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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但閻俊青不能在這樣的場合嚷嚷起來,但這種悶氣窩在心裡很不好受。

“我說是誰?原來是趙二小姐。”

清冽如同山澗溪水的聲音傳來,閻俊青的心立刻安定了,她抬頭看到於佳走過來,經過趙二小姐身邊的時候,腳突然崴了一下,身體往趙二小姐身上撞去,手裡抓著的慢慢的一杯香檳就傾翻在趙二小姐身上。

於佳穩住了身子,一臉歉意地道歉,“真對不起,我剛才沒有看到,實在是太對不起了。”表情、語氣都和剛才的趙二小姐一模一樣。

閻俊青忍著笑。

趙二小姐的臉黑得像是鍋底,身子都開始發抖了。

於佳還在添柴加火,“哎呀,趙二小姐的衣服弄濕了,趕快換一換,哆嗦著莫不是感冒了。真是我的罪過,實在太對不起了。哎呦——”她捂著腳蹲下`身,一臉痛苦的表情。

閻俊青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在演戲,配合著扶住她,“小佳,你怎麼了?腳剛才扭傷了?”

“閻姐姐。”

於佳痛苦的表情太過逼真,讓閻俊青的認知開始動搖起來,焦急起來。“小佳,小佳。”

這時候宴會上的人圍過來,看到滿臉痛苦的於佳,濕了衣服的閻俊青和趙二小姐,怎麼看都是於佳這邊吃虧了。

坐在花園的木椅上,夜空寧靜,客廳的燈光和宴會上的喧鬨聲傳來這裡隻剩下模糊的聲音。

於佳端秀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廣寒嫦娥,讓人心馳神迷,即使閻俊青身為同性,也看得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剛才你真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你的腳真崴了。”

於佳笑著,慧黠狡詐,“我可是演員呢,不專業怎麼行。”

閻俊青笑了笑,笑容就收了起來,“你應付起來從容又大方,我卻是做不到你那樣機變。”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局促地雙手攥了起來。

於佳把放在膝上扭著的手拉過來,仿佛沒有看到她的局促,“宴會上也就那麼回事,不能太過忍讓,讓人看起來沒有氣性,軟弱可欺。太過張揚也不行,雖然一時心裡痛快了,飛揚跋扈的名聲傳出來,長了十張嘴也辯不回去。最好不動聲色地回擊回去,即使要做什麼,也不能直白地讓其他人看到。”她笑了笑,“其實這樣活著,挺累的,但環境就是這樣,不能不適應。閻姐姐也是聰明人,一開始不懂得應付這種挑釁,因為閻姐姐從來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些上頭,你是個風光磊月的人。”

雖然她認為閻俊青的性格在於端身邊,於交際上幫不上忙,但不能否認,和閻俊青的相處讓她覺得愉快,沒有那些齷齪心思,不需要猜忌,明白又輕鬆。

因為閻俊青的裙子被弄濕了,沒有替換了,隻好提前退場,於端去送她。

於佳也準備離開,反正已經露了臉兒了,再待在宴會上也沒有重要的事,來的時候他和於端開了兩輛車,原本就考慮到了於端送閻俊青的事。

她從長椅上站起身,邁了一步就聽到有人小聲喊她的名字。

阿德站在一叢灌木後麵,神秘兮兮對她招手,一副做賊的模樣。

於佳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異常,卻也配合地貓下腰走過去,“怎麼?”

阿德往宴會的客廳處看了一眼,“何家的人走了沒有?”

於佳嗤笑,“一個姑娘把你嚇成這樣,至於嗎?”

“小姑娘是不至於,但小姑娘的媽很有可能。”

於佳微微一愣,想到何夫人的性格,笑出聲來,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哦,何夫人也看上你了。”

“小佳寶貝,你這句話很有歧義。”阿德說。

兩人蹲在灌木叢後麵竊竊私語,“丈母娘看女婿,哪裡有歧義?”何姑娘應該是有很嚴重英雄崇拜情結,書中她因為李修的英雄救美愛上李修,這次救美的換了人,就成了阿德的傾慕者,可惜阿德和李修不一樣,這一世何姑娘的情路注定不會一帆風順。

於佳八卦,“何夫人做了什麼?”

何姑娘對阿德芳心暗許神馬,於佳一點也不奇怪,阿德長得十分好,相貌僅次於穀程晗,更是甩出李修好幾條街,加上阿德在人前一向風度翩翩,對女性溫柔紳士,雖然頂著風流紈絝的名頭,但是凡女人總會有一種情結,覺得浪子會因為自己回頭,她會成為那最後一個女人,成為紈絝浪子終結者。

阿德一臉往事不堪回首。

第十九章

於佳兩人蹲在灌木叢後麵,很遠處才有一盞並不明亮的路燈,兩人說話的聲音也低,如果不是特意尋找根本發現不了。是個很好的聽壁腳的地兒,兩人也著實聽了一回。

一對男女沿著石子路從宴會廳的方向而來,燈光模糊,兩人的麵目也有些模糊不清,聽聲音有些熟悉。原本於佳認為是幽會的兩人,這種事在宴會上實屬平常,但聽了兩三句就不這樣想了,她隻覺得從腳底到頭頂都發寒,努力控製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如果不是有阿德吃撐著她,她幾乎要坐倒在灌木叢後麵的草地上。

即便經曆了重申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她下定了決心要複仇什麼的,但真的讓她漠視人命去動手,還是會躊躇。但是這兩人談論起來,竟然根本沒有當回事兒,一邊說著草菅人命的話,一邊調情。

兩人離開很久,阿德扶著她從灌木叢後麵悄悄走開二三十米遠才從燈光的暗影處走出來。

於佳的臉色很不好,白得連紙都不如。

“今天的事兒,你聽過就算了,也彆琢磨。”阿德說。

於佳捉住他的胳膊,手指用力,她眼神驚惶,努力控製聲音不要顫唞,“你知道那兩人是誰?”

