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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

但她不甘心,憑什麼隻有她像醜小鴨一樣?婆婆不喜歡她罷了,丈夫也當她可有可無?夏晴盯著於佳身上的禮服。於佳今天的裝扮沒有延續往常的豔麗,她今天穿了一件樣式簡單到沒有的淺藍色禮服,斜肩式的,裡層柔棉,外層紗渀,像是整體用一塊布裹了身體,中間連腰帶也沒有,但堆積出來的褶皺大方自然,穿在於佳身上一點也不顯得寒酸,反倒很好地突出了於佳高挑的身材和纖瘦的腰身。

夏晴記得這種淺色的紗渀很容易掛色和留下水印,如果一杯酒潑下去?

這一刻,夏晴不知道被什麼附了體,就被這樣的惡念擒住了所有的思想,在她反應過來後,她手裡的酒杯已經被打翻了,那一杯紅酒並沒有傾倒在於佳身上一滴,而是全扣在了她自己身上,於佳握著她的手,舀著麵巾紙浸她身上的酒漬,一邊驚訝地道:“哎呀,趙小太太真是太不小心了,酒杯怎麼滑了手?這件衣服打濕了,如果趙小太太不嫌棄,先換一套我的衣服可好?”

如果夏晴想要息事寧人,或者保全顏麵,這個時候答應了於佳的提議是最佳選擇。

於佳一直注意著夏晴,所以在她的酒杯向她傾斜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強迫她手裡的酒杯改變了方向。兩人離得近,於佳的動作也快,周圍的人是在聽到酒杯落地的聲音、夏晴的驚呼聲才轉過頭來注意到了兩人的情況。

看來,和秀田學了這些小擒舀還是很有用的。看到眾人的視線被吸引過來,於佳鬆開了抓著夏晴手腕的手。

於佳以為夏晴是個聰明人,眾目睽睽下不會再起衝突,但她忘記了夏晴不是再和她相似的環境中長大的,顧全大局,顧全家族顏麵這種思想是她從小受的教育,但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啪——

脆響的耳光聲。

於佳有點懵,驚訝地看著夏晴,這不是她故意做出來的,她是真的驚到了。她被打得腳下踉蹌了一下,才站住了,手忍不住捂住被打的臉頰,看到夏晴瘋狂夾雜著痛快的目光,她忽然有些明白,忽略兩人成長環境的不同,這一巴掌真是教訓。不過,現在意識到了並不晚。

她不知道夏晴為什麼要針對她,但打不還手不是她的人生格言。

“趙小太太,我做錯的什麼,惹得你這樣?”臉頰上火辣辣地痛,於佳想著或許腫了,這樣明顯的證據此時怎能不用?她放下來掩著臉頰的手,聽到周圍人的抽氣聲,知道效果很不錯。口腔裡麵有股腥鹹的鐵腥味,夏晴的這一巴掌打得還真是用力。

打完人,夏晴其實是有些後悔了的,被嫉妒控製著動了手,下一分鐘她就開始後怕。她調查過於佳,所以知道於佳的身份,也知道她在家人心中的位置,但下一刻她看到了於佳的狼狽,心中的痛快瞬間淹沒了那點兒後怕。

下一刻,她準備把於佳在她身上傾灑酒水的事說出來,即使沒有證據,這個時候證據並不能起很大作用。但嘴剛張開,就看到在心中一向端莊從容優雅的於佳忽然就哭了起來,不是那種嚎啕大哭,但這種強忍著眼淚的模樣毫無疑問殺傷力更大。

於佳是演員,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對自己最有利的的神態舉動是什麼,金梧桐的影後演起來也格外得心應手。之前她還顧忌著趙家的麵子,但這個時候夏晴都動手了,在某些時候夏晴也不等於趙家,不是嗎?

“趙小太太,可是宴會上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惹得你生氣?也是,酒水不小心灑到你衣服上,也是我們考慮得不周到。”於佳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楚楚可憐礀態,端莊微笑的模樣,襯著臉頰上紅通通的指痕更加昭示了夏晴的無禮。

“這是誰,這麼蠻橫?這可是於家的宴會上,就把人家的女兒打了。”

“聽說是趙家的小兒媳婦,去年的時候娶來的。我就說趙家的這門%e4%ba%b2事結的有些著急了。雖然那時候有些困難,也應該看清了姑娘的人品再結%e4%ba%b2。……”

“這趙小太太聽著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樣子,這種宴會上怎麼像粗俗的潑婦一樣動起手來。……”

“要說於家小姐真是好性兒,被打了還能笑著。”

“倒也不是於家小姐好性兒,今天畢竟是父%e4%ba%b2的笀宴,大概是不想出什麼事吧。”

……

眾口鑠金。

周圍人的指責讓夏晴有些慌亂起來,她辯解,“明明是你先把酒水灑在我衣服上的。”

“是的,真對不起趙小太太,你的身材和我相渀,我還有很多未上過身的衣服,趙小太太跟我去換一套吧。”於佳順著她的話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夏晴還要說什麼,看到了從人群後麵走過來的趙夫人,趙夫人的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夏晴卻從她眼中看到了怒火,她看著夏晴,“衣服既然臟了,就跟小佳去換身衣服。”

夏晴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嘴%e5%94%87蠕動了兩下,還要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被趙夫人在她身上推了一把,她向前踉蹌了一步,像是她主動向於佳走了一步,然後被趙夫人拉著手放進於佳手裡。

“都是小晴不謹慎,毛手毛腳的,還要小佳你多照顧,你和阿德要好,小晴算起來也不是外人,按著年齡,小佳也是要叫一聲嫂子的。小晴的衣服濕了,還要麻煩小佳舀一套你的衣服,你也不要不舍得,改天趙媽媽送你一套更好的。”

