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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蕩,小木劍飛速帶著她繞飛了一大圈,回到原地急停刹住,耿長老還張著嘴巴,胡子都在不可置信地一抖一抖。

本著有樂同享的想法,阿圓興奮對阿正說:“哥哥,這個術法好玩,你也來試試!”

但是他們的小木劍不夠長,坐不下她和哥哥兩個人,阿圓心思一動,喚劍術出手:“長老爺爺,借你長劍用一用!”

耿長老背後的長劍如同被吸引的磁鐵,頃刻間就落入了阿圓的手裡。

耿長老沒想到阿圓竟然這麼大膽,敢對他用術法,等他反應過來時,阿圓已經拉起哥哥,倆崽崽騎著他的劍,再度竄上天空。

“成何體統!!誰允許你們上去的!快給我下來!!”

耿長老氣到老臉漲紅,朝天上的倆崽崽大吼道。

若是他的本命劍,根本不可能被阿圓用喚劍術喚走,然而很不巧的是,耿長老的本命劍前幾天拿去保養了,這把劍是隻是一把普通的靈劍,臨時拿來用的。

眼看那倆崽崽騎著劍不下來,飛行的距離已經遠遠超過喚劍術能施展的距離了,耿長老黑著臉問在場的弟子們:“你們誰帶劍來了?”

眾弟子皆是搖頭,上術法課用不到劍,大家都沒有帶劍來。

氣得耿長老直跺腳。

倆崽崽在天上飛,耿長老在地上追。

“快下來!聽見沒有!!誰讓你騎我的劍了!”

倆崽崽正沉迷禦劍飛行的新奇,根本不知耿長老的暴跳如雷。

山風拂麵,曉霧晨風,雀鳥在他們的身側展翅同飛,在一片片雲朵間暢快穿行。

與坐飛行葫蘆的體驗感全然不同,他們甚至伸展手臂就能摸到那繚繞如霧的雲彩,是濕漉漉、涼颼颼的觸?感。

倆崽崽第一次體會到真正的騰雲駕霧是什麼感覺,快樂無邊。

“哥哥,那個小黑點是什麼?”

阿圓這才發現在他們的正下方,有一個小黑點一直在追著他們。

“那是耿長老,”阿正眯起眼,仔細看了看,“他好像在跟我們招手。”

阿圓也笑嘻嘻地朝下方的耿長老揮了揮胳膊,以作回禮。

不知道為何,看見她揮手後,小黑點蹦得更高了。

……

此時的方遙並不知倆崽崽在術法課上鬨出的亂子,她今日沒有送崽崽們去上學,而是去了山下城中,打算給倆崽崽置辦些煉氣期要用到的東西。

本以為倆崽崽要上一段時間的心經課,才能學會引氣入體。這一朝破鏡,讓方遙有些猝不及防。

想著蘇明畫對采購物品很擅長,於是便叫上了她一起。

靈霄宗山腳下的這座城,起初隻是個小村鎮,因為靈霄宗的逐漸壯大,這座小鎮也漸漸發展了起來,久而久之,成了一座城,但這城並沒有名字,宗裡的人圖方便就都叫它凡城。

凡城雖帶個凡字,但城中有不少專為修士開的鋪子,賣什麼的都有。就在謝聽經常給倆崽崽點外賣的雨花閣旁邊,就有一家生意頗為火爆的雜貨鋪子。

方遙剛要抬腳進店,被蘇明畫一把拉住:“大師姐,彆去這家,這家店鋪老板仗著生意好從不給講價,去街東頭那家,那家物美價廉。”

蘇明畫買東西最愛貨比三家,方遙自然是信她的,跟著她去了街頭的店鋪。

店裡的人不算多,但貨品倒是齊全,從靈丹草藥到各類材料法器,什麼都有。

方遙在博古架上挑挑揀揀,儲物囊是必備的,還有傳音木牌,她各拿了兩個。

想著阿圓喜歡煉丹,她手上剛摸向一個銅製小丹爐,蘇明畫製止她:“師姐,丹爐不用買,我那裡有。”

