來自南境的道友,沈傾和……和他的朋友。”

莊越心裡翻了個白眼,這人上次根本就沒記住他的名字吧!

他上次就發覺這個洪禮有些勢利眼,本身很自大自負不說,還有些欺軟怕硬。

明明以修仙者的記憶,不至於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忘記了他的名字,隻能說明對方當時根本就沒有去記。

“沈傾沈道友的師門是南境的正羲宗,那可是南境第一大仙門!”洪禮刻意強調道,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低下的人聽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覺得驚訝,還是故意做出驚訝的樣子,逢迎洪禮。

“竟然是第一大仙門!我聽聞過。”

“正羲宗的弟子竟然來我們這裡了!”

“怪不得這麼厲害,連洪城主都不是對手。”

最後這句不是洪禮愛聽的,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