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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是南五省的總瓢把子,黑白道通吃,五天後是他的生辰,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都會過去拜壽,李修這次是跟著馬九去的,正是在這次壽宴上,李修得到了周北河的賞識,從而奠定了他在黑道上的高起點。雖然在此之前的劇情改變了,於佳並不能保證李修的這次機遇也會不同。

在她想來,李修還是做個小人物的好,如果等到李修在南市一手遮天,她們一家的命運被捏在人手裡,無論是誰,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李修做的事也十分簡單,在赴宴的路上正好搭救了周北河的孫女周蕾,那是周北河唯一的孫女,周北河十分寵愛。

這種事情雖然簡單,卻不容易複製,也不容易阻止,於佳翻來覆去想了半夜才睡著了,幸好她上午的戲份並不多,在休息的時候好好補了眠,福至心靈。她是鑽了牛角尖了,她根本不用阻止李修去赴宴,或者在赴宴過程中打壓李修的風頭,她弄到周北河壽宴上的請帖也簡單,在李修之前認識周蕾也並不是十分困難的事。

清水灣是安城的富人區,周北河就居住在這裡。拜那本書中所賜,於佳還清楚地記得周北河的一個習慣,在傍晚的時候,周北河喜歡帶著孫女到清水灣內的湖邊公園散步。

“小妹妹小心。”

想要找到接近周蕾的機會是十分容易的,因為周蕾是輕微智障,雖然已經十二歲了,行為能力還不如五歲的兒童,摔倒跌傷是經常的事。於佳在看到周北河爺孫兩人五分鐘後就等來的機會。

按理說,周蕾身邊是時時刻刻要有人照顧的,但周蕾向來都不喜歡那些人,她的心智雖然還停留在孩童階段,但孩童對周圍向來是最敏[gǎn],一點點的輕忽和疏遠他們都能感覺出來。

散步的這段時間,周北河兩人身邊的人是跟得最遠的,清水灣的治安非常好,也不虞有人趁這段時間對他們不利,這正好給了於佳機會。

於佳微笑著把周蕾從草地上扶起來,蹲著身給她整理裙子,“慢慢走,不用太著急。”說著手裡的袋子裡取了一顆橘子放進周蕾手裡,站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周蕾的個頭比同齡人要矮一些,身材也十分瘦弱,五官卻十分精致。

周蕾捧著手裡的橘子,禮貌地對於佳道謝,“謝謝姐姐。”

“不用謝。”

周北河站在旁邊看著兩人,並沒有開口說話,在確定了孫女無恙後,他一直在觀察於佳,判斷她接近周蕾的目的。於佳的演技騙過了他的眼睛,他並沒能從於佳身上看出不妥。

“你是誰家的姑娘,倒是麵生。”

於佳微笑著,答道:“我不是清水灣的人,老先生自然覺得麵生。隻是聽說這裡風景好,正好有時間,就來這裡逛逛。”說著取出一個相機,先問了周北河的意見,“老先生,我可以給您的孫女拍照嗎?”

周北河點點頭。

“小妹妹長得漂亮。”於佳給周蕾拍了四五張,周蕾高興地湊在於佳身邊看拍好的照片。

周北河注意到於佳放在腳邊草地上敞開的包包,裡麵有厚厚的一遝紙質資料。“小姐不住在清水灣,是來安城旅遊的嗎?”

“我是來安城工作的。”

“什麼職業?”

“我是演員。”於佳並不在這些事情上隱瞞,這些事隻要周北河去查,很容易就能得到。“老先生倒是看著十分麵善,偏我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她笑著說。

這句話就有打消周北河疑慮的意思,一般故意接近他們的人都不會這樣說。

“老朽姓周。”周北河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

於佳覺得實在再裝下去就有些過了,麵上做出一點沉思後恍悟的表情,“姓周?莫不是周老先生?”

“小姐認識老朽?”

於佳笑答,“我是南市於家的。怪不得覺得老先生麵善,前天我還見到了請柬,過幾天還要到府上賀壽。”

南市於家,確實沒有必要故意接近他們,即使接近,也不用這種方式,送了帖子上門求見,他也不會不見。“既然是南市於家的,怎麼當了演員?”

在世家大戶眼中,戲子還是下九流的行當,很少有世家大戶出來的進入這個行業,即便是也是開娛樂公司,而不是當藝人。

“是我自己喜歡。”於佳笑著,“舞台上百樣人生,下了戲台也一樣。”

周北河沒有再說演藝圈的事,反而和於佳閒話起了家常,從於佳的回話中得到了不少東西,心放下來,看著於佳和周蕾玩在一起,臉上終於露出真實的笑容。

小蕾一直沒有玩伴,即使那些伺候小蕾的人恭恭敬敬,卻是因為他開的工資夠高。他一輩子經曆的事兒夠多,自認這雙眼睛看得還算準,這個女孩眼中並沒有對小蕾的輕視敷衍,在她眼中小蕾就是小蕾。

小蕾和她玩得也十分高興。

分彆的時候,周蕾拉著於佳的衣服依依不舍,於佳允諾了下次陪她玩,她才鬆手。於佳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一點何婉盈的影子,都是心理年齡小於生理年齡,保留著童稚。

