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統一的聲調統一的頻率,好像從始至終說話?的就隻有身後的人。
……有點中二了。
但不能過分苛求一個連撒嬌吃醋都要和彆人學習的……異種?。
聞酌轉身,微微偏頭%e5%90%bb上了黑色兜帽底下的審判長,後者?欣然受之。他們撕咬著彼此的嘴%e5%94%87,就像在撕咬彼此的靈魂。
“久等了。”聞酌半眯著眼?睛,用擠出的閒暇說,“辛苦。”
辛苦在此間等待這麼多年,分裂出千千萬萬個自己,守著這一方天地,不斷地給他送去養分。
是的。
此間的每一個乘客、每一個罪者?,都是祂的儲備糧。
這是一個活的世界。
祂即是世界,亦是聞酌。
許久後,呼吸急促的審判長忽而意?識了什麼,他抵了下聞酌的肩膀:“你……沒有全部?想起來?”
“很重要?”
“……不重要。”審判長認真地思考著,“也許是因為你沒有進入上個站點的檔案館,不過我都想起來了。”
時間在此間顯得十分漫長,畢竟是各個時空的交界點。千萬年的等待讓他的記憶十分模糊,直到進入療養院的閣樓。
他看到了一個檔案架,隻屬於自己的檔案架。
當?然,上麵並沒有什麼罪名信息,隻有曾經被他自願獻祭掉的自己。
……祂沒有吞噬他。
他確實曾死?在戰場上,卻並非人類主場的戰爭,而是人類眼?中代表高等生命、混亂與汙染的祂們的戰爭。
人類稱呼祂們為異種?,代表詭譎與死?亡。
人類是戰爭中城門失火之下的池魚,死?傷慘重。
祂們無聲地汙染著周圍的一切,蠱惑人類、萬物成?為自己的信徒,那些弱小的異種?也不例外,會朝聖一般前仆後繼地獻祭自己。
而他其中最狂熱的信徒。
彼時,聞酌還不叫聞酌,他亦不是席問歸,也不是什麼審判長。
祂們沒有名字。
他獻祭了自己,供其吞噬,以換取勝利的曙光。
那場戰爭宏大且絕望,但最弱小的人類卻夾縫求生,奇跡般地存活了下來。戰爭中勝利的異種?於深淵中陷入沉眠,人類且得一絲喘熄的空檔。
他們將那場戰爭稱為“諸神之戰”。
在諸神之戰中獲得勝利的“聞酌”獲得了更多的能力,祂打破了時間與空間的限製,祂的爪牙化為列車,遍布縱橫交錯的空間、探往過去與未來,將一個個人類帶來此間,成?為自己的養料。
祂公平地恩賜給每一個人離開的機會。
但多數人抓不住這項機會。
他們終有一日將被祂吞噬。
……
聞酌和烏托邦副本的罪名共性是“感染”。
他睜開眼?,發現?席問歸就在身邊。費伊洛等人竟然沒有對席問歸的突然出現?發表疑問,好像他本來就該在這裡,而非之前眾人所以為的“死?亡”。
席問歸說:“他們不會記得。”
聞酌問:“這個站點就此關閉了?”
席問歸頷首:“餘下的票也會失效。”
聞酌在想一件事。
在副本裡的時候,他對那些被病毒程序感染的虛擬人有食欲——理?論上並不應該。
即便?他並非人類,食物也至少是生命體,而不會想吃一團數據。
除非那些所謂的“病毒程序”是活的,是類似異種?般的存在。
如果艾伯克還活著,知道聞酌這樣想,估計會更加毛骨悚然。不過艾伯克不會知道了,他到死?都不確定自己的世界是否和“烏托邦”一樣,隻是一個虛構的存在。
而他的猜測確實是真的,艾伯克的世界也是某個時空苟延殘喘的人類文?明打造的諾亞方舟,是虛構的數據空間,隻不過比“烏托邦”更真實、更龐大。
車廂響起的廣播聲拉回了聞酌的思緒,“各位乘客晚上好,我是本次列車列車長黃絕。列車下一站抵達【主城】。本次列車經停三天……”
“到了。”
很快,列車在主城站停靠,眾人一一下車。
聞酌走在最後,看向天空中緊閉的巨大眼?睛。
那是他本體的一部?分。
他微微一晃神,便?仿佛隨著巨眼?的視角俯瞰了城內眾生,所有的惡與怨都無處遁形——那是最受他喜愛的養分。
路邊有人在說:“今天是審判日誒。”
“不知道這次會是誰……”
“也許和上次一樣,是哪個組織的大boss,也許是某個寂寂無名的炮灰……”
“全憑審判長喜好嘍!”
“他選人還有喜好?”
“誰知道呢……”
聽著周圍嘈雜的討論,聞酌睜開眼?睛,身旁的席問歸忽而問:“要自己來嗎?”
聞酌拒絕了,依舊將選擇“祭品”的權利交由席問歸:“你來。”
很奇怪,雖然沒有完全想起來很久以前的那些過往,但得知自己並非人類,聞酌的心裡並沒有感到絲毫不適,甚至沒有產生一絲波動?。
本該如此。.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費伊洛幾?人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你倆怎麼說?”
“去吃飯。”聞酌語氣平淡,“餓了。”
“行?,那我們先走了。”費伊洛說,“有空再聚。”
本來這次副本耗時就長,很多人都揣測費伊洛是不是死?了,她得回黑森林鎮鎮場子?,沒空扯彆的。
古吉拉情緒有些低迷,和戲子?一起緊跟費伊洛的步伐,而溫貝貝等人早就分散離開,最後隻剩下聞酌與席問歸二人。
“要再去一趟閣樓嗎?”
“同一個站點還能去兩次?”問完聞酌便?反應過來了,畢竟通道都是他打開的,自然是他想去便?去。
果然,席問歸說:“其他乘客不行?。”
“先不去了。”聞酌說,“那不重要。”
確實不重要。
和遙遠的過去相比,他們身上多了太多“人”的影子?,學會了占有與創造羈絆。
席問歸隱晦地勾了下嘴角,顯得十分愉悅。
“你好像很滿意?當?下的狀態。”
“你不滿意??”
聞酌眯了下眼?睛,驕矜道:“尚可?。”
席問歸拉起聞酌的手,試圖找個小館子?吃飯。
雨又開始下了。
他想起了從前,聞酌總是很喜歡下雨。
“——所以上次坦白為什麼還要撒謊?”聞酌沒拒絕牽手,隻是問,“我應該不會因為偷渡而處罰你,列車自然不會給你送去車票。”
所以席問歸上次說的什麼因為偷渡罪不得不離開十年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他是列車世界最特殊的存在,無論怎樣的錯誤都會得到赦免。
“……”
秋後的賬終究還是來算了。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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