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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男人的快遞名字,叫尹先生。

那之後,他再見到的江棠好像有種如沐春風、煥然一新的鮮活感?,他一度以為當時的緣分讓江棠和那個尹先生在一起?了。

沒?想到,最後抱得美人歸的竟然是包子鋪老板。

不過也還是般配,樣貌都是個頂個的出色。

取件員儘力掩飾著?自己的失態:“談戀愛就是耽誤時間,怪不得她快一個月沒?來取快遞了,老板休業三天也是為了陪女朋友?”

這次席問歸不依聞酌的脅迫了:“不是,為了陪我的魚。”

取件員懵了一瞬,什?麼魚?

他有種不森*晚*整*理好的聯想,魚總不能是浴缸裡?的魚,這有什?麼好陪的,那就隻能是池塘裡?的‘魚’了……這包子鋪老板不會是個海王吧!?

席問歸才不管他怎麼想,線索套完後就提著?快遞走了出去?。

沒?人能看?見的聞酌則皺了下眉頭?,剛剛失策了。

席問歸注意?到他的異樣:“怎麼了?”

“沒?事。”聞酌頓了頓,“剛剛讓你應聲是江棠的男朋友可能會損傷她的名聲。”

談戀愛是件很正常的事,但跟多人曖.昧就不對勁了。

還好不是熟人,那個快遞員也不像是會亂說的樣子——

嗯……話還是挺多的,不過應該不會出言詆毀。

席問歸疑惑地看?他:“江棠不出意?外已經?死了。”

名聲還重要?嗎?

“任何沒?有違背法律的品行都不該成為一個人該死的理由,但無關者不會這麼想。”聞酌冷淡道,“分屍這麼嚴重的案子一旦被發現大概率會上熱搜,引起?多方麵的關注。”

到時候被評頭?論足最多的人不會是凶手,而是身為受害者的江棠。

有些人天生柔軟會與受害者共情,但有些人天生同理心就偏弱,會對受害者施以最大的惡意?加以揣測。

席問歸沒?說話,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聞酌。

和他們第一次在孤兒院門口、隔著?欄杆見麵時的表情有些像,那種帶有窺伺、疑惑,難以明了的情緒。

聞酌沒?注意?他,已經?想起?了彆的要?做的事,他向來不會太糾結已經?做過的事、已經?說過的話。

“去?小超市問問有沒?有手機充電器賣。”

“我?”

“不然?”

剛剛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席問歸用愉快的語調說:“還讓我滾?你離不開我。”

“……”

其實聞酌完全可以仗著?彆人看?不見自己去?小賣鋪拿個充電線出來,但這就算是偷東西了,即便這是個副本,可對於副本中的人來說這就是真實的世?界,丟掉的商品也是真實的財產損失。

但聽完席問歸說的話,聞酌頂著?太陽開始思慮,到底是讓席問歸滾更?重要?,還是道德法律更?重要?。

還好席問歸走得快,但不過一分鐘,他又從小超市裡?走了出來:“我沒?有錢。”

聞酌:“……”

席問歸從兜裡?掏出充電器:“但還好超市老板認識我,讓我下次再給錢。”

聞酌冷笑了聲,這時候席問歸倒是不糾結自己和包子鋪老板的身份區分了。

“包子鋪鑰匙帶了嗎?”

席問歸好像提前知?道了他想做什?麼,修長的手指勾著?一圈鑰匙,在半空晃了晃。

打開店鋪進去?,聞酌順勢關上門,開始給江棠遺落的手機充電。

這一個月裡?最好沒?下過雨,否則江棠的手機十有八九已經?壞了。

幸好,等待了十幾秒後,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顯示充電中。

等待開機的過程聞酌順便把?江棠的快遞拆了,兩個件都不大,一個拆開來是件漂亮修身的裙子,一個拆開來是一個精致的禮盒,打開一看?,裡?麵放著?一對雅致的戒指。

聞酌用尹白海的手機搜了下,這對戒指價格不低,並不是普通的裝飾品,它出自一個小眾的牌子,打的招牌廣告詞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兩情相悅,生則同衾,死則同槨。

但這對帶有特?殊意?義的戒指在快遞點放了一個月也沒?有人來取,顯然江棠就是一個月前的死者。

而取件員口中的“尹先生”,大概率就是指尹白海。

第45章 秋香園

聞酌把玩著兩個戒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圍的風都變陰冷了。

四肢不由分說地開始僵硬,身體好像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席問歸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包子鋪裡隻剩下桌椅和孤零零的自己, 一片昏暗。

奇怪的霧氣從門的縫隙鑽進來, 一道虛虛的鬼影透著玻璃搖搖曳曳……

聞酌定定地看著那處, 卻不曾想下一秒背上一沉, 一條纖細蒼白的手臂垂在他%e8%83%b8口,手腕不斷有鮮血從白紗布裡滲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他%e8%85%bf上。

耳邊傳來一聲陰涼的嗚咽:“阿海……”

動不了。

背上跟壓著一座山似的,比那天早上還沉重, 抬根手指都覺得費力。

隻?有眼球還能自由轉動, 聞酌儘可能不注意背上的鬼, 屏息觀察周圍有什?麼能逆轉形式的工具……不對!第一晚到的時候, 這隻?鬼的手上還沒有紗布, 手腕是斷開的狀態, 隻?有一層淺淺的皮掛著!

見到的不是同一隻?鬼?

