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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離開跪下請罪。

“兒臣逾矩了,請皇阿瑪責罰!”

看著永瑜乾脆無比的下跪請罪,乾隆麵色複雜的盯著永瑜沉默,片刻,一聲清淺的歎息,乾隆蹲下`身,右手食指挑起了永瑜的下巴,讓永瑜的視線正對著他,雙眼緊緊的盯著永瑜,讓永瑜看清楚他的認真和慎重。

“永瑜,朕說過,你在朕麵前無需多禮,君無戲言,永瑜不需要懷疑朕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的在永瑜的耳邊回蕩,看著永瑜臉上掩飾不住的訝異,乾隆的嘴角浮現了淡淡笑意,有反應就好,他怕的是永瑜的沒反應!“永瑜,朕是皇上,但更是你的阿瑪,以後,就把我當成阿瑪,好不好?”

永瑜臉色大變,“兒臣惶恐,請皇阿瑪收回成命,自古君臣有彆,兒臣怎可有違祖訓?!”下意識的想要低頭避開乾隆的視線,隻是下巴被乾隆用力的挑起無法下垂,於是隻能微微的垂下眼簾,遮蔽眼中因為乾隆的話而翻騰起的各種情緒。

乾隆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氣氛冷凝,炙熱的太陽也化不去此刻的冰凍,低低的氣壓沉重無比,讓周圍的奴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犯到憤怒中的乾隆,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永瑜似乎沒有感受到乾隆的怒氣,隻是本就麵無表情的臉更冷了幾分,剛剛還說什麼隻當阿瑪,現在自己隻是拒絕而已就忍耐不怒氣了,嗬,說的好聽,潛意識裡麵,還不是把他自己當君他當臣,隻接受順從而不接受拒絕,他想要的,也隻是一隻怪怪聽話的寵物而不是有著自我意識的兒子吧!

強勢宣告

正想著,永瑜突然間感覺到自己下巴上的手指已經撤去,剛想低下頭,纏上腰間的手讓他一愣,隨後一陣視線翻轉,身體被懸空了,永瑜低呼出聲,本能的反應讓他抓住了離他最近的東西穩定住自己。

看著永瑜如小動物受驚後般慌亂無措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袍,乾隆感到異常的歡快,收了收手,把永瑜抱的更緊一點,來到了不遠處的石椅上坐下,讓永瑜坐在他的%e8%85%bf上,感覺被自己摟在懷裡的嬌小身體和自己異常的契合,孩子獨有柔軟,埋在永瑜的脖頸間,可以聞見永瑜身上淡淡的清香,如同春日裡剛露頭的青草,清新的令人心曠神怡。

“嗬嗬嗬……永瑜啊,你真是……”

意味不明的話帶著溢於言表的愉悅,真實的沒有一絲陰霾,和剛剛的怒氣大相徑庭的表現令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的摸不著頭腦,這皇上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怎麼這心情比夏日的天氣還要難以捉摸啊!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脖頸處,讓永瑜毫毛直立全身僵硬,被迫的窩在乾隆的懷裡,這前所未有的%e4%ba%b2密姿態更是讓永瑜不自在到了極點,如同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嬰兒一般,讓他極沒有安全感,忍不住掙紮了一下,隻是下一刻就被乾隆禁錮的更加緊,無法動彈。

“皇阿瑪……”

低低的呼喚被無措和慌亂填滿,永瑜這一次是真的慌了,他不知道乾隆究竟是什麼意思,明明前一刻還充滿著怒氣,下一刻卻這般的抱著他,超越了界限的%e4%ba%b2昵讓他忐忑不安,這不是乾隆第一次抱他,之前也有過幾次了,隻是沒有哪一次和這次一樣,在人來人往的外麵抱著他,幾乎是把他整個人全部融入懷裡,窒息的溫度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開,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意料之外偏離了軌道,向著他無法掌握的方向蔓延。

“永瑜,你現在不相信朕沒關係,總有一天,朕會成為你最為信任最為%e4%ba%b2近最為重要的人,朕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就是永瑜本身也不行……”

