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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用我囑咐。我不過是白操心罷了。”黛玉輕歎,看著水溶欲言又止。

“這兩天,你肚子裡一直有一句話沒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的心,我知道。”黛玉輕笑,一切雲霧皆隨風而散,其實二人之間一直就是清朗透明的。

“那些女子,我都賞給了三軍將士。他們之間有很多人已經過了而立之年。跟了我十幾年,總該成家了。”水溶開心的笑著,儘管她不問不疑,他還是要告訴她。一個溫暖的家,一段堅貞的情,是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的,而不是隻靠著所謂的空蕩蕩的誓言。

上空星鬥灼亮,風也變得柔和起來,有君相伴的夜晚,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她將頭枕在他的肩上,貪婪的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

伸指在他%e8%83%b8`前無聊的畫著圈,喃喃的問:“溶,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他卻不說話,淡淡的梅香中,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那隻手卻還在他%e8%83%b8`前肆無忌憚的畫著,夜色裡,她特有的體香若有若無的縈繞鼻底,仿佛無聲的邀請般,他的身形猛然繃緊。

欲火的趨勢凶猛的蔓延,他竭力克製,終於抓住那隻在他%e8%83%b8`前為非作歹的手,惡狠狠的道:“男孩也好,女孩也好。你再不住手,小心再讓你生個出來!”

黛玉怔了怔,禁不住紅著臉笑起來。

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互看一眼,水溶小心的將黛玉拉近濃鬱的草樹後,以夜做幕,兩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那個地方似乎是個私會的好地方,枝草遮掩,讓人看不真切。

來的是個披著鬥篷的女子,似是魅影閣的侍女,一黃衫的男子大步跟上來,兩人擁在一起,%e4%ba%b2%e5%90%bb著,追逐著,女喬喘微微,似是乾柴烈火一般。

暗影裡,黛玉和水溶看得目瞪口呆。

兩人無意看了一場春宮戲,黛玉微覺尷尬,水溶卻挑著眉看她,似乎看到她的表情很好笑的樣子。偷偷摸摸的離開那裡,黛玉笑的淚都流出來。

“我隻道隻有那些達官貴人家裡才發生這種事,卻不想這門現森嚴的魅影閣也有這等事。”

水溶挑了挑眉,見她笑得開心,桃花般豔麗誘人,忍不住在她頰上輕%e5%90%bb,擁住她歎道:“從小到大,我看慣了須臾獻媚,見風使舵,總是想著,總有一天,我要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子,把眾人踩在腳下,指點江山,一展抱負,為江山社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是,那一夜,我發現,原來這種一展抱負的方式有許多種……”

黛玉禁不住抬頭看他,夜色裡,他的眼眸灼亮似星,棱角分明的麵容意氣風發,長衫錚錚,他微勾的笑容自信高傲,讓人忍不住為之臣服。

縱使已經達過熟悉他的樣子,她總是忍不住心中一動。

也許,男人在意氣風發的時候,才是最有魅力的時候,想到這裡,黛玉禁不住皺了皺眉,抿著%e5%94%87沒有說話。

他離開的時候,天空飄起了冷雨。冰涼的雨絲似乎帶著新梅的清香,越冷越冽。

她忍不住苦笑起來,目光透過爛漫的花枝,落到縹緲的回憶。記得初見那年的大年初一,

雪白剔透的梅花林裡,她在梅林迷了路,無意中回眸,他一身鴉青色羽緞箭袖氅衣卓然而立。明明一身冰冷,她卻好像是看見了溫暖的依靠。他冰冷的話語恨恨的表情,至今還記憶猶新,隻是此時才明白,那時他心中的不服和不甘,到底又多深刻,多決裂。