“好……”方遙轉而又想,那給阿正買點畫陣的符紙吧。

她腳步停在符紙架前,蘇明畫又扯住她:“符紙這些小師弟那裡多得是,何苦花這冤枉錢。”

方遙想想也是,眼神剛往煉器區那裡瞄了一眼,甚至還未開口,蘇明畫不假思索:“二師兄那裡應該還存了不少煉器的材料,等他辦完任務回來,問他要就行。”

前日喝酒,守拙被師父叫走後,昨日一早就下山了,說是被師父臨時派了個任務,要遠行兩三個月。

蘇明畫這也不許她買,那也不許買,方遙最後就隻買了兩個儲物袋和兩個傳音木牌。

方遙本來還想給倆崽崽挑件防禦法器,但想到師父送給他們的流光玉蝶,這些普通的防禦法器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正想結賬時,她無意間看到蘇明畫從旁邊的貨架上拿了一瓶劍油。

對上方遙的目光,她摸了摸臉頰,訕笑:“我的鳴潮再不保養,就要生鏽了。”

前日她被方遙說了一通,恍然驚覺她已經很久沒有打理她的劍了。

她的劍名為鳴潮,當初也是縱劍閣裡的一把好劍,因為劍鳴聲似浪潮卷湧而得名,但因為她的疏於照料,劍鳴聲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悅耳了。

蘇明畫有點愧疚,身為劍修,確不該如此。

方遙拿過她手裡的劍油,放在櫃台上,對掌櫃說:“一起算。”

“不不,分開算。”蘇明畫忙道。

劍油貴得很,趕得上她買的那一堆了。

“師妹,你還要跟我客氣?”

這次去順梁出任務,方遙小賺了六百靈石,還是付得起的。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幾個師弟妹對倆崽崽都多有照顧,區區一把劍油,何須跟她客氣。

更重要的是,看到蘇明畫開始在意起劍,證明和她說的話她聽進去了,方遙心裡很高興。

蘇明畫沒再拒絕,有點臉紅地小聲道:“謝謝師姐。”

衝這瓶劍油,她以後也不能這麼擺爛下去。

掌櫃算好賬:“一共五百二十塊靈石。”

“老板,給去個零頭唄?”

“我們都是小本生意,不好去的……”

“就當交個朋友嘛,我們下次還來你家。”

蘇明畫正和掌櫃唇槍舌戰地砍價,方遙忽然聽到傳音木牌震動的聲音。

她還在奇怪這傳音木牌是新的,怎麼就有訊息過來了?

蘇明畫也納悶:“老板,你這傳音木牌該不會是二手的吧?”

掌櫃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委屈辯駁:“道友,好像是你腰間的傳音木牌在響啊……”

方遙反應過來,騰出手摘下腰間木牌,靈氣剛注進去,耿長老慍怒的聲音傳出來,震耳欲聾。

“方遙,你人在何處?!還不快來主峰!你這倆娃娃要造反了!!”

第34章 葫蘆

◎獨一無二的飛行法器◎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方遙手握傳音木牌, 心裡想得是,果然這一天還是來了,該來的怎麼都躲不掉。

“耿長老這都破音了,看來氣得不輕, 師姐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蘇明畫臉上一派擔憂之色, 當然她擔心的不是耿長老, 而是擔憂耿長老那暴躁脾氣, 可彆把她那兩個小師侄給嚇到了。

於是倆人價也不砍了,光速付錢後,就禦劍往宗門裡趕。

此時正在空中玩著禦劍的倆崽崽,全然不知道到自己已經被請家長了。

阿圓對禦劍上手特彆快, 各種拐彎急停漂移的小技巧, 信手拈來, 剛開始還不敢飛得很高, 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把禦劍開出了雲霄飛車的感覺。

阿正扶著妹妹的肩膀, 忽然想到昨日請教小師叔飄浮陣,小師叔好像提到過一嘴禦劍術。

他說:“有一個名為禦劍術的術法,和飄浮陣的原理相同,但用陣法的好處是,通過陣法組合, 可以節省大量的靈氣。

如果那飛行葫蘆上沒有加持飄浮陣和聚氣陣,解師姐帶你們幾十名弟子飛行, 要不了一刻就會靈氣不支。禦劍術可是相當消耗靈氣的法術, 所以大家都會在飛行法器上, 雕刻飄浮陣和聚氣陣來節省靈氣……”

而此時, 阿圓帶著他已經來回在空中兜了好幾圈了, 阿正不禁問她:“妹妹,你的靈氣還夠不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靈氣?”

