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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失望,“那……與你同來的那位姑娘?”

莊越打了個哈哈,“這個,你就得去問她了,我不便越俎代庖。”

不用去問,莊越知道肯定沒戲,因為沈傾隻是來留學,根本就不是明光宮的人。

昝夫人識趣的不再提,那白衣服的姑娘高傲冷淡,她可不敢當著她的麵提這種事。也是看莊越年紀小,脾氣態度都好,她才試試看。

莊越說:“其實,夫人也不用費力,若真想讓令千金進入明光宮,等她大一點,十幾歲了,直接去報名就行。”

昝夫人摟著女兒,笑笑:“多謝姑娘指點。”

她這樣官宦人家的夫人,再加上出身的娘家又是大族,知道的自然比平頭百姓要多。

想那樣直接報名的,無論能不能進入內門,都要先苦熬個幾年。萬一一事無成,就算學個一技之長,出來做個明光宮產業的管事,那又怎樣?

倒不如事先說好了師父,才不會浪費她女兒大好的年華。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想法,累世家族和官宦人家,少有送自家女孩去明光宮的。

莊越趕了將近一天的路,又傷又累,精力很快不濟,困倦得直眨眼。昝夫人察言觀色,就帶著女兒告辭,隻留下個侍女聽使喚。

莊越累得夠嗆,侍女幫他解了頭發就直接睡了,等醒過來已經是夜半時分。

肚子餓的直響,莊越爬起身,點亮了燈。沈傾的房間在他隔壁,聽到他的動靜,過來敲了敲門。

沈傾隔著門,說:“聽說你沒吃飯就睡下了,昝夫人預備著你半夜餓,讓下人給你備著夜宵。你吃嗎?”

莊越響亮的回了一句:“吃——”

沈傾笑了一聲,“好,我讓人給你送來。”

莊越被那聲笑得,心裡瞬間就跟被撓了一下似的。他乾咳了一聲,不舍得讓沈傾走,可看看自己這樣,實在不宜見人。

莊哥還是要形象滴。

他就站在門後,問:“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沈傾“嗯”了一聲,說:“和昝縣令去了收容病人的地方看了看,又把丹藥交給了本地的名醫,看著他們按照比例合了湯藥,給病人用下了,見起了效才回來。”

莊越沒想到,他不過睡了一覺,沈傾就做了這麼多事。

“才回來?那,要不要一起用個宵夜,再休息?”

沈傾猶豫了一下,在外忙碌了這麼久,他也確實有點餓,“也好。不過……”他轉頭,記得白天過來時看到不遠處有個涼亭,“那就一會兒涼亭那裡用宵夜吧,免得屋裡一股飯味散不儘,讓人不舒坦。”

他解釋的有點勉強,莊越卻沒有多想,他正好需要點時間收拾自己,“一會兒涼亭見。”

莊越慶幸多帶了一身衣服備用,先前穿的那身,趕路沾上了不少風塵,大%e8%85%bf那裡還蹭到了滲出的組織液和星星點點的血。

簡單的梳了下頭,洗了洗臉和手。照了照銅鏡,左右轉著看自己的臉,莊越滿意的翹了翹嘴角。很好,顏值分持續上漲中。

來到涼亭,昝家的下人們已經把桌子擺滿,莊越看著眼前八道菜兩盆湯驚歎:“哇,這宵夜好豐盛。”

腸胃蠕動被香味和視覺刺激得更加厲害,莊越眼睛直直的盯著食物,吞咽下瘋狂分泌的唾液。

“好慢,沈傾怎麼還沒過來?”餓得眼發綠的莊越,急躁的抱怨。

“你餓得很了,可以先吃,不用等我。”身後的走廊上,傳來沈傾的聲音。

“那怎麼行——”莊越扭過頭,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跳了起來,“你、你誰?!”

站住在身後不遠處的人,內穿交領直裾,外罩一件開襟罩衫,頭頂男式發髻,肩上披散著黑發,臉還是那張臉,熟悉的五官因服飾和發型的改變,驟然讓人感到陌生。

視線不明,沈傾半張臉藏在昏暗之中,表情莫名,看得莊越覺得那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你是……”莊越一時間,竟不敢確認對方的身份了。

沈傾邁步向前,走到燈光照射的地方,安撫的放柔聲調:“是我,沈傾。”

聲音沒變,莊越這才敢確認,這真是沈傾。他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沈傾:“你,怎麼穿了一身男裝?”

要不是燈光下,沈傾的五官仍舊是那樣的漂亮,是女孩樣的柔和,沒有絲毫男性的棱角,莊越都要懷疑起她的性彆了。

看莊越受驚不輕,沈傾垂眼掩住閃爍的眸光,“嚇到你了?我隻穿了一身衣服出來,就讓昝縣令幫我準備了衣服替換。”

莊越還是疑惑:“可怎麼是男裝?”

沈傾抬眼,收斂了情緒,平靜的說:“隻是為了行事方便。”

“為了方便?”莊越細想,也有道理。連昝家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都覺得沈傾漂亮,可想而知,出門在外會有多少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快吃吧,飯菜要涼了。”沈傾越過莊越,落座後拿起筷子。

莊越也餓得不行,顧不上再說彆的,先吃東西。

昝夫人周到又用心,飯菜精致美味,莊越吃的非常滿足。等快吃飽,才感覺餐桌上太過安靜,倆人竟沒半句交流。

莊越飯桌上可不習慣不說話,就指著一道菜對沈傾說:“這個醬味很獨到,沈傾你也嘗嘗。”

沈傾沒有表情,淡淡的“嗯”了一聲。

隻這一個鼻音,莊越竟聽出幾分冷淡,不禁心中愕然,這是怎麼了?

