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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佳臉上看一會沮喪和嫉妒的表情,所以她今天盛裝而來,在體育館入口她看到了於佳,她和穀程晗站在一起,如芝蘭玉樹,那種風華刺痛了她的眼,心裡恍惚透徹地明白,隻要有於佳在,她就永遠比不過。

她想要在演藝圈出頭,隻有於佳不在。

吊環的事,謝三山交給了江化妝師調查,首映式結束後,於佳沒有留下來關注調查結果,她想去醫院看穀程晗。

讓小康先走了,於佳從包裡掏出車鑰匙,往停車地方走,一抬頭看到前麵不遠處站在光線暗影裡的人幾乎嚇了一跳,看清了是誰才吐了一口氣,往車子的方向走,“昆哥真是好興致,站在這裡當門神不成?”

林昆白從暗影中走出來,“你心情不好?”

於佳微微一愣,她的心情卻是不好,不隻是因為吊環的事,大概還有穀程晗受傷的事。她歎了一口氣,拉開了車門,轉頭看林昆白,“昆哥這是要搭順風車嗎?倒是好久沒有在南市看到你了。”

林昆白走到車子的另一邊,拉開副駕駛門,坐進來。

於佳係好了安全帶,一邊和他說話一邊發動了車子。

林昆白並沒有細說他段日子去了哪裡,於佳也不在意。車子駛進了南市的一家醫院,林昆白的臉色微微動了一下,“你家裡有人住院了?”

“一個朋友。”於佳回答,坐在座位上,去包裡取出一把小剪子,毫不猶豫地把身上的禮服膝蓋下麵剪去,今天她是穿了禮服的,這種穿戴出現在首映式非常平常,但在醫院就十分顯眼。

剪短了裙擺,她從後座上去了一件風衣外套,穿在禮服外麵,也就看不出什麼了。

林昆白看她毫不猶豫地剪裙擺的動作,猜測著這位朋友在於佳心中的重量。

於佳拿著手包下了車,看著林昆白,“昆哥是要在車裡坐一會兒?……”

林昆白推開車門,下了車,“我和你一起去吧。”

於佳看見穀程晗的時候,穀程晗正坐在一間病房裡,像是專為等她來,病房裡他的助理韓信也在,很遠就聽到了他念叨穀程晗的聲音。

“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穀程晗抬了抬胳膊,“又不是傷殘,已經接回去了,醫生隻是說這條胳膊這幾天不要提重物,隻要你會來,才在這裡等一陣子。”說完他看著韓信,“我們可以走了,韓哥。”

%e8%84%b1臼確實不是大病,韓信也沒有阻攔,況且就是醫生也沒有說讓穀程晗住院,隻不過為了等於佳才找了一間病房讓穀程晗待著,怎麼說,穀程晗也是公眾人物,杵在醫院走廊不好看。

穀程晗看到於佳身後的林昆白,輕輕眨了一下眼,問於佳,“你的朋友?倒是麵生。”

穀程晗不認識林昆白,林昆白倒是認出了穀程晗,穀程晗的這張臉還是很好認的,“你好,穀程晗先生吧,我是林昆白。”

林昆白?雖然穀程晗不認識林昆白,但林昆白的這個名字在南市的某些圈子還是很有知名度的,屬於九歌旗下的穀程晗也是聽過南市的大人物,對林昆白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他隻是有些好奇,於佳會認識林昆白,看起來關係還可以。

“原來是林先生。”穀程晗並沒有做出恭卑的態度來,即使林昆白在南市一手遮天,還是管不到他頭上。

於佳抬手碰了碰穀程晗的左臂,小心翼翼的,“不痛了?”

穀程晗轉頭看她,注意到她風衣下麵的禮服,“為了看我,倒毀了你一件衣服,過後可彆找我索賠。”

聽了這話,於佳忍不住一下笑出聲來,滿臉的擔心愁苦不見,“少爺要賴賬不成?”

穀程晗和於佳之間的%e4%ba%b2昵,林昆白長了眼睛,自然看得明白,但兩人之間看起來又坦坦蕩蕩,就如同知己好友一般。現在的社會,找到一個知己好友,可比找情人難得多,於佳在這方麵好像有著大氣運,趙德莊算一個,眼前的穀程晗看起來也算一個。

林昆白想著這些。

穀程晗並沒有讓於佳送他回家,在醫院門口就分開了,韓信開車載他回了在南市的住所。

%e4%ba%b2眼看過了穀程晗,於佳的心放下來,雖然韓信給穀程晗拿到了《浮天界》的角色,在開機之前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穀程晗左臂受傷也沒有影響到工作,忽然想到穀程晗之前和她說過的要趁著這段休息時間回鐘家,心忍不住又吊起來。

“你在擔心剛才的那個小子?”於佳臉上的心不在焉十分明顯。

於佳想了想,把首映式上的事簡單地和林昆白說了,林昆白沉思不語了很久。“昆哥那邊的事平靜了?”