阿正不說她還不知道,此時丹田空空,最後一絲靈氣剛剛被她注進劍身裡。

阿圓額頭冒汗,咽了下口水:“哥哥不慌,我們現在就下去……”

那絲靈氣很快就耗空,而他們距離地麵還有百丈之高,屁股下麵的長劍失去了動力,懸停在空中飛不動了。

“啊啊啊!”

下一秒,崽崽們連同飛劍從雲端墜落。

方遙和蘇明畫趕到雲霞穀時,弟子們都已經散課,隻剩下耿長老一個人在草坪上等他們。

方遙還沒來得及問耿長老是什麼情況,就聽到頭頂空中傳來崽崽們的慘叫。她當即禦劍騰空,眼疾手快地左右手各撈住一個崽崽,按入懷中,帶著他們安穩落地。

“娘親,三師叔,你們怎麼來了。”

阿圓趴在方遙的懷裡,隻露出一對濕漉漉的烏瞳,不知是不是已經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聲音格外心虛弱小。

方遙不吃她這套,把倆崽崽從懷裡放下來。

耿長老冷哼一聲,沒好氣地對方遙說:“你家這倆孩子可不得了,上課打瞌睡,用喚劍術奪我的劍,禦劍上了天就不下來,若是一個個弟子都像他們這般胡鬨,我這課還怎麼上?!”

“耿長老先消消氣,是我沒管教好他們。”

方遙連聲道歉賠罪,同時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雙手遞還給了耿長老。

“不過第一堂課,不是該學像淨塵術這樣的基礎法術,怎麼會學到喚劍術和禦劍術?”

尤其是禦劍術,有一定的危險性,就連築基期的弟子禦劍都還會時不時地撞樹。

當然方遙也相信,若是自己沒及時趕來,耿長老不會讓這倆崽崽受傷,隻是有些疑問。

“……讓他們倆自己說。”耿長老拂袖道。

“娘親,淨塵術我們已經學會了,長老又教了我們喚劍術和禦劍術,禦劍術太好玩了,我們就忍不住多練了一會兒……”

阿圓看見耿長老越來越黑的臉,聲音越說越小,她不懂這個長老爺爺為什麼會生氣,還把娘親叫了過來,是她練得太久了嗎?

耿長老覺得她是在巧言狡辯:“那我招手讓你下來,為何不下來?!”

阿圓撓撓發包:“我以為你隻是在給我打招呼……”

“噗嗤……”

蘇明畫沒憋住笑,當即收獲了耿長老的一眼刀。

“還不快點向耿長老鞠躬道歉。”方遙把倆崽崽推上前。

“長老,對不起。”阿正率先道歉認錯。

阿圓也緊跟著低頭:“對不起。”

倆崽崽道了歉,耿長老還餘氣未消,拉著方遙好一通訓斥,讓她平時多用心教導兩個孩子,小時候闖禍不管,大了就會闖大禍,天賦再好又如何,更重要是要尊師重道,諸如此類。

方遙從小天賦拔尖,做事穩重,師父都鮮少訓斥過她,許多年都未體驗過這種被長輩訓得頭也不能抬的場麵了。

倆崽崽看到娘親被耿長老肅聲訓斥,無措地揪著手指。

糟糕,他們好像闖禍了。

耿長老剛上完一堂課,又唾沫橫飛地訓斥半天,口乾舌燥,蘇明畫及時地遞上一壺茶水,耿長老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