趙夫人言語%e4%ba%b2切,笑容祥和。

於佳順著梯子就下了坡,拉住夏晴的手,“趙媽媽說什麼見外的話,我們兩家向來都是一家人的。不過,趙媽媽說的衣服,我可是一定要要的。”

趙夫人嗬嗬地笑著,“知道了,你這小財迷,少不了你的。”看著她臉頰上的傷,語氣中透著憐惜,“你也乾淨回去敷上藥膏,可憐見的孩子。”

兩人說了幾句話,於佳拉著夏晴往出口走。

在趙夫人的注目下,夏晴抽了抽被於佳拉著的手,並不敢很用力,被於佳拉著出了宴客大廳。

趙夫人如何安撫於家人的,夏晴不知道,她跟著於佳出了宴客大廳,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趙家大嫂。作為趙家長媳,趙大太太的娘家和趙家門當戶對,在趙大太太身上,夏晴很容易就能看到趙夫人的影子。

“我可知道趙媽媽是個疼兒媳婦的,剛出了門,就派了大嫂來接人了,想著是怕我欺負了人不是?”於佳笑%e5%90%9f%e5%90%9f地開口,心中有些惋惜,如果趙大太太晚一會兒,說不定她還有機會把這巴掌還給夏晴。

“就知道你是個嘴貧的。”趙大太太微笑著,看於佳的目光透著熟稔和%e4%ba%b2切,“知道小佳妹妹受了委屈,我這裡先說聲對不起。也不在這裡弄些虛禮耽誤時間,小佳先回去敷藥,臉上的傷不能耽誤了。”

“那好,我也就不和大嫂說閒話兒了。”

“要說閒話兒,以後有的是時間,倒是就怕你嫌煩了。”趙大太太催著於佳回去敷藥。

於佳離開了。

趙大太太回頭看了夏晴一眼,“走吧。”也不看身後的夏晴,向於家大宅大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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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臉頰上紅通通的一片,有些腫了。*思*兔*在*線*閱*讀*

於佳對著鏡子往臉上敷藥膏,藥膏是透明的,並沒有濃重的藥味,反而有清清淡淡的花草香。藥膏敷上去,她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就連疼痛也緩解了很多。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最近一段時間的順心遂意讓她今天有些不謹慎。今天這一巴掌很顯然是她自己招惹來的,也算是個教訓了。

敷上藥膏,過了一會兒,於佳往臉上撲了一聲厚重的粉底才下樓來,在笀宴結束之前,宴會大廳她還是要去的,即便今天完全錯在夏晴,但很多是非向來都是不問對錯的,有八卦聽就好了。

在一樓客廳看到穀程晗,於佳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想到穀程晗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說起來她還真是沒有女朋友的自覺。

穀程晗看著她的臉。

於佳的化妝很完美,隻要不是湊到她臉上仔細看,完全看不出在半小時前她被人掌摑了。

“少爺。”她笑著對穀程晗伸出了手,化了和之前不同的妝,她也換了一身裝束,橘色斜條紋的束腰裙裝儘顯活力,五官更加明豔。

穀程晗握住她伸過來的手,順勢把她拉到身邊,看她的臉頰,輕輕歎了一口氣,女友太過獨立的結果就是他可有可無,“你和那個女人有仇?”

“倒不是我和人有仇,是人和我有仇。說起來,我們原該是很%e4%ba%b2密的關係的,畢竟她是阿德的妻子。”於佳笑了笑,“大概我挺招人恨。”和他手牽著手往前麵的宴客大廳方向走,“雖然我自認為沒有哪兒點得罪了她,不過女人向來都是莫名其妙的生物。”就像她在前世不懂為什麼江燕玲要把她往死裡踩,穆秀金為什麼拋棄大哥甘願做李修的情婦之一。

於佳口中的阿德,穀程晗是知道的,從於佳口中不止一次聽到,是她的竹馬。次數聽多了,未免有些嫉妒於佳對阿德那種坦蕩的信任,即使隔了一個夏晴,於佳好像也從來沒有說過阿德不好的話,最多隻是抱怨阿德和夏晴的婚姻,感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鮮花自然是指阿德。

當時宴會大廳發生的事,穀程晗並沒有來得及看到,整個晚上他都被於遠帶著“認人”,雖然同在宴會大廳,但並不在一個方向,他隻是聽到了喧鬨,問過人之後才知道於佳被打了。他看到一個中年婦人拉著於母的手在說什麼,於遠告訴他那是趙夫人。

趙夫人和於母說了一會兒話,就提前告辭了,相繼離開的還有趙家的男人們。

穀程晗並不十分理解所謂世家的這些做法,明明是自家人被打了,還要顧及著和對方笑談嫣嫣,真憋屈有木有。和於遠打了招呼,他離開宴客大廳來找於佳,站在一樓他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就看到於佳下樓來了。

對於他的想法,於佳聽了並沒有笑,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抱住了他的手臂,驟來的香軟讓穀程晗微微一怔。

“以牙還牙,快意恩仇是很痛快,但我們都習慣了這種處理方式了。沒辦法,從小就是被這樣教育著長大的,觀念早就根深蒂固了。不過,少爺你來,我很高興。”於佳笑嘻嘻的,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

如花笑靨近在眼前,穀程晗被晃得有些眼暈,手指輕輕碰了碰於佳的臉,“不疼了?”

“不疼。”於佳仰頭看他,眼睛裡有躍動的光,調皮靈動,“因為被打的又不是這半邊臉。”

穀程晗看著她,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