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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江化妝師和何婉盈非常合得來,江化妝師並不嫌何婉盈言語幼稚,何婉盈對“神奇”的化妝術萌發了無比的興趣,就連吃飯的功夫,何婉盈都捧著飯碗湊在江化妝師身邊,聽他說化妝的事。

視線從兩人身上挪開,不出意外,江燕玲又在謝三山身邊,虛心請教拍戲技巧。

沒有看到穀程晗的身影,聽說他最近接了很多通告,一場接一場,幾乎沒有休息時間。於佳感覺穀程晗的情緒有些不對,一天比一天煩躁,雖然拍攝時候他會把這些情緒摒除在外。於佳猜測他遇到了什麼事,卻並沒有時間詢問,空閒的時間穀程晗幾乎都在抓緊時間休息,他的臉色很差。

下午三點左右,何家就派人來接何婉盈,何婉盈依依不舍地看著江化妝師,約好了明天她還來。當時於佳正在拍攝過程中,並沒有看到。

這天工作結束後,林昆白已經等在了片場外。於佳很苦惱,不知道怎麼拒絕,況且林昆白並沒有把話說出來,她不知道貿然拒絕會不會引來他的怒火。

“謝謝昆哥的牡丹。”於佳笑著。

“小佳妹子喜歡就好。”

“我明天要去蘆市。”於佳說,“不麻煩昆哥了。”

“哦,明天我也打算去蘆市。”林昆白臉上看不出一絲異色,仿佛這是他早就定好的行程,而不是說過明天去接於佳下班聽到於佳行程變更後臨時更改的。

“昆哥?”於佳再聽不出來就是傻子。

林昆白不準備繼續和她打啞謎,話語也說得直白,“我今年三十一,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五官還算端正,薄有家資。”他盯著於佳看,眼睛隱含著笑容,“配你可使得?”

於佳深深吸了一口氣,“昆哥是要納小還是娶妻?”

“我林昆白從不納小。”他說,神色竟然分外鄭重,“或許我在外麵的名聲不怎麼好聽,但在女色這一塊上,小佳妹子若是知道有什麼劣跡,今天這話就當我白說。”

於佳很想拿頭撞牆,明明前世並無交集。“我訂婚了。”

林昆白聽了這話,分外不屑,“你說賀家的那個?我來解決。”

重點不在那裡,好不好?

“昆哥,你這是強娶。”

“他配不上你。”

於佳不說話。

林昆白也不十分強迫,“男女之事總要你情我願,你回去想想。我不會做什麼%e8%88%8c燦蓮花的承諾,但一世安穩這樣的還可以許你。”

一世安穩並不代表幸福安樂。

“昆哥看上我哪點?”於佳自認並不是人見人愛的,在一些人眼中是任性囂張的大小姐,惡劣又狠毒。

“有膽色卻知道畏懼,性情雖不溫良卻憐惜弱小,憐惜弱小同情心並不泛濫,教養良好,端莊大氣。這些夠嗎?”林昆白看著她。

於佳語噎,推開車門下車,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中的憋悶,才用平常的語氣和他道彆。

看著她走進了彆墅大門,然後看到彆墅的燈亮起來,林昆白坐在車裡摸出一根雪茄點燃。他對於佳說的話並不是心血來潮,他家庭出身複雜,婚配對象並不好選,以至於他蹉跎到三十一歲,並沒有更多時間讓他等下去,他原想著從那些備選名單裡麵挑一個算了。妻子,並不代表他要與之朝夕相處,左右是為了老爺子的心願。峰回路轉,卻讓他見到了於佳。他並不是一頭撞上去,而是調查了於佳的所有過往,鮮妍明亮,端莊大氣,尤其近來一個月的行事。圍繞在他周圍的婚姻備選對象中,有比於佳更有膽色的,有比於佳更溫良如玉,又比於佳更溫柔小意,他卻覺得於佳最適合他。有膽色失於狠毒無所畏懼,溫良如玉失於軟弱,溫柔小意卻是沒有主見。但顯然,於佳並不期望。

但,他林昆白骨子裡果然還留著家族遺傳的掠奪本性。搶過來,就是自己的。

第二十六章

於佳的蘆市之行,雖然多了一個林昆白,卻順利地不可思議,為魅妝拍的廣告幾乎沒有怎麼改動,基本都是一次通過。對她的表情神態,廠家都無比滿意。饒是如此,坐上回南市飛機也已經是晚上二十一點四十七分了。

回到南市的第二天,於佳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是林昆白告訴她的,雖然最先是阿德告訴她的,但林昆白知道的顯然比他詳細了很多。

南市的地下勢力就在她去蘆市的時候重新洗牌了,劉家和錢家兩敗俱傷,一個被稱作九姐的,原先不怎麼出名的勢力突兀地冒出來,從中謀取了大量好處。

馬九?

於佳的臉色發白,那種不正常的顏色。手腳冰冷。

林昆白看她神色不對,“你和馬九有過節?”

她不是和馬九有過節,她清楚地記得書中的描寫,南市地下勢力重新洗牌的導火索是李修,隻是不該這麼早。書中的李修正是在得到馬九的勢力後才有了憑仗做了之後的那麼多事,如果沒有馬九這股地下勢力的支持,於佳相信李修即使因為穆秀金對大哥不滿或者嫉妒,也隻敢在生意上耍手段,絕對不敢危及人身。

林昆白從來沒見過於佳這種姿態,也從來想不到於佳會這樣,這會兒的於佳像隻驚恐無措的被囚禁的幼獸,為了尋找出路在籠子裡衝撞得滿身血跡。她不該有這樣的姿態,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於佳蜷縮著身體,好一會兒麵色才好轉過來。前世的經曆讓她畏懼,病發驟然去世的父%e4%ba%b2,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大哥,瘋了的母%e4%ba%b2,還有車禍後雖然能夠直立卻折斷了演藝事業的她的雙%e8%85%bf,她一點也不想重新經曆。

因為她的情緒問題,上午的拍攝她全部在水準上,不得已隻好讓謝三山把她的戲份往後挪。

謝三山想要說幾句,但看到她即使化了妝也無法掩飾的蒼白的臉色,隻是歎了一口氣,所有的話都沒有出口。

休息的時候,穀程晗走到她旁邊坐著,卸了妝的兩人臉色有得一拚。

謝三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兩個主角,隻覺得頭頂有一大片又黑又厚的烏雲。

“私事?”穀程晗看她。

於佳點頭,“你呢?”

