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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店內價格最高的休閒小西裝已經修改成了符合他的尺寸,他穿在身上也並沒有讓自己變得精神起來。

叉著腰站在鏡子麵前,豐年年聳聳肩,偏頭對還坐在一旁的向不武說:“這樣風格的衣服明顯不太適合我。”

“你知道自己適合什麼樣的衣服嗎?”向不武隨口反問。

“彆人穿過的,破破爛爛的,縫縫補補的,深色係,灰黑色係,寬大,有帽子的。”豐年年說的完全是在另外一個世界裡的自己的模樣。

“那有機會找個設計師按照你的要求來設計?”向不武輕笑著道。

“我覺得少爺的舊衣服就挺適合我穿的。”豐年年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覬覦向黎那些已經長大了穿不上的衣服。

向不武笑了。

站起身,向不武靠近道豐年年的身邊,伸手拍了拍豐年年的發絲:“的確,以我的審美來看你實在是無法評價,但是應該是不錯的。”

“什麼?”豐年年眨了眨眼睛,抬頭望著比他要高的向不武。

“你穿這身衣服,還是可愛的。”

向不武的話音落下,突然就被豐年年抱了個滿懷。

“這是做什麼?”向不武帶著調侃的笑音表達自己的疑惑。

“投懷送抱。”豐年年從向不武的%e8%83%b8口抬起頭,笑的眉眼都彎彎的。

向不武笑的停不下來,伸手將豐年年的肩膀推開:“以你的姿色這輩子都不能吸引到我的。”

“有什麼關係,人要有夢想啊。”

陶明月在兩人就這麼離開店鋪的時候還在震驚,滿臉茫然。

雖然說這套衣服很昂貴,但是以豐年年的眼光來看這是一件質量很好但是非常容易壞的衣服,鞋子很柔軟,但是也是因為太柔軟舒適了,很容易磨損。

“我聽說貴族的禮服不會穿很多次,一件華麗的禮服隻能穿一次,不同宴會上穿同樣的衣服是很丟臉麵的事情,所以我這身衣服是不是也隻能穿一次?”豐年年認真的分析了。

“你想怎麼穿都行,不過是衣服而已。”向不武道。

“那如果我去退貨呢?”豐年年雖然沒看到底是誰結賬,這身衣服到底多少錢,但是‘最貴的’這三個詞,豐年年可是記得很清楚。

“隨你。”向不武道。

雖然這樣的衣服一旦售出不會再退換,穿過一次之後直接丟掉也很正常,但是如果是豐年年要求回去退貨……

向不武可以吩咐一下。

“不行。”豐年年卻突然道,“我可以做任何丟臉的事,但是和你有關我就不能做。”

向不武帶著幾分微妙的笑意瞟了豐年年一眼,倒是沒有再調侃什麼。

豐年年看著車窗外,窗外的城市景色其實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這裡是完全沒有來過的地方,人頭攢動,四處奢華,那些顏色鮮豔吸睛的廣告牌在豐年年眼中都很新奇。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豐年年沒有好好看過,手機上就有地圖,他不需要重複再畫地圖,僅僅是從地圖上豐年年就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了。

比如剛剛路過的那一片擁擠的馬路邊緣狹窄的小巷子裡會有什麼,豐年年就已經有猜測了。

“果然就算是這麼繁華的城市也肯定會有貧民窟啊。”豐年年扒拉在車窗上,對著倒影在車窗上的向不武的影子道,“隻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不會餓肚子?”

“會。”向不武道。

“那還真是和我的世界沒什麼兩樣。”豐年年咂咂嘴。

車輛在進入了一處大門之後,周圍的樹木將車流的喧囂遮擋,最終車輛停在了一處高大的大樓的麵前。

向不武對豐年年說:“到了。”

豐年年下了車,仰望著這巨大的玻璃門,進入內部就能看到非常廣闊的大廳,室內山水噴泉勾著潺潺流水聲,而站在門口的幾人突然很熱情的上來迎接。

“向先生,您好,好久不見,感謝您來參加家父的壽宴……”一連串的寒暄,對方對向不武殷切熱情的態度都印在豐年年的眼睛裡。

是向不武死敵的兒子,對他的朋友這麼唯唯諾諾,他的朋友果然很厲害。

“這位是?”對方關注到了豐年年。

“你好,我是豐年年。”豐年年隻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對方想要聽的關於豐年年身份的事情那可是根本沒說,向不武也不提,對方隻能恭恭敬敬的帶著兩人進入到酒店內部。

豐年年跟在向不武的身邊,很自然的伸手牽住了向不武的手,向不武也沒有拒絕,就這麼牽著豐年年帶領著他前進。

地麵上鋪著紅毯,柔軟的鞋底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更像是踩在雲朵上。

直到豐年年越過一處大門之後,瞬間燈火通明的巨大的廳堂瞬間照耀到豐年年的眼睛裡。

豐年年並沒有真正%e4%ba%b2眼見到過貴族的宴會,但是豐年年覺得再華麗的貴族宴會都無法比擬這場宴會分毫。

紅色和金色激烈碰撞著,那點綴的白色透明裝飾物更是如同青天白日中依舊閃耀的繁星。

“這排場的確做的很用心。”向不武的目光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不感興趣,卻也勉強誇讚了一句。

“您誇獎了,老爺子的壽宴,我們做小輩的肯定是要多注重一些的。”正在給向不武帶路的中年男性十分謙遜,笑容都很得體。

“孩子多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向不武勾起嘴角,而中年男性也隻是哈哈的略過這個話題,誰不知道向不武隻有一個孩子呢?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其他人也不敢揣測。

中年男性看向豐年年,半彎腰微笑著問:“小朋友是要去和小朋友多的桌子,還是要和向先生一起坐呢?”

