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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所以哪裡一旦出現了,附近的官府就會向仙門求助,請修仙者前來處理。

對付這些邪祟,難的是搜尋它們的經過,雷術天克汙穢之物,哪個出門遊曆的修仙者都會一兩手,輕而易舉的就能清掃。

所以千百年來,從來都沒有聽聞有什麼厲害的大邪祟出現。

而這回讓當朝都焦頭爛額的鬼潮,也不過是因為來源不明數量龐大,又源源不絕殺之不儘。

單純是鬼潮,也不過是麻煩一些,總能維持住一個僵持的局麵,在防護線後讓普通人繼續生存發展。

“隻怕莫宮主不清楚,之前為保護凡人,鹿鳴山決議分派各門精英駐守各個郡縣,收攏難民,安頓民生。而這些駐點,都遭受了鬼將級彆的鬼物襲擊,甚至一些防守力量較弱的城市已被攻破,百姓傷亡慘重。”俞開玠說。

莫非仙有點尷尬,她確實不知道這事。

明光宮是典型的商會型仙門。

因為勢大,名聲也響,明光宮這次也是重點被邀約的對象之一。

以為是學術性質的法會,莫非仙派出的冷南懷精通道法典籍理論,並不擅長戰鬥。後來鹿鳴山行宮變成了這次抵抗鬼潮的指揮總部,冷南懷這種理論大師無法應變局麵就回去了。

代替第一批人的女修們,都是又能乾又能打的嫡傳弟子跟各殿執事,像是鐘雲衣跟董莞這種從來沒跟外人交過手的,就被大姐姐們轟了回來。

明光宮擅長經營之道,就被安排負責後勤保障,調派物資。

莫非仙覺得她們明光宮的精銳,去管後勤浪費人才,就又換了撤回來的各地店鋪管事們。

撤換人員是莫非仙變相表達對安排的不滿,也是因為鬨得不愉快,換上去的店鋪管事們身份跟修為都不高,一些最新的近況甚至核心的消息,就沒能及時傳回。

再加上又出了莊越的事,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上邊,難免對那邊疏忽。

朱碧潮說:“我明光宮在民間民聲一向極好,平日對下轄百姓也是頗為庇護。各個仙門既然都精英儘出,駐守各地,維護一方,我門中自然不應落後!”

莫非仙也愛護自家的聲譽,立刻說:“我這就命令門中嫡傳弟子,協助委派到各地的宗門道友,一同防護當地城池,讓百姓不受邪祟侵擾。”

嫡傳弟子當中的精英都被她儘數派到各大城市,主要任務是保護明光宮各地的重要資產,順帶協助一下,也是應當。

朱碧潮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肅容道:“非仙,莫忘了,百姓雖微若螢火,卻是仙門的基石!沒有他們繁衍生息,宗門上哪裡去收後繼子弟。百姓與仙門互相依存,一榮共榮,一損共損,萬不可輕忽。有些名譽,一旦失去,再難挽回。有些主動權也一樣,一旦丟了,再拿回來就難了!”

莫非仙挨了師父訓斥,背上頓時沁出了汗,她確實沒有把凡間百姓的傷亡太當回事。

修仙者築基後壽命大大延長,更彆提她這樣出竅期的更是有將近千年的歲月好活。

凡人雖然脆弱,活的又不久,但是生命力極其頑強,過個四五十年,生育繁衍個幾代,人口就又能恢複過來。

幾十年而已,在修仙者看來是很短的一段時間,根本不用太在意。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態,在這次鬼潮席卷大半疆域的災害中,明光宮上下的參與感並不強,行動也不積極。

莫非仙更是在明光宮代表被排擠到決策核心外後,把重心直接放在保護明光宮基業,不使自家利益受損上。

被朱碧潮這麼一點撥,莫非仙悟了。

若是在這種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大災大難中,她們明光宮退後了,這不僅是民間名聲上的下滑。隻怕在修仙界當中,她們的話語權都會被削弱,頂級仙門的地位都要動搖。

修仙界誰都知道,明光宮有錢的很,若是失去頂級仙門的光環,隻怕周圍窺伺的豺狼虎豹,會立刻撲上來撕咬一番。

即使她們明光宮精銳不少,等打退了窺伺者,也會傷筋動骨,逐漸式微。

被自己的聯想嚇的冷汗涔涔,莫非仙對著朱碧潮就是跪地一拜。

“師父,是弟子錯了!弟子目光淺短,決策不當,差點害得宗門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朱碧潮一頓,似是沒想到莫非仙直接來了個磕頭認罪。

俞開玠打圓場說道:“莫宮主隻是一向穩重,又不擅與人爭權奪勢,玩弄權術。明光宮這次是被有心算無心,如今莫宮主知曉了利害,自然會正確應對。”

朱碧潮麵容更肅,她點了點頭,說:“這也不怪你,修仙界太平太久了。以你的經曆,自然是沒察覺明光宮不知不覺當中陷入了被動。起來吧。”

莫非仙這才站起身,她抬袖擦了擦鬢角的汗水,“師父,我這就%e4%ba%b2自去鹿鳴山,爭奪回我明光宮應有的陣地。有師父坐鎮宗門,我可安心處理鹿鳴山那邊的事。這一次是我不察,險些釀成大禍。弟子發誓,勢要在這次邪祟作亂中殺出聲勢,殺出威名。鬼潮不退,明光宮不退!”

“好!這才是我大明光的弟子!”朱碧潮讚一聲。

“不過師父,到底是誰在暗中針對我們?”莫非仙道。

朱碧潮輕搖了一下頭,“為師也不知,若不是你俞師伯找到了為師,陳述利害,為師還什麼都不知道。這事,需要你去了鹿鳴山以後,細細查訪。”

“是,師父。”隨後莫非仙感激的看向俞開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次多謝俞師伯!”