“不儘是。”穀程晗的神情很疲憊,甚至疲憊地讓他無法維持大少爺脾氣,和軟地讓所有認識他的人懷疑換了一個人。

兩人對坐,相對無言。不是沒有話說,隻是兩人都疲憊,連說話也會奪走精力。

“我去洗把臉,清醒清醒。”於佳說。她在這裡擔憂,實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即使李修像書中一樣獲得了馬九這股勢力,也不一定會有書中那樣的結果,穆秀金還沒有和李修相遇,李修也還不認識江燕玲是誰。還有很多改變的餘地。

冰冷的水撲在臉上,洗去了臉上脂粉,鏡中的臉色蒼白地比鬼都不如有木有?

於佳使勁地捏著臉,直到在臉上捏出一點血色出來,對著鏡子自嘲。於佳,你太遜了,這點陣仗就把你嚇縮了。你守護家人的覺悟也就這樣的程度嗎?你佛擋殺佛,神阻弑神的決心和勇氣呢?即使李修有主角的逆天氣運,即使李修的前程一路綠燈,哪有如何?李修也不過一個凡人,有著凡人的七情六欲,那就代表著他會有很多破綻,隻看你願不願意去做。江燕玲算什麼?穆秀金又算什麼?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她給自己打氣,身後的廁所門打開,江燕玲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於佳也是一愣,旋即微笑著打招呼,“於小姐好。”

瞧,你在虛與委蛇方麵就不如江燕玲。於佳在心中對自己說,破例對江燕玲微笑著點了一下頭才出去了。

因為她的這個微笑,江燕玲驚疑了一整天,防範著於佳。

似乎覺得於佳收到的驚嚇還不夠,老天又在第二天給了她一份巨大的驚喜,她看到李修和何婉盈在一起,雖然不是相談甚歡,但至少沒有電閃雷鳴。看到她過來,何婉盈甚至拉著她手對她說,“李先生是投資人,他投資了一部電影,也準備在這個影視城拍攝。”

於佳抬頭看李修,李修笑得溫和,“是啊,我還想請於小姐出演女主角,隻是不知道請不請得起。”

顯然之前李修和何婉盈談論就是這件事,何婉盈笑著對她讚起李修要投資的劇本,“很有趣。小佳姐姐演的話,一定會是最好的。”這段時間,何婉盈每天都到影視城來,跟在江化妝師身邊打下手,她對化妝的興趣竟然她一直堅持下來,江化妝師也不吝嗇把所有技巧告訴她,還讓她在群眾演員身上試手。

“是李先生厚愛,如果檔期挪得開,我非常願意。”於佳想起來,李修進入影視圈投資的第一部電影,非常小的成本,卻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雖然隻是票房成績,夠不上獎項,但不得不說有時候票房代表了群眾的喜愛程度。

李修非常高興,“能夠請到於小姐這樣的明星助陣,片子不想火都不行。”這句話當然是恭維。

“李先生謬讚,我可不敢當。”於佳笑著,看了一下時間。

李修在察顏觀色上向來都有一套,也因此在女色上格外體貼,“是拍攝時間到了嗎?於小姐自去忙,不用顧慮我。”

“抱歉。”於佳笑著,拉了何婉盈,“江哥囑托我看到你告訴你不要亂跑,影視城人來人往魚龍混雜,你一個小姑娘,小心被拐賣了。”

何婉盈嘟起嘴,對這樣的關心非常受用,“哪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乖乖地被於佳牽了手,笑著和李修揮了揮手,“李先生,再見,你的電影拍出來,我要第一個看。”

李修滿口答應。

接下來的時間倒沒有出更多讓於佳“驚喜”的事,給了她緩和的時間讓她調整心態。林昆白自說了那番話,也不曾逼著她尋求答案,阿德找的那個保鏢卻被他退回去了,為這件事阿德還專門找過她,對林昆白看上她這件事既覺得莫名其妙有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過了兩天,阿德給她打電話說了一件事,讓她對林昆白多了三分好感。林昆白退了阿德給她找的保鏢,卻找了個更好的暗中跟著她,既不眨眼有保證她的安全。

這些天,於佳沒有理會賀嘉瑜,賀嘉瑜似乎也沒有時間理會她。莊婷的病加重了,一天要停止□次呼吸,住在重症監護病房,一時半刻也無法離人,賀嘉瑜幾乎住在醫院裡。

於佳知道,莊婷沒有幾天好活了。

小唯也一心撲在駕照上,天天泡在駕校裡,聽說和所有的師傅都混得很熟。

這段時間唯一的大事,穀程晗登上了報紙頭條,而且是整幅版麵。事情源於一場官司,一個導演告穀程晗違約,和他簽了出演合同,拍攝時間卻一拖再拖。報紙上附了那份合同,上麵有穀程晗的簽名,似乎證據確鑿。雖然很多粉絲都在維護穀程晗,但還是有更多的人對於穀程晗的不守信用表示了失望,穀程晗的人氣受到了不少影響,連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