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
他一邊開電腦一邊問高木涉:“我沒記錯的話,門口腳印偏向的是……佐伯鬥真那一邊?”
高木涉打開本看了眼,點頭:“沒錯,是腳印偏向是靠近佐伯鬥真那邊的。”
他確認後繼續說:“受害者房子側後方也有腳印,足以證明你的猜想。”
相葉彌生把目光挪回屏幕上,繼續琢磨報告怎麼寫:“謝謝你,高木。”
手機忽然間震動兩下,他低頭去看,是萩原研二問他今天有沒有時間,中午一起吃飯,他們請。
相葉彌生想著要請也是自己請吧,昨天他們可是幫了一個大忙。
他回複消息:【謝謝研二哥,不用了。等有空我請你們吃飯,今天中午我可能騰不出空。】
他還發了一個表情包,很可愛,是一隻小貓咪發射愛心。
等了差不多一分鐘,那邊回了句‘好的,那我們就期待著小彌生下次請客啦~’
並且還回了一個小狗接住愛心的表情包,還有一個是金毛的‘安心發射.gif’。
“……可愛。”相葉彌生忍不住笑起來。
同期還是很有活力呢,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等報告基本寫完了他的部分,去接人的高木涉也回來了,他已經把人領到了審訊室,伊達航在看著,而高木涉是回來叫人的。
審訊通常要有兩個警察,一個問詢,一個記筆錄。
而警察也是人,審訊會換人的。
每一個警察的思維不一樣,切入問題的角度自然不一樣,即使大概要問的方向是一樣的,也會問出不同的問題和口供。
當一個問題被反複提問,嫌疑人的口供與之前的矛盾,就說明他聊爆了。
每當這個時候,嫌疑人的心防就被打出一個洞來,可以趁熱打鐵繼續問,也許能直接得到所有答案。
審訊,打的就是心理戰。
相葉彌生手頭的工作也處理完了,他拿起西裝外套重新穿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然後就聽目暮十三在叫他和佐藤美和子、高木涉。
其他人還要繼續工作,他們幾個人審訊就需要一段時間。
目暮十三如果不進審訊室的話,相葉彌生他們四個,就得輪流成兩組審訊,就算輪換的話,也得是4個分組。
相葉彌生小聲說:“目暮警部不參與審訊挺好的,他氣勢威嚴但長相比較憨厚。”
佐藤美和子一聽,下意識一想:“的確。”
她說出口連忙壓低聲音,偷偷看了眼前麵的目暮十三,生怕他聽見了。
她責怪的看了眼相葉彌生,低聲說:“這種事情下次不要說了。”
這議論的可是他們上司啊。
就算目暮警部真的不在意,也最好不要說出來。
到審訊室外,所有人都在看審訊室裡的佐伯鬥真,另一間審訊室裡,負責看管田畑智貴的警察是借過來先坐著待會的。
目暮十三看看周圍的幾個人,想著伊達航這個有經驗的在裡麵,考慮是先讓高木涉還是相葉彌生去打輔助。
因為是同一時間入職,所以能力也差不多,隻是高木涉的性格更軟,相葉彌生的想法更刁鑽。
實在是難以取舍……
“相葉和高木,你們覺得你們誰進去配合伊達航更合適?”
目暮十三難以取舍,乾脆直接問本人。
佐藤美和子看了看兩個後輩,陷入思考。
相葉彌生開口:“我來吧。”
他解釋了一下原因:“伊達前輩比較有氣勢,高木性格偏軟,當紅臉可能有一些……”他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高木涉是無法一直微笑的,與伊達航對比不是很明顯。平時他們一組審訊不是不行,可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
相葉彌生準備好筆等會去記錄,繼續說:“而田畑智貴那邊同樣需要一組人,佐藤前輩的氣勢相對伊達前輩更加銳利,即使高木無法全程微笑,對比之下,高木也是那個唱紅臉的。”
目暮十三端詳了一下他倆,高木涉尷尬的笑笑,相葉彌生維持著微微的笑。
於是目暮警部就點頭放行:“好,你進去吧。”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被趕去關有田畑智貴的審訊室,但他們都知道,田畑智貴沒有佐伯鬥真可疑,重點還是在於佐伯鬥真那邊。
相葉彌生打開審訊室的門,走進去,見佐伯鬥真不斷向門上那個窗戶張望,就找了個東西擋上。
其實擋上也有單向玻璃,所以這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這個行為能給這個嫌疑人安全感。
果然,佐伯鬥真坐姿放鬆了些——隻要窗戶擋住了,即使他們知道單向玻璃的存在,也會安心。
這樣也許能夠讓他更容易吐露出一些真相。
相葉彌生向伊達航點點頭,拉開凳子坐下,拿起筆準備記錄。
“名字?”
“……佐伯鬥真。”
“年齡?”
“三十一。”
“性彆?”
“你看不出來嗎?”
伊達航敲敲桌子:“態度放端正點,我問你,性彆?”
“……男。”
“家住哪裡?”
“警官,這些事情你們都查得出來,有必要問嗎?”