他還是頭一遭在沈傾這裡碰見冷待,又奇怪,又覺得有點慌。

他咬著筷子開動腦筋,難道是因為他剛才的反應太過,惹得沈傾不高興了?

第13章 疫鬼

不可能吧,不應該吧?

莊越覺得沈傾不像是為這種事會生氣的性子,可事實似乎就是這麼打臉。

想了一下,莊越笑著說:“剛才真把我嚇了一跳,你站在燈光找不到的地方,乍一看我還以為是個不認識的人呢。”

沈傾神色還是淡淡的,低著頭吃東西,看都沒看他一眼。

遭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生氣。

莊越苦惱,看來沒有get對沈傾生氣的點。

他隻好乾笑,漫無邊際的隨口說:“不過,這身衣服你穿著挺合適,要不是我知道真相,還真以為你是個男的。”

沈傾這時抬眼了,看著莊越,似乎很是懷疑,認為莊越是敷衍自己。

再仔細看去,沈傾這樣的裝扮,再加上舉止間並無什麼女性化的動作,真會讓人覺得她是個男生女相的少年。

莊越隱隱有些明白沈傾在意什麼了,用力的點頭,肯定說:“真的,很英氣,很帥!沒有絲毫的破綻,一看就知道是個少年。”

沈傾這才開口,說:“我以為……這幅樣子在你眼中很奇怪,讓你無法接受。”

莊越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一點不奇怪,我能接受。”

“嗯。”沈傾似是終於心情轉好,語調都變的輕緩,“病人雖是好轉了,可疫情消除還需要時間,這幾日為方便,我都會穿男裝。”

莊越覺得很慚愧,“我太沒用了,不僅沒有幫上什麼忙,反而給你添了麻煩。”

沈傾說:“這次出來,本就是帶你增長見聞,你無須心裡有負擔。”

看來沈傾本就沒指望他能乾什麼,這讓莊越氣餒。

他很不服氣,要知道他在現代可是很能乾的。不僅能獨立完成策劃和籌辦,還曾一個人應酬讚助公司的老板和學校的領導,讓雙方都很滿意。

“我可以的!我能照顧病人,還可以幫忙防疫消毒!”莊越說。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沈傾不讚同:“你身體雖大好,畢竟還沒築基,若這次的疫病真是邪祟作祟,病倒的風險很大。”

莊越垂頭喪氣,“那我就這麼待著,跟在明光內門圈著有什麼區彆?白白出來一趟,什麼貢獻也沒有。”

見他耿耿於懷,沈傾遲疑了下,說:“那,你與我一道,在各處走訪去,疫病擴散的過快,首要的傳播途徑,還沒有找到。”

“好!”莊越隻求彆讓他閒著,不然真跟個廢人一樣了。

吃完宵夜,倆人回房休息。轉天一早,用過了早餐,沈傾叫人牽了馬,在大門等莊越。

過了一會兒,就見莊越也穿了一身男裝,頭上沒有梳發髻,隻綁了個馬尾,走了過來。

“你?”沈傾驚訝,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昨天晚上莊越會受到那麼大的驚嚇,因為確實衝擊挺大的。

莊越笑嘻嘻的說:“既然要一直在外邊跑,我也穿男裝,方便。”

他又不是女裝愛好者,之前是沒有想到,既然沈傾能穿男裝,他一個真正的男人,就更沒有什麼穿不得了。

這男裝換上身,真有一種解放了的感覺,瞬間輕鬆不少。

他心情雀躍昂揚,沈傾看了看他灑%e8%84%b1不羈的發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上馬吧,今日要走的地方很多。”沈傾示意莊越。

昝家的仆人提前在馬前放了馬凳。這種凳子是上下馬車用的,特意搬來給兩位仙門姑娘用。結果這兩個仙子,人人一身男裝,看的侍立一旁的管家真不知道什麼表情好。

莊越踩在凳子上,想起昨天被火辣辣的疼痛支配的痛苦,今天要是再磨上一天,他鐵定得殘了。

為了不被扔在縣令家裡,隻能含淚真香了。

莊越眼睛溼潤著,側坐在馬鞍上。

沈傾讓人挪走馬凳,瀟灑的飛身上馬。確定莊越坐穩了,握著韁繩的手一抖,駿馬就乖巧的邁步。

因為還在縣城裡,沈傾沒有放馬跑起來。

由於疫病的關係,城內街道上人跡少見,大部分的商鋪沒開,臨街的房門都緊閉著。寥寥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表情惶恐不安,生怕跟人接觸,被傳染上瘟疫。

這一幅人人自危,全城驚恐的景象,讓莊越的心情沉重。

他緊抓著馬鞍把手,“我們要儘快把傳染源給找到,解除疫情,讓百姓們早日安心。”

“嗯。”沈傾沉聲應了聲,等馬出了城門,立即提速,向著目的地飛奔而去。

側坐比起跨坐,更難掌握平衡,加上馬背上的也不是側騎的馬鞍,導致莊越隻能依靠一邊的馬鐙和馬鞍把手來著力,避免在馬匹狂奔中,不慎摔下來。

奔馳中的馬背,更加的顛簸,隨時可能飛出去的不安全感,讓莊越隻能倚靠後方的身體,以尋求第三個支撐點。

見莊越倚靠過來,沈傾略一猶豫,就伸出手臂摟住了身前的腰。

莊越心想,這麼顛簸不安全,他要是還介意不占人便宜,不向沈傾求助,也太不自然太奇怪了。

沈傾則心想,這麼危險顛簸,他要是還顧慮著不冒犯對方,不伸出援手,也太古怪太不正常了。

倆人此時不約而同的心中歉然: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隻是情勢所迫,勿怪勿怪。

好在明光外門養得馬兒神駿,腳程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