忘不掉的是他似有似無的笑意,梅瓣飄飛,將她的笑臉也染了清香。

粉嫩的花瓣瀉了一榻,在昏黃的燈光下越顯嬌嫩。

一旁開著的精致雕窗在風中發出輕微的響聲。

熟睡的男子頰上浮現淡淡紅暈,白袍烏發,隨意的躺於榻上,蓮花一般的盛開著。

黛玉吩咐一旁的人將窗子關了,坐在榻旁看他。

南宮傾城的臉色略蒼白了些,卻因為熟睡湧起的紅暈平添的幾絲活力,熟睡中的他,多了幾分孩子的純真,薄%e5%94%87微勾,仿佛春日盛開的淡雅梨花。

她告訴自己,就是這個人,自己至%e4%ba%b2的哥哥,無論她怎樣,他都在她身邊默默地陪著她,屋內的燭火忽明忽滅,黛玉禁不住幽幽歎了口氣。心中默默地念叨,靖姑娘,你快些回來……

也許是屋內太過安靜,她的歎氣聲緩緩地流入他的耳畔,禁不住扯動了他的弦,也許,是留戀她的聲音,不想沉睡夢中,急急的醒來。

睫毛微微動起來,他緩緩睜開眸子,霧氣的眼眸中朦朧迷離。

“丫頭!”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急急得起身,她卻把他按倒在榻上,皺眉責備道:“睡就睡了,還開著窗子!”

南宮傾城順勢躺下,虛弱的笑了笑,目光掃到她擔憂的麵上,笑容禁不住滯住,隻直直的盯住她,黛玉被他盯得不自在,不由尷尬的摸了摸臉,笑道:“我有什麼不對麼?”

南宮傾城苦澀的笑,那種澀然的笑虛無的仿佛隨時都會逝去的雲朵,捉不到摸不到,隻能遠遠的望著穹越離越遠。黛玉突然害怕起來,情不自禁的扯住他的衣袖,他不由一怔。

“哥哥,你不會離開我對吧。”黛玉急切的問著,見他怔怔看她,低下眼簾笑道:“也許,是我太貪心了,你……”

“丫頭!”

“靖姑娘應該快回來了吧?她說最多半年,如今算算日期,已經快五個月了呢。”黛玉輕歎,等靖姑娘回來,哥哥就有救了,並且,到時候說什麼也要讓他們兩個把喜事辦了。明明互相喜歡,卻偏偏裝作沒事,如此錯過了多少大好時光?!

南宮傾城打斷她,無奈的歎息,白皙的臉上卻掩藏著幾絲真實,他望著她,苦澀的笑:“我隻怕活不了幾天了,何必又拉上一個可憐的人?我這種天生的心疾,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奇跡,丫頭是個聰明人,何必做司馬牛之歎?”

他笑得真誠,勾起的%e5%94%87角仿佛摧殘綻開的曇花。短暫卻美麗的一生,粲然卻孤寂的綻放,原來,這就是曇花……

黛玉不再說什麼,隻緩緩地斜靠到他身邊,榻上粉嫩的花瓣貼到頰上,仿佛一抹剔透的胭脂。望著跌落到地上的片片花瓣,她眼眶微濕的喃喃自語:“哥哥,你在我心裡也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南宮傾城滯住了,隨即又滿足的笑起來。

“傻丫頭!”

……

茶香嫋嫋,冒出的熱氣蒸騰而上,煙霧般的散入上空。

“啪”的一聲,那茶盅迅速的摔落到地上,化作萬千的碎片。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為什麼同意分家?分了家,我們就成了他的敵人!他便可以放開手腳對付我們,憑他的本事,想擠兌死我們是易如反掌!”南宮金羽恨恨的指著南宮榮榭,幾乎不曾破口大罵,“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一雙兒女都在他的身邊,隻怕將來是要繼承他南宮皓龍的那份家業吧?”