“居然不是自助嗎?”豐年年看著那一個一個圓桌。

“看來不是。”向不武對豐年年笑道。

“也沒有舞池啊。”豐年年四處都沒看到廣闊的地方。

向不武卻笑道:“看來是沒有準備,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交際舞了啊。”

帶路的中年男性汗流浹背,本來想說如果需要可以跳舞的大廳現在就能立刻準備,可向不武卻沒有讓中年男性有開口的機會。

“失望了嗎?”向不武詢問豐年年。

“稍微有點。”豐年年放開了向不武的手,快步向前兩步,有些不熟練,卻姿態儘可能優雅,單手向前,是一個邀請跳舞的姿勢,“很可惜不能和你一起跳第一支舞了。”

向不武卻嫌棄的故意背手:“我不和男人跳舞。”

豐年年卻偏頭:“我隻是一個孩子。”

向不武微笑拒絕,而陶明月則是突然得到了主辦方的中年男性求助的目光,裝作沒看到的看向彆處,她比對方要更茫然。

第三十三章

陶明月笑容溫和得體, 作為向不武的女伴、秘書,站在向不武的身邊接待所有試圖和向不武搭話的人。

向不武的身份地位參加這樣的宴會會來的都比較晚,因為豐年年這個奇怪的孩子, 他們提前到達了宴會, 在宴會開始之前有過多空餘的時間, 給了試圖結交向不武的人機會, 攥著紅酒杯的手心都出了汗。

等到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陶明月才有機會稍微放鬆一些,隨意抬眼就看到豐年年的桌麵上已經吃了一大堆瓜子皮了。

可笑的是,這麼一堆人都想和向不武搭話,可向不武居然從頭到尾對話最多的人是豐年年。

“現在看起來好像很無聊啊。”豐年年偏頭對向不武說。

“我也這麼認為。”向不武說。

坐在同桌的幾個人雖然身份地位不低,可麵對向不武卻不夠看, 豐年年和向不武沒有刻意壓低說話聲音, 過於清晰的嫌棄讓同桌的客人紛紛沉默。

“大概什麼時候能開始吃飯呢??”眼前的瓜子對豐年年來說,不如一口米飯來的有滿足感。

“估計快了。”向不武道, “這邊的餐點做的不錯, 你可以期待一下。”

豐年年瞬間豎起了耳朵,有些蔫巴巴的神色瞬間滿血複活。⊥思⊥兔⊥網⊥

在一群笑容的麵具之內, 豐年年鮮活的和其他人不是一個畫風,引得向不武基本不願意移開眼神。

聽到兩人談話的服務生立刻通過對講機吩咐了一下,很快幾道精美的涼菜就已經先放在了他們的餐桌上, 豐年年甚至還得到了一盒精美的糖果。

“哇哦。”豐年年抱著糖果盒子,躊躇現在是應該先吃糖果,等待大家動筷子, 還是乾脆不管不顧先開菜,豐年年詢問的目光投到向不武身上。

“如果我沒同意的話?”向不武調侃著問道。

“我可以先吃糖。”豐年年對能入口的食物向來不太挑剔, 唯一的問題就是糖不太好立刻下肚。

“吃吧。”

即便整個會場沒有任何人動筷子,得到向不武同意的豐年年已經開始大快朵頤了。

同桌客人的好奇心壓過了對向不武的敬畏, 時不時的打量著這個被向不武放縱的孩子,心中估量著這樣的行為是在代表著什麼。

“你是打算直接吃涼菜吃飽嗎?”向不武見到豐年年一夾就是一大筷子,“一會兒還會有很多其他的菜上來。”

豐年年鼓著腮幫子,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你說得對,真可惜我的飯量沒有以前大。”

“吃太多會胖。”向不武道。

豐年年將自己的手腕和向不武對比了一下,眼神詢問向不武,向不武垂眸看了看。

“多吃點吧,長身體的時候。”向不武道。

同桌客人大跌眼鏡。

宴會才開始,豐年年終於看到了這次宴會的主人,那是一位看上去比向不武要年邁很多的老人,西裝革履,卻已經掉光了頭發,眉毛和胡子有些亂糟糟的,並不充足的精神氣讓他看上去有些陰霾。

“剛剛那個就是你對家嗎?”豐年年問。

“嗯。”

“咋這麼醜?”

“你拿我做對比當然醜。”

豐年年吃著新上的菜,一邊咀嚼一邊道:“我跟你說,在場的眾人,我就沒找到比你好看的。”

向不武笑的肩膀都在顫。

“你試試?”豐年年用自己的筷子去夾了菜放在了向不武的餐盤裡。

陶明月剛試圖阻止豐年年,卻注意到向不武平靜的神色,阻止未果,安靜坐好,細細觀察。

“我不吃彆人的筷子碰過的東西。”向不武卻直截了當的拒絕。

陶明月:“……”她或許應該阻止一下。

豐年年把向不武的盤子直接整個端到了自己的麵前,對著一旁的服務生道:“再拿一個乾淨的盤子過來。”

這次豐年年沒有給向不武夾菜,可向不武卻主動拿起從頭到尾都沒有動筷子,夾了豐年年推薦的那道菜,吃了。

“看來他們在請廚師上也下了點功夫。”向不武細細品味了一下,笑道。

陶明月默不作聲的也夾了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