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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是不想沾手春芽這個負擔,想得更齷齪些,說不定心裡還存著把春芽打發掉,好霸占她家的房產跟田地的念頭。

他從自己的角度是這樣看待大伯娘的,可以凡人的角度來說,無依無靠的孤女就算嫁了人,將來沒有娘家撐腰,也會被婆家欺負。她大伯一家再怎麼照顧,也不如%e4%ba%b2生的爹娘跟兄弟有幫助。

與其把未來交給人品不定的夫家,不如現在被送進仙門,即使做奴做婢,至少也活的衣食無憂,還很有體麵。

所以,不僅是春芽大伯娘這樣想,就連旁觀的其他同村幾個男人也不覺得春芽大伯娘是想害春芽。甚至就連春芽本人,也在大伯娘的勸說下,覺得這是一條出路。

莊越這種生長在自由平等社會中的人,就完全沒辦法理解。

他看著春芽,溫和的放輕聲音,鼓勵的朝著她說:“春芽,你彆怕,也彆有顧慮,不用非得聽你伯娘的。”

沈傾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假,可春芽對他卻是畏懼大於感激。隻有一直%e4%ba%b2切的莊越,讓她更覺得有安全感。

此時的春芽很迷茫,她想聽大伯娘的安排,可又害怕沈傾,更害怕去陌生的地方。而且看沈傾的冷臉,顯然是不可能如大伯娘的願。

可若是讓她留在山前村,她又對未來充滿懼怕。

看著她的表情,莊越歎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實在怕嫁出去,就招贅上門吧。找個上門女婿,在自家結婚生子,就不用擔心婆家對你不好,這樣一切的問題不都解決了嗎?”

春芽、她大伯娘,還有村子裡的管事的,以及幾家男人,很顯然都沒想過這個可能。

春芽的雙眼一下明亮了起來,大伯娘則想說什麼又沒敢,管事的跟幾家男人麵麵相覷。

莊越轉過身麵對著他們,威嚴的說:“怎麼?你們有更好的意見嗎?”

無論是春芽嫁人,還是她去仙長那邊做奴婢,她家的房產跟田地,都會由大伯家出一個兒子過繼到春芽父%e4%ba%b2名下,好繼承這房的香火。

這是一貫絕戶人家的處理辦法。

可莊越明顯不接受反駁,幾個人也隻好紛紛表示,沒有意見。

莊越滿意了,他又擔心春芽太多膽小沒主見,到時候讓人忽悠,就當著眾人的麵,給了她一塊牌子。

“這個你拿著,今後有事,都可以到明光宮旗下的產業去求助。”莊越拍了拍春芽的手,“明光的產業遍布各地,隨便一個大點的城市都有店鋪,你看這牌子上的花紋,但凡有這個標誌的鋪麵,就是明光的。”

春芽再沒見識,也知道莊越給她幫了多大的忙,她彎下腰,恩人不讓她跪,就深深的鞠了個躬。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天,能為春芽解決後患,莊越心裡也挺高興,離開鎮子時,他嘴角都掛著笑。

沈傾難得主動開口搭話:“你給她的牌子,是做什麼用的,沒了不要緊嗎?”

能讓春芽拿著求助的,肯定是能代表莊越身份的,這樣的東西一旦遺失,應該也挺麻煩。

莊越笑著說:“沒關係,隻是領月例的時候要出示的牌子,每個明光宮的弟子都有,沒有了回去再辦一個就是。怎麼,當年你沒有見過嗎?”

沈傾當年是以遊學弟子去的,自然沒有接觸過內門的福利,十年前莊越領月例時,他雖然也陪著去過幾次,不過都是在外邊等,就沒看見過這個牌子。

“沒有。”沈傾垂了垂眼,“你倒是好心,這等重要的身份標牌,都肯輕易給了人。”

第86章 彆扭

莊越沒能理解沈傾的意思,隻說:“還好,牌子也不算很重要,就算拿著我的牌子,不是明光宮的弟子也是領不出我月例的,不如雲牌重要。”

沈傾見他如此,頗覺鬱悶,就沒說話。

莊越撓撓腦袋,說:“我最大的麻煩,也頂多是再補辦一個,若能拯救了一個少女的一生,不是很值嗎?”

他一來這個世界就在明光宮,雖扮著女裝,卻並沒有遇到到很多女性在這個世界的遭遇。修仙界中,男女之間的不平等隻在進入門檻,真正的成為了修仙者,那區彆反倒是不大了。

春芽的不幸,才真正讓莊越清楚的感受到女人在這個世界的不易。他更多是出於人道,不忍心春芽一個花季少女,自此陷入孤苦的生活。

沈傾看了看他,莊越的側顏顯得十分坦蕩,沈傾彎了下%e5%94%87角,“看來,你很適合明光宮。”

“怎麼現在忽然說起這個?”莊越迷惑,“我若是不適應,早就活不下去了,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真正解%e8%84%b1。”

莊越大歎一聲。

一天後,倆人回到會壇的會場,這時,差不多所有仙門的弟子,都知道最近全境鬼物莫名增多,襲擊傷人的事了。

鐘雲衣跟董莞一聽說莊越跟人接受了緊急的委任,外出清理鬼物,就每天白天都守在會場,等他的消息。

這天也是,莊越跟沈傾的馬剛跑近,鐘雲衣就得到了通知,小跑著迎過來。

“莊越,怎麼樣?順利嗎?”鐘雲衣仰著腦袋,看著坐在花溪上的莊越。

“挺順利。”莊越翻身下馬,旁邊就有人來牽花溪的韁繩。

沈傾也把馬交給看管馬匹的人,繞過體格同樣高大的錦雲,跟鐘雲衣打了一個照麵。

他頓了一下,微微頷首,莊越抱歉的對鐘雲衣說:“我得先複命,你等我一會兒找你。”

