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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憤慨。

遊戲規則如此,能被鑽空子?是規則的問題, 與其他無關?。

不過這些鬼顯然沒什麼排隊意?識,生前作惡多端,死後也不遑多讓。

也許除了沒有排隊意?識外, 還有彆的原因……席問歸想到那兩間遲遲未打開的閣樓,眸色微閃。

說不定, 這個副本有著?和校園副本相同的“媒介”。

通往現實空間的媒介。

席問歸跨過倒在地上的木梁,看到了掛在牆上的巨大油畫框。

他試圖踩在床框上去取,然而腳剛碰到床,就聽到“砰”得?一聲?。

席問歸慢吞吞地放下抬起的%e8%85%bf——床塌了。

他攤攤手,隻能踩著?坍塌的木床去夠油畫。

碰到油畫的一瞬間,蒙在油畫表層的黑灰就儘數散落,席問歸捂住口?鼻咳了幾聲?,將油畫摘下來?,赫然發現這幅油畫既沒有在夜晚變成鏡子?,也沒有被燒毀,畫麵幾乎和鏡外古堡的那幅一模一樣,清晰度都沒減少。

明明沒有任何防火措施,卻沒有一處被大火撩傷。

不過,也隻是“幾乎”和之?前那幅一模一樣。除了聞酌說的小男孩手中多了把鑰匙以外,畫中的歐文醫生也不見了。

他的位置空在了那裡,隔開了兩邊的人物,顯得?有些違和怪異。

席問歸低頭摩挲著?畫麵,在鑰匙處按了按,裡麵看起來?不像是有隔層的樣子?。他直接暴力撕開了畫的背板,果然,什麼都沒有。

看來?小魚崽判斷失誤了。

他勾勾嘴角,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這個消息。

然而下一秒身?後就傳來?一點微妙的動靜,席問歸眉頭一凜就要回首反擊,卻在看到聞酌麵龐的瞬間堪堪收手。

“你怎麼來?了。”

席問歸倒沒有質問的意?思,陳述完就摟住了聞酌,微微垂眸%e4%ba%b2上了聞酌薄紅的%e5%94%87。隻是一天沒見到聞酌本人的臉,竟然分外想念。

聞酌也沒推開,托著?席問歸後頸%e4%ba%b2了會兒才道?:“你出?去吧。”

“?”

“我來?找鑰匙。”

“你失策了。”席問歸愉悅道?,“鑰匙不在畫裡。”

“那就在彆的地方。”聞酌說,“我會找到的。”

他推了席問歸一把:“去吧。”

席問歸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

聞酌見他遲遲不動,甚至還撈過他脖子?補償性地%e5%90%bb了下:“快去,你要是被人用了,以後就都彆碰我。”

席問歸一秒邁開步伐,問身?體的位置:“它在哪?”

“床底。”

剛見麵又要分開,席問歸不是很滿意?地攬過聞酌的腰,強硬地壓%e5%90%bb了會兒才鬆開離去。

-

柳卿已經滿頭冷汗了。

床兩邊都被頭發透了進來?,遮擋了所?有可見光。現在她肉眼可及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分不清頭發與地板的界限。

她完全不敢亂動,甚至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因屏息太久而不得?不發出?的喘熄也要用手捂住,就怕驚動周圍的發絲。

它們就像活的一樣,四處蠕動著?。

柳卿感覺自己要死在這了。

雖然經曆過很多次站點,也拿到了回家?的車票,但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多麼厲害的人。或者說,列車世界的大多數都不是多麼厲害的人。

能在現實犯下罪惡,都不過是趁了時機,有所?暗算。

而在危機四伏的站點裡,他們所?有人都隻是螻蟻,必須要抓住一切機會才能活下去,有些人會選擇舍棄一些人性,有些人還需要一點運氣。

她想到了許之?漣。

雖然之?前說好,不論誰先死,另一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正視離彆。

可真?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感到不甘。

腳踝有點癢,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下,前兩天被狗咬傷的地方已經奇跡般地痊愈了,許之?漣給她用了張很珍稀的票,她當時覺得?沒必要,但許之?漣認為?副本裡處處是危險,高效的行動力很有必要。

可惜還是浪費了一張票……

腳踝處突然多了一股拖力,低頭一看正是一縷頭發,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到一股熱烈的灼燒感,痛到她根本抑製不住地慘叫一聲?!

緊接著?那縷頭發就把她猛拖出?去——

柳卿麵朝上,出?床底的瞬間就對上一張可怖的鬼臉,直接大腦一片空白。然而不過一秒,那張鬼臉就消失了。

周邊的所?有頭發也如潮水般散去,仿佛大夢一場,隻有她被灼傷的身?體在反應剛剛的一切不是幻覺。

柳卿偏頭,看到了一雙穿著?病號服的小%e8%85%bf,往上看去,正是席問歸的臉。

她扯了扯嘴角,%e8%84%b1力地癱在地上:“當時來?不及躲櫃子?了。”

席問歸指了指打開的房門,問:“你剛剛沒聽到有人從這裡出?去嗎?”

柳卿臉色微變:“沒有……出?去?房間除了我還有誰……”

她看到了牆上那張變成鏡框的油畫框,意?識到是有其他人進來?了。

得?到答案的席問歸轉身?離開,眸色暗沉。聞酌就是從這間臥室出?去的,但他既沒有救柳卿,見麵後也沒和他提到這個房間的鬼,就好像沒看到一樣。

沒看到床底的柳卿可以理解,畢竟她沒出?聲?,但趴在床上四肢扭曲的女鬼也沒看見?

