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中所記載的關於花神也葉神的故事。再次感慨那“花開時看不到葉,有葉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的悲傷。

“看的什麼書,這麼入神?好歹也跟我說說。”水溶見黛玉背對著自己,隻不說話。少不得追問。

“沒什麼,不過是個故事罷了。”黛玉轉身,手執那本舊書,坐在水溶床前的凳子上,“這是王爺的藏書,想來王爺必是讀過的。”

水溶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書,心中便明白了幾分。於是輕聲歎道:“雖然曼殊和沙華幾千年不能見一麵,生生相錯,但他們卻瘋狂的思念著彼此,深愛千年不悔。原來也覺得遺憾,但今日想想,倒也值了。”

“他們生生世世接受這種懲罰,就算是佛祖也不能化解,可謂蒼天無眼。”黛玉垂首輕歎。

“關於這種花,還有一個傳說。”水溶看著悵惘的她,輕聲說了一個完全不同版本的故事。

從前從前,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鬼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可正因為他醜,姑娘並不愛他,出於愛戀,他隻有把姑娘囚禁起來,後來,來了一個武士,他救出了姑娘並與她相愛,而同時,武士用劍斬殺了鬼。鬼的血濺在亂草叢中,一種紅黑相間的花從此便在那裡絢麗地綻放開來,這種花的名字叫做“彼岸花”,從那以後,彼岸花便開在了地獄中叫“忘川”的地方,那裡是死去的人忘卻今生情緣,轉身投胎來世的地方。而走過忘川,跨過奈何橋的鬼魂,若是聞到了彼岸花的清香,便會想起前一世的愛人,尋著花香,進入輪回,尋找前世未了的情緣。

黛玉愣愣的看著水溶,直到他說完這故事良久之後,方輕聲歎問:“你是魔鬼,還是武士?”

“你希望我是魔鬼,還是武士?”水溶抬手,握住她的,%e5%94%87邊的微笑若隱若現,卻足以顛倒眾生。

“我希望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嗎?”

“當然,你想要什麼答案,我都給你。”

“我想要真實的答案。”黛玉看著他的眼睛,不退不避。

“好。隻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為什麼非要我陪在你身邊?”

“因為你是我的花神,而我隻想做守護你的葉子。”

“他們生生世世都不得相見……”黛玉慢慢的低下頭,“我想,那應該是受到詛咒的愛。”

“我要把那些變成曆史,我要讓曼殊沙華趁著碧綠的葉子開放。紅綠相間,轟動三界。”水溶微笑著,聲音有些乾澀暗啞,但眼神卻堅定的看著黛玉,仿佛是在宣讀他一生最重要的誓言。

“好了,彆說話了,聽你的嗓子都發不出聲音來了。還隻顧說話。”黛玉把書放下,轉身端了一杯溫水來,一勺勺的喂他。

當晚,黛玉又喂水溶吃了藥,方回房歇息。第二日一早,黛玉醒來時水溶已經帶病上朝。當她進內室看見床上整齊的被褥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歎了聲:“真真不要命了!”

“姑娘,王爺走時吩咐,要姑娘按時用膳,若是悶了,就去園子逛逛,請姑娘莫要忘了添了衣裳再去,秋日風寒,姑娘莫要著涼。”水安從臥室門口,弓著身子,認真的複述水溶走時留下的話。

“你們王爺何時變得這麼羅嗦?”黛玉瞥了水安一眼,轉身出門。心被暖融融的感覺包裹著,甜蜜而哀傷。

深秋時節,紫色的菊花迎風搖擺,依附著山石竹籬,綻放著生命的璀璨。

黛玉披著軟緞披帛,坐在鋪了錦墊的青石上,慢慢的翻著一本有關飲食藥餌的古書。

“林姐姐。”身後的聲音清亮潤澤,熟悉中也有幾分陌生。

黛玉回首,看見探春穿著青緞子滾邊看見,水紅襖,白綾長裙,站在秋風裡,越發清爽。於是微笑道:“你這是去哪裡?”

“這些日子王爺不在府上,我們清閒的很。也沒什麼服侍的去處,隻是怎麼許久不見姐姐?”

“我昨兒剛回來,前些日子去農家莊子上住了幾個月。”黛玉側身,又指著身邊的錦墊道:“你也坐吧。”

“林姐姐,你過的好嗎?”探春挨著黛玉坐下來,關切的問道。

“寄人籬下而已。你我其實是一樣的,你呢?你好不好?”黛玉淡然的笑笑,把手中的書合上,輕輕地卷起來,握在手中。

“家破人亡,如何說得上一個好?”探春則長長地歎息,又看著邊上的菊花,苦笑道:“想想當初,我真是幼稚。如今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煩惱苦楚。”

“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黛玉亦轉頭,卻不看菊花,隻看蒼茫的天空。

“是啊,而今識儘愁滋味,欲說還休……”探春感慨,“卻道天涼好個秋!”