阿德並不像告訴她,但看她這種模樣,知道不告訴她,她一定會多想。“南市的劉家,你知道?”

於佳點頭。黑道實力,雖然從來沒有擺在過明麵上過,但每個地方都會存在,南市自然也有,以橫穿市區的江寧河為界將南市一分為二,東城是錢家,西城是劉家。相對於錢家的行事相對溫和,劉家的凶狠和無所顧忌能讓小兒止啼,政府也對劉家盯得緊,但劉家每次做事首尾都處理地相當乾淨,所以眾所周知劉家子孫不肖,但苦於沒有證據。

“剛才的是劉家的老二和劉老爺子的第六個情婦。”阿德說,聲音比平時略顯低沉。

於佳詫異,想起聽到的接貨,港口,滅口等詞語,身上不由自主地一股一股地發冷。

阿德%e8%84%b1下西裝外套,給她披在身上,對他的這個舉動,於佳正琢磨著有什麼深意,雖然阿德在外人麵前表現得相當紳士,但在私底下,尤其和於佳在一起的時候,這種舉動一隻手可以數得過來。

“原來於小姐在這裡。”今晚的宴會舉辦方女主人的聲音響起來。

於佳心裡一驚,她的臉色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惶中調整過來,被人看到了難免會有猜測,正想著如果避免,聽到阿德的聲音,“楊夫人好,我和小佳出來散步。”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在阿德懷裡,於佳使勁在臉上揉了幾下,掏出腮紅盲人摸象地往臉上抹了兩下,準備轉過身應付。但她並沒有排上用場,阿德把她的頭往懷裡按了一下,遊刃有餘地應付著楊夫人。

楊夫人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曖昧,把阿德的話全部當成了敷衍,青春少艾,她也曾經年輕過,懂得。自覺十分識趣,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原本就是宴會要結束了,賓客都走了,發現阿德和於佳的車都在,她才找來,畢竟在她的宴會上出了事,她也需要負責。

於佳自然聽得出楊夫人話語中的曖昧,但即使被誤會也好過她狼狽驚惶的表情出現在人眼中,所以默認了阿德的做法,聽著楊夫人的腳步聲遠去才從阿德懷裡抬頭。

“我送你回去。”阿德說,看著她的臉,表情古怪,過了好一會兒麵無表情地從懷裡抽出一條手帕,在她臉上擦了好幾下,力道稍微有些大。

於佳看著他手裡被腮紅染得斑駁的手帕,臉上一熱,顯然剛才她在匆忙之中,沒有掌握好腮紅的用量。

阿德一臉嫌棄地看著手中被“汙染”的手帕,要丟,想了想,把手帕卷了卷收起來放進衣袋,低頭看著於佳,“腳還軟嗎?能走嗎?”

心思被腮紅的糗事占據,於佳也就把聽到的“行凶”時間忘記了大半。

走到前廳,和楊夫人打了招呼告彆,楊夫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了好久,於佳隻做什麼也沒看到,得體地微笑著。

坐在副駕駛位上,車窗外路燈的燈光如同走馬燈一樣打在於佳臉上,明暗不定。她身子靠在車廂壁上,支著胳膊,揉了揉眉心,轉頭目光落在阿德握著方向盤的手上。

阿德長了一雙鋼琴家的手,見過的人都說。

他的手指指節均勻,纖長完美。車裡放著音樂,並不是西方樂器,而是天朝傳統的絲竹之音,輕緩悠揚。阿德合著音樂節拍,右手食指輕輕在方向盤上輕敲。

“小佳寶貝看上我的手了?”阿德說,眼睛盯著路麵,並沒有轉頭,隻是聲音跳%e8%84%b1飛揚,一如於佳的記憶中。車子在路口轉彎,進入了燈紅酒綠的市內繁華商業街主乾道,雖然已經深夜,但依舊熱鬨的聲音帶著熱度傳來。街道兩邊二十小時營業的店鋪比比皆是。

於佳驚惶的心神一點一點沉靜下來,臉上露出了笑意。心中嗤笑,果然她還是太嫩了,即使重生,她也無法做到寵辱不驚,偷眼瞄了一眼身邊的阿德,她差了很多,這大概是源自於父母對兒子和女兒教養的側重點不同。趙家和於家的教養一樣,向來都認為“女兒是嬌養的”,責任等擔子都丟在兒子身上。即便阿德以紈絝示人,但該學到的東西全學到了,在見識上,眼界遠比女子廣闊。

於家的大門出現在視野中,阿德放慢了車速。

車子把接近賀家的時候,不得不停下來,因為賀父賀母正從一輛車裡麵下來,賀嘉瑜也站在門口。雖然看不上賀家的品性,畢竟現在還沒有撕破臉,於佳下了車,微笑著和賀家父母打招呼,阿德卻絲毫下車的意思也沒有,他對賀家的看不上在舉動中十分明顯地顯示出來。

原本看到於佳下車和他們打招呼,賀家父母還有些端著,但是看到駕駛位上的阿德,臉色變得難看,探究的目光在於佳身上上下打量。

賀嘉瑜沒有注意到父母的目光,看到於佳很高興,“小佳,這麼晚才回來,怎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你去參加宴會了?”之前,於佳也有帶他去參加宴會,但賀嘉瑜並不喜歡,他不喜歡被人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審視目光看他,而參加宴會的那些人在家世上比他好很多,讓他無形中覺得宴會上壓抑地他喘不過氣來,後來的宴會,於佳也就不再帶他去,自己去參加的次數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