席問歸帶著?疑問跨越鏡子?,回到了鏡外的時間。

他鑽進床底,回到自己的軀殼再滾出?來?時,嘴角已經開始抽搐了。

他站起身?,攤開自己麵目全非的手掌,完全不知道?聞酌用他的身?體乾嘛了。不隻是手掌,還有手臂、大.%e8%85%bf,到處都是灼傷,病號服到處都是破洞。

鑽心的疼痛傳入大腦,難怪聞酌不樂意?繼續待在他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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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酌注視著?席問歸離開,看了下自己完好無損的手,眼底多了絲隱晦的笑意?,但轉瞬而逝,很快歸於冷淡。

他注意?到,被席問歸隨手放置的油畫裡少了個歐文醫生,空蕩的位置看起來?格外惹眼。

不過很快,他就將目光移到小男孩手中的鑰匙上,思索片刻便準備離開。

這時,餘光卻瞥見焦黑木床下的一張照片,照片大概是因為?夾在玻璃相框裡,所?以幸免於大火的吞噬,隻是四周還是難免被火星子?撩得?殘破不堪,畫麵也被熏得?發黃。

他彎腰撿起,在照片中看到了一對夫妻,左邊的是個戴著?婚紗頭紗的女人,右邊正是歐文醫生,而反麵寫著?一個日期,1956.12.13。

這個日期結合女人的頭紗來?看,是結婚的時間?

聞酌皺了下眉,他記得?之?前看到的解剖書上有一頁備注是1960年。

也就是說,醫生在結婚四年後開始研究解剖學的。

他收好照片,一出?門就看到了驚魂未定的柳卿。

“你怎麼不回去?”

聞酌並不意?外柳卿在這裡,柳卿的殼子?底下換人了已成事?實。失蹤的許之?漣大概率也在這,其他被占用了殼子?的人一樣。

“這邊的鬼都不見了,感覺這邊還要安全點,我打算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你沒看到007?”

柳卿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007在這邊?不、不可能……我和001在白天的時候把樓上下都搜了一遍,除了三?樓的個彆房間……”

“白天沒有危險,我們說話?聲?音也不小,她不至於躲著?不出?來?……”

柳卿慌了神:“你看了手機嗎,她……”

“她活著?。”聞酌道?,“也許是被困在這裡的某處了。”

他環顧四周,到處都是燒焦的黑炭,窗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外麵找過嗎?”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沒有。”柳卿捋了把頭發,有點急了,“我們白天出?不去,會被太陽燒傷。”

但急也沒用。

她看到了席問歸手裡的照片,問:“我能看看嗎?”

聞酌遞了過去。

柳卿接過,正反兩麵都看了看:“1956.12.13,結婚紀念日?不對啊,我看到的報紙上說他有四個孩子?,最大的兩個都成年了,怎麼會是1956年結婚?”

聞酌反問:“你知道?我們現在什麼日子??”

“不知道?。”柳卿道?,“但歐文防火燒家?是1960年的事?,那時候他最大的兩個孩子?就已經成年了。”

聞酌:“可能大的兩個孩子?是和前妻生的。”

柳卿表示讚同,她猶豫道?:“你不會也是進來?找鑰匙的吧?”

“嗯。”聞酌道?,“你有看到和小男孩有關?的東西嗎?”

“樓下倒是有個男孩房間,不過001找過裡麵了,沒有鑰匙。”柳卿轉身?,“我要出?去看看了,你要一起嗎?”

聞酌想了想,同意?了。

如果古堡外隻有晚上能去,那就要抓緊了,外麵的範圍還很大,需要更多的搜尋時間。

“你看到的報紙上還有什麼?”

柳卿將自己知道?的儘數吐露,沒有隱瞞。

聞酌眸色微動:“既然在火災之?前,歐文一家?就已經被他自己殺了,警察來?了後怎麼處理他們屍體的?”

柳卿一愣,隱約好像記得?看到過:“說是埋在了森林西邊,距離古堡不到兩百米的位置……”

“誒,你不是現在要去吧!”

“我去看看,你隨意?。”如果小男孩的屍體也在那兒的話?,那麼鑰匙也大概率在那,隻是不知道?是在鏡中的墓地還是在鏡外的墓地。

“你知道?哪是西嗎!?”

聞酌:“……”

古堡外一片漆黑,沒有月亮,根本分辨不了方向。

他還真?不知道?哪麵是西邊。

柳卿跛著?腳快走幾步跟上:“我白天見過一次太陽,大概能分出?哪邊是西……我可以和你一起,條件是我要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找鑰匙,以及拿到鑰匙後能獲得?的線索也要跟我分享。”

這倒是沒什麼。

聞酌答應得?很快:“可以。”

考慮到可能會挖墳,他們還去地下室拿了鐵鍬。

柳卿深吸口?氣,跟聞酌一起踏進夜色,黑暗很快吞沒了他們的身?影。就在他們要翻出?鐵欄杆的時候,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些細微的人聲?。

柳卿擔心是許之?漣,一定要去看看。

很快,他們發現了一個狗屋,和鏡外古堡的狗屋一模一樣,是當年火災裡唯一幸免於難的建築。

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發出?了一些細微的聲?響。

柳卿神經繃緊:“彆是那條狗吧……”

聞酌剛想說話?,狗屋裡的東西似乎也聽到了他們的動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