“算是吧。”林昆白道。

於佳不再問,林昆白能全須全尾地回到南市,應該是在這場風波中沒有被波及,至少沒有傷到筋骨。至於之前林昆白曾經說過看上她的話,這麼久林昆白就沒有再提起,於佳也就當做那件事不存在,林昆白的行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也就把他當成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朋友。

林昆白從衣袋裡麵摸出一根煙,放到嘴裡,忽然想到於佳在旁邊,把取出來的打火機又放了回去,隻是把煙叼在嘴裡。這場由上而下的*大浪過去了,他的家裡和姐姐家裡都沒有受很大的損失,算是立住了,至於剩下的小波浪,不值得他們看在眼裡。這些天他離開南市,實在是不得已的事,如果隻有他一人留在南市也就罷了,但他身邊跟著李茂,隻能躲出去,這樣一躲就躲了將近兩個月。

這些時間他想了很多事,他家裡的事,還有於佳的事,他在酡顏醉第一眼看到於佳開始,到後來對於佳的中意,是的,最開始他隻是中意,中意於佳的相貌、性情,還有出身。他那樣的家庭,一般女子根本壓不住,就像是龍潭虎%e7%a9%b4一樣。但於佳並沒有對他產生過多感情,後來他分析,於佳和他的相處,最開始是顧忌他身份不得已,後來關係改善了也不過是熟悉的朋友,距離趙德莊的程度差了不止一射之地。而他的心思也並沒有全部放在於佳身上,他隻是要找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利益一致,對方不讓他厭惡就行。

但他這種行為就和他鄙視的男人一樣是不負責任的,他看到了婚姻給他帶來的好處,卻沒有看到婚姻對於佳的影響。

“去吃頓夜宵吧。”林昆白道。

“昆哥請客嗎?”於佳笑著打了轉向盤。

霓虹燈的光芒打在於佳臉上,更顯得她麵目娟好來。或許是因為她的風華氣度,於佳漂亮,卻並不會給人美豔妖嬈的感覺,每個看到她的人,都會覺得她的端莊大氣,在她身上一下子就能分出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來。

即使在地邊攤上,吃一碗餛飩,不顯得突兀,看到她的人卻會覺得她是穿著華裳在金碧輝煌的餐廳用餐。

於佳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實在是今天的林昆白有些不對勁,從見麵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臉上,如果停在身體的其他部位,她還能說他有不軌心思,但看她的臉,怎麼都對不上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昆哥有心事?”於佳道,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林昆白即使有心事也不會這樣明晃晃地掛在臉上。

林昆白攪了攪碗裡的餛飩,“我離開南市。”

“啊,昆哥又要出去?”在於佳的認知中,林昆白不在南市並不是什麼大事,這段時間他經常不在。

“可能三五年都不能回來,也許更長時間。”林昆白接著道。

於佳愣了一愣,慢慢地抬起頭看著他的表情,“昆哥的意思……”她在心裡措辭了一番,“是要去彆的城市發展?”

“也可以這麼說吧。”林昆白咬了一口餛飩,接連吃了一碗,放下碗點了一根煙,才接續剛才的話題,他的眉眼在繚繞的煙霧中模糊不清,聲音聽在於佳耳中也顯得格外縹緲。

“我想去軍隊裡混幾年。我這年紀去軍隊裡麵,幸好不是新兵,家裡還算有門道……混上幾年,大概也能是軍官了……男人的事有男人的解決方式,之前一直都是我想左了,不像個男人。……七妹倒是很想念你,還讓我給你帶了禮物,改天我讓人拿給你。……”

39

首映式的事到底沒查出什麼結果來,於佳不知道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還是有人把事情壓下了。很多時候,一些事是需要難得糊塗,即便她在這件事上對這種結果十分不滿,也隻能當做了結。

林昆白離開南市不久,南市的地下勢力再一次重新洗牌,在南市雄霸了幾十年的劉家如大廈傾一樣呼啦啦地倒了,十分突兀,原因好像是有人舉報了劉家涉毒涉賭走私賣黃,罪證不勝枚舉。但這裡麵的事,於佳直覺不是這樣簡單,劉家在南市經營幾十年,這些事也不是剛做起來,如果因為這些事倒了,早幾十年就該倒了。

又不久後,於端把關於首映式上的調查資料給她,裡麵的眾多線索都隱晦不明,很多線索在追查到一定程度後都斷了,但於佳隱約從中聯係到,雖然沒有證據,但所有線索指向的幕後凶手都是同一個,劉家。

於佳看著手裡的資料,想起林昆白那晚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臨行前,送你一份禮物。”直到林昆白離開南市,她都沒有收到任何實質性的物品,她以為是他忘了。

於端看著妹妹,張了張口,一時間又發現不知該如何措辭能更加溫和一些。林昆白的心思在他看來昭然若揭,畢竟做到這種程度,不是誰都可以,況且以他對林昆白的了解,林昆白絕對不是一個熱心的人。

於佳對他笑了一下,解答他心中的疑慮,“算是朋友吧,沒有阿德那麼熟,卻可以信任的朋友。”林昆白不聲不響地做這些事,她是感動也是感激的,但要說她為此對林昆白有以身相許的情思,那是謊言。重生一世,她的心已經沒有那麼容易動了。情人易傷,還是做朋友好。

於佳把兩個檔案袋遞給於端。

於端抬頭看她一眼,疑惑不解,取出裡麵的資料,是兩個女人,一個叫江燕玲,一個叫穆秀金。“小佳?”於端顯然不知道妹妹為什麼會調查這兩人,如果說江燕玲還有些原因,畢竟是同行,但穆秀金這個人,他往下看,很快看到一段描述,是和於佳閻俊青的那次衝突。

這份資料裡麵不但調查了穆秀金,還有那次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