“好好的過罷了。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黛玉笑笑,心想探春是個豁達之人,一些事不用多說,日子久了自然明白。

“是啊,比起她們,我又強了許多。”探春點頭,便起身道彆:“姐姐珍重,我且回去了。趙嬤嬤許久不見我,定要責罵的。”

“嗯,你也珍重。”黛玉點頭,目送探春離開。心中似有許多感慨,卻又覺得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秋風吹過,淡淡的菊香在麵前縈繞,隱約中,黛玉又聞到了一股木樨的香味。警惕的回首,果然見那邊的假山石便,飄著一角青衫。煙青色的衫子隨風搖擺,正是南宮傾城那張魅惑的亦男亦女的臉。

“你怎麼又來了?”黛玉看了他一眼,便自顧坐在原地。此時的黛玉和南宮傾城已經不再陌生。曾經多少次,他對著她喋喋不休,說她不應該再從水溶身邊呆下去,最起碼應該離開他,立刻,馬上。

“看來你對他動了真心,已經無法放手了?”南宮傾城看著黛玉手中的書,臉色一暗。多麼用心,他病了,她便翻閱書籍,為他查找合理的膳食藥餌。

“為何你對我的事這般關心?你我非%e4%ba%b2非故,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的事情,自有我自己的主意。”黛玉決然的起身,跟坐在自己身側的南宮傾城保持距離。

“那好,你把那根銀簪還我,我便不來煩你。”南宮傾城輕笑,魅惑的眼眸裡帶著幾分戲謔。

“那是我母%e4%ba%b2的遺物,自然由我保管。”

“那是你母%e4%ba%b2當初留給我的東西,你必須還給我。”

“誰能保證不是你偷得搶的?”

“就算是偷得搶的,那也是我的東西。”

“無賴!”黛玉淡淡的瞥了南宮傾城一眼,但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裡的笑還是那般魅惑放蕩,仿佛一個妖精一般站在菊花叢中,越看越不真實。

“小妹妹,你真的無法自拔了嗎?你如此愛他,可知道他是否也一樣愛你?你是小女人,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所謂的愛情,可以拋開一切忘記仇恨去對他,而他是男人,男人有比愛情更重要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會為一個女人做出太大的犧牲的,難道你不懂嗎?”

“我不懂,也不想懂。你走吧,以後再也彆來找我,什麼仇恨,什麼真相,我會自己去辨彆!我沒有理由相信你,你快些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憤,黛玉陡然抬頭,怒視著南宮傾城。

“好,我這就走,在你不希望見到我之前,我不會再來找你。但是小妹妹,你要想清楚,再不離開,你和他恐怕難保兩全。”南宮傾城的眼睛裡泛起一絲哀傷,十分可惜的看了黛玉一眼,不再多說,隻輕輕地轉身,縱身飄走。

第41章 生死關頭黛玉試藥

黛玉立在秋風裡,看著南宮傾城離去的方向,紅葉飄搖,仿佛一對對彩蝶纏綿著翻飛,華麗而淒美。又想起自己的伶仃無依,越發惆悵起來。~思~兔~網~

水溶帶病上朝,向皇上回稟北方軍情,又把這幾個月的跟北藩的交涉詳儘的訴說了一遍。皇上十分欣慰,對水溶大力褒獎。有準他回家養病,等身體大好了再來上朝。

梅瑜澤沒有什麼實職,不過是在翰林院掛了個學士的名兒,在他父%e4%ba%b2的庇佑下過悠閒地日子。所以一聽說水溶回來,便來北王府等他。水溶因病未好,下朝後不能騎馬,隻坐了車回府,進門後家人便回說:“梅大公子一早就在府中等候。”

“林姑娘呢?”水溶聽梅瑜澤來,也沒什麼稀奇的。隻扶著水安的手臂下車,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林姑娘一早去園子裡散步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來?有誰跟著?”水溶皺眉,看看太陽以上中天,立刻要午時了,她一個人在園子裡呆半天,做什麼?

“王爺好大的火氣?怎麼一回來就發火兒?”梅瑜澤從屋裡迎出來,對著水溶瀟灑一笑,一身絳紫色的軟緞夾袍,腰纏玉帶,環佩叮咚,宛然一副翩然佳公子的模樣。

“一個個都不聽話,怎麼叫人不生氣?!”水溶哼了一聲,又咳嗽了兩下,同梅瑜澤一起進屋。

水安忙回身給一個婆子使眼色,那婆子得了大總管的暗示,急忙轉身去後花園尋黛玉,後麵還有兩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也趕忙跟上去。王爺回來了,林姑娘不在房裡,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梅瑜澤同水溶對坐在榻上,見水溶又忍不住咳嗽,便關心的問道:“怎麼病得這麼重?”

“在北邊時出了點事故。所以這病就重了些。”水溶的嘴角彎了彎,卻沒有笑出來。身上的傷口痛得厲害,卻不敢讓太多的人知道。

“事情不順利?”

“有人從中作梗。”水溶冰冷的眼神盯著梅瑜澤,壓低了聲音,然後打了個手勢:朝中有內奸。

梅瑜澤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低頭沉思。

“幸好軍心穩固,不曾出大事。都是父王生前留下的底子好。”水溶輕歎,若不是北軍都是老王爺一手帶起來的,老副將拚了性命救出少主,水溶這回就把命丟在北疆了。

“皇上知道嗎?”

水溶搖頭,這種事沒有鐵的證據,哪能隨便亂說?搞不好要判一個挑撥君臣關係的罪名。況且如今皇上雖然愛重自己,但也是又寵又防。君威高深莫測,說不定哪天就打雷下雨。水溶如履薄冰這些年,又豈能犯這種錯誤?少不得隻好自己留心罷了。

梅瑜澤亦不好多說,隻以手敲著棋盤,默默地沉思。

“那個蔣玉菡,如今怎樣?”

“不負王爺眾望,如今他帶領的三個戲班子,都有了起色。如今還在國孝中,等國孝一過,隻怕這些小戲子也該派上用場了。”梅瑜澤輕輕點頭。

“很好。他們可以明目張膽的往我的府中送人,我們卻不能不小心謹慎。”

“王爺這招出其不意,高明的很。”梅瑜澤點頭,利用小戲子探聽各府的消息的確是個好主意。那些大戶人家的太太奶奶們長居深閨,寂寞無聊,大多數都有捧戲子的毛病。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