說完,莊越就跟沈傾肩並著肩,向著主會場走去。

“啊……你去吧。”鐘雲衣愣愣地,慢半拍說道。她看著倆人的背影,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莊越跟沈傾是三組人裡第一個回來的,詳細的敘述了山前村出現的鬼物,還有其中的一些疑點後,沈傾把那個小瓷瓶交給了魏靈禦。

魏靈禦神情凝重,表示會召集其他仙門代表過來研究,莊越跟沈傾就告辭出來。

了結了差事,莊越覺得渾身一輕,舒展著身體,伸了一個大大地懶腰:“總算是完事了。”

轉過臉,沈傾在一旁站著,莊越跟他對視了一眼,倆人之間忽然迷之沉默。

也許是以前相處的模式太過深入骨髓,那種不用說,隻用眼神就明白對方要去做什麼的默契,還悄然的存在著。

總是同進同出,形影不離,他們對彼此的微表情了若指掌。相隔了十年,那種默契還在起著作用,偏偏倆人要硬生生的克服著。

“咳。”用手指蹭了下鼻子,莊越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說:“雲衣還在等我說話,那我就先走了。”

他那雙眼在陽光下,眼睫毛扇子一樣,投下一個小小的影子。靈動的眼睛好似寶石,閃耀著明亮的光。五官精致,讓他即使做出誇張的表情,也並不顯得難看。

沈傾點點頭,“也好,我先回莊子。”

“回見。”莊越彆扭的說。

背對著沈傾,莊越走向鐘雲衣,鐘雲衣就在附近等他,正好把一切看在眼裡。倆人彙合,鐘雲衣挽住莊越的胳膊,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打量莊越,莊越被看得渾身發毛。

不自在的搓搓胳膊,莊越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鐘雲衣,“你乾嘛?”

“我看你是不是在外出的時候被鬼物給附了身。”鐘雲衣麵無表情的說。

莊越駭笑:“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被鬼物給附身,彆說這次我們遇見的隻是低級鬼物,就算是修為高的足以附身的鬼物,也不敢往這麼多修仙者中間闖,這不是送死嗎!”→思→兔→網→

“哼,那你怎麼解釋你變了一個人似的?”鐘雲衣危險的眯了眯眼,“我的好友莊越,可是十分擅長與人相處,任何身份的人,不用半天的就能打成一片。你這次跟正羲宗的張門弟子出去,整整兩天三夜,不僅沒有相熟起來成為朋友,說話還客客氣氣,能怪我懷疑你嗎?”

莊越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裡邊的複雜。

他保持沉默,反惹鐘雲衣更加懷疑,“除非,你是刻意跟對方保持距離,不想跟他結交。可為什麼?那位沈恩豈,有什麼不對?”

初時聽到莊越是跟沈恩豈一塊,鐘雲衣還挺為莊越感到高興。

沈恩豈無論是從修為,還是從身份,都足以匹配得上莊越。能有這樣一個機會,正好讓兩個人互相了解,多接觸一下。

她敢打賭,做出安排的顧少晏,同意安排的冷南懷,一定都抱著心照不宣的意思,悄悄地推動什麼。

可她沒想到,莊越這個當事人反倒是掉了鏈子,關鍵時刻不給力。

莊越一邊氣沈傾給自己找麻煩,一邊解釋的說:“沒有不對,也不是不想跟他結交。隻不過沈師兄性格比較高冷,平時跟人說話就是那個樣。”

鐘雲衣眨巴眨巴眼,玩味的說:“沈師兄?”

莊越繃住臉,表現出毫不心虛的樣子,“沈恩豈比我年長一些,叫聲師兄也應當。”

“哦~~~”鐘雲衣一改之前的狐疑,臉上露出好奇,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你都肯稱呼一聲師兄,這人該是沒什麼問題。那你一反常態,莫不是太過害羞,反倒不知跟對方如何相處了?”

鐘雲衣越想越覺得對,腦補出莊越對著沈恩豈緊張、害羞,手足無措說不出話的場景。

她大力的點了點頭:“矜持些也沒關係,我明白了,今後會努力幫你的!”她緊握著拳頭,肅容的保證到。

“你都在胡思亂想什麼?”莊越簡直要瘋,“我、我跟他絕無可能!你千萬彆做多餘的事!”

鐘雲衣敷衍的說:“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多餘的事。”

眼見鐘雲衣是不肯聽信他的解釋了,莊越渾身無力,抹抹臉轉移話題:“董莞呢?跟其他人在一起?”

鐘雲衣想起董莞就皺眉,發愁的說:“彆提了!一同來的人就算是對會壇聽不進去,至少也要做做樣子。她可倒好,隻你在的那兩天跟著去會場上坐了坐,最近這兩日,混進人青染山莊的廚房裡,就差從人手中搶過主灶的職責了。”

“啊?”這麼神奇的發展,也是讓莊越啞然。

正好莊越回來了,鐘雲衣就領著他一塊去找董莞,打算把她拖回來。

主會場雖然是臨時搭建,可用的木料都是非常結實,經久耐用的好料子,等會壇結束後,這會場也不會拆除。

廚房的位置就位於主會場正後方,一排平房,十多個大灶,此時正燒著火,隸屬於青染的廚師們正忙碌著準備餐點。

董莞並沒有在裡邊乾活,而是跟人站在門外,商量著一會兒的菜單。

儘管才來了短短的兩天,董莞就從幫忙協助,變成能插手決定菜單。所以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彆看董莞修煉上不是很勤奮,對於悟道也沒有什麼天分,可對於烹飪一道上,卻有著遠超常人的才能。

此時的她神采飛揚,圓圓的臉龐滿是自信,侃侃而談,對麵的人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