俞開玠輕咳一聲,手輕輕撫摸著下頜上的胡須道:“這本是你們明光宮的事,老夫擅自插手,莫宮主不怪就好。”

莫非仙頓時尷尬,看了一眼被沈傾抱在懷裡的莊越。此前她最恨正羲宗乾涉明光宮的內事,被俞開玠這麼一說,一口氣梗住,吞不下又吐不出,被噎得夠嗆。

條件受限,沈傾隻簡單的給莊越處理了一下傷勢,讓他沒有那麼疼了。

見他們遲遲說不到重點,他忍不住叫了一聲:“師父,莊越傷的不輕,要儘快治療。”

“嗯。”俞開玠也不是真的要跟莫非仙過不去,隻不過是這段時間莫非仙總拿這句話硬邦邦的撅回來,俞開玠又不是泥人沒脾氣。

揶揄了一句之後,他道:“莊越也已經受過了刑罰,人我們就先帶走了。”

“恐怕這不行,俞師伯。”莫非仙道:“見過莊越的人越多,他的事越是紙保不住火,這事若是沒有一個妥當處置,不光是我明光宮的名譽掃地,將來隻怕沈徒弟的清譽也會受到牽連。”

朱碧潮歎了一聲,“非仙,這件事就交給為師處理吧。”

“師父!”莫非仙急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想放過莊越,可這件事的先例真不可開啊!”

朱碧潮衝她搖頭道,“稍安勿躁,你先聽聽我的處置。”

莫非仙見朱碧潮一臉成竹在%e8%83%b8的樣子,想來是之前早就有了想法,想想朱碧潮一貫的作風,就忍住了。

一旁的嶽蘅見事情似乎出現了轉機,忍不住屏息。

“莊越是因緣際會入我汶師妹門下,她就這一個嫡傳弟子,不考慮宮規的情況下,我自然是不願意讓她傷心的。”朱碧潮看著莊越說。

莫非仙內心覺得毫無意外。

以自家師父對汶師叔不分青紅皂白的愛護,是極可能因為護短而輕輕放過。

“可若是傳揚出去,這件事我明光宮上下的顏麵又不好看。”

莫非仙心下安定,隻要師父的顧慮跟她一致,就不會做出昏聵的決定。

“所以,我們要換一種說法,讓外界知曉此事。”朱碧潮說。

“換一種說法?”嶽蘅忍不住疑惑,她在朱碧潮跟前也是有幾分薄麵的,見她開口,朱碧潮也沒責怪。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點了點頭,她說:“不錯。隻要讓世人知道,莊越本是女兒身,隻不過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轉換成了男子,他不僅沒過,還有功。這樣一來,就再不會有人對明光宮的男弟子說三道四。”

“這?!”莫非仙萬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辦法,瞠目結%e8%88%8c,“這真能辦到?”

現場隻有莫非仙與嶽蘅驚訝,其餘人表麵上一點也不奇怪,很明顯事前就知道。

難道他們之前就商議好了?

莫非仙疑惑。

俞開玠當然不可能是單純為了明光宮麵臨的危機,去請回朱碧潮。更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為了莊越求情。

不過,他們在路上就商議好了,還是讓莫非仙感到意外。

朱碧潮一貫獨斷專行,莫非仙早就習以為常,提前做好決定事後通知她的情況太多了。意外情緒隻一閃而過,她認真聽著朱碧潮講話。

“如今各地都正需要人手,所以讓莊越戴罪立功,揚我明光宮威名,才是將功補過的正確決定。”朱碧潮說道。

嶽蘅點頭附和道:“不錯,莊越天資出眾,修為有成,真廢掉反倒是浪費人才。若能讓他將功補過,想來莊越會死心塌地的報效師門。”

莫非仙不關心這個,“師父,究竟怎麼才能辦到既讓外界得知莊越的男兒身,又能扭轉天下人的言論?”

“我打算讓他們兩個遠走北域,去那鬼潮的源頭,探查老巢。等他們消失個一段時間再回來,莊越就可以%e8%84%b1掉女裝,以男子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現。到時候,若是有人問,就說是在那邪祟的老巢當中遭受了某種無解的詛咒,被逆轉了性彆。”

莫非仙嘴角一抽,這不用說,到時候肯定會有人問。

明明走的時候還是一個美貌姑娘,回來就變成了個俊俏男子,誰會不問個究竟。

“此計妙啊!”嶽蘅擊掌稱讚,“既能讓莊越日後以真正性彆生活,又給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天下人頂多覺得事情離奇,卻不會聯想到醜聞方麵去。以後若有人敢對莊越汙言穢語,反擊起來也能站得住腳。

“這……也好。”莫非仙覺得事情荒誕,又有一種大麻煩終於被解決掉的解%e8%84%b1,內心佩服,這天馬行空般的神來一筆,不愧是師父。

鬆了一口氣後,莫非仙安排起了後續,“嶽師叔,你帶著莊越他們去提前安排好的地方養傷。”

嶽蘅見莊越逃%e8%84%b1了悲慘命運,由衷為他感到高興,她走向沈恩豈,帶著倆人離開華雲殿。

幾人臨走前,莫非仙讓嶽蘅把那托盤上的流縈帶上,那本就是打算要交給莊越的。

雖然現在改了決定,不再堅持驅逐莊越出師門,這流縈和跟它配對的流凨將來都會作為聘禮交給明光宮。

可莫非仙在正羲宗掌門與白奉皆跟前,還是很要風度的,說好了等莊越百年之後,她可不打算提前貪墨。

想著本門又多一法寶,還有一套頂級劍法,心裡的喜意讓莫非仙臉上也透出笑來。

她說:“師父,您請先帶俞師伯、白師叔回疏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