“大侄女,你這話是怎麼說的?當初提出分家,你不也挺高興地嗎?”南宮榮榭不滿的撅起了嘴巴,又狠命的抽了一口煙袋鍋子裡的福壽膏。

“不行!我受不了這口窩囊氣,眼看著南宮世家的家業,又儘數回到了他的口袋裡,我不服!”南宮金羽竭斯底裡的叫囂。

“不服?不服你又能怎樣?”南宮雀不屑的說道。

“能怎樣?走著瞧!”南宮金羽扭曲的五官上,顯露出狠絕猙獰的表情。

……

霧氣氤氳,激情四射。

女子雪白的身子蛇一般纏繞在男子身上。

嬌媚的聲音從女子櫻%e5%94%87高高低低的起伏著,她用儘所有力氣極力的愉悅挑逗著男子。

終於,男子低吼一聲,欲望噴射而出,女子的極力攀附的身體禁不住一滯,很快她撇去眼眸中的陰蠡,嬌媚的貼上去,臉上嬌羞誘人,酥入骨髓的叫著:“南天……”

南宮世家護衛首領南天的眼前漸漸清明,看清眼前的女子的臉,猛地推開她,冷笑道:“大小姐的滋味就是不一樣。”

那女子這才緩緩抬起頭來,柳葉眉,杏眸桃腮,櫻紅%e5%94%87,卻是南宮世家的大小姐,南宮金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南天,你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後,咱們就成婚。我保證,南宮世家的家業,六成都是你的。”她又湊上去,櫻%e5%94%87微張,吐氣如蘭。

南天沒有說話,起身披了件袍子,下了床,似乎想起什麼,回頭笑道:“大小姐也是這樣對子路說得吧,彆拿那一套糊弄本座!”

南宮金羽臉色一白,隨即生硬的勾起一抹媚笑:“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家一心對你,你卻懷疑人家。”

南天不再說話,子路死的十分詭異,至今下落不明,連個屍首也沒見到。這位大公子的手段,不在老夫人之下,原本以為,等老夫人一死,自己謀劃了多年的計劃便可達成,誰知半路跑出個大公子來!隻是若說放棄,實在是不甘心啊!

南宮金羽破天荒的下了床,卻體貼的伺候南天穿衣,嬌嫩飽滿的酥%e8%83%b8有意無意的在他身上摩攃,南天輕蔑的一笑,探手揉捏起來,南宮金羽嬌%e5%90%9f聲聲,很快又癱倒在他懷中。

“南宮世家的家業,我要七成,行就做,不行就算了。”猛地將她撞到牆上,他直驅長入,聲音沙啞的說著。

南宮金羽的身體隨著他的撞擊劇烈的抖動著,她媚眼如斯,嬌笑道:“好,人家整個人都是你的,還跟你分什麼彼此……”

待產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慢。

黛玉每天都起的很早,扶著紫鵑的手,在園子裡散步。穩婆早就找好了,因為已經是第二胎,所以眾人並不是特彆緊張。

有個小丫頭從一側走來,紫鵑認識她,她是茶坊裡的燒火丫頭。穿一身青色布衫,迎著黛玉走來,有些羞怯的樣子。到了近前,彎腰屈膝,“奴婢給王妃請安。”

“嗯。”黛玉點點頭,並不在意,以為她不過是路過,所以眼睛看著邊上石子見的梅花,靜靜地看。

“王妃,奴婢從二門上進來,有一封書信給您。”那丫頭卻並不走開,卻從袖子裡拿出一封書信。

黛玉看信封,那鐵鉤銀畫的字跡讓她的臉驀然一紅。走了五天了,終於知道叫人捎來一封書信。

“紫鵑,賞她。”黛玉說著,便轉過身去,抬手一拉銀狐披風,坐在石子上,展開書信。

“跟我來。”紫鵑看那小丫頭,知道是王爺來的書信,便帶著那小丫頭往回走去。

黛玉看那書信,信上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一首小詩:

月淡影疏夜初涼

寒窗舊圃怨秋霜

蛩鴻不解香魂意

風露難知秋夜長

澤畔未%e5%90%9f淚已儘

石前一問口難張

暗香若得東風力

莫訪東籬訪瀟湘

沒有開頭的稱呼,亦沒有落款的自稱。這首詩的措辭黛玉並不熟悉,不過瞧著其中的意思,倒也的確是寫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