“家、住、哪、裡?”高大的警官前傾身體,一字一頓的問。
佐伯鬥真:“……”
他不情願地看了眼伊達航,又掃了眼旁邊那位更年輕的,沒什麼表情的短發警官,這才回答問題。
根據足印分析,凶犯的體重在150斤左右,而田畑智貴肉眼可見的比佐伯鬥真瘦一些。
如果不是密度大的情況,田畑智貴體重光看外表應該在130-140左右。
佐伯鬥真看上去更強壯,力氣更大。
而且田畑智貴其實體型偏瘦,胳膊上沒什麼肌肉,軟趴趴的,這是高木涉彙報的。
所以,佐伯鬥真才會嫌疑更大。
伊達航像是盯住獵物的野獸一樣盯著佐伯鬥真:“體重多少?”
佐伯鬥真:“嘖,警官,你們問這個也沒用啊,你們還管我吃多少嗎?哎對了,你們管飯不?”
主審伊達航不為所動:“我再問一遍,你體重多少?”
佐伯鬥真:“你猜嘍。”
相葉彌生緩緩的深呼吸,繼續記錄。
如果不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直接拔下嫌疑人的頭發取得DNA,這案子早就能結了。
往往案子難辦並不是找不到凶手,而且找不到凶器和無法通過正規流程取得DNA。
而嫌疑人不願意的情況下,通常私下獲取嫌疑人DNA和指紋,是無法作為警方合法證據的。
刑警破案依靠的不全是演繹推理,雖然也大膽猜想,但是必須小心求證。
隻要存在冤枉的可能,就絕不能強行搜查彆人家或者是取證,出錯的話會被告的,而且那些報社就喜歡讓警視廳陷入輿論風波之中。
他們這些刑警說不定要停職,罰報告,被上麵給壓力的上司記上一筆。
伊達航:“昨天晚上12點到2點,你在哪裡?”
佐伯鬥真:“在家啊,不然還能在哪裡?”
伊達航:“認真點,還有誰能為你作證?”
佐伯鬥真冷笑一聲:“能有誰,不就我那個出去賣的母%e4%ba%b2嗎?”
相葉彌生的筆敲了敲桌子:“她怎麼說也是把你養大了,你說話不要那麼偏激,帶有強烈個人情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佐伯鬥真:“你還為她說話?”
“我們隻是正常詢問,所以她能為你作證嗎?”伊達航不為所動,倒是語氣平和了一點。
既然剛才相葉彌生說話沒忍住激動了,那他隻能稍微平和一點,不要太明顯了。
相葉彌生暗自懊惱了一下,老老實實繼續記筆錄。
佐伯鬥真看了眼低頭記錄的相葉彌生,看向伊達航的時候語氣好了點:“能。”
伊達航的手稍微擺了下,外麵目暮十三自然也是看到聽到了,又讓人去核實,帶佐伯鬥真的母%e4%ba%b2過來審訊室做筆錄。
至少這個是不是做假證的問題……
等一下。
目暮十三又叫人回來,派人帶著另一個人一起上門:“你們去佐伯鬥真家,給他母%e4%ba%b2做筆錄,順便看看他們家的房子裡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是!”下屬應聲,領命出去了。
如果有可疑的地方,就算再請求彆人,麻煩警犬那邊部隊,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出動一次不僅僅是對方有配合的義務,這代表人家訓導員也要一同出動,這就是人情了。
至少得和人家混個臉熟什麼的……
目暮十三把目光投入到審訊室裡,繼續看他們審訊。
伊達航還在繼續問:“你昨晚12點到2點沒有去彆的地方?”
佐伯鬥真否認:“沒有,真的沒有。”
伊達航嚴肅的說:“不要撒謊,等之後要是發現真相和你現在的口供不相符,不會有好下場。”
“你如果現在坦白,看在你算是自首的份上,刑罰會少一些。”他看了看手中的資料,試圖和嫌疑犯講道理。
其實說是嫌疑犯,但是基本上可以鎖定了。
當一條線索對上,還可以說是普普通通的巧合,當每一條線索都對上,隻是缺少關鍵性證據的時候,這就是一道反推題了。
隻是,他們想辦法在證明自己是正確的,嫌疑犯也在想辦法讓自己看似清白。
可是他哪裡清白?不過就是死咬著不說。
佐伯鬥真聳聳肩,手上的鐐銬發出聲響,他往椅背上一靠:“拜托,警官們,我都已經被銬在這裡了,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我根本就是無辜的,快點放了我,不然等我出去了我就去告你們!”
相葉彌生:……
他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麼要取消死刑,真正的惡人沒有被處死反而禍害彆人,出獄後也許還會繼續報複。
這就是法律嗎?真讓人無奈,也真讓人頭疼。
伊達航狠狠拍了下桌子:“你老實點!就算要告我們,也得你能出得去!”
他手中的資料是厚厚的一遝,他抽出幾張法醫和鑒識課出具的報告:“這裡可有不少線索能指明是你,比如左撇子和留下的腳印……上麵可是說明了凶手的身高和體重,每一條都能和你對上,彆想抵賴!”
他很想說:即使真的查明不了凶手,佐伯鬥真也能被當替罪羊,用這樣的方式來激怒佐伯鬥真,也許能激出真相。
但是,這裡有著錄影機。
而他作為警察,不能說這樣的話。
這是一個在犯罪後覺得自己無辜的犯人,覺得全世界都欠他的犯人,他不認罪。
佐伯鬥真:“如果你們非要說是我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本來就不是我,你們又能怎麼辦?我可是無辜的啊!彆想隨便找個替罪羊!”
他試圖靠上桌子,身體前傾,語調散漫:“警官,我說趕緊把我放了吧,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