乾隆的話很輕,僅是落在永瑜的耳邊,周圍的奴才們都沒有聽見,隻是看見皇上%e4%ba%b2昵的蹭著九阿哥的脖頸,知道是大不敬之罪,可是在看見那種姿態後,腦子裡卻還是忍不住想到了交頸鴛鴦,抵死的纏綿……

若輕雷乍響,永瑜腦子中亂成一團,徹底的懵了,這個算什麼?宣誓?不,是宣告吧,帶著強勢的闖入,不允許他的退縮,執意索取他的信任,話語中不可一世的霸道,令人無法拒絕……隻是,永瑜勾起了%e5%94%87角,微笑清淺如月,似為他白皙的臉龐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帶著冰涼的蒼白,溫柔中的蕭瑟撕裂出絲絲的嘲諷。

“最信任最%e4%ba%b2近最重要?皇阿瑪,您是君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兒臣自然無法阻止您,可是,皇阿瑪,您不覺得您說的話太可笑了嗎?愛新覺羅家的子孫,何時會有那淩駕於君臣的父子?皇阿瑪,要知道,不是金口玉言了,就真的隻需要說說就可以了,所有的事情,說的總比做的容易許多。”

“永瑜這是不相信阿瑪的決心嗎?”

乾隆並沒在意永瑜話中的諷刺意味,漫不經心的蹭了蹭永瑜的臉頰,涼涼的溫度,在這種炙熱的天氣中意外的舒爽,細膩的觸?感,如最上等的絲綢,讓乾隆歡喜的再次蹭了蹭。

“兒臣不敢。”半闔上眼,永瑜語氣淡然,他不是不相信乾隆的決心,而是不相信乾隆的君心,君心難測,太輕易改變了。

“嗬嗬……”沒有戳穿永瑜話中的不信任,乾隆僅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沒關係,不信任也沒關係,總有一天,他會讓永瑜不得不信任,時時刻刻的相伴,溫水般的入侵,總是讓人無法拒絕,時間,是動情的最佳利器。

奴才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自覺的站的稍遠了一些,而永瑜和乾隆的對話,自始自終都注意著音量,是以,這一場君不君臣不臣令人驚色的談話除了這兩個當事人外就無他人知曉,隨著乾隆意味不明的低笑,這一場談話落幕了,這是乾隆第一次在永瑜的麵前展露了他的真實,也是永瑜第一次正麵給予了乾隆心底深處的最薄涼的嘲諷,之後的兩人依舊該怎樣就怎樣,一個儘力的寵著,一個儘力的無視著,像是從沒有存在過這場對話一般,隻是,無人知曉的角落,有什麼東西開始慢慢崩塌,又有什麼開始慢慢萌芽……

七月十五中元節,正是乾隆準備帶永瑜出宮散心的日子,養心殿內,已經換上了常服的乾隆看著手中的報告麵無表情,隻是養心殿內的氣氛已經冷凝至零下,凍的一眾奴才瑟瑟發抖,低垂著頭連呼吸都不敢,怎麼覺得最近的皇上越發越天威難測了?明明前一刻還笑的晴光燦爛的,隻是突然間收到了一份密報後立刻陰風陣陣寒冬臘月天了。

乾隆看的報告正是他讓人去查的永瑜身邊的所有奴才的詳細人脈外加經過禦膳房的各宮女太監詳細資料,表麵上看一切正常,每個奴才都沒有特彆頻繁的接觸,隻是粘杆處卻查到了一個疑點,禦茶房有個提供膳房泉水的小太監每隔幾天都會和令妃身邊的一位叫寒霜的宮女秘密見麵,並且每次寒霜都會交給那個小太監一個瓶子,而就在永瑜毒發當天,那個小太監就被發現失足摔死了,若說是巧合,隻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相信,而乾隆,很顯然的不可能是傻子。

合上了密報,乾隆眼中晦澀不明,隱隱灼灼,埋著無人知曉的冰涼殺意,令妃!隻是一個小小的包衣,以為有了他的恩寵就可以動不該動的人了嗎?平時並不是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隻是他純當看戲了,後宮嘛,哪個女人會乾淨?這暗地裡的爭寵手段,隻要不鬨到明麵上來,他就樂的當不知道了,偶爾享受享受那些女人的儘心伺候,陪著她們演恩愛的戲碼也是一項不錯的娛樂。可是,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在他的底線範圍之內!