聞酌飛速回憶第一晚在尹白海家陽台上看見的那隻?鬼的麵容,但因為夜色太黑,實在沒什?麼印象。

第二?天早上,那隻?鬼趴在了他背上, 他能感覺到鬼脖子是斷裂的狀態,因為腦袋以一個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勢歪在他肩上。

因為這個特征, 所以他認為昨天早上和前天晚上看到的是同一個鬼……再加上樓下604老?太太的見鬼描述,他一直覺得這個鬼就是一個月前案件的死者,也很可能就是尹白海的出軌對象江棠。

按理?說, 這個推測應該沒錯。

聞酌深吸一口氣,突然摒足全部力氣從腰間猛得抽出手術刀向後劃去!身體與視線也隨著刀尖劃過的方向轉動, 女鬼似乎沒想到他會轉頭,在對上視線的那一霎那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啊!!!”

聞酌喉嚨一緊,呼吸瞬間上不來了,原本過於白皙的臉色慢慢脹紅——萬幸,‘失落的手術刀’也紮中了女鬼的太陽%e7%a9%b4的位置!

身體瞬間一鬆,他捂著喉嚨劇烈咳嗽,周邊陰冷的感覺慢慢消散了。

這隻?鬼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死了。

聞酌並不想隨意傷誰,哪怕對方是隻?鬼,可惜這次的鬼並不像李家村副本的溫喬,尚有理?智。

它?好像完全成為了副本的產物,隻?會按照規則去攻擊乘客。

臉上不正常的潮紅慢慢散去,聞酌本以為已經回到了現實,卻半天沒聽到席問歸的聲音,瞬間意識到不對。

包子鋪虛掩的門突然咯吱一聲,一身白襯衫的席問歸突然從外麵走進來,身上穿著一個圍裙不說,手裡還拉扯著一道長發。

等他完全走進來才發現,他是在拖行一具屍體。

聞酌立刻反應過來,這不是席問歸,而是原來的包子鋪老?板,隻?是副本不知道是為了讓他們更好的代入,還是為了讓乘客之間產生忌憚與殺意,不論?做好事壞事都用著他們自己的臉。

但聞酌看著‘席問歸’做這樣變態的事,竟沒有太覺得違和。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黑了,包子鋪門外一片漆黑,隻?有若有若無的黯淡紅光落在地麵上——聞酌想了起來,他們第一晚到秋香園商業街的時候,也隻?有包子鋪門頭的紅燈亮著。

席問歸好像看不見他,將女人拖到桌子上,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臉側摩挲了下:“真漂亮啊……這次一定會滿意。”

女人的臉和照片裡的江棠一模一樣,也和剛剛的女鬼一模一樣。┇思┇兔┇在┇線┇閱┇讀┇

鮮血從她額角一點一點地滑落,脖子上有一圈紅色掐痕,看起來已經死了。

席問歸沾了一點她的血抹在%e5%94%87邊,頗有一點優雅的意味:“很香。”

他緩緩解開江棠的衣服,不帶一絲欲念地欣賞著她的軀體,隨後滿意地說:“也很完美。”

江棠還沒有死,因為聞酌看見她的手指不受控製痙攣了下。

江棠正在裝暈找機會伺機逃跑。

可周圍令人窒息的恐懼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聞酌幾乎能嗅到這濃鬱的絕望,充斥在這不大的棺材鋪裡。

後麵的畫麵看不清了,周圍的空間瘋狂抖動著,色彩也開始變得黯淡蒼白,隻?能影影倬倬地瞧見有人揚起了電鋸,鋒利地鋸齒切進了蒼白的皮膚——耳邊被刺耳的電鋸,溫柔到變態的笑聲,還有江棠尖銳的慘叫交織包裹。

一道道發白的液體飛濺,牆上,地上,穿過聞酌的身體到後麵的桌子上……

直到鼻尖傳來濃濃的血腥氣,聞酌才恍然驚覺這些發白的液體是血液!

是從一具鮮活身體裡飆出的新鮮血液。

——太降san了。

除了自己周圍的一切都在失真,畫麵不斷地抖動,聞酌經不住跪在了地上,捂著心臟大口大口地喘熄……

濃厚的血腥氣,刺耳的電鋸聲,還有空氣裡幾乎要溢出的恨意與痛苦……這些並不完全針對身為凶手的‘席問歸’,反而將他包裹在了其中。

“小魚崽……”

有人在叫他。

聞酌驀然回神?,一身冷汗,風一吹整個人都在發冷。

他被抱著,手臂無力地垂在席問歸臂彎。

而包子鋪門外哪有天黑,一縷陽光悄悄從門縫裡透了進來。

聞酌沒動,低啞地問:“我的san值多少了?”

“41。”

這兩?個數字並不是從耳邊聽到的,而是席問歸用手在他背上畫下了4和1兩?個數字。

他聽不見了。

即便沒人說話,沒有噪音,耳邊也不該這樣如死寂一般的寂靜。

剛剛應該是觸發了‘失落手術刀’的特殊作用2,在特殊的地點會聽見特殊的聲音或看見特殊的場景,但代價是極其降san。

這還是在聞酌本身並沒有太驚惶的情況下,換作旁人或許會掉得更狠,直接跌破20的死亡線也說不準。

下巴搭在席問歸肩上,聞酌並不在意自己聽不見,沙啞地說:“你?是凶手。”

席問歸抱著他,在他背上畫了一個圓——大概是“哦”的意思?。

聞酌緩緩道來:“作為一名警察,我是不是該送你?去警局比較合適?”

包子鋪老?板是凶手,而扮演包子鋪老?板的乘客一旦在遊戲的三?天時間內被其他人發現凶手的身份,就有可能麵臨被其他乘客報警抓走的風險。

而他們乘客,是不能%e8%84%b1離秋香園小區範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