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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伸出手墊了一下,閻俊青的身體撞了過來,連帶著女人的體重。她沒有忍著,慘叫了一聲,這種時候實在不必要忍著,講究什麼禮儀,吃虧的不會是彆人。“喂,這位大嬸兒,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絆了人,而不是這位小姐踩了我的腳?你這樣粗魯地衝撞過來,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把我姐姐撞壞了,醫療費,精神損失費,衣物磨損費,還有這家店裡的桌椅餐具損壞費,是要你負全責的。”

於佳踮著右腳扶著桌子站著,一邊甩著腳,一邊甩著手,雖然動作看起來讓人發現,臉上也不見穆秀金一般蓄淚在眼眶,卻也沒有人認為穆秀金更加可憐。這位小姐一看就比倒在地上的那位小姐性格堅強,痛成這樣了也沒有落淚。

閻俊青看著女人,神情毫無退縮,“這位女士,如果你要繼續你剛才的舉動,我們可以以人身傷害罪起訴你。”她的聲線本來就偏冷,用鄭重的語氣說出來,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女人愣了一愣。

閻俊青回頭看了看於佳,見她手背上紅紅的一片,顯然是剛才在桌角上磕的。她沒有說什麼,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女人,話卻是對著店裡的服務員說的,“有客人在店裡鬨事,沒有人來製止嗎?”

餐飲店裡的服務生都被剛才女人的衝動嚇愣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紛紛過來勸和。都是客人,不好得罪其中一方。

於佳把閻俊青維護的舉動看在眼裡,心裡有滾燙的溫暖。這會兒見服務生“姍姍來遲”地勸和,心裡麵不知道作何感歎地笑。那本書中描述的,一旦雙方起了爭執矛盾,當然是和主角和主角的女人相關,第三方的人員總是姍姍來遲,包括這種時候的店員,還有很多時候的警察。所以說啊,靠山山倒,靠水水涸,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

她低頭看了看手,把今天逛街買到的紫水晶戒指戴在手上,紫水晶的棱角壓在人肉上,應該會很痛的,如果找對地方的話。

按照書上說,第三方的勸和是不會起作用的。

女人的%e8%83%b8口劇烈起伏著,喘熄聲重而急促,她突然一把拉開了擋在她和閻俊青中間勸和的服務員,帶著三枚戒指的手往閻俊青臉上打過來,嘴裡大嚷著,“你們合夥了來欺負人,正當我是被人揉扁搓圓的麵團。老娘今天就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也彆用狠話嚇唬我,老娘不是被嚇大的,……”

比較了一下武力值,於佳覺得她這會兒直接衝上去和女人肉搏,絕對占不到好處。好在她反應快,抓了桌上的茶杯,對著撲過來的女人丟了過去,當然沒敢對著臉上丟,%e8%83%b8口好了,受麵大,擊中率高。

女人被丟過來的茶杯唬了一跳,驚訝地大叫了一聲,她撲向閻俊青的動作被打斷了,掄起來的手臂急忙收回到%e8%83%b8口想要把茶杯接住,一陣手忙腳亂。

女人的身手和反應還不足接到茶杯,茶杯砸在她%e8%83%b8口上,然後彈了一下,掉在地上碎裂。杯子裡的茶水自然灑在了女人%e8%83%b8口的衣服上,淌下去一條線。不過比穆秀金幸運的是,茶水沒有那麼燙了。

這下子,女人更是炸了毛。

於佳拉著閻俊青往旁邊挪了挪,和女人中間隔了四五個人。

閻俊青看她行動靈活,驚訝地看著她。

於佳湊到她耳邊,低聲,夾帶著笑意,“我裝的,腳沒事。”

雖然腳沒事,但手背上紅紅的一片總不能是裝出來的。閻俊青吐了一口氣,看向那邊跳腳的女人。

“你們知道老娘的這身衣服值多少錢嗎?這是國際的牌子,在時裝周展出的新款,全世界也隻有一百件。那兩個小賤人,有膽子不要躲在人後麵。”女人雙手推拔著人,往兩人這邊擠過來。“看你們兩個的窮酸樣,怕是不認識這牌子吧。老娘今兒個大人有大量,跪下給我道歉,否則給我賠錢!”

她的最後一句話讓店裡所有人把同情心放到了於佳和閻俊青身上。“跪下道歉”這種事,在天朝是吸引仇恨的不二法寶,拉仇恨絕對優先權,穩穩的。

“阿姨——”被眾人忽視了很久的穆秀金從撲過來,抱住了女人,她像風一樣柔弱,“雖然我的衣服被倒了咖啡,你的衣服倒了茶水,都毀了,但這些事都不能讓人跪下。人,都是有尊嚴的。”她說著,一隻手捂著%e8%83%b8口,“她們都是年輕的姑娘,阿姨就原諒她們,讓他們道歉就好了。”

穆姑娘,你的話語中間有邏輯關係嗎?還有,你穿著一身汙漬的衣裙,做這樣西子捧心的舉動……於佳望房頂翻了翻眼皮,她並不覺得美,或者楚楚動人之類的。這大概也和她對穆秀金的觀感有關。

“這位小姐話裡話外的意思,責任竟然都是我們的了。”於佳嗤笑,她看著穆秀金,在她的目光下,穆秀金的身體忍不住縮了一下。

穆秀金不理解,為什麼對麵的女孩看她的目光那樣咄咄逼人。

於佳繼續道:“大家也都看到了,我把腳放在過道上,沒有收回去,是有我的過錯。我和我姐姐逛了一上午街,我想大家都有累到不想動的時候。這位小姐過來的時候,我沒有突然伸出腳放在過道裡,我的腳就在那裡,這位小姐看見沒看見,它就在那裡。”她的話讓店裡其他人同時想到了網上最近流行的一首詩,忍不住都笑出聲來,認同了她的說辭。