於佳接近周蕾,雖然有目的,卻有著十二分的真誠,否則,也騙不過周北河的眼睛。

40

在拍賣會上,於佳拍到的那件青銅鼎運來了。

於佳仔細檢查了三遍,才在青銅鼎底部找到了損壞的地方,手電筒的光線下映照出玉石特有的熒光。她用小錘子敲了兩個小時,才小心翼翼地敲出一個洞口來,看到了曾經讓李修發了東西原貌,這是一組巧奪天工的翡翠雕刻成品。翡翠的質地水頭顏色正合了色正勻濃四個字,而且是罕見的五色翡翠,個頭也有成人的兩個拳頭大。近來幾年,翡翠的身價被炒得接連上漲,正是流行的嬌客。

於佳看著手中的五色翡翠花果雕盤,如果好好運作一番,不說三億,四億的身價也能有。於佳並不能判斷這件五色翡翠花果雕盤屬於什麼年代,保存得卻非常完好,連一色汙濁都沒有,明亮潔淨,顏色鮮豔,通透無瑕,水頭瑩潤。

關了房間的燈,更顯出上等翡翠的璀璨冷冽光芒,映得房間色彩輝煌。於佳不是很懂,猜測著這是不是就是人們說的熒光。

於佳觀賞了半宿,用絨布把這塊翡翠雕刻成品包起來,又把她敲下來的青銅鼎碎片收好,按照原樣把青銅鼎補好,也能有三四十萬的身價。

自從那次在酒店見過李修和馬九,在周北河壽宴之前,於佳再沒有見過李修,不知道李修是不是在刻意避開她,倒是見了馬九好幾次。馬九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在南市混,自然是知道於家的,雖然她手下的實力在李修的相助下占據了南市半城,但那隻不過是在暗處,她並不想和於家交惡,對於佳的態度稱不上熱絡,也並沒有惡語相向。

展眼到了周北河壽宴那天,於佳想過要不要邀請穀程晗,想了想最終放棄了,穀秀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她一個人去了宴會,事先和周蕾通了一通電話,叮囑周蕾在壽宴前不要亂跑,為此特地提前了兩個小時過去。

於佳的車是租的,為了在安城行動方便,在劇組拍戲的這些天,她固定租了一輛車子,小康也會開車,平常來回劇組兩人輪換著開,本來當司機也是屬於助理的工作,小康常常戲謔自己,“我這助理當得實在太舒服了。小佳姐不攆我,我就準備跟你一輩子了。”

於佳出門的時候沒有遇到李修,原本想著自己做了這樣的安排,應該能夠避免書中的劇情,心裡不放心特地繞了路走了書中李修走的那條道。

一路上並沒有見到周蕾,她舉得十分欣慰,但這樣的好心情在她到達周家,聽到周蕾不在家的時候變得驚訝又惶恐。她提前了兩個小時,還不能避免原來的劇情嗎?還是說,李修必定要得到周北河的賞識?

想起前世,她不甘心她做的努力毫無成效。何婉盈那裡既然已經改了,這段劇情肯定也能破。

周家的下人說,周蕾是在接了她的電話半個小時後出去的,說要去迎接她,身邊還跟了照顧她的人,但從十幾分鐘前,手機就忽然大不同,各種聯係方式也失效了。

如果周蕾出了事,她就弄巧成拙了,周北河必定會將責任歸到她的身上,然後蔓延到於家。隻要周北河有這樣的意念,甚至不用他%e4%ba%b2自動手,於家將會十分艱難。

“附近都找過了,沒有找到蕾蕾?”`思`兔`在`線`閱`讀`

“我們正在找,隻是一直沒有發現蕾小姐。”

“我也出去找。”於佳道,連周家的客廳都沒有進就轉頭出門,邊走邊想著周蕾可能去的地方,周蕾既然說是去接她,去的地方必定是和她有聯係的。

算上第一次的見麵,於家總共也隻見了周蕾兩次,第一次是在清水灣湖邊公園,第二次也是在清水灣湖邊公園。

於佳喊著周蕾的名字,在清水灣湖邊公園並沒有找到周蕾。時間越長,她的心越慌,為什麼不能改變?之前的事情已經改變了不是嗎?何婉盈並沒有和李修好,江燕玲搭上了薑維,並不是李修,大哥要和閻姐姐結婚了,不會再娶穆秀金,這一世她和賀嘉瑜也早早撇清了關係。

她甚至要給李修打電話了。

“你以後不要一個人出來,我以前就和你說過。”男孩的聲音。

“我沒有一個人出來。”

周蕾的聲音。

於佳的耳朵像雷達一樣豎起來。

“你的那個仆人太沒用了。”男孩道:“隻是幾句話就被人支走了。他們欺負你,你也要知道反抗,就站在哪兒像傻子一樣被人打。”

“蕾蕾不傻!七妹,七妹救了我,我知道七妹是好人。”

“不要這樣叫我!”男孩的聲音炸毛。

“為什麼?七妹就是七妹啊。”

……

在一個籬笆後麵,於佳找到了周蕾,站在周蕾身邊的男孩她也認識。

“蕾蕾。”周蕾的模樣看起來還好,除了頭發有些亂,衣服潔淨,身上並沒有傷。

“小佳姐姐。”

“呀,你是漂亮姐姐。”男孩叫道。

周蕾高興地向著於佳跑過來,站在她身邊牽了她的手,道:“我接到小佳姐姐了。”

男孩是李茂,於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