隻是,這已死無對證,他想對令妃定罪也是師出無名了,不過,他不可能放過對永瑜不利的人的,要知道,他是皇上,皇上想要一個人有罪,那個人就必然有罪,無辜和冤枉,那是針對皇上以外的人才能夠喊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想要加罪,那就更加不怕沒有刺挑了!◢思◢兔◢在◢線◢閱◢讀◢

難辦的是,令妃現在懷有身孕,而大清自有規矩,懷孕的女子就算有罪也不得懲罰,而且,罪不及子,對於令妃肚子裡的孩子,雖然因為令妃而有所不喜,但乾隆還是有所心軟的,等令妃生下來後,若是個格格就算了,若是阿哥,就找個名義抱給其他嬪妃養吧,傷害永瑜的罪,他慢慢算!不過那個寒霜……乾隆的眼中殺意更勝,當初在禦花園居然敢對永瑜不敬還和令妃一起誣陷永瑜,實在是罪無可赦……

“皇上……”

“什麼事?”

思緒被打斷,乾隆口氣不悅,眼中的殺氣還沒有散去,那如實質的刀光刺的吳書來打了個寒顫,頂著乾隆殺氣騰騰的眼光,吳書來硬著頭皮稟告,沒辦法,他也不是故意上來找罵的,實在是有事要報啊,而且這事還不得不馬上報,要不然,他很肯定他得到的怒氣會更多。

“皇上,九阿哥來了。”

“嗯,永瑜來了?”乾隆雙眼微眯,語氣平靜的對著高玉開口,“傳朕口諭:令妃身邊宮女寒霜膽大妄為冒犯九阿哥,杖斃,以儆效尤!”

被乾隆話中深沉的寒意一震,高玉愣了一下連忙垂首遵旨,這皇上,是特意在為九阿哥立威啊!看樣子皇上對九阿哥當真是恩寵無限啊,最起碼,他在皇上身邊伺候這麼多年,還沒見過皇上對哪位阿哥這麼上心過!

說完這個旨意,乾隆下一刻就對著那個進入養心殿的少年笑著迎了上去,剛剛還冰封千裡的養心殿被乾隆那燦爛的晃眼的笑容照的那□雨融融啊,這臉變的,堪比四川變臉技術了。

“永瑜準備好了?那就和阿瑪一起出宮吧!”

溫和的語氣,一點都看不出剛剛才下旨杖斃了一個人,乾隆不容拒絕的牽起了永瑜的手向殿外走去,永瑜也知道掙紮無用,索性就不掙紮了,能夠出宮的好心情也讓永瑜的臉色比平時柔和了一些,跟著乾隆坐上了準備好的馬車,侍衛駕著馬車緩緩的駛向了宮外,對第一次出宮雀躍著的永瑜不知道,此刻因為乾隆的聖旨,宮內對他的審視,更是諸多猜測,而延喜宮的令妃,在聖旨到來的那一刻,那張溫婉秀美的臉上,帶上了扭曲的猙獰,一雙美目更是含著森冷的陰狠。

接到了皇上聖旨的時候,令妃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皇上竟然會在她懷有身孕的時候杖斃她的貼身侍女,甚至連求情的機會都沒給她,寒霜就被直接從養心殿來執行責杖的侍衛拖下去了,看這個仗勢她知道,寒霜是留不下了,令妃咬牙,手中狠狠的絞著帕子,嘶的一下子,帕子裂成了兩半。

撤下了奴才,令妃再也不遮掩臉上和眼中的陰霾,啪的一下掃落了一地瓷器,九阿哥,又是因為那個小鬼!這寒霜可不比其他奴才,寒霜和臘梅算是她精心培養出來的心腹,現在寒霜死了,就剩下一個臘梅,自己就有很多事情缺少人手不方便了,看樣子,該再為自己找一個心腹來填補寒霜的空缺了,隻是,想