“這位小姐絆倒了,姑且說是絆倒了。責任不完全在我,我們大家長眼睛就是要看路的嘛,至於後來咖啡灑了這位小姐一聲,我想這不是我的責任。至於這位女士,”她把話題轉移到女人身上,穆秀金的事可以說雙方責任參半,但這個女人。適當時候轉移話題到對自己最有利的方麵,是於佳收到過的交際之一。

“這位女士在沒有問清事情始因的時候就過來撲打我們,幸虧我們躲得快。她的衣服毀了,我並不否認是我做的,但總得允許我們正當防衛。難不成,一個人要打你,你還站在原地讓人打,打完左臉,自動把右臉送上去。我們不是聖人,是做不到這點的。”

“這位小姐說的是,隻挨打不還手的,除了聖人,就是傻子了。”有人附和。

有一就有二,眾人的小聲議論聽在於佳耳朵裡,非常滿意現在的氣氛。

她微笑著,繼續道:“我可以先向這位小姐道歉,但這位女士也應該對我們說對不起。”她舉起手,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紅紅的手背,“我的手剛才可是狠狠地磕在了桌子角上,那一會兒疼得我幾乎要把手甩掉了。”

說完這些,她態度誠懇鄭重地對穆秀金彎下了腰,“這位小姐,對不起。”適當時候的彎腰服軟,很多時候不是表明態度,更多時候是一種手段,比如現在。

於佳的腰一彎,事情所有的責任都不在她們這邊的,優勢儘攬。

對於她的道歉,穆秀金意外又惶恐,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於佳,也彎下腰,比於佳彎得更深,“這位小姐,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她很敏[gǎn],剛才開始她就發現了店裡眾人重心的偏移。這個說話的女孩真厲害,幾句話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們這邊。

“我知道我們給你們兩位帶來了麻煩,我在這裡給你們道歉了。”穆秀金接連彎著腰,對於佳兩人鞠躬,表情誠懇,這是她自認為的,“我知道阿姨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她死死地拉住了還要衝過來的女人,“我阿姨脾氣不好,請你們不要責備她,有什麼事對著我吧。我替阿姨向你們道歉。”

“秀金,你為什麼向她們道歉?”女人還大聲叫著。

穆秀金勸了她兩句,看向店裡的服務員,“能給我們找一個換衣服的地方嗎?”

穆秀金麵容清秀白皙,柔弱的姿態最容易激起異性的占有欲和保護欲。得到美女拜托的服務生熱情地給她們找了換衣服的地方。穆秀金拖著女人離開。

於佳看著兩人的背影,穆秀金的力氣很大,能夠把女人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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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鬨劇結束了,眾人各自回到座位繼續用餐,於佳和閻俊青也坐了下來。閻俊青要了冰塊給她敷手,讓於佳想起來,不久前也是在繁華商業街的一家店裡,穀程晗要了冰塊給她敷臉。她最近有點兒多災多難。

閻俊青的手按在冰塊上,低頭看著她紅腫的手背,“感覺好點了嗎?”

於佳輕笑,“閻姐姐不用把我當成什麼易碎的東西嗬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需要人哄著。過會兒就好了。”

閻俊青看著她的手背,“什麼過會兒就好了,你這裡都破了皮了,幸好沒有流血。吃完了,我帶你去診所看看,敷上藥,好得快些。”

“是——閻姐姐。”她故意拉長了音調。

看她作怪的表情,閻俊青,沒忍住,笑出聲來,做樣子在她頭上敲了一下,“這麼調皮。”

於佳嘻嘻地笑,雙手捧著盤子,“我餓壞了,我要把這一盤子都吃光。”

“你這餓死鬼投胎的模樣,誰餓著你了?”閻俊青笑著,吃起飯來的模樣分外秀氣,她吃飯很慢,細嚼慢咽。於佳曾經說,吃得這樣慢都沒有食欲了,閻俊青隻說是習慣了。

吃到一半,於佳忽然抬起頭來,“閻姐姐,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參加宴會吧。”

閻俊青微愣了一下,“我不認識何小姐,去了做什麼?”

“去了就認識了嘛。”於佳笑著,“盈盈那個小呆瓜,多個朋友會很高興的。”她對何婉盈的態度逐漸改觀,雖然何婉盈還是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但人無完人,於佳也不是所有方麵都是好的,何婉盈性格單純,待人真誠,是可交的。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說著話,穆秀金兩人換了衣服出來了,她們今天逛街買了衣服,不然這會兒就要穿著汙漬了的衣服上街新買。女人看向於佳和閻俊青的目光還是十分不善,但沒有過來挑食,顯然在剛才換衣服的過程中,穆秀金和她說了什麼。

兩人並沒有在店裡繼續用餐,很快出了門。

吃完,閻俊青在商業街後麵找到一家中醫診所,買了消腫止痛的藥膏,給於佳的手背抹上,外麵裹了一層紗布。

於佳舉著手,看上麵的紗布,很有非主流的感覺。

閻俊青在旁邊在一起念叨起她的莽撞。人大概都有這樣的行為,雖然對某人維護自個兒很感激,但過後總是要念叨著這個人的各種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